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行的番外:
夜晚幽静,窗外下着淅沥的小雨,窗内蓝色的门灯打在客厅中,更显出这个房间的幽深。
他将身子翻转到了我的旁边,手轻轻揽着,看不出神情的望着天花板,指尖夹着香烟,香烟忽明忽暗的闪着。
“你怎么了?”我问。
“我们结婚吧!”
“啊?”我一愣,“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
这一次他无比郑重的说着,而我只是惊疑的看着他,猜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
“蓝燕,我们结婚吧!”他有说了一遍,这话中有了些乞求的意思。
“你没事吧?”我支起身子看着他,“太突然了,况且,我现在不想结婚!”
“你不想结婚?”他重复了我话语,“你还是忘不了吗?”
他这话,什么意思?
还不待我在反映什么,我又被压在了他的身下,“蓝燕,你的心真的只给他一个人吗?就算那个人都死了十年了,你也放不下吗?那我呢?”
他突然对着我咆哮着,让我在一时间,根本手足无措。虽然现在我明白了他的话语中的意思。可是,这与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和你结婚,与许铭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有些急了。我生平最讨厌别人拿着他说话!
“呵!”他冷笑,“若是不是因为他,今夜你为什么又会失眠,你爱喝威士忌,又是和谁学的呢?”
他质问着我,如血的双眸,怔怔的看着我。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果真猜对了!”他痛苦的说着,然后整个人从我身上起来,背对着我,点燃了一颗烟,“怪不得,郝佳明会和我说,你的心里除了许铭,再也不会有了其他的人!”
“郝佳明?你今天去见他了?”我也坐起了身,手轻轻揽过他。
“是!”接着,他转过身看着我。“如果,我不去见他,我不会知道,原来这些年来,我只是一个傻子,一个被你骗着的傻子,你的心只会给了那个死去的人,却永永远远不会留给我!”说着,他狠狠的打掉我的手,开始穿衣服。
我木然的看着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只是他穿衣服的动作越来越快,我茫然拉住他的手。
“立行,不是的,不是你所想的样子!你听我说,我是爱你的!”
“蓝燕你还在骗我吗?”他的眸中都是泪水,让我不能自已。
“你听我说,我是真的爱你的。和许铭没有关系的!”我哭诉着。
“是吗?”他嘴角浮上一抹冷笑,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黑皮本。
当那个黑色的皮本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心中的一切,轰然坍塌。
“还要我说什么吗?”接着他将那个本本狠狠的扔在我的身上,“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被人骗,可是你自始至终都把我当猴耍!”
说着,他毅然转过了身,冷酷的说,“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床伴!”接着,一沓百元钞砸在了地上,红色纸币,在房间中凌乱的散开。
然后便是砰的一声,他狠狠带上了房门。
我蜷缩着身子,躺在他刚刚躺过的地方,那里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接着,泪水不休不止的流着,“立行!”
朦胧中,我似乎看见他第一次对我介绍自己的时候情景,PRADA的眼睛架在鼻梁上,一身FERRE的西装,尽显着面前男子的从容,淡定,“蓝小姐,我就是程立行!ERIG!”
地点:东京铁搭
时间:**年3月
我站在东京铁搭上,俯瞰整个城市的繁华。东京的三月依旧一片阴霾。路上依稀的几个路人,都是低头快速前行,不做半分停留。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才发现这里竟是这般的静谧。
可是地下的奢华又有几人看的见呢?
这里一如五年前,而我却不再是那个我了。
“明天的婚礼取消吧。”我平静的说着。
面前的男子,有一双好看的眼睛,虽然不是很大,却很有神。鼻尖夹着一副BOSS的眼镜,一身白色的NIKE休闲装,更显出他自己所难以掩盖的优雅。他发出一丝苦笑,“只为了他?”他问着,似乎也在问着自己。
我依旧沉默,面前的人在如何优雅,都泛不起我心中任何的涟漪,因为就在刚刚的几小时中,心已经死了。和那个死在我怀里的男人一块儿消逝了。
“蓝燕,你知道么,你的心非常狠。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是不同,我比他们都幸运。可是我错了,你的不同都给了他!”说着,他狠狠的把我拽到墙上,冰冷的墙壁刺痛的我皱起了眉毛。
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打算放掉我。他注视着我,像是看着一只困兽。
但我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困兽。
也许,我也可以这么幸福吧,只是……
我笑了,突然笑了,眼泪也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他感到了我的变化,停止了掠夺,轻轻擦拭我眼角的泪滴,“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他发了疯似的问着我,拳头用力砸着雪白的墙壁,鲜血顺流而下,一幕惊心。
我依然的笑着,像是郊外的野玫瑰,妖娆妩媚。“郝佳明,我们分手吧!”
说着,我推开在我身上发着疯的男人,离开这所明天即将是我们新房的地方。
街上寒风阵阵,霓虹灯灯影斜长。
许铭走了,真的走了。最后死在了我的怀里。
一段梦开始,又结束了。
最终,又剩下我一个在孤独中徘徊……
思绪慢慢的回笼,眼前依旧是东京的街道。我抬起头看着远处灰蒙的天空,或许真的该归去了……
成田国际机场中,满目是人来人往的身影,耳边是不休不止的日本语。
我在机场候机厅中,等着归国的飞机,这里我待了五年,终于要回去了,心中还是有些兴奋的。我闭目养神,却不料机场广播传来了飞机延误的消息。
我深深吐了一口气,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无限的悲哀中。现在只有九点,而飞机要在4小时后起飞。我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起了身准备找个咖啡厅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我身后响起了很是标准的东京腔男音,“小姐,您的证件掉到了地上。”
“恩?”我转过身去,看见了原来是我的签证掉到了地上,对着那个男子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