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晚终于知道，什么叫翻脸无情，无论如何也起码让她把话说完再生气啊。

如今已经被人拒之门外了，她也不再好说什么，只能摊手走了。

但是后来听说，她走了没多久，殷向彤就发了疯，毁了好大一片灵田，谁去都没用，最后紧急把蒲敏导师召回来才安稳住。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方知晚去完炼药堂以后，顺路在几个比斗场附近看人打了会儿架，才回到藏书阁。

因为还有半个月才是藏书阁的开馆日，所以门前十分冷清。

方知晚走进结界，远远看到苍寞那个绿绿的小人正坐在门前睡觉。

尽管莫泠不在，且苍寞这个小人儿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方知晚念在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还是不忍他再因偷懒被罚，便走过去推了推他：“怎么睡在这了，醒醒。”

苍寞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方知晚，竟露出一脸茫然地问道：“你是谁？”

“真的假的，”方知晚吃了一惊，“我是你师妹方知晚啊，你不记得了？”

“蓬莱的正式弟子？”苍寞看了看她的衣服，更加茫然地问道，“现在是你们的借书日吗？”

“……你吃错药了？”方知晚不由问道。

“你才吃错药了。”苍寞没好气地说道。

“他是龙吗？”月挽忽然问道。

“嗯，莫泠说他是青龙。”方知晚答道。

“他的魂魄怎么损坏得这么严重？”月挽道，“龙族这一脉不是有强大的再生能力吗，有些损伤看起来是很久以前造成的。”

“你是怎么看到的？”方知晚有些惊奇。

“跟你说过了，我是神器，”月挽傲然道，“虽然在识海里只能借着你的眼睛看东西，但我看到的东西比你还要多。”

这太不公平了，方知晚想道。

以苍寞现在的状况看来，有点类似她抄过的一本书里说的。她记得那本书里原文是说一个人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否则产生缺陷，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但对于修士却无甚妨碍，少了其中一个不过就是失去一段记忆。

苍寞虽然不是人，但他不记得她，也许也是因为魂魄残缺的关系。

苍寞最信任的人就是莫泠，加上他今早表现的反常，此事与莫泠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殷向彤说的话，看来，这莫泠确实是个危险的人物。

要不然，趁莫泠现在还没有对她下手，逃了吧？反正中阶班笛子在学院是有宿舍的，后面去申请一个宿舍好了，实在不行，去找白时，赖在星宿阁也比在这安全！

她正这么想着，眼前的苍寞忽然神色一凛，恭敬地向她身后行了一礼，道：“莫泠导师好。”

“嗯。”莫泠导师走到两人身边，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僵成木人的方知晚，道：“跟我进来。”

方知晚是不怕死的，但是她怕痛，所以怕受折磨，想想殷向彤一提到莫泠就紧张的样子，再看看魂魄残缺却茫然无知的苍寞，她很想拔腿就跑，可是月挽在识海里叫唤着：“你怕什么，一切有我！”

莫泠在前面，方知晚不敢出声，只敢比着口型道：“这里的结界无法施展灵力，而且你不是只有黄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