“你深居内院,倒是知道我不少事。这马屁也拍的极好,看来我是没法怪你擅自冒用我的名头了。”
“少主怪罪也是应当,我只能承诺,以后万不会乱用少主名讳了。”木夕暖做出十分恭敬的样子,摸不准萧承衍是否生气。
“听护卫说,你让他传话给木大人,说我很担心你,这才令木大人匆匆赶来?”
木夕暖赧然应道:“是,情急之下又借用了少主的威望,我自然还不配得到少主的关心。”
萧承衍皱眉,这话他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又要故作谦卑?你是我的九夫人,我当然担心你。”
木夕暖讶然,匆匆瞥了他一眼,不敢多看,像是满含笑意,她纳闷不已。
怎么他今天怪怪的?还会说出担心我的话。
“少主这么说,便是认同我又说了未卜先知的实话吗?”
“呵,罢了,今天就当你说的全是实话。不过,你保证过的话也别忘了,我不喜欢狐假虎威的人。”
“是,我明白。”
“对了,听说程大夫回来了,你可有见到她?”
木夕暖一惊,萧承衍竟然已经知道了她出现在隔离区,他到底知道多少?他这么问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程大夫回来了?没听人提起,楚大夫也没说过。刚才事情闹那么大,并没见到程大夫身影。”木夕暖故作不知。
“有人看到她和楚大夫在一起去了城郊一处农家院,想来那边就是隔离区了。你当真没看到程大夫?”
“没看到,我一直和小玉在一起,房门外也有护卫把守,没听他们提起见过其他人。”
“说来也是巧了,每次你来风暖医馆,程大夫都会出现,我遇不到她,你也没见过她。你说是不是很有趣?”萧承衍定定地望着木夕暖。
“听少主说来,确实是既巧又不巧呢。”
“不知道她下回什么时候出现。”萧承衍像是自言自语。
木夕暖笑笑,静默不答。但心里翻滚,感觉萧承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管发现了多少,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不会承认的。而他也没直说,要么是没确凿证据说她是程大夫,要么就是还不想说破。那她乐的当不知道。
到了萧府,两人下了马车,萧承衍对木夕暖说:“你留在自己院里别出来了,燕儿和鹊儿暂时住在别处,一应所需之物仍是她们送来,她们会送到院门口。你的两个陪嫁丫环留在院中伺候你,自然她们俩也是不能出来的。等到瘟疫解除后,一切恢复从前。”
木夕暖愕然,刚才在马车里竟是一点都不说。
“这是为了整个萧府考虑,你也知道你是从病人堆里出来的,以防万一,我总要做些隔离措施。便是今日跟着你的两个护卫,我也要做安排。”明明木夕暖并没露出委屈的表情,可萧承衍总觉得他这么做委屈了她,才多做了解释。
“我懂。”木夕暖在微微沉默后就只说了这两个字。
我懂……
区区两个字,却在萧承衍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她不争不吵,也不哭不求,便是他没那番解释,想必她也是懂的。她心里怕也是不愿被这般对待的吧,可最终只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就接受了他的安排。整个萧府,没有哪个女人能做到这样。
“你的一应用度,会比以前更好。”他主动想做些弥补,“若有特殊的要求需要找我,就跟许管家说,我必定抽空见你。”
木夕暖心里有过犹豫,但也只是一瞬:“多谢少主。”终究是没对他坦白。
萧承衍不禁蹙眉,没有等到她的坦白,便也无话,各自回各自的地方。
木夕暖和小玉回到自己院中时,燕儿和鹊儿早已不在,他早在回府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小姐,我们都不能出去,可要怎么联系楚大夫?”小玉问。
刚才一路走来木夕暖都没说话,她在理思绪。她不确定萧承衍到底是否确定了她的身份,将她放在萧府隔离看似无可厚非,但他是否还别有用意?那句“特殊的要求”可不像是随便说的。
“当务之急,自然是要研制出治疗疫病的药方。这样也好,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之后的事,再想办法吧。”
于是木夕暖就一门心思在研制药方上,为防止府中其他人传染,萧承衍特例木夕暖可开设小厨房,在自己院中做饭菜。燕儿和鹊儿会每日送新鲜蔬果肉类过来,而如萧承衍所承诺的一样,每日送来的食物比之前丰盛不少。
萧承衍时时关注隔离区的情况,茅棚已搭建好几个,确诊和疑似的病人都陆续送到了隔离区,分开来防治。不出所料,每逢疫病都是大规模的,染上疫病的人在不断增加,甚至有安城的本土百姓也有染上了的。可治疗的药却一直没研制出来,两三日后,安城更加人心惶惶,街道上再不复往日繁华。
不光安城,但凡涌入福县灾民的城镇都诊出了疫病,这下事情自然大了,朝廷知晓后,非常重视,派出了几个钦差大臣赶往各地处理。安城的钦差也会在近日到达。
“少主,属下叫人画了九夫人蒙面的画像给那日在隔离区当差的衙役看,皆说长的与他们见到的程大夫一样。”蒙焰禀报。
“那便是她了。”证实后,有些事理清了,可更多了一些疑惑。
他第一次见程大夫时,并没查到她更多背景信息。而木夕暖进府后直到现在,过了两个多月才查明事实,若不是这次突然爆发了瘟疫,她救人心切下没有顾忌太多暴露了自己,他们依然不会发现事实。到底是说她藏的太好,还是他太大意,几次被她牵着鼻子走,让一直能掌控一切的萧承衍感到不爽。
“少主,此次疫情来势汹汹,几位大夫束手无策,楚大夫日夜辛苦,快熬不住了。属下要不要去其他地方找些医术高明的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