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城中的最里处,姜薇无意瞥见了久易居,停下了脚步,周于氏不解道:“可是要当什么?”
“那串珊瑚珠倒是好看。”说完间姜薇便走了进去。
久易居的掌柜听见脚步声抬头,随即晃了一下神,这女子容貌惊人,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热情道:“夫人,当还是买?”
“这串珊瑚珠可卖?”姜薇眼角瞥了他一眼。
有一瞬间,掌柜觉得他被她看穿了,心里莫名的一惧,不过面色不显,“卖,五百两银子。”
“这也太贵了,玉钗阁上好的珊瑚珠才一百年。”周于氏蹙眉道。
“不贵,这串珊瑚珠值得。”这串珊瑚珠透露的消息值这个价,姜薇打开钱袋掏出了五张银票递给他。
掌柜并没有欣喜的接下,反而觉得这人十分面熟,顿时突然就想起了,是她!
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
以防万一!
之后他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你看我这记性,竟然忘了,这串珊瑚珠已经其他府上的夫人预定了。”
“要不然夫人再看看铺子里其他的东西,又或者等些日子珊瑚珠有货,再来买,可好?”
姜薇眼神徒然一冷,“你在戏耍我不成!”
周于氏也觉得这掌柜戏耍人,不过久易居可得罪不起,连忙打和场,“和气生财。”
随后拉着姜薇出了铺子,走远了一些,才道:“你可知道,这身后的东家是谁?”
没等姜薇回答,她压低声音又道:“是当今皇上。”
前几个月,有人在久易居闹事,结果皇帝下旨,满门抄斩,当时京城的人都惊了。
后来京城没人不知这久易居是当今圣上。
姜薇闻言,心里微思,察觉事情有些不对,便寻身子不适的借口,几人便回到官街。
……
楚府,书房。
萧清南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抬起头,便看见走进来的姜薇,晃了一下神,随后眸子微凝,“你穿这“丑”衣裳出去招摇了?”
姜薇没心情跟他纠结这些小事,直接切入主题,“久易居与巫魔人有关系,而且久易居背后的东家好像是周元晖!”
闻言,萧清南眉头聚拢,面色严肃,“你怎么知道?”
“久易居有串珊瑚珠,红得透亮,呈椭圆形,通常珊瑚珠呈圆形,红色中泛黄。”
“巫书记载过,巫魔人善培植珊瑚,因巫魔人之血使珊瑚通体红亮,椭圆状。”
“我本来也只是起疑,可是易久居的掌柜似乎认出我是何人,便改口不将这串珊瑚珠卖给我。”
“这久易居恐怕有鬼,而且我怀疑周元晖和巫魔人有勾档,”
萧清南面色凝重了几分,将今日府里发生的事讲了一下,“我们的人从马春泥套出了一些信息,有人用银子收买了马春泥,至于要做什么暂时不清楚。”
“现在看来诱引马春泥的暗处有八成可能是巫魔人。”随后他吩咐罗管家暗处派几个人去监视马春泥。
……
永亲王府,悦澜院。
周于氏瞧着院子里的红萍忙里忙外,心下沉思。
花茶之事一向是红萍在管,其中有没有她的手笔已经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难受,红萍自小便伺候她,似乎有二十个年头了。
她向来待红萍情同姐妹,没有半分对不起她,甚至得知她家里人重病还准许她回乡数月。
“红萍,给我泡杯花茶。”
“奴婢这就去。”
没过多久红萍端了一杯花茶,亦如从前一般贴心:“夫人,茶还有些烫,等凉一些再喝。”
周于氏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道:“红萍,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红萍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谨慎道:“夫人对奴婢情同姐妹,自然是好。”
周于氏轻笑了一声,透露出一丝嘲讽,但很快消失殆尽。
“我膝下多年无子,想替世子爷寻一房妾,但我又不放心她人,所以想问你,可否愿意做世子爷的妾?”
闻言,红萍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双手微微拧在一起,故作忠心的模样,“我这条命是夫人给的,夫人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你下去吧。”周于氏没有接话,摆了摆手。
等红萍走后,周于氏唤了一声,“岳嬷嬷。”
立马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四十几的老婆子,她抬头看了周于氏一眼,语气重流露出担心,“世子妃,你面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我去寻大夫。”
“劳烦岳妈妈了。”
周于氏眼里泛着水光,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岳嬷嬷一直对她如亲闺女一般,只因过于唠叨和谨慎,她便不太喜欢,便让她在外院伺候。
“世子妃怎么哭了?可是安世子对你不好?”岳嬷嬷想替周于氏擦擦眼泪,但是想到什么,手便停在半空中。
周于氏却伸手接过了她的方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随后抬起头道:“岳嬷嬷,去府外寻个大夫。”
“我这就去。”岳嬷嬷愣了一秒,连忙道。
一刻钟左右,岳嬷嬷带着两个中年男子到了永亲王府门口。
守门的小厮拦住了岳嬷嬷,瞥了一眼其中背着药箱的男子,询问道:“岳嬷嬷,这两位是?”
“滚开。”为首的男子一脸严肃,呵斥道。
“你可别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丞相大人,夫人的父亲。”岳嬷嬷厉声厉气道。
小厮闻言畏惧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退让,“还容我去禀报一下二夫人。”
因为周于氏身子不好,掌家的权利就落到了二房的周萧氏手中。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来看我女儿,还要禀报?”于砚一脚踹翻守门的小厮,随后拂袖而去。
悦澜院
周于氏手拐子放在桌子上,托着头,闭目养神,突然听见一声,“意儿。”
她身子一僵,睁开眸子,望着门口走来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和记忆中小时候哄她入睡的男子重合,让她心安了不少,忍不住哽咽了一声,“父亲。”
“哭什么哭,出嫁时,我怎么对你说的?若是委屈,便回府里,我还养得起你。”于砚板着脸呵斥道,但语气里的关心明眼人都听得出。
随后让身侧的大夫替她检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