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1章 他们都死了(1 / 1)古豳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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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陈邻将自己的出身,与陈芳的相遇,甚至陈芳当初收他为弟子,是想要夺舍于他一股脑非常详细地说了出来。在这个过程里,玄诚子数次打断陈邻的述说,更是对他出身禁灵之地,似很奇怪的样子。

直到陈邻拍拍储物袋,请出师父陈芳的骨灰坛,玄诚子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动容……。

从山洞里出来,在青阳子掌教的示意下,陈邻垂手侍立于青阳正殿门口。

不多时,一道白色长虹急急赶来。陈邻看去时,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一身白色红边宗门服饰,乌黑的秀发被一支翠玉簪子束起,清秀的脸上不施粉黛,漆黑明亮的眸子看了陈邻一眼。她的眉宇间,似有淡淡地愁。

陈邻依然穿着天青色长袍,与清秀女子目光接触时抱拳一礼。此女子轻轻颔首回礼后,只听她朗声道:“弟子章清渏,奉命拜见师父。”

“清渏啊,外面站着的是陈邻,从今天起,你就作他的入道师姐吧。”从房间里传来的,是子车哈的声音。原来这个将要成为自己师姐的女子,竟是子车哈长老的弟子。

清秀女子身子微微一震,看了陈邻一眼,眉宇间的愁,似瞬间浓了一些。只见她抱拳一礼,道:“是,弟子遵命。”

转身看向陈邻,带着淡淡的疏离道:“我是章清渏,你就是陈邻吧?”

“陈邻拜见章师姐。”章清渏为什么对自己有疏离之意陈邻不知道,但自己的入道师兄变成了入道师姐,陈邻自己还有些不乐意呢。

“陈邻,你是亲传弟子,内门弟子不适合指点你修行。”青阳子掌教的声音传了出来,道:“目前也就清渏名下尚没有入道师弟。”

“清渏先带陈邻去领宗门腰牌和服饰吧。”子车哈的声音道:“陈邻,你师父陈芳要交给你的东西,待几日之后,长老堂清点之后会给你送来。”

陈芳临死之前,曾说过他在拍卖行以一株灵药,换得了一部秘籍残篇,要陈邻回青阳宗之后好好研习。

“就是你护送了青阳塔回宗门的?”回去经过山下青阳塔之时,章清渏问道。在章清渏的陪同下,登名入册,登入的乃亲传弟子的金册。领取腰牌,这腰牌里有陈邻的一切信息,而且还是一枚万里传音符。领取宗门白袍,又领了宗门下发的初阶宝剑和储物袋。初阶宝剑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头——青阳剑,其实也就比外面寻常初阶宝剑强一些而已。

陈邻也看着眼前高大雄壮的青阳塔,想想前日在乐昌城,此塔被长命锁吐出之时所引起的那个血腥之夜,陈邻至此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在这里看着青阳塔的弟子太多,甚至有些弟子,竟盘膝坐在青阳塔附近,浑身法力激荡纵横,似在借青阳塔进行修炼。

“是啊。”陈邻回应着道:“这破玩意真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刷地一下,周围数道目光齐齐向陈邻看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大英雄!”一个二十多岁的红绸男子哂笑一声,看了看淡然的章清渏,又看看陈邻,道:“既然到了青阳宗,就不可对青阳塔无礼!”

这是一个丹二代。他刚才说话之时,之前一齐看向陈邻的那几个弟子,全都倒退几步让开他与陈邻之间的视线。

“是,多谢师兄教诲,邻晓得了。”陈邻这一路上心急如焚着自己的修为,每每焦燥之时多以读书消解心中躁意,不自觉间身上已经重新有了淡淡的书生气息。再配着一身天青色长袍,在红绸男子的衬托下,给人的感觉,似这个新入门的师弟,比红绸男子更从容淡定。

“师姐,那些浑身法力激荡的师兄们,是在修炼吗?”红绸男子也不想在陈邻进入青阳宗的第一天就惹事,而陈邻更不愿与丹二代打交道。离开青阳塔所在广场,陈邻向章清渏请教道。

“没错,他们是在修炼。”章清渏见陈邻似有不解,抿嘴想了想,指着路边一棵高大青翠的垂柳,道:“你看这棵树。”

“垂柳?”如今已是三月时节,垂柳粗糙的树皮上带着些许湿润,垂下的万千细枝,正在春风中摇曳生姿,嫩绿的树叶有些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给人一股生机勃勃的感觉。陈邻看了一眼,又看看垂柳旁边茂密的林木,有些不解地道:“这棵垂柳,有问题吗?”

“你闭上眼睛。”章清渏道。

“师姐,我们这才刚认识就搞暧昧,这、这不太好吧?”陈邻有些狡黠地道。

“闭上眼睛!”章清渏命令道。令几个从他们身边正要经过的弟子,不由得向这里侧目一番。

“师姐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陈邻吓了一跳,立刻听话地闭上眼睛,道:“师姐接下来做什么?”

“你刚才也仔细看过那棵垂柳了。”章清渏问道:“那么现在,那棵垂柳在你心里,可还清晰?”

陈邻本来还有些笑嘻嘻地神色立刻严肃,他在心里回想着刚才那株垂柳,却感觉与他从前看过的无数垂柳没有什么区别。但身为修仙者,陈邻很清楚一件事,这世间从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也从没有完全相同的法力、气息,也正因此,没有神识的修士以修为在储物袋上种烙印才成为可能。

同样的,身为修仙者陈邻很清楚,这世间从没有两株完全一样的垂柳。而他刚才仔细看的这株垂柳,之所以与他印象里的垂柳没有区别,只说明了一个问题:他没有将这株垂柳记在心里!

骇然之下,陈邻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眼前垂柳。树皮依旧、细枝依旧、未完全舒展的嫩叶也依旧,甚至连树上的勃勃生机,都没有丝毫改变。陈邻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重新闭上眼睛。

这次很快的,他又睁开眼睛看向章清渏,他有些不解。

“青阳宗的花草树木,乃至一砖一瓦,长期在浓郁的灵气浸润下,已经不同于凡物了。”章清渏道:“带了灵气的这些物件,特别是有生命的这些花草树木,你只看一眼两眼,是根本记不住的。”

“那些师兄弟们看青阳塔也一样,只是青阳塔身为法宝,本身就有莫大的威力。”章清渏道:“将青阳塔如烙印般记在心里,与敌对战之时甚至可以祭出青阳塔虚影,以此为杀手锏而赢得先机甚至是胜利。”

还可以这样!陈邻看看眼前的垂柳,再看看身后已经只剩下塔尖的青阳塔,心中对眼前这位入道师姐,第一次地生出心悦诚服之意。

“师姐竟懂得这么多。”陈邻犹带着吃惊,道:“可师姐如此优秀,为什么名下至今没有入道师弟呢?”陈邻很快就想到了,这一件令他很不解的问题。

“不是至今没有,我之前也带过三位入道师弟。”章清渏看着陈邻,眉宇间的愁,似更浓了些,道:“你是第四个。”

“是吗?”陈邻见章清渏老是这么愁来愁去的,有心活跃一下气氛,道:“那三位师兄和我一样,能在师姐指点下修仙,当真是好大的福气!”

“他们三个,都死了。”章清渏淡淡道。

初,陈邻随青阳子离开玄诚子的洞府之后,玄诚子捧着陈芳的骨灰坛黯然良久,随后起身向自己洞府深处而去。

几个转折之后,洞府深处是一个深渊,有一道石质台阶,正层层叠叠地向下延伸。

玄诚子来到台阶前,深吸口气跨出一步。他一步一个台阶地,向着渊下而去。如果陈邻在这里,他会很疑惑,以玄诚子身为祖师的修为,要深入如此深渊,完全可以身体一跃直接下去,为什么偏要如凡人一般如此费劲?

深渊很深,慢慢地空气里有炙热传来,越往下炙热更甚。玄诚子修为深厚,当然不会再意这些许炙热,只是他双手捧着的骨灰坛,脸上神情很是肃穆,让他看上去似正要去朝圣一般。

深渊再深也有底,玄诚子每一个台阶都走遍,来到深渊底下之时,陈邻正好在向红绸男子道谢,多谢他的指教。

“师父,弟子玄诚子拜见。”玄诚子开口,就是一个能吓死人的称呼。青阳宗的祖师级人物,玄诚子的师父,难不成尚在人世?而且玄诚子能被青阳子等人称作祖师,其修为当有何等惊人,那玄诚子的师父呢?

“玄诚啊,进来吧。”如陈邻在青阳广场上,不知道玄诚子的声音从何而来一般。深渊底下这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也让人无法分辩方位。

但玄诚子恭身应是一声,立即举步向前走去。待他停下时,他的身前是又一道渊,只是此渊不够深,尚不足丈。

渊下是正在翻滚着的红色岩浆池,岩浆池很广阔,一眼似望不到边。被岩浆炙烤的空气,随着从岩浆里吐出的气泡在玄诚子的面前扭曲着。

在靠近玄诚子的这边,岩浆池里有一处似岛礁般的天然平台,一个一身粗布麻衣的黑发老者,正北对着玄诚子。他坐在如此炙热的岩浆池中打坐,对周遭正在翻滚的岩浆视若无睹,甚至玄诚子走近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转身看一眼。

此人就是玄诚子的师父?那他在青阳宗,又将是何等身份?

“师父,弟子刚才给陈邻识海里种下禁制,借机仔细察看过了。陈芳他,真的死了!”玄诚子举着陈芳的骨灰坛,低着头如陈邻一般恭顺地道。这就是低境界者的悲哀,玄诚子已经看过陈邻的识海了,而陈邻对此一无所知。

轰地一声,岩浆池里远远近近,突然炸开了数百道气泡,令玄诚子眼前的视线更显扭曲,甚至令深渊崖壁上的土石簌簌而落。

“刚才我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你再仔细给我讲一讲。”岩浆池里的人,也就是玄诚子的师父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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