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霜做贼心虚,登时怂了,慌慌张张想跑。
晏闻清揉了揉手腕:“你会爬树吗?”
牧雪:“……”
村里养的狗连绳都没拴,甩了人老远就冲着一个方向吠。
七八个人小跑着赶到,来来回回找了三遍,什么都没发现。
幸好地上的积雪不厚,那些人一来也没顾上看就自己踩了不少印,也没人注意原先的脚印。
“哪有人?”
一个男人翁声翁气说:“就你们老王家疑神疑鬼,丢个鸡蛋还兴师动众。”
“什么一个鸡蛋!”有个女人立刻反驳,“三个呢!”
“会不会是你儿子偷偷吃了你不知道?”
“放你娘的屁!我儿子最讨厌吃鸡蛋!”
“诶,你说话就说话,怎么嘴这么脏呢!”
“不是你上敢着讨骂吗,憋着坏心思,难怪生不出儿子!”
“你个疯婆娘,再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怕你不成,来啊……”
两人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旁边的人看热闹似的听了半天,这会才意思着拉起了架。
没一会就都骂骂咧咧走远了。
牧雪呼出一口气,白雾萦绕。
这树干正好呈Y型,晏闻清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的呼吸都缠到了一处。
牧雪尴尬地想挪一下,就听到晏闻清说“别动”。
可为时已晚,牧雪脚步一挪,树上积的雪“唰”地散下去,动静不小。
走远的人还没反应,狗却像脱缰的野马冲了过来。
牧雪:“……”
晏闻清望天:“出门没看黄历。”
众目睽睽之下,晏闻清扶着牧雪下了树。
“你们是什么人?”
村民表情戒备,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晏闻清:“过路的。”
“过路鬼鬼祟祟爬树上干什么?”
“看风景。”
晏闻清长得自然是说不出的好,自带从容不迫的气度,怎么看也不像会偷鸡蛋的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准主意。
“说什么鬼话,”刚才那女人忿忿道,“有人大冷天跑这儿来吗,我看你俩穿得像模像样,城里来开野荤的吧,怎么,在车上还玩不过瘾?”
其他几个人听到,都不怀好意笑了起来。
牧雪本来心中有愧,没想到这人这么粗鄙,一开口简直恶臭。
可双拳难敌四手,对面人多势众,这个时候起冲突明显是不明智的。
她往晏闻清身边缩了缩,小声道:“我们是夫妻。”
那女人狠狠瞪着牧雪:“夫妻又怎么样,不知羞!你们办起事来爽,万一被哪个孩子看到……”
晏闻清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女人话音一顿,居然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做不知羞的事了?”晏闻清慢条斯理道,“没看到趁早道歉。”
女人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要不是我们来得凑巧,你们早抱到一起颠鸾倒凤……哎呦——”
她痛呼一声,捂着眼睛蹲到地上,鲜血从指缝里流下来。
其他人一看,顿时摩拳擦掌:“臭小子,你很狂啊,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牧雪动作极小地拉了下晏闻清的袖子。
因为女人受伤,原本的包围圈有了个缺口。
看来他们俩要当回“亡命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