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对，”月挽纠正道，“我连黄阶都不是。”

方知晚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有什么好争的，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她吧。”

月挽不以为意道；“你老想这个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能施展灵力，她也不能，何况你还有我，怕她做什么？”

“你怎么说教起我来了？”方知晚不满道，“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吗？我练气五层，你未晋黄阶，她早已筑基，还是藏书阁之主，结界里面她说算！这明摆着打不过，你还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找死吗？”

“那你还有别的主意吗？”月挽问道。

“没有。”方知晚道。

月挽：“……”

一人一器灵互相赌气不再对话，直到莫泠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了下来，转过身问方知晚道：“你今天去过哪？都见过什么人？”

方知晚看着莫泠的眼睛，明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仍装傻道：“我今天去过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不知道莫泠导师想从哪里开始听？”

“从你身上的白兰香开始说起。”莫泠的语气并不凌厉，就跟平时指点她写字一般，恬淡。

方知晚不知道什么白兰香，不过她今天所遇到的人里确实有一个人身上很香，但女生身上有点香味很正常，所以她也没在意。

“别想着瞒我，你身上的香味我很熟悉，”莫泠仿佛看穿了她一般，淡淡道，“整个蓬莱学院，只有她一人，钟爱这种味道。”

方知晚没有说话，但莫泠已经认定她见过殷向彤，追问道：“你是在哪见到她的？”

“我不记得了。”方知晚一边摇头，一边悄悄向后挪了半步。

莫泠见状，忙道：“你别怕，那个孩子对我有误解，她没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她边说，边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容来，好让方知晚放松下来，可她很久没有笑了，显然已经忘记该怎么笑，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反而比不笑的时候要恐怖。

方知晚忍着要逃跑的冲动，飞快地摇着头道：“没有。”

“你是个好孩子，乖孩子，我是最相信你的，你不要骗我，说吧，在哪见过殷向彤……”

莫泠的话让方知晚有些受宠若惊，可不知道为什么，大脑在这时有些不受控制，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莫泠的声音像是刺进她脑袋里了一样，搅得她的识海一片翻腾。

恰在这个时候，她肚子忽然抽痛了一下，紧接着“噗——”的一声响，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空气中的味道变得微妙起来，莫泠闭上了嘴。

方知晚尴尬极了：“莫，莫泠导师，厕，厕所在哪？”

“怎么回事？”莫泠显然愣了一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我肚子痛，要上厕所！”方知晚两手捂着肚子，想起自从来了这，天天喝苍寞的凉茶，从来没有要上过厕所，而且藏书阁里根本没有厕所茅房之类的地方。

“啊？”莫泠已经筑基了很多年，这种事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方知晚已经没有空闲跟她解释了，扭过头，在藏书阁用来登记的柜台上，抓了一把纸就冲了出去。

莫泠站在原地，望着方知晚跑掉的方向，怅然道：“差一点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