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海来回用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半个小时后,他就会追上来。
不对……
边海既然能找到这儿,干脆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返回去是怕牧霜有危险?
可听牧霜的意思,边海和她应该没那么深的交情。
晏闻清打完电话,问道:“附近还有住户吗?”
“往前直走有条小路,再往山里走一个小时,那儿住了十几户,不过他们很排外,今年还把来搞摄影的师傅们打进了医院,去不了的。”
当地人连连摆手,表情也很抗拒。
“你在这儿等。”晏闻清上车打开空调,拿了件冲锋衣,示意牧雪换上。
看他把保暖的装备都穿上,那当地人顿时有些慌了:“你们别去啊,万一受了伤,我怎么跟老许交待,而且我一个人……”
“老许最迟三个小时后到,”晏闻清独断地说,“他会接你回去的。”
说完不顾阻拦牵着牧雪头也不回离开了。
“饿吗?”
晏闻清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好了递给牧雪:“出来太急,忘了带吃的。”
牧雪一整天都没吃饭,晏闻清不提她还毫无察觉,现在看到吃的立刻就感觉到饿了。
她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囫囵吃了一多半才反应过来:“你吃吗?”
晏闻清小半张脸都被衣服竖起的领子挡住了,似乎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进山的石头路很快就映入眼帘,牧雪犹疑道:“会有危险吗?”
晏闻清声音沉沉的:“呆在那儿更危险。”
“那那个人……”
“边海不会对他怎么样,”晏闻清看了她一眼,“跟在我身边更危险。”
他大可以不管牧雪。
边海带牧雪来,无非是不相信他上次在牧雪公司门口的“表演”,想再确认她对他的重要性。
他越是在乎,牧雪的处境其实越危险。
可他不想再让牧雪失望。
是他执意把牧雪拉到了自己身边。
牧雪却仿佛没听懂似的:“边海和你有什么矛盾吗?”
晏闻清第一次听到这么含蓄的形容,哑然失笑。
“他想要的东西在我手上,”晏闻清神色也有丝怅然,“很重要的东西。”
牧雪听得似懂非懂,又问:“你以前说,如果你不犯错,他们就会不停地制造麻烦。
‘他们’就是边海?还有谁?
其实,你也在找他们对吗?”
那时候晏闻清嫌弃她话太多,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说到底,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只是他和别人博弈的棋子,是个将错就错的错误。
晏闻清应该是为了照顾她,步伐不快,是他一贯的优雅沉稳,哪怕走在一条满是泥泞的道路上。
他说道:“对,我找了他们五年,一直都没有确切的消息。
三年前我回国,以晏家长子的身份出席聚会,包括结婚,都是为了尽快确认他们的身份。”
牧雪瞠目结舌。
她以为只有她是这盘棋上微不足道的棋子,可原来整个晏家,都在被晏闻清毫不容情地利用吗?
“你和爸爸关系不和,也是你刻意引导的?”牧雪难以接受,“那你对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