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一的情人节的时候,我送过许铭颗星星。那个时候最高纪录一个晚上曾经折过300多颗,以至于,我闭着眼睛都能折出来很漂亮的星星。
那时候,我们约定,每天他拆开一颗,一直拆到颗,我们就结婚。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拆完星星,我们便分手了。
我想着,笑着,手拆开一颗星星。星星纸上,写着一句话,“许铭,我今生最大愿望就是成为你的新娘!”
晚上七点钟,我开着早年买的广本,奔在市的大街上。突然感觉五年回来后自己都不怎么敢在国内开车了。好在这个时间段,大街上的车已不是很多了。
很快,我就到了和欣儿约会的地方。
停车,下车,整衣,最后在倒车镜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无误后。以绝佳的姿态走进了星巴克。
进去往左手边一看,两个大美女映如我的眼前。一个依旧是一副猪头猪脑的样子,另一个倒是磨练的稳重多了。
我拿出我的招牌打招呼姿态,在她们两点处,叮咚一点。剩下的便是
“蓝燕!”震耳欲聋瞬间在星巴克的上空响起。
四周的人们纷纷侧目,我想他们肯定在奇怪这么一群靓女其实都是欧巴桑了,怎么这么大的嗓门。
我面露为难的冲着大伙点头道歉,言外之意是,大家对不起啊,她们出来之后没有吃药……
她俩也感到自己怪异的举动,立刻禁了声,将头微微缩了缩,然后恶狠狠地看着。
而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更是摆出我蓝氏招牌微笑,不服气的来呀!
可是,两人却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全都用斜眼看我。
不待片刻,我们三个人都乐。“还是老样子么!”我撅起嘴说着。
“是啊!都是老样子,还跟高中生似的。”沈雨欣甩动着她卷卷的长发,佯装无奈。
“我说,欣儿啊!你都是五岁孩子的妈了,怎么还跟猪头似的,傻头傻脑的啊!”挑衅她是我日常乐趣。
她白了我一眼,转头看向文惠,“你说燕子在日本待了五年,也不找个日本男人回来。”
“日本男人我是不太想找的,不像某个人被人家一次就搞出了孩子。提前步入了大妈的行列。”我笑看着欣儿,一脸的“蔑视”。
“啊呸!你这个剩女!”她倒是以牙还牙。
一旁的文惠,看着我俩只是摇头摇头再摇头。
其实,文惠这两年我也有听闻,她不是很好。嫁给的人很有钱,衣食无忧,可是搞土建的男人有哪个不是朝三暮四的呢?她又是那样要强的性格,就算内里早就腐烂不堪,可她还是苦苦地撑着外表的华丽。
就像今天,明明是一个简单的聚会,却还是一副贵太太的样子。她又何苦呢?
“欣儿买咖啡去!”说着朝她挤了个眉毛。
“知道了!”她一脸无奈,一走一回头的去了收银台。
剩下我和文惠两个人,彼此看着彼此。只是这里昏暗的灯光,照不出任何表情,大多都是迷蒙一片。
“你还好吧!”我看着文惠,忍不住担忧。
“还好!我不会放弃的。”她笑了,笑里面带着深深地苦涩。“最近去了趟巴黎,在那边时装周买了几件衣服回
来,有机会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惠,有的时候退一步,会海阔天空的。钢而易折。”
“我没有退路了。”
她的一句话让我们俩都陷入了沉默,她总是这般的要强,可是到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好了,不说我,说说你。最近怎么样?”
“不还是老样子,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也自在这着呢。”
“他都结婚了,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文惠问我。
我叹了口气,“我跟他又怎么能一样呢?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燕子……”文惠唤着我。
我只是不住的摇头,这些事就算过去十年我怎么可能忘呢?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店里放起了爵士乐。这是一首蓝调,悠长的萨克斯,在耳边回荡。像是在诉说一件难以忘怀的过往。
“你们在说什么呢?”欣儿自己端着三杯咖啡走到座位上,“你的美式不加糖,你的拿铁。”她分发着咖啡。
“欣儿,梅子有消息了么?”我问。
她摇了摇头,“自打五年前离开,就没有消息了。”
“呵……”我捧起咖啡,慢慢的饮着,苦涩的味道在嘴中散开,那首蓝调还在不间断的盘旋。
和她们告别后,我一个人开着车来到江边,看着江边的夜景,吹着冷风。整个人觉得舒爽了很多,只是还差一瓶红酒。
想到这,我揉了揉被风吹得很乱的头发。突然我笑了,想到了一个人,也是这样爱喝红酒。以前总是两个人,在一起喝着红酒,然后倒头便睡。
可是,现在那个人早已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了,而且是永远的消失了。
我扬起头,努力地眨着眼睛,不让眼泪决堤。
次日,和老妈老爸简单打了招呼,便开着车前往郊区,那里是市最大的墓地。
从早晨开始天就阴蒙蒙的,压抑的让人想哭。到了中午竟下起了小雨。
深秋本身就很阴凉,加上湿漉漉的秋雨更是冷的刺骨。
我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墨镜,只身走在雨中,手里的百合在秋雨中瑟瑟的抖着。
还记得五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我来到了这里,也是带了一束瑟瑟发抖的百合。只是那时候的心,要比现在复杂的多。
只是不知不觉中,已经晃过了如此多的岁月,而他也这般无声无息离开了我五年。
我停在一个墓碑前,墓碑照片的人,瘦瘦的,带着眼镜,灿烂的笑着。这是那年学校毕业典礼上的照片,那时见到的色彩斑斓,而此刻只剩一片灰蒙。像是某部电影定格在了过往的岁月中,颜色渐渐的变浅,直到成了黑白……
“好几年不见,你在那边还好么?有没有遇到漂亮的小女,调戏人家啊!”我半调侃的对着墓碑说着。只是渐渐的眼睛里有了一层雾蒙。
“可是我在日本却勾搭了很多小男啊!二十岁到四十岁来着不惧呢!”我轻轻的笑了,“你会不会后悔把我留在这里呢?”
“他不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