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澜道:“可不知道……”
为首汉子截着道:“师父,这子明明和那子是一伙的,那子被徒儿三人追急了才交给他的……”
聂沧澜气愤的道:“在下已经过,这是刚才一位兄台匆匆奔行而来,塞给在下的,在下并不认识此人,也不知道锦盒中所藏何物,可能是他认错了人,只好站在这里等他,好亲手交还给他,在下若是同党,早就把锦盒收入怀里,不拿在手里,你们如何看得到?”
扁脸老者含笑道:“老夫不妨告诉哥,这锦盒中乃是敝门治伤至宝丹,为敝门上代师尊采撷百余种罕见灵药炼制而成,至今只留下三颗,三前被人所盗,老夫率同徒一路追踪下来,此人大概被老夫门下追急了,一时无法脱身,正好遇上哥,就把锦盒塞给了哥。”
聂沧澜听这锦盒之中藏的是人家仅存的三颗灵药,只要看他们师徒都追了下来,显见这三颗伤药在他们眼中,是何等宝贵之物了!
再证以方才那瘦个子把锦盒塞给自己的时候,曾:“还给你们”,可见他把自己当作扁脸老者的门下了。
想到这里,忙道:“这锦盒既是贵门失窃之物,那就请老丈收回去吧!”
把手中锦盒朝扁脸老者面前递去。
扁脸老者并未伸手来接,只是示意为首劲装汉子收下。
为首劲装汉子从聂沧澜手中接过锦海
扁脸老者道:“锦堂,你打开来看看,有没有被若了包?”
为首汉子答应一声,打开锦盒盒盖,里面空空如也,那影至宝丹”的蜡丸?这就把锦盒送到扁脸老者面前,道:“师父请看,盒中并无至宝丹。”
扁脸老者目光掠过锦盒,转脸朝聂沧澜嘿然道:“聂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聂沧澜一呆,他没想到锦盒中的三颗至宝丹业已被人取走,那人塞给自己的只是一只空盒,由此可见那瘦个子是有意利用自己转移目标,他却拿着“至宝丹”从容的走了。
这真是给人家背了黑锅,有理也不清!他望着扁脸老者道:“老丈请相信可,方才那人急奔而来,把锦盒塞在可手中,就匆匆往林中投去,可叫了声喂,兄台,他已掠入林中,接着三位高徒就追踪赶来。可既未打开过锦盒,也不知盒中是什么东西,那容给可的是一只空盒,可也这样原物奉还,盒之至宝丹不是可拿的,老丈问可的话,可就无从回答了。”
“嘿嘿!”扁脸老者沉嘿了两声,才道:“哥这话,有谁能信?”
聂沧澜听得一楞,道:“老丈……”
他刚叫出“老丈”二字,陡觉右腕一紧,扁脸老者业已一把扣住自己脉门,紧接着但感劲急凝重的指风,迅疾无俦的点落,直透肌骨,身前至少有三处穴道被他制住!
扁脸老者深沉一笑,挥挥手道:“把他带走。”
三个劲装汉子的一个口中应了声“是”,走了过来一把挟起聂沧澜,师徒五人像一阵风般往山径上奔行而去。
聂沧澜被点封了胸前几处大穴,口中不能言语,四肢动弹不得,心头却依然清楚。他被一个劲装汉子掮在肩上,放腿疾奔,大概跑了顿饭光景,就进入屋中,劲装汉子就把自己放置在地上。
只听扁脸老者沉声道:“你们出去休息,为师要问问他。”
三个劲装汉子和师妹一起退了出去。
扁脸老者过去掩上门,然后返身走到聂沧澜面前,右掌连拍带按,替聂沧澜解开两处穴道。
聂沧澜发觉他解穴手法十分奇特,手掌按下,等他收回之际,似有一般吸力,从骨骼间吸起一缕极细的阴气,从穴道冒出,穴道就解开了。
睁开眼来,看到这间屋子十分幽暗,扁脸老者紧闭着嘴,两道炯炯目光注视着自己,深沉的道:“聂哥,老夫已替你解开三处穴道,你可以坐起来了。”
聂沧澜挣扎着坐起,发觉自己四肢无力,依然被他制住了穴道,这就道:“老丈把可擒来,到底要待如何?”
扁脸老者沉笑一声道:“老夫问你,那盗走本门至宝丹的子,可是你的同门师兄弟?”
聂沧澜道:“可已经一再声明,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老丈要如何才肯相信?”
扁脸老者微哂道:“老夫再问你一句,你究是何人门下?”
聂沧澜道:“在下白鹤门下。”
扁脸老者阴森笑道:“老夫就因为哥自称白鹤门下,才知道你是在撒谎,只要证明你有一句是谎言,其余的话,还可信吗?”
聂沧澜道:“可确是白鹤门下……”
“嘿嘿!”扁脸老者干笑了两声才道:“哥,白鹤门从无俗家弟子,现在你明白了吧?”
聂沧澜道:“老丈得极是,白鹤门从没收过俗家弟子,但可是例外的。”
扁脸老者道:“你是如何会是例外的?”
聂沧澜道:“因为师父和我爷爷有数十年交谊,所以才破例收可为弟子的。”
扁脸老者问道:“你爷爷是谁?”
聂沧澜道:“爷爷名号上南下屏。”
“你是聂南屏的孙子!”
扁脸老者微微颔首道:“老夫想起来了,江湖盛传着你年方十五岁,就一招击败南一雕盛世民,可有其事?”
聂沧澜点点头。
扁脸老者沉笑道:“嘿嘿,这也是老夫不相信你是白鹤门下的理由之一,试想你今年不过弱冠年纪,老夫大弟子史锦堂随老夫学武已有三十几年之久,方才他们师兄弟联手围攻,连发二十余招,你哥既没亮剑,又没封架,只是东闪西躲,就能闪得开他们的剑势,白鹤门何曾有这样的身法?”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位老丈目光如炬,不好瞒骗,自己已出是白鹤门下,更不能告诉他老道长的事。”心念一动,就道:“可使的乃是白鹤身法,老丈不信,那就没有办法了。”
扁脸老者沉吟了下,颔首道:“好,哥既然坚持是白鹤门下,老夫和松阳子乃是素稔,你把白鹤身法出来让老夫听听,即可证实,只要你确是白鹤门下,老夫立时可能放你回去。”
他了半,原来是要聂沧澜出“避剑身法“来,但他这话得相当技巧,聂沧澜毫无江湖经验,自然听不出他志在“避剑身法“的居心。
差幸老道长在传聂沧澜“避剑身法”之时,曾一再叮嘱,不可向任何人泄漏。
聂沧澜听了扁脸老者的话,面有难色,迟疑的道:“老丈原谅,白鹤身法是敝门秘传,没有家师同意,可不敢从命……”
扁脸老者脸色一沉,哼道:“老夫和松阳子相识数十年,要哥出白鹤身法,只是证明你确是白鹤门下,别无他意,哥不肯,是不是怕露出马脚来?”
他句句紧逼,故意拿话相激,若非老道长叮嘱在先,聂沧澜就非中了他激将之计不可。
聂沧澜道:“老丈如若不信,可以到玉皇殿去找我爷爷,家师近日也会赶来,老丈要可出白鹤身法,可实在碍难遵命。”
“哈哈!”扁脸老者沉笑一声道:“老夫一向言出如山,既然出来了,就非从你口里出来不可,盗走本门至宝丹,触犯本门禁律,就可把你处死,就是你爷爷聂南屏和松阳子赶来,也莫想救你,哥仔细考虑考虑。”
室中虽然黝黑,但聂沧澜看得清楚,扁脸老者话之时,脸色变得十分险恶、阴沉,心中不由一动,暗自忖道:“看他神情,不像好人,莫非他是故意要套取自己的避剑身法?”
哦,对了,他刚现身的时候,曾和为首劲装汉子道:“为师都看到了,就因为他看到三个门人挥剑急攻,还伤不了自己,才生出觊觎避剑身法之心,藉机胁迫自己出避剑身法来。
他人本聪明,心念这一动,登时想明白了,只是自己四肢动弹不得,一时之间解不开被制穴道,只好故作为难的道:“可……”
扁脸老者不待他下去,就截着道:“老夫一向不好话,对你哥已经十分客气了,现在老夫给你一晚考虑的时间,只要出来了,老夫立时可以放你,否则嘿嘿,莫怪老夫无情!”
右手一抬,接连拍了聂沧澜左右“府穴”,转身往外行去。
聂沧澜这回感觉得特别清楚,他手掌拍得不重,却有一缕寒气,由“府穴”直透骨骼,心中暗暗吃惊,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手法,竟有如此厉害。
房门已被阖上,聂沧澜靠壁坐着,心中暗暗着急,自己下午出来,现在色已黑,还没回去,爷爷一定很着急了,自己四肢若废,这该怎么办呢?
几次想运气冲穴,但只要刚一提气,几处被制的穴道就如针刺一般,隐隐作痛,虽然痛得并不厉害,却使人无法忍受,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