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鹏鸟被网困住,陆景秀正待出手相救,却又顿住,暗赞一声:“好一个大鹏鸟!”
原是大鹏鸟临危不乱。它撑起双翅一跃,蓦地伸出双爪一扯,“兹拉”一声就把网撕开一条口子,毫不停顿低头一钻。却是只钻出了小半个身子,它身体太大被卡住了,但只要再窜两次,必然会冲破大网!
俩军卒见此不敢在用力拉绳子,怕大鹏鸟顺势脱困而出。
这时大蟒蛇感应到了大鹏鸟,身子又卷了过来,大鹏鸟被网困住躲避不及被蟒蛇裹住紧紧勒住身体。
陆景秀见此知道大鹏鸟自己无法脱困便上前解救,身子一跃就到了两个军卒身后,两记龙象般若掌拍在俩军卒头上,两人立即毙命。三步并两步跑到了鹏蟒缠绕纠结在一起的地方,发现鹏鸟蟒头全被蟒身围在里面,竟没有下手的地方,把藏在大腿内侧的锋利短剑拿了出来对着蟒蛇刺了几剑,却无甚效果。
见鹏蟒翻腾间缠绕的越来越紧,他心中一横,手指扣进蟒身上的剑孔中,猛力拉起用短剑全力一劈,“兹”的一声,竟是只劈开了一条大口子,又连续八九剑下去,终于把大蟒蛇劈为两段,露出了里面情景,蟒蛇大口竟咬住了鹏鸟的脑袋,还在疯狂翻动摇拽。他大惊下找准机会一剑顺着蟒蛇的瞎眼刺下,一剑至柄,大蟒蛇终于不再翻腾,开始慢慢抖动身子。
在蟒蛇口中救出了大鹏鸟,发现大鹏鸟的脑袋竟是瘪下去一部分,那似皇冠的羽毛也鲜血淋漓,陆景秀心中痛惜。
大鹏鸟摇摇晃晃起身,想要飞起试了两次却都失败,便不再试飞,跌跌撞撞的向远处跑去。陆景秀紧紧跟在后面,他看的出来,大鹏鸟似乎时间不多了,脑袋被蟒蛇咬伤已经神志不清了。
走了半响,到了一处崖底,大鹏鸟用爪子抓住蔓草突石似乎想往上爬,可试了几次都摔了下来,冲上面悲鸣两声,身子骤然扩大,仿似被打进了气体,越来越大似乎马上就要爆炸。不知怎地,仿佛本应爆炸的它突然泄了力,停止了变大便倒地气绝。
陆景秀心中惊愕、惋惜,如此威武具有灵性的大鹏鸟竟然被两个蠢贼害死在了蟒蛇口中。
叹息一声上前掘土,挖出了一个大坑,费力抱起大鹏鸟的尸身放置其中葬了。又为其立了一块木条,写着:“神鸟之墓”几字。却是怕写上大鹏鸟后被人发现而掘墓。大鹏鸟在世间极少露面,多在传说当中,若被心奇之人发现而掘墓一看究竟无不可能。
看了看大鹏鸟的土包,想起大鹏鸟死前的举动,对悬崖上面悲鸣了两声,上面是不是有它的同类伴侣?甚至是嗷嗷待哺的雏鸟?想到这,看了看陡峭的山崖,一咬牙还是决定上去一探究竟。
费力的爬到了半山腰时,发现上面不远处有一个洞口,小心的爬了进去。进去后发现山洞不深且清净干爽并无想象中的怪味横生,走到最尽头看见了一个奇大无比的巨蛋!猜测这应该就是大鹏鸟的蛋了,若任由在此自行孵化破壳而出,雏鸟也必定是饿死或者摔死的局面。
抱起巨蛋打算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孵化出雏鸟,走到洞口才发现若是自己抱着巨蛋是绝无法爬下悬崖的,想了想脱下衣服加上裤子才捆住了巨蛋,捆住巨蛋背在身后,缓缓向下爬去。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离地面不远时一把抓碎了手中的烂石,顿时向下摔去,陆景秀连忙提气施展身法,总算稳住了身子但也是狼狈落地,巨蛋在震荡中却是在衣服缝隙间掉了出来。“咔嚓”一声,陆景秀心道“坏了!”连忙望向巨蛋,见巨蛋被摔出一道裂痕,但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蛋清蛋黄横流一地的场景!
这一摔似乎惊醒了里面的雏鸟,“咔,咔咔,咔……”随着几声响动,一只幼鸟破壳而出!
它高近一尺,有一副长长的喙,身上只有一层淡淡的灰色绒毛,又是瘦骨嶙峋,仿佛是一只骨架在蛋壳里钻了出来!
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观看一番,就吃起蛋壳里剩下的粘液,片刻后就吃了个精光,好像还没有吃饱,蓦地抬起头盯住了陆景秀,猩红色的眼睛露出恶魔般邪恶的眼神,三窜两跳跑到陆景秀膝盖前,似在嗅闻什么、似在分辨什么。
陆景秀却是已经看的呆了,看着身上只有一层淡淡灰色绒毛、头顶光秃秃一片的幼鸟,心中暗自苦笑,忙活了半天竟然抱错了,这绝不是威武孤傲的金顶大鹏鸟的后代,大鹏鸟的后代绝不会有这么丑陋!
看着似乎已经分辨出来了什么的幼鸟,陆景秀望了望陡峭的山崖,不想在爬第二次了,打算转身回走。
这时幼鸟却是啄起了他的小腿,一下快似一下,纵是陆景秀皮膜坚韧,也感到了丝丝疼痛,轻轻一扫,把它扫到一旁,转身就走。
却没想到那幼鸟又是跟了上来,啄个不停,陆景秀仔细一观察,见丑陋的幼鸟没有凶残的神情,似乎是在和自己玩耍。他恍然大悟,这幼鸟破壳而出第一个看见自己,应该把自己当成是它的父母了,想到此处心中突然涌出一丝暖意,却是不再想让它饿死在这里了,要把它带到身边养大,待它长大后再放飞它。
低身一抄把丑陋的幼鸟抱在怀里。幼鸟却又啄起了他的脖子,他心想可能幼鸟是饿了,便抱着它走回了那三角头巨蟒死尸处,还没等他拿出短剑给蟒尸解肢,幼鸟便已迫不及待的在他怀中跳了下来,三窜两蹦的跑到蟒尸旁啄了起来,顺着蟒尸上陆景秀留下的剑伤处吞吃起鲜嫩的蟒肉。
陆景秀也借此时间把那两个军卒的尸体藏了起来,看着幼鸟似乎已经吃饱,手一抄又把它抱在怀中,这次它却不在乱啄,扭动几下身子,似在找能另自己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就安静下来,陆景秀低头一看,幼鸟却是已呼呼大睡起来。
看着吃饱就睡的幼鸟,陆景秀心中涌出一股柔情,不再觉得它丑陋。
回到珠林部落自己的房间,轻轻放下幼鸟,用被子给它絮了个窝,便前往多吉的房间,打算找些吃食。刚刚到多吉房前,多吉却推门而出,看见他说道:“走吧!”
陆景秀一愣:“去哪?”
“恩?你不是来叫我去军议的么?”多吉疑惑道。
“不是,我早晨练功回来没吃饭,来你这里吃饭,什么军议?领主召集你开军议么?”
“哦,那一起走吧,领主的传令兵刚走,听说好像是甲塔部落要来攻打咱们,去了就知道了!”
陆景秀听后没有在说话,想着珠林部落能不能和甲塔部落开启战争。
甲塔部落是山南地区最大的四个部落之一,是受元廷正封的,而珠林部落就位于甲塔部落的范围之内,如果甲塔部落承认珠林部落的存在,那么吨噶的领主之位就名正言顺,甚至名字会出现在中土元顺帝的案头上。反之如果甲塔部落不承认,那吨噶就永远是造反的奴隶军大将军,吨噶现在的领主之职只是他自封而已。想要被甲塔部落承认,要么就用讨好、臣服、纳礼……等办法,要么就把甲塔部落打的服气。
二人来到大帐前看见了麦朵,麦朵躺着地上在睡觉,二人相视一眼走进了大帐。
进入大帐后发现人只到了一半,吨噶也没有来,二人便在汉扎西的引领下坐在角落里等待军议开始。
片刻后珠林部落自小队长以上的官员全部来齐,吨噶随后也走入帐中。众人齐声问好,吨噶抬手示意。
吨噶坐定后开口道:“诸位,我得到消息,甲塔部落已率军五千正向咱们珠林赶来,要消灭咱们,你们说该怎么办啊?”
事前没有得知消息的人顿时哗然,甲塔部落存在了将近二百年,比元朝的建立的时间还要久远,甲塔部落的强大让他们这群在山南地区长大的人来说不敢想象的:“哎呀,那怎么办啊?”
“咱们跑吧!等甲塔部落撤军咱们再回来呗?”
“跑还不如给甲塔部落些银子呢,以前的那些部落给多少咱们就给多少呗。”
见下面一片唱衰,众人对甲塔的恐惧根深蒂固,吨噶向桑杰使了个眼色。
“诸位,且静一静,听我一句!”桑杰一声轻喝,见众人都安静下来望着自己,满意一笑:“诸位可知,咱们在珠林这么久了,为什么甲塔部落才来攻打咱们呢?为什么不趁着咱们只有一两千人时来呢?”
“对啊?为什么啊?”众人纷纷疑问道。
桑杰抿嘴笑道:“诸位,我已得知准确的消息,甲塔部落的领主身患重病命不久矣,部落里由他的两个儿子掌权,而他的两个儿子整天忙着抢夺领主之位哪有时间来攻打咱们呢?”
“那现在咋来了呢?难道是他们的领主病好啦?”众人又问。
这次桑杰笑的更开心,张开他光秃秃没有门牙的嘴道:“他们领主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更严重啦,已经快死啦,是他的小儿子为了表现能力,带着五千人马来攻打咱们,希望打场胜仗让他爹把领主的位置传给他!”
桑杰继续道:“而这甲塔领主的小儿子才二十多岁,一次仗也没打过,在我看来啊,就是给咱们送钱粮珠宝来啦。你们说,咱们是不战而逃,还是把这小子的钱粮抢过来平分了?你们说吧,我和领主大人听你们的。”
帐下众人听后纷纷心动,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这时桑杰对着一个小总管使了个眼神,那小总管出列道:“军师大人,虽然甲塔部落的小儿子是个草包,可也带着五千人那,咱们能打过吗?”
“若是开战,领主大人说了,他会率领五千人马亲自前去,呵呵,咱们领主打了这么多仗,以五千对五千,你说能不能赢?”
“呀,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赢定啦!哎呀,可是咱们给甲塔领主的小儿子打败后,抢了他的钱粮珠宝,那要是甲塔领主亲自带兵来找咱们报仇可怎么办啊?”
“放心,甲塔领主已经病入膏肓了,马上就死啦,甲塔部落一共才有多少兵卒啊?让他小儿子糟蹋五千就算甲塔领主亲自前来也打不过咱们啦,到时候咱们反杀过去,把甲塔部落抢了,听说甲塔部落有无数的财宝和无数的漂亮女人呢,到时候咱们所有兄弟一人一个,都找个贵族女人当媳妇!”
众人听了那小总管与桑杰双簧似的对话,无不血涌头顶恨不得立刻杀光甲塔领主小儿子的五千兵卒,再去抢了甲塔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