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缠着白布巾,精壮的胳臂下方支着把?头,另一只胳臂抬起正在拭额头的汗液,他侧着脸,目视天边,典型的一陕北小伙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的景象。
对哦,昨天老师就说了,今天的主题就是关于农村题材的,淮莹对这个新来的模特目前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他表现出了农村小伙子的朴实,勤劳,艰辛。
听说他们的专职模特生病请假,没想到老师竟不知打哪儿临时找来这么棒的一个新模特。
那身材堪称一级棒,几个色迷迷的女生嚷嚷着要模特转过脸来,性感的黄金倒三角腹肌肌理分明,可想而知那身材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嗨,壮青,今儿可是素描裸体课嗳,什么是裸体,你懂不懂?还不麻溜儿些,总不能让我们所有人就画你个膀子吧,那有什么劲儿!”
有女生带头起哄,紧跟着一片哄笑声。
像这样的场景淮莹早习以为常,她只笑看着她们调侃那位土得掉渣的模特,笑笑,没说话。
这要是在往常,被女生三吆五喝的,男模特最后都妥协了,能来这里的,都是经济条件不怎么好,而且学校也是掏了大把银子的,在这台上摆个pose站个把时辰可赚少说百二八块的,薪酬满丰厚。
可是,今儿这模特恁你喊破喉咙人就保持一个姿势不理不睬。
“壮青,甭不好意思,脱噻!”
老师不在,画室里那是闹开了锅,这女生一旦邪恶起来,那可真是没谱的厉害。
“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男人冷寒的声音乍响起,女生的手凝滞在空中。
“滚――”
一声冷喝,那女生悻悻缩手,无趣的返回自己位置坐了,瞥见同学们戏谑的目光,她嘴里小声嘟囔:“小气的男人,看一眼又不会掉块肉,至于这么横,姑奶奶可都是付过银子的。”
淮莹蓦然抬头望他,方才那个声音怎么听着好像……
会是他吗?
天下间竟有着如此相同声音的一个人,这可能吗?直觉告诉她,是他,因为,对于他的身体她最是熟悉不过,是他,一定是他!
淮莹起身,她向他走了过去。
“阿立。”她唤。
听到她的声音,他转过脸来,笑得一脸无害。
“哇哦!”
下方爆出一阵惊叹唏嘘声,这男人,也太TM帅毙了。
“还是咱们傅美人厉害,吼吼……”
“傅美人紧了扒光了他,也好让大家饱饱眼瘾呵!”还有好事者在接二连三的起哄直嚷嚷。
“你……”淮莹气结,一把扯下他身后的背景帘帏裹在了他身上,扯过他的手就走。
淮莹扯着他来到一处僻静角落,此刻还气鼓鼓的她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眼睛直直看着某处,胸口因为生气还在上下起伏不迭。
“还在气呢?”立行笑着去扳她的脸,淮莹挺着脖子跟他耗着,怕弄疼了她,他不敢太用力。
“谁准你穿成那样的?还在那么多女人面前露……”
见她终于肯理他了,立行笑着看她:“我露什么了,也没露什么嘛!”
“还说没露?你都露成那样了。”
淮莹手指在他胸前轻点,她是越想越生气,这人,疯起来就没个尺度,难道他不知道美院的女生那都一个个女色狼来着!
“哪样?”立行歪首笑着,一口白牙亮闪闪的。
淮莹撸着嘴巴不说话,自己的私有财产被人窥视,她能不生气?
“好了,好了,不气了哦,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来找你,本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我刚上楼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师扯进化妆间给换了这身行头,我本来打算走人的,可听说是你们班的课,我就又留下了。”
淮莹拿着帘帏帮他擦拭,不情不愿的嘀咕:“难看死了。”
“难看?”立行痞痞坏笑,将她圈在怀中,低头啄吻着她的红唇,喃喃轻语:“哪儿难看了,嗯?”
“反正就是难看,土不拉几的……”淮莹瞅着他额头缠绕的白布巾,忍不住笑起,“这玩意儿不是这么戴的,耳朵应该露出来。”伸手,把那白布巾向上提了提,将他的耳朵露了出来,说:“呐,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傻帽。”
“原来你挺懂嘛!”
他笑的开怀。
“你忘了,瘪子爷爷就是陕北人,他们家相框里的陕北老乡可不都这么戴。”淮莹笑。
“你几时去的瘪子家?”
“就前年还是大前年来着,瘪子爷爷因病过世,大家都去了,你那时候还在苏黎世呢。”
“不许再去他们家,也不许对他好,知道不?”
立行霸道的擒着她的光洁下颌命令着她,瘪子好色成性,对她小丫头存的什么心思,他岂会不知?
若非她是宁子的妹妹,瘪子素日畏惧宁子,才会对宁子的妹妹照拂有加,现在有他怎还容得旁人对他钟爱的女人大献殷勤。
“我偏去。”淮莹故意气他。
“你敢!”他瞪眼。
淮莹仰脖,大眼睛瞪了回去,“我就敢。”
“莹莹!”立行摇头。
“瘪子哥不知道有多喜欢我,每次去他们家,他可高兴了呢,他会给我唱民歌,还有扭陕北秧歌哄我高兴呢。”
立行越听越气,恨得咬牙:“以后不许再找瘪子。”
“为什么?”淮莹不解。
“不准就是不准。”
她宝贝似的紧紧抱在了怀里,生怕被人给夺了去。
“那你还给别人看你的……”淮莹欲言又止,小脸藤的红了,拿纸巾擦拭着他的脖子,胸口,似是要擦去什么印记。
“以后不许给别人看,我不喜欢,我会难过的。”将脸藏在他胸前窃窃低语。
俯首啃着她的唇,他笑眯了眼:“霸道!不过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那你还想给谁看?”淮莹揪住他的语病不放,不满嘟嘴。
“当然是给我老婆看了,老婆,那你现在想不想看?”他喜欢死她吃味的可爱模样,总是让他不能自抑。
“你别乱叫,哪个是你老婆啦,少臭美,难听死了。”淮莹羞红了脸。
她今年不过才十六岁而已,老婆,老婆,那么老的称呼,虽然听着嘎老了些,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不让我叫,我就偏要叫,老婆,老婆……”
唇角弯弯上翘:“老婆,生日快乐!”
一双水眸对上他深邃的黑眸,淮莹伸手,“那么,我的礼物呢。”
“不急,你先去上课,待下课我再给你便是。”他故意卖起了关子。
“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他已经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兴趣,她现在哪里在教室里还坐得住。
“受不了你,跟我来。”
他笑牵过她的手,两人从学校侧门悄悄溜了出去。
南锣鼓巷一家手工陶馆里,淮莹两手沾满了泥巴。
练泥已经准备就绪,她将自己制作的陶泥放进拉坯机里进行拉坯,手上浸水,双手环住陶泥,拉坯机开启,接着旋转起来。
每转一圈,陶泥就上升一点高度,然后重复压的动作,再向上拉、再压,反复几次。右手食指和拇指并拢,左手拇指伸出,顶着右手得食指跟拇指,双手手掌保持抱着陶泥,中心出现一个洞,环绕而开,拇指攀住中心,顶着,用四只手指向上拉升,一个陶罐的形状浮出。
身后,立行同样两手泥巴,双手从后方伸了过来,环住她的手,跟着拉坯机有规律旋转,手里的陶罐在变换着形状。
“你说做个什么好呢?”
温热鼻息喷撒在耳畔,耳朵痒痒的,淮莹缩了缩脖子,笑的欢喜,歪首笑道:“真好玩,你怎么想起玩这个。”
“你有那么多的画笔,不如……就做个笔筒好了。”立行建议。
“嗯。”淮莹点头
表示赞同。
“待一会儿阴干,就可以利坯了,然后再画坯,接下来上釉,那可就要全看你的本事了。”他边说,边衔着她的耳朵玩。
“这个难不倒我,就画水墨山水好了,我要送给师傅。”
师傅教授她那么多东西,她没什么好东西给师傅,就做个笔筒给师傅好了。
“只送给师傅?”
立行意有所指,那眼神活像讨糖吃的孩童。
知道他在吃师傅的醋,淮莹一语道破,转过身来,她笑着亲了亲他的唇:“你要是喜欢,那我也送一个给你好了。”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立行展颜悦笑,啃咬着她的柔唇,眼睛看向前方的架子上一对古典陶瓷娃娃,说:“那个,是我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循着他的眸光,淮莹喜不自胜。
“呀,好可爱的娃娃,阿立,那个是你做的吗?”
“嗯哼。”他笑的温柔,“喜欢吗?”
“喜欢,我好喜欢。”
难怪最近老是找不到他人,明美说自打她在美院的培训班上课这段日子里,他总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介日里在忙什么,似乎还挺神神秘秘的。
连明美都不知道,他还真能保密,淮莹笑,可就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来他竟是来学着鼓捣这玩意儿呢,他的手可真巧,想来定是下了苦功夫的,从今天他手把手教她制陶,她就看出来了。
立行笑道:“男孩叫阿立,女孩叫莹莹,阿立归你,莹莹归我。”
“好。可是,那样阿立和莹莹不就分开了?”淮莹蹙眉。
“放心好了,等莹莹留学归来,阿立和莹莹不就又可以在一起了,而且,阿立会时常去法国探望莹莹的。”
“阿立,你……知道了?”淮莹眼眶红红的。
哥哥给她报了Fashion课程,可是她不知道该要和他怎么开口,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忘了明明虽是你的闺蜜,可她更是我妹妹,有那个小密探在你身边,你还能有什么小秘密瞒得过我的眼睛。”
“阿立,我……”淮莹伸手抱住他,眼睛酸胀的厉害,心中有着百般不舍,“你如果不想我去,那我就不……”
“又说傻话了不是,咱们以后又不是再也见不着面了,我刚不是说了,我会时常过来看你的,等你长大,我还要娶你做老婆。”
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令她不由得鼻子一酸。
“在那边,你要乖乖的吃饭,还有快快长大,别让我等太久,嗯?”如淋春风般的笑容,看似温和的面容下,深邃的瞳仁,闪烁着脉脉温存,压抑着浓浓的占有欲。
阿立……
蓦然睁眼,淮莹握紧了那个他取名叫阿立的陶瓷娃娃紧紧贴在了胸口。
眸间因水雾而开始有些朦胧,卷翘的睫毛在夜里扑扇不定,眼角有温热顺着脸腮滑下。
心就像受了剜刑一样剧烈的疼着,她蜷缩着身子,拉过被子蒙住了头,寂静的夜里,依稀可听到谁的低泣声。
还不到凌晨六点,透过雕花轩窗,外面此刻一片白芒芒的,淮莹知道夜里定是下雪了。
开门出去,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怡人,雪花依旧飞扬,这是今冬的第二场雪,拿起扫把在院子扫了条路出来,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笑容。
许是空气不是那般干燥缘故,今儿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周一的例会进行的非常顺利,所有人都干劲十足,淮莹对此非常满意。
尤其是邓肯,最近工作特别的卖力,大凡有同事请假什么的,邓肯干脆连那个同事的工作一起接揽,看见这个热情向上的异国小伙子,淮莹笑着点头。
还是Laua进来说明事情的原委,原来邓向所爱的女子求婚了,对方答应了,这个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与邓肯同设计室的雷妮。
Laua来与淮莹说日子定在了元旦,淮莹笑着交由Laua全权处理,吩咐她务必帮邓肯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Laua笑着应了。
袁卿卿不同于别人,虽说她息影数年,但她的声明依然高炽,追捧她的粉丝何止千万,故而对于袁卿卿此番出席慈善晚会的义演,她的晚礼服将由淮莹亲自设计。
午饭的时候,赵时凉有打电话过来,两人聊了一会儿。
赵时凉说是待得了空子就过来看她,这两天可能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临了,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务必照顾好自己,他周末过来可是要检查的,对于这个偏执的大男孩,淮莹唯有苦笑以对。
忙碌了一整天,淮莹驱车回到百花深处,巷口,黑色雷克萨斯引起淮莹的注意。
这车子,淮莹识得,那是梁亦凡的。
门口,梁亦凡和几个穿着市政燃气公司工作服的男人在外面候着,瞅着雪地上已然结冻的脚印,想必他们在此等候少说也有个把时辰之久。
“淮莹。”
梁亦凡笑着打招呼,并向她介绍了身边的几位燃气公司工作人员。
“梁大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过来。”让他们久等,淮莹深感抱歉,她忙找出钥匙开门请他们进去。
“我们也来没多时候。”
薛蔷薇向来粗枝大叶,前不久刚装的天燃气,梁亦凡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了,所以,思前想后,他决定有必要自己亲自出马。
几位工作人员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测了一遍,直到确认没什么问题,梁亦凡这才舒了口气,他对几位工作人员热诚的服务态度表示非常感谢,两人目送几位工作人员离开。
淮莹邀梁亦凡留下一起用晚餐后再走不迟,这一次,梁亦凡没有回绝,笑着应了。
来到厨房,淮莹方发现忘了买菜,她摊了摊双手,说:“梁大哥,您先稍坐片刻,我去买菜。”
“一起去吧,我对这地儿熟。”
“也好。”
淮莹笑的腼腆。
在梁亦凡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北区的农贸市场,这里距离淮莹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差不多三百米左右,转个弯就到了,如若今儿不是有他带路,淮莹还真不知道这里另有一番天地。
这里的菜蔬还不错,比起超市保鲜膜储存的要新鲜的多。
都知道现如今的菜蔬都是农药使然,可除了某些非常部门是特供的纯天然绿色食品,试问市面上还有哪家的蔬菜是没有经过农药浸泡过的。
衣着光鲜的俊男靓女在农贸市场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注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新婚夫妻,男的俊,女的俏,菜农从头到尾都是笑脸相迎,很快,两人手里的购物袋已经满满的了。
梁亦凡强势的抢过去拎着,淮莹知道大男人主义永远都不可能被改正,也就由了他,不再勉强,两人并肩回到家里。
天,暗了下来。
厨房里,亮着灯,梁亦凡负责淘米,淮莹在水池边清洗着蔬菜。
淮莹在高压锅里炖了牛肉,待牛肉熟透,她也已经烧了三个菜,还烹了一个墨鱼排骨汤。
梁亦凡这边负责的米也差不多到了火候,在这冰雪茫茫的冬夜,一个房东,一个房客,两个人在厨房的小餐桌上开始享用他们一起合作完成的丰盛晚餐。
“菜烧的不错!”梁亦凡由衷称赞。
“哥哥很是反感坐享其成,不劳而获。哥哥怕我在家里养尊处优的久了,滋长了我好吃懒做的歪风邪气,于是他给我在法国报了Fashion课程,还拒绝了家里的一切经济资助,从此,我们兄妹二人开始了自给自足的打工生涯,哥哥要求凡事亲力亲为,久而久之,就学会了自己动手做吃的。”
淮莹帮梁亦凡夹菜,她笑着说起了在法国留学时的一些往事。
“傅总真的很了不起,他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经淮莹一说,梁亦凡对傅淮宁这个人又有了新的认知。
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可不是如此认同哥哥,他始终认为哥哥不称职,是造成她吃苦受累的始作俑者,他怨哥哥,甚至恼哥哥。
记得他当初来法国看她,而她正忙着打工赚钱糊口,因为赴他的约会晚点儿,他看见消瘦了许多的她,因此生气了好久,甚至还跑到哥哥那里把哥哥臭骂一通,埋怨哥哥不会照顾她,他和哥哥好几次因为她而起了争执。
若说起初她不明白哥哥这么做的用意,可是时间久了,她想她懂了,哥哥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她能够学会独立。
对于哥哥对她的安排,她无怨无悔,因为哥哥不会害她,哥哥不想她早恋,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呢?
他和叶久杨两个人哪次来法国不是过着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他们一天的消费用度,差不多是她和哥哥两个人辛苦打拼三个月才能获得微薄的酬劳,即便这样,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很充实,不用像寄生虫般靠家里资助过日子,因为她真真实实的为自己活了一回。
“哥哥对我一直都很好,他很疼爱我,他就是不惯我资本主义大小姐的臭毛病,说是像我们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最容易堕落,他之所以把我接到法国就是想我能认清自己的人生价值观,哥哥为了我,真的是煞费苦心了,之前我也曾因为扛不住艰辛的日子怨过哥哥,呵呵,直到多年后,我才深切体会到哥哥的用意,哥哥的坚持,是对的。”
梁亦凡为淮莹盛了汤,他笑:“看来你们兄妹感情很好,你很爱你的哥哥,他真的很值得人尊敬。”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怨他吗?你的伤可都是……”淮莹看着他悬着的左腕,心中愧疚。
“呵呵,不是都说了是场误会嘛,再说傅总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他人身在高位,又是新兴企业的领军人物,正所谓树大招风,他难免开罪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你是他的妹妹,只有你无虞他才安心。”
原来她还在介意这件事情,梁亦凡笑着宽她的心。
“谢谢你,梁大哥。”
他是第一个懂得哥哥,明白哥哥的人,淮莹感到很欣慰。
“得空子了就回家多和家人聚聚,刚回来,是多少有些不适应的,慢慢习惯就好了,女孩子住在外面,家里始终不放心的。”
“嗯,我会的。”
“今天谢谢你的招待,吃的很饱,看来今晚是有的消化了。”梁亦凡笑的抒怀。
“都是胡乱做的,我也就是管熟而已。”
淮莹笑着送梁亦凡出门,两人挥手告别。
送走梁亦凡差不多快晚上八点了,淮莹正在洗澡,电话响了,她匆匆裹上睡袍接了电话,原来竟是Mak打来的,说是等空了就过来北市,淮莹笑着说届时一定亲自前去接机。
Mak只说一言为定,到时候她若不来,他就折返回纽约一辈子都不再见她。
淮莹笑着说,即便忘了谁,也不会把他给忘了。
Mak这才满意的笑了,临了还不忘提醒她按时服药,淮莹说是记着呢,Mak笑骂她小没良心,回到家就把他给撇在脑后不管不顾了,电话都懒得打一个,若不是收到她的邮件,获悉她的号码,怕是想听听她的声音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