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当初我的病遍请名医都没能治好,只有她成功了。既然她是程大夫,连她都还没有办法,找其他大夫也是无用。”萧承衍心里也是急迫,这么多百姓的性命,还有安城的未来,他也几乎把希望都放在了木夕暖一人身上。可是三日过去了,那个院子里还没反应。
此时许叔急匆匆赶来,说:“少主,九夫人有动静了!”
“她要见我?”萧承衍没来由的心一跳。
“不,九夫人是差老奴给楚大夫带句话。”
他微微有些失落,但仍问:“什么话?”
“九夫人让老奴问楚大夫,她一直在吃的药里有一味白芍觉得甚苦,能不能换成赤芍,一味丹参嫌它廉价,能不能换成玄参。”
“这一定是药方,按她原话速去通知楚大夫!”
“是。”许叔得了令又急匆匆地往外跑。
“少主,属下不明白,为什么九夫人要瞒着您她的身份?”
“我也很想知道!”萧承衍几乎咬牙切齿。
蒙焰暗怪自己多嘴,瞒着少主那么多事,到眼下地步了还宁可通过其他方式通知楚亦,也不愿向少主坦白,不就是根本没把少主当自己人嘛。还没有哪个女人这么对少主的,少主一定生气了。
许叔是早上通知的楚亦,到了傍晚时分楚亦便派人回了话过来。许叔知道后先将话告诉了萧承衍,又得萧承衍允许告诉了木夕暖。
“九夫人,楚大夫派人传话说,按九夫人的意思换了两味药材倒也可以,只是药方这么一变,药效却还差些。他会再想想,看是否再调整调整药方。”
将近一天的时间才传话过来,必定是按新药方给病人试过了,回复的意思很明显,药方仍旧不对。
木夕暖忍不住失望,这份情绪甚至都没注意隐藏,完全暴露在许叔面前。目前形势严峻,她心里也是焦急。
许叔将木夕暖的反应一丝不漏的告诉萧承衍,听到她露出失望的神色,萧承衍的心漏跳了一拍。他这么拘着她,是不是太难为她了?
之后一日,木夕暖仍是用这样的方式让许叔传话,楚亦那边也仍是回复说不行。
尽管木夕暖曾亲自看过病人的症状和反应,也绞尽脑汁改动了数次药方,可屡次无果后,她也遇到了瓶颈。疫病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她无法得知病人每日的变化,闭门造车很难对症下药。
她必须去隔离区一趟!
近日萧承衍已搁下手头的生意,专心调度治疗疫病所需的药材和人手,又等着木夕暖这边的反应,是以多数时间都在府里。各位夫人都知道外面闹瘟疫闹的厉害,又有萧承衍的命令在,极少出来走动。但也有几位夫人担心萧承衍累坏了身子,时常送来关怀,如大夫人经常派人过来叮嘱,而四夫人更是天天送吃的过来。
这日萧承衍正烦躁地在书房练字,四夫人便端着补汤过来。
看着萧承衍眼睛下面青了一块,四夫人忍不住心疼起来:“爷,您好歹顾着自己的身子,安城可还需要您呢。”她红了眼眶,擦了擦眼角。
萧承衍待写完一幅字后才看向四夫人,见她泫然若泣的模样,莫名地有些厌烦。以前明明是喜欢四夫人柔弱可怜的样子,今日怎么见不得她这样?
他脑中突兀地闪现另一个女人的样子,这个女人经常挂着一抹微笑,看不出她笑的是否真心,哪怕是假意,都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好似天大的事到了她那儿都大不起来。而且她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吵吵闹闹也不哭哭啼啼,该在男人面前表现出柔弱无助的样子都不表现,难道她不知道男人一般都是心疼无助的女人吗?
身为大夫,最是医者仁心,眼看疫病盛行都这么沉得住气,他强势相逼都不肯就范,怎么有这么别扭又执拗的女人!
看到萧承衍走神,四夫人出声道:“这是厨房刚熬好的参汤,爷快趁热喝点,补补精气神。”
萧承衍回过神来,耐着性子劝慰四夫人:“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如往常一样,四夫人动手去为他盛汤,萧承衍却说:“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喝。等会儿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
四夫人的手一顿,颇有些尴尬。以往爷可不会这样拒绝她。
“我没事,既然爷还有事,我这就回去,爷可要记得喝汤。”
“嗯。”
四夫人觉得心里酸酸的,爷这是在敷衍她。转念一想,爷大概是被瘟疫的事搞的心烦意乱了,才会心情不好吧。爷喜欢她乖巧听话,她自然是要体贴爷的。这么想想,马上离开书房。
刚出书房就见许叔火急火燎地过来,心里猜测一定是爷刚才说的要事吧,也就没那么急着离开,缓缓地走在廊道上。
许叔一进书房,马上禀报道:“少主,九夫人说要见您。”
萧承衍马上搁了笔往外走,步履匆匆,并没看到还在书房外回廊上的四夫人。
可刚才许叔的话和萧承衍的行为四夫人都听到了看到了,她惊讶的愣怔在那里!
爷明明说等会儿有事处理才拒绝了她,可一听到九夫人要见他,他就二话不说地赶去。九夫人比他的事重要?还是说,他口中所说的事就是见九夫人?
她脑子里空荡荡的,是她错过了什么事吗?爷不是一直对九夫人不冷不热地晾着吗?怎么突然这么紧张了?就因为她接触过疫病怕她也染上疫病才多了关心?
四夫人始终想不通,女人的敏感令她心慌,魂不守舍地回了住处。
萧承衍毫无顾忌地走进木夕暖的院子,对外宣称将她隔离其实只是借疫病的理由阻止她与外界联系,他相信木夕暖的医术,也就不相信她会感染上瘟疫。
木夕暖正在房中等他,等他一进来,其余人都退出房外,关起门来就剩他们两个。
“想对我说什么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