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什么态度?难怪黎琼每天愁眉苦脸的,敢情你这男人就是没心没肺的那种薄情郎!”
“少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啧啧啧,世上竟还有你这种人?你到底有多久没见黎琼了,你知不知道怀孩子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薛蔷薇瞥见他冷鸷的眼睛,她忙伸手掩住了嘴。
糟糕,好像说走嘴了!
“孩子?”
邵立行高挑了眉峰,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会不清楚?”
薛蔷薇讪讪低垂了眸子,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黎琼怀了你的孩子,差不多快六个月了,你空了看看她,那个我……我先走了。”
这个男人的眼神恨不能吃人,太恐怖了,薛蔷薇抓起包包疾步离开。
那个死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自从订婚那天后,他就再没见过她,而她也很识相,没来找过他,几乎很少出现在他面前。
前儿个她倒是来找他了,那时候他在窗口看见她正背对着他在和谁通电话,没想到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可恶的女人!
大门半掩着,想来家里应该有人在的,梁亦凡轻叩了叩门环,没人应声,此刻,他只看得到雕花照壁,犹豫了下,他推门进去。
院子的陈设依旧如昨,南墙根下几株修竹在寒风中摇曳晃动。
静。
太静了。
难道房客不在家?
“家里有人吗?”梁亦凡轻唤。
没有人应声。
梁亦凡蹙眉,他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来到东厢,原来姐姐住的那屋似乎门开着,本欲推门的手缩了回来,屋子现在租了出去,他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似乎欠妥。
只顾着和蔷薇生气了,竟忘了问她要租客的资料瞧瞧,只知道是个海归,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到底是他疏忽了。
可是已经来了,要是就这样回去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前院没人,会不会在后院?
梁亦凡径直绕过回廊走向后院,放眼前方,满园的果梅争相夺艳,开的极好,而在院子的一隅,有个娴雅身影正坐在画架前方作画。
米白色羊绒披肩衬得她修长雪白颈项柔美异常,左手抚着画板,右手握着画笔正专心为果梅着色。
她背对着他,对于身后一点点靠近的人丝毫没有察觉。
梁亦凡站在她身后,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就觉得有些似曾相熟,会是她吗?
她是紫薇的师妹,两人都曾拜在国画大师左三枝门下,按理说她的画工也不差的,此女画工如此了得,而且背影又像足了她,应该是她不会错。
可是对于她显赫的家世,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在外面租房子住,莫不是她与这里的房客是熟识?似乎有这可能。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一幅画终于完成,淮莹满意搁笔,她左右晃了晃有些酸乏的脖子,身子一个后挺,张臂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有些口渴,她伸手去拿石桌上的保温杯,有只大手递了杯子过来,她顺手接过,“谢谢。”回头,她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看见眼前瞧着她灿笑且熟悉面孔,淮莹愕然,她还以为是赵时凉又回来了,原来竟是他,梁亦凡!
他怎么会来这里?
“淮莹,咱们可是又碰面了。”
梁亦凡瞧着画板上栩栩如生的一簇果梅,他笑。
“梁大哥!”淮莹猛的起身,一个不稳,她身子微晃几欲跌倒,好在梁亦凡及时扶住了她,“定是坐的久了,腿脚麻了。”
“不碍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淮莹讪笑捋了捋耳边碎发。
在他面前,她怎么老是接二连三出丑呢,淮莹脸色一阵赧然。
“画得不错!”
梁亦凡站在画板前欣赏着她的手笔,眼里落满了喜欢,还有钦佩。
“闲来无事,信手涂鸦而已,让梁大哥您见笑了。”
午后的梅园,时不时偶有冷风刮过,携带着满园的幽幽暗香袭来,沁人心脾,梁亦凡心情大好。
“园子风大,当心着凉。”
见她拢了拢手臂,梁亦凡拎起椅背上她的风衣扣在她肩上,淮莹垂眸,抬首,她笑的腼腆。
“梁大哥怎么会……”
“你认识住在这里……”
不成想两人竟同时发问,两人均是一愣,继而,两人皆笑,梁亦凡笑着绅士扬手,“你先说。”
“梁大哥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可是Laua告诉您的?”
淮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呵呵,那倒不曾,我是来找住在这里的房……怎么?你住……这儿?”听闻她方才说她住这儿,梁亦凡脸上有着震惊,更多的是,狂喜。
她住这里!
她就是那位房客!
“是啊,我住这儿。”淮莹点头。
淮莹不明白,为什么梁亦凡听说她住这儿后,居然欢喜成了那个样子,他突然这是怎么了?
梁亦凡笑着仰头望天,这世界还真是小,原来她竟就是那位房客,难道这就叫缘分!他向来不大信这个,可是自打三番两次遇到她,他信了这缘分二字。
“梁大哥,梁大哥……您这是……”淮莹唤了两声,一脸费解。
梁亦凡伸出手来,他灿笑道:“看来咱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下了,实不相瞒,我是这里的屋主梁亦凡,淮莹,很荣幸认识你,欢迎你入住百花深处!”
淮莹悻悻伸手,两手相握,她眨着清澈明丽的大眼睛,人似乎还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嘴里只不停嚅嚅低念:“屋……屋主?”
……这家的主人姓梁,早年全家迁居到香港去了,这宅子一直空着……
似乎Laua带她来看房子的时候有这样说过的。
屋主姓梁,他说他是屋主,原来这里竟是他的故居!
“如假包换。”
梁亦凡笑看着淮莹。
紧握的两只手很快松开,淮莹涩涩掀唇笑起,“原来这里竟是梁大哥的故居呢,呵呵,您瞧我,我这人可当真糊涂的紧……我那个……梁大哥快些请屋里请坐吧。”
淮莹收了画架一应等物,梁亦凡帮她拿了画架,两人说笑着回到前院,一路上,两人皆因双方彼此的新身份而忍俊不禁。
一个房东,一个房客,住了这大半月,淮莹时至今日方见到真正的屋主。
恁淮莹怎么都无法把梁亦凡和这里的主人给联系到一起,可偏偏他就是屋主;而梁亦凡亦是想不到租住他故居的那位海归竟会是她,淮莹。
客厅里,淮莹沏了茶,“梁大哥请喝茶。”梁亦凡笑着接过,淮莹抿唇浅笑,她搓了搓手一时反而拘谨起来,她站在一边,脸上依旧悬着抹清甜笑痕。
“现在你可是这里名副其实的主人,坐呀,你又没做错事,干嘛站着。”梁亦凡抬头见淮莹还站着,他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坐,坐呢。”淮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挠了挠耳根,一时在这位房东面前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要说什么。
“还住的惯么?”他问。
“还好。”她答。
“可是东厢那屋?”
“是。”淮莹点头,他是如何得知?淮莹笑了笑,说:“我瞅着那屋似乎是女子昔日闺房,故而就选了那屋。”
“小时候我姐住那屋,有点儿乱,她人神经大条,就那样,懒的动手从不拾掇屋子,实在到踏不进脚没法子了才收拾。”梁亦凡笑着说。
“呵呵,还行吧。那个,西厢的书房我借用了几天,之前没见到屋主,也没给您事先打声招呼,今儿巧了,顺带给您知会声。”
淮莹有些不好意思,书房如今快成她的画室了。
“见外了不是,这里的所有物件你可劲了用就是。”
“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都空着呢,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就这样好了,这副果梅我很喜欢,不知道你可否割爱?”梁亦凡看向方才拿进来他顺手搁到桌上的那副画。
“呵呵,这个当然没问题,就是今日突然来了兴致,笔触难免拙陋,拿出去有些丢丑,要是梁大哥喜欢待我改日重画一副予梁大哥,今儿这副实在……”
“也别改日了,就这幅吧,我瞅着挺好。”
“好。”
淮莹脸红红的,梁亦凡瞅了瞅天色,不知道他可有退烧呢,他起身说,“明儿是一个长辈的好日子,我回来给找个物件送过去,又得劳烦你帮我。”
梁亦凡抬了抬吊着的左腕,他笑。
“说什么帮不帮的,这都是应该的。”
淮莹拿了钥匙,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厅,朝着北屋方向去了。
担心着尚发烧的他,梁亦凡没有过多停留,他在爷爷的屋找到了要找的物什,便告辞离开了。
临走,淮莹留他吃过饭再走,梁亦凡笑着说他可是房东,保不齐哪天就过来蹭饭吃,今儿权且免了,淮莹笑着说随时恭候大驾。
梁亦凡忍不住笑出声来,路过金象大药房,梁亦凡车子熄了火,梁亦凡下车去买了些感冒之类的药剂,因为他知道邵立行那是能死扛着都不肯去医院的那种人。
屋子里黑漆漆的,梁亦凡推门进来,随手按了灯擎,灯亮的瞬间,屋子里满是浓郁的烟草味儿,烟雾缭绕的。
邵立行正坐在沙发里闷头抽烟,那原本油光可鉴的乌发也不知道咋整的,此刻就跟那鸡窝似的乱糟糟蓬了一团。
他不过出去个把时辰,而原本空着的烟灰缸里此刻堆满了烟蒂,差不多能装一盒了。
梁亦凡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蹙眉:“我还没听说过抽烟能退烧?”
邵立行没说话,只可劲的吸吧了两口,重重的吐出,他的头始终低垂着,整个人笼罩在烟雾里。
梁亦凡将药给他面前一推,说:“口服液、冲剂、片儿差不多齐全了,找你能下咽的吃一种即可。”
“有糖丸没?”
邵立行终于搭腔了,只是他这厢甫开口,梁亦凡就忍不住笑开了,“呵,你就不怕甜过了头,回头又长龋齿。”
邵立行撇了撇嘴,目光瞥向几上的画卷,擒着烟卷的手伸了过来,梁亦凡腾的抢了过去,“这可是宝贝,甭回头给我烫个窟窿糟践了。”
宝贝?
邵立行高跷了二郎腿,上下打量着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个不是给爷爷的,这个才是,爷爷屋的地下室里可是藏了两坛,当年走的匆忙临走也没能带过去,心里一直惦着呢。这个我可以做主,这坛就献给邵爷爷明儿享用。”
梁亦凡将一个造型精美的黑釉瓷坛推到他面前,邵立行眼睛登时为之一亮,“原来我寻了这许久的东西竟在你那儿,干嘛不早说。”
“你也没问呐。”梁亦凡笑。
见他目光盯着他胳臂下夹着的画卷,梁亦凡笑着捧在手里,抚了又抚,眼里满是笑意:“这个可是我的私人藏品,概不外观。”
“啥宝贝?看一眼又何妨?”邵立行很是好奇。
“和你昨儿拿回来的左大师的那副百寿图有些不同,但是这副确也非俗物,说好了啊,只看一眼。”梁亦凡很大方的将画卷展开。
邵立行淡淡瞟了一眼,他抚着下颌,一声讽笑,轻吐口气,眼里满是不屑:“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的眼光可是越来越……”
“你别瞧不起人,她的名头那可绝不亚于京里的左大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实属难得,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墨画圣手翰林探花!”
“那个……什么什么花来着?”
邵立行圆睁了眼睛。
“翰-林-探-花。”梁亦凡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瞧这名儿取的!还翰林探花?探花……”邵立行谑笑,突然,他口里低低念着两个字,陷入了沉默。
他给她小时候取的绰号可不就是‘探花’!
梁亦凡见他这样一副不屑的神情,他将画卷宝贝儿似的收了起来,早知道他这个样子,就不给他看了,小瞧人不是。
他那会子问她,为什么取翰林探花这艺名儿,她只笑着说在她心里她大哥才堪做状元,而她充其量排个老三,探花。
他问,那么榜眼又是谁?
榜眼嘛,她吱唔着好半天没有说话,她突然邀他用过晚饭再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给岔开了话题,到了她也没回答榜眼是谁。
“想好晚上吃什么,我去做。”
梁亦凡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他解着袖扣钮回头问他。
“别忙活了,坐下歇会儿,袁飞很快送餐过来。”邵立行弹了弹烟灰,笑道:“能住到百花深处,不会是个行将就木且脾气古怪的单身老女人吧。”
现如今的海归可不都傲气着呢,有几个好脾性的,吃饭还要连带着将碗筷消毒再消毒,那命比谁都金贵。
“什么老女人?”梁亦凡不高兴了,他要是见了她,指不定也会迷上她,老女人?亏他说的出口。
“难道不是?”
“单身是没错,不过,她可不是你说的什么老女人,总之不会超过三十岁,人很好,和顺,端庄,娴雅……”
“啧啧啧,寒冬腊月春心动,我看你八成是爱上她了。”
被他说中心事,梁亦凡脸红了,“别胡说。”
“她就没留你一起共进晚餐?现在不都流行那个一夜情?你也好给人个机会和你这帅的掉渣的房东联络下感情。”邵立行笑的粗嘎,那眼神要多邪佞,有多邪佞。
“她倒是有留我吃饭来着,被我谢绝了。”
“哟?有这等好事你咋能犯傻,说啥也得留下陪佳人不是,瞅瞅你,活该不会利用资源,这么好的机会白白给错过了。”
“哎,你说你这都瞎说什么呢?满脑子都什么呀,思想一点都不纯洁。”梁亦凡乍抬头,瞅见他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是,和您梁大少爷比起来,您那算是纯洁到一把年纪了连女人的身子都没见过,拥抱,亲吻在您身上更是罕见,也难怪薛蔷薇猴急的什么似的逮着人就下嘴……得,得,得,我不说还不行。”
见他似乎真生气了,邵立行当即闭嘴,手不经意在脸上擦了擦,一不小心被那个女人给啃了一口,真活活郁闷死他了。
梁亦凡在沙发坐了,手里捧着画卷没说话。
“你要真对她有意,空了就多走动走动,关照房客的同时不是也可增进下感情,反正现在你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过去,她还能把你赶出来不成,慢慢的不就熟络了,这熟络了不就有感情了,有感情了不就办事方便多了。”
“你莫不是给烧糊涂了,咋尽……”
“难不成你还打算把这老处男守着一辈子,男人有时候那就该对自己下手狠点儿,有合用的资源也别浪费了,像你这么好的条件,我相信大凡是女人都会动心。”
“行了,行了,别尽扯这些有的没的,紧了把药吃了发发汗,瞅你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的了。”
梁亦凡真是拿他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打开药盒包装,取了吸管,给了他一瓶双黄连口服液,之后,他拿着画卷上楼去了。
吸管?
邵立行撇嘴,当他三岁小孩呢。
拿牙只一磕巴,瓶盖掉了,仰脖喝了一瓶,估计感冒的重了,舌头没啥味儿,居然也不怎么难喝,回头瞅了瞅楼梯拐角某个窃笑的侧脸,他冲他翻了个白眼,身体重重的靠在了沙发里。
国宾馆门口,邵立行乍听袁飞匆匆来报,冷峻的容颜立时为之色变,双眸迸发的冷芒令袁飞不敢抬头看他阴枭脸孔。
“今儿她要是出席寿宴,你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淡淡的语气透出一丝威慑。
办个事情都能给办砸喽,像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留着何用?
“邵总,我……是。”
袁飞见他满脸怒容进去,他拿着方帕子拭了拭额头的冷汗。
真该死,怎么会把人给跟丢了,万一今儿出了什么篓子,他可真就下岗了,袁飞走到旁侧拨了电话出去就是一通嘱咐,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霍黎琼出席老爷子的寿宴。
“袁飞。”
“梁先生。”袁飞见梁亦凡过来,他笑着迎了上来,“您可来了,邵总……刚刚进去。”
“嗯,辛苦你了,立行身体不舒服,今儿你就多上点心。”
梁亦凡笑着拍了拍袁飞肩头一记,抬脚就要进去,回头,他说:“对了,我大哥可有过来?”
“那是自然,梁先生,您还不知道?”袁飞唯唯点头,听闻梁亦凡问起梁亦普,袁飞深感讶异。
梁亦凡转过身来,一脸错愕,“怎么说?”
“我们邵总是请了大梁先生来为老爷子助兴,可是大梁先生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赶不过来了,他这会子人还在纽约警署,听说出境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袁飞口中的‘大梁先生’不是别人,正是梁亦凡的堂哥梁亦普。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儿个。”
他昨晚可是什么都没和他说。
“具体没说什么事?”
“和大梁先生其实并没什么直接关系,关键是他们团里有人涉嫌携带违禁品故而被纽约警方给扣了,邵总已经和驻纽约大使馆那边取得了联系,也已经派了人过去进行协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最近家里还真是祸不单行,麻烦事儿一件接一件,先是亦通和瞿佳离婚一事被媒体吵得纷纷扬扬,现在就连堂哥那边也出了状况,大伯要是知道定是又要迁怒大妈了,梁亦凡想起大妈的处境他蹙了眉心。
“梁亦凡,你干嘛不进去,可是在等我?”
薛蔷薇瞅见门口说话的梁亦凡和袁飞,她笑着过来,亲昵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梁亦凡俊脸紧绷,略显尴尬,将她的手拨拉下去。
“也不瞧瞧今儿什么场合,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薛蔷薇瞪了眼笑的晦涩的袁飞,扬起一边嘴角,散漫的笑容,却是格外迷人,“那又怎么了,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
“进去吧,时辰差不多了。”梁亦凡不想和她在这里拌嘴,径直向入口走去。
“哎呀,还不行,我答应了黎琼一起进去呢,立行不让她来,她偷偷的过来了,现在快到三里河了。”
梁亦凡听说霍黎琼要来,心中难免担忧,那两个人见面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那你在这里等她,我进去帮立行招呼客人。”
梁亦凡抬脚进去了,薛蔷薇四下瞅了瞅,觉得无趣,她也跟了上来,“梁亦凡等等我,干嘛走那么快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薛蔷薇无心的一番话正好提醒了袁飞,他悄悄退到一边拨了电话出去,有了霍黎琼的消息,一切就好办了,袁飞总算是舒了口气。
宴客厅里,早已是宾客云集,梁亦凡大致瞟了一眼,场面上的人差不多能来的都来了,已经八十九岁高龄,身着唐装的邵老爷子邵季衡今儿心情格外的好,脸上始终悬着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