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的晚上,巴图家召开家庭扩大会议,胡日查也暂时以临时家庭成员的身份列席会议,巴图的心里非常矛盾,按说他爱着娜仁花,胡日查能和娜仁花离婚他应该高兴,这不是给他创造条件吗?可是巴图一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不想看到娜仁花为此而难过,他这是爱之深情之切啊!
他今天在家里第一个发言,如果是在以往,他在家里是从不发言的,有父母在,他只要知道怎么做就行!可是今天他一定要说:“既然妹妹她们已经即成事实,我们只能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处理后续的事情,我个人认为,不能光考虑我们这里的事情,要从娜仁花的角度多考虑一下,人家一个女人,帮助胡日查奉养五年老人和孩子,尤其是孩子还没有成人,如果是娜仁花提出离婚还好说,是我们提出离婚,会在社会上造成很坏的影响,他们俩完事一丢走人,我们都得在这里工作和生活,所以我们必须要商量一下,这件事对娜仁花伤害越小越好”。
巴图的妈妈心疼女儿,但也是一个常在外面走的人,知道人世间这些是是非非,所以她也同意巴图的意见,但是巴图的爸爸说:“胡日查!你真爱莎茹拉吗?”胡日查说:“我是真心爱莎茹拉,我们在一起已经四年,四年来几乎形影不离,我和娜仁花已经没有感觉,即使没有莎茹拉我们也得离婚”。
巴图的爸爸说:“这就好办了!胡日查明天回去和娜仁花直接说吧!当断不断更伤人,长痛不如短痛,我相信娜仁花一定和你差不多,也对你感情淡了,原因很简单,她心里不欠你什么,你这样对人家!出去五年连一句话都没有,还爱你什么!关键是人家给你奉养五年父母,看来你们的出点血!”
莎茹拉的妈妈马上说:“我给你们二十万元,你们给人家吧!这个女孩子很可怜!"
莎茹拉说:“不用你们的钱,我们已经商量好!我们给她五十万,接走胡日查的父母,我们带去北京,那里有我们自己的房子。如果她不想带孩子,萨日娜我们也带走,我们有思想准备”。一家人最后也觉得只能这么办了。
第二天上午,他们在超市买上很多东西,中午才把胡日查和莎茹拉送出家门。
娜仁花怎么也没有想到,胡日查是挎着怀孕的莎茹拉走进院门的,她拉着女儿萨日娜的小手,公公和婆婆还在屋里,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抱起孩子,什么也没说率先走进屋里,拉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胡日查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事情让他搞到这步天地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他用手鼓励莎茹拉一下,莎茹拉好像心里也有准备朝他笑笑,昨天晚上胡日查告诉莎茹拉他自己先回来,但是莎茹拉说:“既然要面对,那就彻底点,她跟着前来说不定在娜仁花面前会省去很多语言,老人看到我怀孕的情况可能会原谅你!”所以莎茹拉就跟车来到草原。
其实女人有时侯男人根本就看不透,莎茹拉说的没错,娜仁花看到她怀孕的身体,就什么都明白了,知道胡日查这么长时间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会直接打上家门,她想的很清楚,这样的爱情自己还纠结什么!即使自己去争取,勉强留下胡日查的人,可能心也留不下,要散必须自己要主动,不能叫他们看不起自己,这些年没有他自己不是一样过的很好吗!想通后她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过年,这里她什么都不想要,只带走女儿和自己的东西。
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来告诉胡日查:“我们离婚吧!这里我什么都不要,只带走我的女儿萨日娜和我的汽车,你们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吧!到时我会签字,我现在就走!”说完就拎着行包拉着女儿走出蒙古包。
胡日查和莎茹拉已经准备很多语言想和娜仁花说说,并且想用钱报答她这么长时间替他赡养父母,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娜仁花刚出门,坐在炕上的扎目苏一口鲜血就喷出来,老伴抱着他就叫喊着大哭起来,娜仁花把包扔在地上就跑回去,胡日查双膝跪地爬到父亲身边,莎茹拉赶紧给西辽河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娜仁花懂得医疗救护,上去就查老人的脉搏和心跳,发现心跳非常慢,这次极火攻心对老人的伤害非常大,得尽快送医院,她马上采取简单救护,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婆婆腊月二十六出的医院,身体一直不好,听说儿子回来才出院回家的,刚才老头喷出的一口鲜血,老伴又哭又叫,现在也重新病倒。半个小时左右,救护车开进院内,两个老人同时被拉走,胡日查和莎茹**上救护车,娜仁花开车把萨日娜送回娘家,她也开车来到市里的医院。
巴图一家从莎茹拉他们离开家就一直提心跳胆,接到莎茹拉的电话一家人马上来到医院,当两位老人被推进急救病房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截留在门口外,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巴图的妈妈心疼女儿,拉着她走到一排椅子上坐下来。
莎茹拉跟爸爸妈妈说到这次去的全部情况,巴图听到娜仁花已经自己提出离婚,而且是带着女儿清身出户,心里为她感觉难受,他知道娜仁花受了委屈。他们正在外面等着,娜仁花急匆匆地走进来,巴图赶紧迎上去。但是娜仁花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走过去,弄的巴图很是尴尬,莎茹拉想,这回哥哥可是完蛋了!娜仁花因为我已经恨上哥哥,娜仁花刚到急救室门口,门就从里边打开,老太太挂着吊瓶从里边推出来,医生说:“老太太身体非常虚弱,年龄大了,经历不住刺激,你们尽量不要刺激她,先放进重症监护室吧!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
老太太刚推进监护室,一个护士就喊谁是病人家属,胡日查说:“我是”,护士说:“请你在这份病危通知书上签字吧!我们正在尽一切能力抢救,老人脑血管破裂,现在非常危险!”胡日查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就坐在地上,他要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说什么也不会从北京回来。
坐在那里哭着求医生一定要救救父亲。
娜仁花从医院里带来一位领导,这个人是娜仁花开人代会时认识的一位人大代表,他带着娜仁花走进抢救室,抢救室里扎目苏老人闭着眼睛,微弱的呼吸显示在电子显示屏上,证明老人还没有停止呼吸,一双不甘的手抬不起来手指正在乱抓,娜仁花走过去抓住老人的手,嘴里呼喊着爸爸,老人好像听见了她的喊声,慢慢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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