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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老人打渔回来,小男孩总是走下岸去,帮老人拿卷起的钓索,或者鱼钩和鱼叉,还有绕在桅杆上的帆。帆上用面粉袋片打了些补丁,收拢后看来象是一面标志着永远失败的旗子。

收拾完毕一老一少往回走,同一条大路似乎又不同一条小路。总之,他俩能走上一段共同的路;小男孩帮老人扛着渔具,把老人送回他的小屋,然而告别,回村子里的家了,那里有爸爸妈妈等他回家吃饭哩。

罢了罢了,看看老人的小屋吧!在浪花冲打的海岸上,有间孤寂的小茅屋,就是老人的小屋。

它属于这个小渔村,又似乎游离于渔村之外,最终,它属于这片深蓝的海洋。

一望辽阔无边无际的海边,停靠着一艘小渔船,多么的瘦小多么的孤单,寂寞时,渔船只能在海浪中与海岸窃窃私语。

海边有大片松林,每当夜幕降临海风吹来,松涛海涛阵阵,顿时有了美妙的歌声。

松林上是宽广的天空,向远望无边无际的大海,隐隐中还能看见峭壁悬崖和海空中一个个小黑点,那是海鸟在追逐在飞翔。

木屋虽小但里面有着最大的幸福,因为有爱人同在,爱人的画像同在。

茅屋里没有金和银,却有一对亲爱的人,虽然那画像里的爱人已被时光的烟火熏黑;但那颗心仍如火炉子里的柴火,熊熊的燃烧,在寒冷黑暗的夜里火苗哔哔啵啵的响。

黑暗而寒冷的夜里,老人一边烧着炉子里的柴火烧水做饭,一边时刻地相互凝视,他们是多么的情深。

这茅屋又小又破烂,伫立在岸上多孤单,但里面有着最大的幸福,因为有爱人作伴。

现在,老人的木屋不再孤单;在老人的木屋不远处,又建了一处新木屋,就是凌波和若婉的小木屋;这小木屋是他俩一枝一叶精心搭建而成的,每一块鹅卵石都是他们自己寻来的;当然,经费是老校长出的,每月五百金币,已经完完全全够他俩吃穿用度的了。不过,时常有山上魔法学校的兄弟姐妹们跑下来开party,经费就有点捉襟见肘了。虽然吃的喝的都是山上带下来的,往往吃着喝着酒瓶就见底了盘子也空了,沙滩上的篝火却燃烧得正旺,大家的兴致丝毫没有减退,有人去村子小卖部里去打酒,有人下海捞海鲜,然后继续party,继续嗨!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

来的最勤的就是学生会的学习委员娜娜,时不时的带领学生会的同学来看望慰问,有时下雨还来。其他同学不来她也来,风雨无阻。有这个坚定的大粉丝,他们衣食更无忧了,只是若婉觉得娜娜还是少来为好;但又管不住,她爸爸就是这个小渔村的村长,家里有几个大商铺,是村里首富。她每星期回家都会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他们了。

若婉真想不寻找七龙珠了,回家算了!凌波不肯,因为若婉从小就胎里带有弱症,不能哭却又偏偏爱哭,动不动心酸;用世俗的话说就是中了“情毒”,必须用七龙珠来解毒,否则,非穷即夭,即便长寿也不得幸福安康。所以凌波必须找到七龙珠。罢了罢了,原本凌波报考魔法学校的初衷,就是因为若婉妹妹得有弱症,想用魔法给她治病,现在才知道只有七龙珠才能治好若婉的弱症,那么就没有必要学习魔法了,一心一意的寻找七龙珠就好了;也许,魔法只是一些空洞的玄之又玄的知识,只有学以致用,用魔法寻找着七龙珠,才是真正的魔法。

若婉似乎比凌波聪明一点,吃晚饭的时候,两人坐在灯下,若婉道:“什么情毒不情毒的,都是老校长忽悠人的,是药三分毒,是情想必也是三分毒,这是自然之理,根本不需要什么七龙珠来调理,或者说世上根本就没七龙珠,就像鬼和龙一样,大家都说有,也就有了,可哪个人也没见过黑夜里的鬼和海里的龙,老校长恐怕也知道世上并无龙珠,可他还是自欺欺人,相信世上有鬼,海里有龙,龙身上有龙珠,打着实习魔法的口号每年都要召集许多学子到海里寻找七龙珠,这么多年别说龙珠,龙影大家都没见过。”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真能找到七龙珠,我们的魔法学校就不是不入流的小渔村魔法学校了,就是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的魔霸学府了,那样,老校长就不是一个小老头小校长了,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总教主也未可知。”

“若真是这样,老校长也有些让人讨厌了。”

“不讨厌,我觉得挺好。”凌波吃饱饭,燃了一根烟,悠然的吐烟圈,赛似活神仙,“他给我们奖学金补助经费一大堆,我们天天在这蓬莱仙岛似的地方玩耍,还有自己的小木屋,逍遥哉?真逍遥,自由自在的过二人的小日子,让困在伊甸园里的兄弟姐妹们羡慕嫉妒恨,这里谈情说爱不比魔法学校的小操场舒服?!出了伊甸园,方知这海滩才是真正的净土乐园,在学校里亲个嘴都被那老头子抓住了,现在,我们把嘴唇亲破了都没人管,就像鸟儿飞出了牢笼啊,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多美。”

“怪不得你的嘴唇那么翻着,可不是亲女孩子亲多了?”若婉无不鄙视的道。

“哎!你可不要乱说哦,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我亲没亲个女孩子你心里有数!”

“我心里有什么数?你在学生会里天天和娜娜在一起,俩人在屋里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们干啥来的?”

“又来了,又来了,看来我们真的要寻找七龙珠,彻底治愈你这醋坛子不可。”

“我就吃醋了,怎么着?我就吃醋了。”说着,若婉就拎起凌波的耳朵,“看你那样儿,我还没说两句你就恼了,是不是我一提娜娜你就来劲了,你要想她可以去找她。”

“算了,我还是去跪搓衣板吧。”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一轮好月,又谈论起七龙珠来,若婉又滔滔不绝的在凌波耳边“演讲”起来。

“这些大道理我都懂,可我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凌波道。

“你又懂了?什么屁大道理你都懂,就是人懒得要命,每天日头升的老高也不想起床。”若婉嗔怒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其中有更深沉的道理,”凌波燃了一支烟,继续吐着烟圈泡泡,“懒床是一种境界,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看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王后,陪我流浪,少不得传授给你,说给你听听,懒床是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孔明开始的。”

“忽悠,接着忽悠,大忽悠。”

“什么忽悠?这是事实,有诗为证: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这么一首好诗都被你糟蹋了。”

“别说好诗被糟蹋了,就是你这颗白菜都被猪拱了哩。”说着,凌波掐灭烟卷,扑了上来——不,凌波这头肥猪拱起小白菜起来。

窗外的明月都羞涩了,躲在屋檐后,良宵一刻,这个小木屋里的风景真不错。

说完若婉,再说总让若婉挂在心尖嘴上的娜娜,巧合的是,娜娜也是天生的胎里带有一种热毒,病发时就是咳嗽气喘,为这病她爸爸请大夫吃药,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银子钱呢。凭你什么名医仙药,从不见一点儿效。有道是有病乱投医,后来她爸爸把她送到魔法学校,希望用魔法来福佑自己的女儿!有一天,来了一个云游的秃头和尚,说专治无名之症,因请他看了。他说娜娜这是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幸而先天壮,还不相干,但必须有良药调治,否则即便魔法福佑也难以活过十七岁;若吃寻常药,是不中用的。他就说了一个海上方,又给了一包药末子作引子,异香异气的。不知是那里弄了来的。他说发了时吃一丸就好,能迈过十七岁这道坎!倒也奇怪,吃他的药倒效验些;十七岁那年真的没死,反而吃得白白胖胖的;也许不吃药也不会死,到底娜娜爸爸妈妈爱女心切,把和尚的话记在心上,总是为这个宝贝女儿担忧,那个秃驴和尚收了娜娜爸爸大把的银子,不但不给娜娜爸爸妈妈吃定心丸,反而后面的话更让他们忐忑不安起来,说什么这仙方良药也不能除去病根,若不除去病根,就算吃这仙药,也难活过二十四岁;秃头和尚说要想彻底治好这病,除非七龙珠!然而,在这茫茫的大海上,去哪里寻找七龙珠?就是娜娜的父亲哥哥是海边一霸权利通天,也只能望洋兴叹,因为那七龙珠非凡间俗物,乃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不是金银所能买来的,一切都需要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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