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完脉,捋了捋胡须,面色凝重,“世子妃这是中了千菌草的毒,似乎长达好几年,但索性一次服下的量不多,暂时要不了夫人的命。”
“只这菌草的毒若是不解,恐怕夫人碍不过今年的冬天。不过菌草的毒似乎没有解药。”
于砚顿时面色煞白,暴怒:“我看他亲王府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周于氏心里早就有准备,也不至于惊慌,宽慰道:“父亲不必担心,这毒有人能解。”
随后将桌子上的花茶递给大夫,“劳烦大夫看看,这里面可有千菌草。”
大夫端起闻了闻,又抿了一小口,半响道:“花茶里有千菌草,量微。”
周于氏点了点头,对着岳嬷嬷吩咐道::“岳嬷嬷去将红萍喊来。”
半响后,岳嬷嬷带着红萍过来了,红萍看着屋子里的人,顿时蹙眉,但还是恭敬道:“老爷。”
谁知于砚直接踹了她一脚,“谋害主子这事,你也敢做,当真是活腻了。”
“薛妈妈,去给我搜她的屋子。”
于砚好歹也在朝野混迹了好些年,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没见过,不用周于氏解释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红萍心里顿时慌了,顾不得胸口的疼,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爷冤枉啊,我怎么敢害世子妃。”
悦澜院的动静很快的惊动了其他院里的人。
没过片刻,永亲王身后跟了一大堆人出现在院子里。
他看着院子里的情况,还没出声询问,就听见于砚冷嘲热讽道:“永亲王府上的人真是好大的能耐,竟然我丞相的嫡女也敢谋害,我今日到要看看,你亲王府到底是什么牛头鬼面。”
安世子闻言,面色大惊,连忙走了上来,“夫人,你没事吧?”
周于氏温柔一笑,摇了摇头,这时岳妈妈跑了过来,“老爷,我在红萍的衣柜找到了一包药。”
大夫接过打开,低头轻轻嗅了一下,随后合上纸包,对着于砚点了点头。
红萍还想狡辩,“老爷,世子妃不是我,定是岳嬷嬷陷害我。”
岳老婆子闻言大怒,“你放屁,我就算被人打死,我也不会害世子妃。”
随后又道:“你这小贱蹄子竟然敢对世子妃下手,看我不打死你!”
周安却让小厮拉开两人,看着红萍,沉声道:“毒是不是你下?”
“不是我,世子爷,求求你替我向夫人解释。”
红萍哭着哀求,想到什么又道:“世子爷,看在我无名无份的跟了你,你救救奴婢。”
闻言,周安对上周于氏不敢置信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懊悔道:“夫人,我只是喝醉了酒,才做了糊涂的事。”
周于氏站起身,许是气急攻心,身子晃了一下,随后打了周安一巴掌,苦笑道:“你要纳妾,你同我说,但你作什么要背着我,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一样。”
于砚刮了他一眼,冷呵了一声,“这事我先不追究你。”
随后看向红萍道:“还有谁和你联手,你若说出来,我便免了你的死罪!”
一般府上都会有大夫,固定一个月检查一次身体,单凭一个小丫鬟,恐怕还做不到。
红萍像是抓住了稻命草,脱口而出道:“是二夫人,是二夫人威胁我,奴婢迫不得已才给夫人下了毒。”
“还望老爷饶了奴婢。”
姗姗而来的二夫人周萧氏恰好听见这句话,声音带着一丝威慑之意,“胡说,谋害主子,又敢诬陷我!”
“来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我的丫鬟,何时轮到你做主!”周于氏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嫡女,虽然她性子温和,但也绝不会任人欺负。
“去将府里的大夫给我绑来!”岳嬷嬷得了吩咐,招呼了院里的几个小厮出了院子。
二夫人对着身旁的丫鬟使了个颜色,丫鬟准备往外走,却碰见了姜薇。
姜薇恰好堵在院门口,丫鬟畏惧的看了她一眼,不敢出去。
“世子妃,你的衣裳落我这里了。”
姜薇就靠在门口,不走不退,明眼人都看出了她的意图。
二夫人眉头蹙起,口气有些不善,“不知楚夫人站在门口作何?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恐怕还以为我亲王府招待不周。”
“我乐意。”姜薇冷声道。
不知为何周于氏却笑了,“有劳妹妹费心了。”
“堂姐,我小外甥呢?”跟在亲王妃身后的周青元道。
“睡觉。”姜薇道。
周青元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永亲王妃道:“母亲,我去寻小外甥了。”
永亲王妃看屋子的情况也不适合他待在这里,便点了点头。
周青元路过二夫人的时候,快速的踢了她,嘴里还道:“丑八怪还做怪!”
周萧氏气得脸都死绿了,克制住想打死周青云的冲动。
等他走后没多久,岳嬷嬷回来了,面色难看,“世子妃,许大夫跑了。”
周萧氏闻言松了一口气,正欲说什么。
“是他吗?”门外传来低沉的男声。
众人闻声看了过去,见萧清南手里拎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他走到门口,直接将人扔了进去。
没有错,就是扔。
众人才看清地上的那男子正是许大夫。
周萧氏面色变得非常难看,威胁的看了地上的许大夫,随后出声道:“楚将军何时这般有闲心。”
外人传言楚家惹不得,可是她周萧氏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她忘了,阴谋诡计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不值一提,更何况姜薇两人又不是莽汉。
萧清南似乎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副哀怨的样子看着姜薇身上的碍眼的衣裳。
果然黄色真是讨人厌。
他语气不善的对着许大夫道:“还不快交代!”
许大夫连连点头,爬起来跪在地上,立马托盘而出,“是二夫人给了我银子,让我给世子妃把假脉。”
“世子妃并不是不孕,而是世子妃闻了大量的麝香。”
闻言永亲王发怒了,转身对着二子周崇文一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果然是姨娘生的,上不得台面。”
周崇文捂着腹部,踉跄了一下,眸子冷静,“父亲连问也不问我,就断定是我二房下手。”
“你怎么不说是大嫂为了掌权演了这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