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穷的叮当响,到拥有一笔巨大财富,心里的落差不是她想装作不在乎就不在乎的,尤其在昨天的采购花了她那么多钱后,她太需要手里再拥有一笔足够她们立足的银钱了!
这笔钱从她拿在手里,就想到了这笔钱将来用它干什么了。
说到底,她还是想利用自己最大的长处,那就是种地!因此,她想和傅松商量一下,买个小庄子,好好经营经营,所得的银钱,足够傅家今后的开销了。
如果傅家只有他们几口人,她还没有这么担心。
可现在傅家除了傅家人还多了张虎和小豆子,看傅松的样子是想在傅家附近给他们盖房子,几人以后住在一起。
张虎和小豆子暂时还没能力独立建房,这笔钱自然得傅家出。
虽然之前的一百五十两银子给他们建房绰绰有余,但也不能将傅家的老底都拿出来。
从傅松叮嘱一百五十两不要动,她就和傅松的想法不谋而合。
再是生死之交,也不能本末倒置,傅家的钱财,尤其是还是自己想办法卖秘方的钱,不可能都花在张虎和小豆子身上。
可张虎、小豆子却不能不管。
因此,她打算在屋后建几间厢房,将张虎、小豆子和傅平挪到厢房去。傅欢和丫丫一年年的长大了,西屋留着给她俩居住,在自己眼皮底下也放心。
傅家的房子也有些年头了,到时看看是不是翻盖一下,连院墙也加高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个篱笆墙让她整天的提心吊胆,门窗也不结实,傅家等于在荒野里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虽然靠山屯的人们都很淳朴善良,但人心隔肚皮,谁也没有钻到谁的肚子里。
以前傅家贫穷,自然没人注意,如果傅家有了钱,万一被人惦记钱是小事,孩子们都还小,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而且傅平年后打算让他去上私塾,这笔钱不管多少必须拿出来。
傅松年龄太大已经定型了,但傅平还小,也很聪明,现在开始念书应该还来得及。
不管傅平考不考得上,多识几个字也是好的,自己会的都是现代的东西,不适合古代人科举,私塾是非去不可。
这么一想,傅家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也因此,薛一梅才对刚才从天而降的五百两银子这么在意。
薛一梅正在心里为傅家筹谋将来时,却被突然撞上来的一个人撞的回了神,定睛一瞧,却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瘦骨嶙峋、蓬头垢面七八岁的小子。
此时,他轻轻”咦”了一声,一只脏兮兮的手下意识的伸向了薛一梅的怀里。
薛一梅立即精准的抓住了他的手,使劲儿拽了出来,低声呵斥道“干啥?是想偷钱,还是想占我的便宜?好好地孩子咋不走好道儿呢?”
小男孩儿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逮住了,也不吭声,涨红着脸低着头,让头发披散开来挡住脸,有些慌张的使劲儿挣扎着,想要脱离薛一梅的掌控。
旁边路过的人们,似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事,兴许也不想被这种事沾染上,大都从旁边躲着她们绕过去了,但也有少数人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悄悄议论着。
“瞧瞧,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偷儿,我上次来就被人偷了钱袋,这些人真是欠打,穷疯了?穷人的钱也偷,有那能耐去偷有钱人!”
“就是,这年头小偷也看人下菜碟,不敢去偷有钱人,却来偷咱们穷人,真是打得少!”
“说那废话干啥,赶紧的将他送去衙门,让衙门来收拾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偷!”
“嘁!这些都是滚刀肉,是衙门里的常客了,他们可不怕去那里!”
“那咋办?除非剁了手,不然以后还得祸害人!”
”那就剁手呗!”
“说得轻巧,你咋不去剁?”
“这话儿说的,我的钱也没被偷,我凭啥管这闲事?我吃饱了撑的?”
薛一梅自然也深恨小偷,但可能在现代也曾经被偷过,因此,她的防范意识比较强。
她在棉衣里面缝了两个很大的内袋,外面用布头编了两个疙瘩纽扣系住,就是用来防盗的。
也是这个小偷倒霉,古代人一般会将钱袋挂在里面衣服腰带上,外面罩上外衫,图买东西取钱方便。
薛一梅的钱袋却让她放在了棉袄的内袋里,别说是这个小男孩,就算惯偷也偷不走。
不过,见自己抓到的这个孩子,也很可怜,薛一梅就打算放了他,毕竟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因此,薛一梅就下意识的松了手,刚想说他两句,却见远处跑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直奔薛一梅刚刚放开的小男孩儿。
小女孩儿也穿的破破烂烂的,瘦小的可怜,她扑在小男孩儿身上,惊慌的叫道“哥哥,你咋在这里?你不是去给爹爹买药吗?药呐?”
小男孩儿自从见了小女孩儿,小身子就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此时见小女孩儿问,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呜呜呜我我将买药的钱丢了,不不不,我的钱被人偷了,呜呜呜”
小女孩儿一听,忍不住也绝望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埋怨着“呜呜呜,那咋办?咱爹咋办?都怪你,那是咱娘好不容易给人洗衣服挣的钱,你咋能让人偷了?呜呜呜”
周围的人一听,有些明白了,大家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显露出同情的神色,有些心软的人,甚至跟着抹起了眼泪。
但这些人,并不包括薛一梅。
在现代,这样的骗术太多了,她可不会同情想要偷自己钱包的人。
再说,你可怜就应该去偷别人吗?这是什么逻辑?
因此,她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就走,时间不早了,她可不想多耽搁时间,她还想尽快将庄票存进钱庄,哪里有功夫去理会小偷多可怜?
不料,还没等薛一梅走呢,那个小女孩儿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拼命地给她磕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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