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0章 青阳塔归位(1 / 1)古豳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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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掌门师兄无须担心。”这时,赵浅和巩安自人群中走出。一边走赵浅一边道:“小弟验看过青阳塔,其上符纹与操控手法,都是陈芳师弟独有的。”

“人人都知道。”巩安说话还是那么费劲,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顿,令陈邻霎那间心中百转千回,思考着他下一句会说些什么。却听巩安道:“陈邻神魂无异,且神魂很是强大!”

原来是这个。等等,他说这话什么意思?神魂无异,应该是说陈邻没有被夺舍的迹像,也就是说陈邻不会是他派之人夺舍之后,来青阳宗刺探其核心功法。

那神魂强大又怎么解释?难道自己拥有铜镜的秘密将要被揭穿了吗?陈邻保持着脸上的惶恐,低眉顺眼地站在青阳子面前,心中却暗自后悔着,从乐昌离开之时,应该想办法将铜镜收进长命锁之中。他相信以长命锁的神奇,这里不会有人发现其中秘密。

“没错,陈邻在乐昌城里曾有言,他是个孤儿,一直生活在永寿郡城一座荒宅里。”赵浅接着道:“小小年纪无惧黑暗,独宿于荒凉之所,神魂因此强大也是有例可循的。况且刚才我们都察看过,陈邻确实神魂无异。”

青阳广场上众结丹修士,不论成群结队还是正在孤芳自赏者,听了赵浅和巩安的话,都不自禁地点头同意。

原来,召集了这么多结丹修士来青阳广场,并不是欢迎他这个将青阳塔带回的小英雄,而是准备着一言不合就锄歼啊!

“嗯,陈邻,你将青阳塔交出来。”青阳子向陈邻下令,又转过身对其他结丹修士道:“各位师弟也不要闲站着了,都过来看看青阳塔有没有问题。”

青阳塔能有什么问题?陈邻心中忐忑着,一边将青阳塔取出,一边想着青阳塔在长命锁中,会不会被长命锁欺负过?然后他想到,青阳塔被陈芳从丹田里取出时,那可是流光溢彩光芒夺目,可如今白濛濛的通体泛着石质气息。青阳宗这些结丹修士,会不会拿此事斤斤计较跟自己呕气?

从诸物袋里取出的青阳塔,只有巴掌大小,陈邻此时无需担心它再出夭蛾子。而且就算出了问题,那也是在青阳宗出的问题,陈邻倒也光棍,将青阳塔横躺着取出,然后又横躺着双手捧给青阳子掌教。

“欺人太甚!”陈邻喃喃道。见青阳子等结丹修士一下子都看向了自己,陈邻吓了一跳,道:“弟子说的是青阳塔。青阳塔在弟子手里各种折腾各种不驯,到了掌教师伯手中却温顺的像小老鼠。”

温顺的像小老鼠?众人听陈邻如此比喻青阳塔,想想刚才趴在他肩上,如今又钻入其怀中的那只小松鼠,不由各自莞尔。

这时,一个身着同样紫色道袍,只是手中无拂尘的道士来到青阳子身边,待青阳子察看完闭之后,率先将青阳塔接过再次察看。

其实陈邻不知道,作为一宗至宝,青阳塔再怎么被青阳宗小心翼翼都不为过。他是将铜镜当锯片用习惯了,铜镜在他手里丝毫没了作为法宝的尊严,竟是忘了这世间法宝太少,而可以作为一宗镇压底蕴的至宝者,更是少之又少。

“这位是青阳宗长老子车哈,陈芳师叔向来不理俗务,青阳宗日常事务,都是由子车师叔协助掌教处理的。”见陈邻好奇地看着陌生的紫袍道士,北堂信在他耳边轻声帮他介绍。

子车哈是一个相貌堂堂颇具威严的结丹修士。不同于青阳子的面色红润神色和蔼,刚才即便目中有严厉,依然令陈邻感到轻松。而子车哈神色严肃,看人之人目中总会不经意的有厉色闪过,令陈邻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

“把你的神识抹去吧。”子车哈看着手中巴掌大的青阳塔,向陈邻道。

“哦,是。”陈邻能明显感觉到,子车哈是想要对他轻言细语的,但一样的话被他以独有的语气说出来,陈邻感到很是吃不消。赶紧神识涌动,将种在青阳塔上的烙印解除,然后惴惴地低着头,不敢再四处乱看。

“嗯,除了陈师侄不知轻重地种过神识烙印,青阳塔再无其他问题。”子车哈正常说话声音很是宏亮,道:“各位师弟都来看看吧。”

其他结丹修士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看向青阳塔却并不移动脚步。

赵浅圆圆的脸上有笑意涌动,道:“有掌教师兄和子车师兄察看,我们信得过。再说昨天我和巩师弟已经看过了,青阳塔确实没有问题。”

子车哈点了点头,双手捧着青阳塔又送还给青阳子,道:“劳驾师兄,请青阳塔归位。”

青阳子接过青阳塔,再看了陈邻一眼,随手将手中宝塔一抛。

只见青阳塔还在空中迎空急速涨大,待升至最高点,就已经变成了高二十四丈,底座达二十来丈的一座七层巨塔。然后,巨大的青阳塔轰隆隆地无风自转几圏,磅礴的威压令陈邻喘不过气来,正要单膝下跪时,突然身上一轻。却是青阳子袍袖微动,一道淡淡的紫色光晕将他与北堂信笼罩,帮他们隔绝了青阳塔的威压。

浑身轻松的陈邻,立刻向青阳塔看去时,就见青阳塔自转几圏之后,似自行认准了方位一般,轰隆隆地向着山下急速而下。陈邻看了看北堂信,他也看向了陈邻。二人一起举步,撑着笼罩他们的光晕向广场边缘跑去。

才跑出几步,就听一阵隆隆巨响传来。待二人来到广场边缘伸长了脖子向山下看去,透过半山的云朵缝隙,只见青阳塔安静地矗立在青阳山下又一座广场上。

“那里是青阳塔的基座。”北堂信解释道。

陈邻正点点头表示理解。却突然发现,有狂暴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形态,以极致的速度向着青阳塔疯狂涌去。只几个眨眼,青阳塔在陈邻的目中,就一瞬胜似一瞬地变地神异。

“哇!”陈邻大为叹服,道:“早知道青阳塔可以自己找到路,我就该早点把它给扔了,带着这么个要命东西,前天晚上我在乐昌,那可真是生死一线啊。”

“说什么呢?”北堂信看着越来越神异的青阳塔,道:“青阳塔只有在青阳宗才会如此乖巧,听说每次携青阳塔去青云古宗打开阵法,青阳塔总会制造点意外。你要是在青阳宗外扔了青阳塔,别说乐昌城的修仙者要杀你,青阳宗弟子也不会放过你。”

“青阳子,你带陈邻来见我。”陈邻和北堂信两人旁若无人的肆意交流,青阳子掌教与赵浅只是抚须而笑,巩安神色僵硬却不作表示,只有子车哈眼见着就要发作。这时,同道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响起在青阳广场众人的耳边,压下子车哈的发作后,那声音又道:“既然陈芳无碍,青阳塔也安然回宗,其他人都散了吧。子车,你帮陈邻找个入道师兄。”

广场上众修士一起恭敬地,朝着青阳殿一躬身道:“是,玄诚子祖师!”

陈邻学着北堂信的样子,向着青阳殿行礼。只是他要等北堂信说完才知道此时要说什么,因此这庄严肃穆之地,待众人声音已经落下,陈邻的声音才响起道:“是,玄诚子祖师!”

不去管广场上人众人或是皱眉或是失笑,陈邻心中却是一阵颤动。

祖师!刚才广场上这些结丹修士,对这个声音的主人的称呼是祖师!

陈邻已经不再是初入修仙界的小白了,他很清楚“祖师”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创立技艺创立派别,甚至可以称之为一个宗派的创始人的称呼。

这里陈邻其实陷入了灯下黑,关于祖的称呼,于民间还有另一番规距。

凡人里的少年男女,没结婚之前被称作公子、小姐,婚后被称作公子、夫人,有子嗣诞生,则被称作老爷、夫人,待孙辈出生之后,又被称作老太爷、老夫人。直到孙辈也有子嗣诞生,则直接升格为老祖宗。(此处不接受反驳,若有疑惑可参考《康熙王朝》对考庄的称呼)。

待众人各自化作长虹离开青阳广场,北堂信向陈邻告别,他有伤在身,还要去长老堂汇报所试丹药的功效。

子车哈也向青阳子告别,他要去帮陈邻物色入道师兄。等广场上只剩下陈邻和青阳子掌教之时,只见这位掌教突然神色黯淡,眉宇间有悲凄之意浮现。他看着陈邻,道:“见了玄诚子祖师,无需再作隐瞒,一切实话实说。”

“是,师伯。”陈邻恭声道,同时心中一凛。刚才广场上的人,可都是青阳宗的结丹修士,乃是青阳宗绝对的主宰。青阳子在这些人面前让自己隐瞒陈芳已死的事实,他是要针对谁,还是在忌惮谁?这青阳宗里,山下的弟子还在少年不识愁滋味,其高层似乎不太和睦啊。

“青阳宗亲传弟子修炼《东来经》,向来是一段一段地修炼,而你却拥有最完整的东来经功法。”青阳子收起黯然,向陈邻道:“待会儿玄诚子祖师,会亲自在你识海里种下封印,以防他派败类将你擒获对你搜魂。种下封印之后,他派弟子对你搜魂就不会得到东来经的经文,而即便你在天涯海角,在你被搜魂而出事之时,青阳宗也可以知道是谁对你下手。”

陈邻顿时大惊,原来修炼了《东来经》还有生命危险!

玄诚子并不在青阳殿,而是在青阳殿的后山,那里又是另一番天地。

“后山是禁地,平日里别说你这样的凝气弟子,便是筑基、结丹,也不可轻易踏入。”青阳子见陈邻对青阳殿的后山很是新奇的样子,向他道:“便是本座这个掌教,无召亦不得进入。”

“本座!”陈邻又听到这个熟悉的自称了,他想起了那个紫衣人。看看超前他一个身位的青阳子,陈邻努力回想着,似乎刚才在广场上,并没有看到青阳宗还有其他紫衣结丹。那当日所见那位“本座”,又会是谁?

后山的灵气似比前面更浓郁,陈邻跟在青阳子身后一个身位,连眼睛都不敢四处打量一番,只知道这里满山都是槐树林,如今正是槐花飘香的时节,漫山白色的槐花吐露着芳香,闻着令人很是心醉。看着一路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然后,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天然山洞前。

通名报姓进入,行礼之后,陈邻抬头看去时,只见一个葛衣粗布须发皆白的修士,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待二人目光接触,眼前葛衣修士喟然一叹,道:“陈芳还是陨落了!”

洞府里有流水潺潺,有巨大的夜明珠嵌满了洞壁,令整个山洞很是明亮却没有火光特有的炙热。陈邻心中开解着自己,他汗毛直竖而且微微打着冷颤,不是因为老者的目光,而是这个山洞太过湿冷。

但陈邻当过混混,最擅察言观色,他从葛衣老者玄诚子的目光里,看到了失望。那是对于陈芳,竟没能夺舍了陈邻而流露出的失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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