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的对面,星姐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浅笑吟吟。
阿仁的眼底一闪而过怒气,又很快恢复平静。
“是不是他安排的?星姐是你的女人,他不是知道吗?”我说道。
阿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是,他刚刚眼底的怒气不假,看似很平静道,“我相信你干爹的一切安排都是有原因的。”
“我干爹?明明是你养父,可是,他把你当养子了吗?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
“住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于微,他是养育我的人,我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阿仁迈开脚步,往前面走着。
我小跑的跟上,还是不甘心的说道,“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算什么男人?”
阿仁的脚步一滞,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纠结,瞳孔里也波澜不惊道,“你以为,阿星甘愿只做我的女人吗?”
阿仁这句话让我怔住了。
星姐帮过我几次,虽然没有害我的意图,但是,身在夜场,游走在那么多男人身边,她的心里,真的只装着阿仁一个男人吗,那她的出台,她的接客……并没有任何人逼她。
或许说,她是为了家人,她不得已。
我茫然的看着马路对面,星姐与那个油腻腻的男人走进酒店。
当我要大跑跟上阿仁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拧了下眉头,接了起来,是胖大姐打来的电话,说我无故矿工,雇主再给一次机会。
怎么说也是签了合同的。
我停下脚步,大声对着前面的阿仁道,“我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算是阴差阳错的去了秦少家里当保姆,你应该知道吧,所以,我要回去工作了。”
阿仁转过身,快步的走到我面前。
一脸的平静,像是早就知晓我在秦少那做保姆。
还是,这份保姆的工作,也是干爹算计好的。
我无暇再去计较这点。
“好,我送你。”阿仁伸手拦了辆的士,我也不客气,坐了进去,如果我一直走在干爹的算计里,那么,我逃是没用的,只要还在这个城市,我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是,他的算计,总有成拙的时候。
阿仁把我送到秦少别墅门口,便走了。
我深吸了口气,推开别墅的大门,走了进去。
大厅里,秦少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左手把玩着打火机,右手抽着雪茄,烟雾把他模糊的笼罩了起来,让他蒙上了一层,让人畏惧的气势。
他鹰眼般的眸子,更是犀利无比,像一把利剑一样,可以直穿人心。
“你知道什么叫违约吗?”秦少勾起一丝冷笑,右手的雪茄丢到了烟灰缸里。
我急忙倒了杯茶,恭敬的放到秦少面前,很知错道,“从派出所出来,我就直接来这里了。”
“你说这话还真是不违心?”秦少挑了下眉头,端起我倒给他的茶,浅浅的抿了一口。
我很乖巧的站在那里,一直埋着头道,“从派出所出来,碰到了我干爹的养子阿仁,他说要保护我,被我拒绝了,一年前我脱离了干爹,就不想再跟他牵扯上任何关系。”
“还真是实诚。”秦少淡漠的扫了我一眼,把茶推到我面前,继而又道,“重新沏一壶茶。”
我蹲下身,开始重新沏茶。
“一个小时之后有一场舞会。水果装盘,准备酒水,你都不在话下吧。”秦少健硕的大长腿从沙发上站起身,徐徐道。
我皱了下眉头,立马道,“好的。”
当秦少离开大厅,我钻进厨房,开始准备水果和酒水。
一个小时之后,应邀舞会的人,鱼贯而入,看似都是上流人士,衣着光鲜,还不乏年轻的,官场上的人物。看来,这秦少,是想拓展自己在这个城市的人脉关系。
“你就是那个秦少一来这里,就爬上秦少床的女人?”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我礼貌一笑,从盘子里端出一杯酒,递给女人,这个女人看似接酒杯,实则没接,于是,那酒杯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酒水溅到了女人白色的鞋子上。
这个女人怒气冲天的瞪着我,“你故意的?”
我慌了一下,又立马镇定的蹲下身,准备捡起破碎的玻璃杯,这个女人故意踢了下玻璃杯碎片,我的食指被划了一个口子,鲜血涌了出去,我急忙含到嘴里,再拿起毛巾一包。
“对不起。”我低着头说道。
“对不起有用吗?你赔我的鞋子,这可是限量版的。”女人像要把我吃了,恨恨的瞪着我。
我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她本来就是故意找我渣的,赔什么鞋子,再说我哪有钱赔的。
“不然,让秦少从我工资里扣吧,真的对不起。”
女人恼怒的表情缓和了一下,是因为我提到秦少的缘故,我也料定,她不会去找秦少,让秦少扣我的工资,这些人都是有钱人,完全不计较这个,她只是嫉妒我而已。
我继而又道,“这位小姐长的漂亮又有气质,跟秦少很配呢,要不,您到旁边坐坐,我去找秦少,承认错误。”
“承认错误?”幽冷的声音起,英俊挺拔的秦少走了过来。
本来就要原谅我的女人这会很委屈道,“我的鞋子脏了。”
我紧咬着唇,低垂着脑袋,缓了缓说道,“对不起。”
“你手上不是有毛巾吗,擦。”秦少又道。
我右手拿着毛巾的手一颤,这毛巾包着的是我被玻璃划伤的食指,不能忤逆秦少,紧攥着毛巾,蹲下身,擦试着女人的鞋。
“你想给这位小姐的鞋染色吗?”秦少冷生生道。
我攥着毛巾的手一滞。
这时女人也哇了一声。
“换个毛巾,换只手擦。”秦少又命令道。
我站起身,大步走进厨房,重新拿了个毛巾出来,那个女人不见了。
“没用。”秦少冷冷的瞥了眼我的手。
我低头苦笑,任由他说什么。
“你知道她是谁吗?”秦少又问,眸子里全都是讥讽的笑意。
我抬起头,有些茫然,咬着唇说道,“是谁?”
“所谓的商业联姻,未婚妻。”秦少说话,不带一丝温度,仿佛那个女人,那个头衔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你未婚妻很漂亮。”我礼貌道。
“你真看的开。”秦少的脸上微微有些温怒,他双手插入口袋里,站在我面前足足高了我一个头,这会的他,看起来,让我有些恍惚,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