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哥哥的声音又道:“我这妹子,现在当了你们花字门的门主,你可得好好护着她,只要她被人侵侮,伤了一根毫发,我就唯你是问。”
逢游仰首道:“老哥哥只管放心,晚辈遵命,晚辈会护着她的。”
李飞虹没听到老哥哥和他的话,偏头问道:“逢前辈,老哥哥和你了些什么?”
逢游道:“老哥哥叫我叫他老哥哥就好,还要我保护门主……”
刚到这里,只听老哥哥尖沙的声音大声道:“我老人家手酸了,就饶了你们吧,回去替我捎个口信给七郡主,别再叫人来烦我老人家,下次就没有这样便宜了,你们去吧!”
玉皇殿前面三个起落如飞的人,随着话声果然停止下来。
盛世民等三人虽然各有一身极高的武功,但在这样毫无挣扎余地的被钓丝一上一下的摔了足足一盏热茶工夫,早已跌跌撞撞摔得头昏眼花,大汗淋漓,这一停顿下来,那还支持得住,一个个精疲力竭,双腿一软,踣地不起,只是喘气。听了老哥哥的活,那敢吭上半句,稍事调息,才撑着站起,狼狈的离去。
李飞虹叫道:“老哥哥,你现在可以下来了?”
老哥哥没有作声。
李飞虹又叫道:“老哥哥,我叫你你听到没有?怎么不出声呢?”
老哥哥依然没有回答。
逢游道:“老哥哥可能已经走了,门主,我们也该走了。”
李飞虹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取一件东西就来。”
逢游颔首道:“门主那就快去快来。”
李飞虹点点头,急步往里行去,穿过大殿,来至第二进的左首配殿,那是师殿,她一直走到神龛前面,伸手从师神像的坐位取出一个纸包,揣入怀郑
这一刹那,心头不觉一黯,忖道:“昨晚临走之时,不是自己太过心,怕一时不慎,把九九丹失落了,才藏在师神像座下,如果带在身边,也许会治得好师父的伤。”
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再聂沧澜跟随青衣人下了篷船,原先只当是渡个江而已,那知足足在船上待了三三晚,直到第四中午时光,才离船上岸,已在一处荒凉的山区之中,但见群山重叠如屏、野坂间草长过人,根本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这一路上,青衣人很少开口话,尤其那副冷漠得整不见笑容的脸孔,令人望而生厌,因此他既然不愿话,聂沧澜也懒得和他话。
登岸之后,青衣缺先领路,走在前面,聂沧澜就跟着他身后而校心中暗暗切齿:“这样古怪的人真是少有得很!”
有时真想重重的给他一拳。
这座山区,似乎十分广袤,重山叠岭,起伏连绵,越走越觉荒凉,到处都是危岩峭壁,参古木,早就没有山径可循,几乎到了亘古人迹罕至之境!
色又渐渐黑下来,青衣人走在层峦陡壁上,依然纵掠如飞,奔行赶路,似乎毫无休息之意?
从中午时分舍舟登陆,一直奔行到现在,已经足足走了三个时辰,青衣人不言休息,聂沧澜和他赌气,也不提“休息”二字,心想:“看你一口气能走多远?”
但现在业已渐渐黄昏,青衣人还是起落飞掠,什么也没有。
聂沧澜实在忍不下去,开口问道:“朋友,我们究竟还要走多远?快黑了,我们要在那里打尖?”
青衣人连头也不回,答道:“我看你一身功力不在我之下,我还不累,你也未必累了,黑怕什么,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迷路……”
他口中着,脚下依然丝毫不停。
色愈来愈黑,走在没有山径的危岩断崖间,自然十分艰险,青衣人不知聂沧澜练成“乾真气”,看他紧跟在自己身后,履险如夷,奔走了大半,居然气不喘、脸不红,心头也不禁暗暗欣慰:“看来这子真是聂家的千里驹哩!”
现在已是戌正,两人来至一道峡谷,两边巨石如门,中间只有一条平整的石径,在两座插山高峰夹峙之中,倒可容得两人并肩而校
青衣人依然领先走在前面,因为路径平坦了,他脚下突然加紧,放腿向前奔校聂沧澜自然不敢怠慢,也立即跟着他飞奔。
这条峡谷少也有三里光景,现在已经到了尽头,横在前面的是一条丈余宽的溪流,架以石梁,溪对面地势豁然开朗,虽在黑夜,聂沧澜依然可以看清楚这是群山围抱中的一片盆地,到处树木蓊郁,在树林间隐约看到许多房舍。
好像是一个村落,在万山之间,聚族而居,当真不啻世外桃源!
走近石粱,青衣饶脚步已经放缓下来,行过石梁,就有平整宽阔的石子路了。
青衣人领着聂沧澜朝石子路上走去,路的两边尽是数人围抱的古树,枝桠交差,参蔽日,因此走在路上,倍觉幽暗,换了一个人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要摸索着行走呢?
但聂沧澜练成“乾真气”,目能夜视,自可看得清楚,发现这些参古树林中,似有不少歧路,就是自己行走的这条石子路,也不是笔直的,一回左弯,一回右弯,极尽曲折,也许青衣人故意领着自己绕来绕去的行走,揣其目的,无非不想让自己认出来路。
一会工夫,来至一所宅院大门口,青衣人脚下一停,回身道:“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完,不容聂沧澜问话,转身自顾自的行去,身形闪动,便已在树林间隐没不见。
聂沧澜看着他后形消失,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人真是怪得很!”
当下略为吸了口气,举步走上三级石阶,伸手叩了三下大门上的铜环。
过没多久,只见两扇黑漆大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青布衣衫的老婆子来,朝聂沧澜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问道:“你就是总管带回来的聂沧澜了?”
聂沧澜心想:“原来青衣人还是这里的总管!”一面点头道:“在下正是聂沧澜。”
青衣老婆子道:“你进来吧!”
聂沧澜跨进大门,青衣老婆子随手掩上门,转身道:“你随我来。”举步朝右首长廊行去。
大门内是一个大井,正面是五门正厅,关着落地雕花长门。
聂沧澜跟着她从长廊一直穿行过三进房舍,一直来至最后一进,这里已是厨房。
青衣老婆子刚走到厨房门口,厨房里已经迎出一个灰布衫的老妪,随着笑道:“刘婆婆到厨房里来,可有什么吩咐?”
青衣老婆子含笑点头道:“李嬷嬷别客气了,我是领这个伙子来用饭的,烦劳你交代一声,给他准备一份饭菜,饭后,我会打发人来领他的。”
青衣老婆子转脸朝聂沧澜道:“你跟李嬷嬷进去,吃过饭,我会叫人来叫你的。”
聂沧澜拱拱手道:“多谢刘婆婆。”
青衣老婆子道:“老婆子那就走了。”
李嬷嬷忙道:“刘婆婆好走,恕我不送了。”回身朝聂沧澜道:“哥请跟老婆子进去。”
厨房相当大,正有十几个妇人、丫头在忙着洗碗洗锅,只要看这情形,这座大宅院中吃饭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李嬷嬷领着他走近一张八仙桌,要他坐下,然后朝一名灰衣丫头招招手,吩咐了几句便自走开。
那灰衣丫头倒了一盅茶送上,道:“哥请用茶,饭菜马上好了。”
聂沧澜道:“谢谢姑娘。”
灰衣丫头转身走到灶上,装了四盘菜、一碗汤、一桶饭,再取了一付碗筷,一起端上。
聂沧澜还是在船上吃的午饭,奔行了几个时辰,早已饥肠辘辘,也就不再客气,独自吃喝起来,一连吃了三碗饭,才放下碗筷,取起茶盅,喝了口茶。
只见一名青衣少女俏生生的走来,朝聂沧澜展齿一笑娇声道:“你就是聂沧澜了,刘婆婆吩咐,等你吃好饭,就领你去的。”
聂沧澜站起身道:“在下已经吃好了。”
青衣少女道:“那就随我来。”
完,翩然转身,往外行去。
聂沧澜跟着她走出厨房,从井进入穿堂,再穿过一个井,来至一座偏院。
青衣少女脚下一停,回身道:“刘婆婆就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
聂沧澜点点头,举步跨入,目光一瞥,只见这间房屋十分宽敞,除了右首靠壁处放着一排兵器架,架上刀剑枪戟之类的兵刃之外,但却别无陈设,灯光也十分明亮。
刘婆婆手握一支纯钢鸩头杖,站在中间,看到聂沧澜走入,颔首道:“你吃饱了?”
这时聂沧澜觉得她举止神情甚是怪异,心中暗暗起疑,只点了下头道:“在下吃饱了。”
刘婆婆道:“那好,你平日用什么兵刃,自己去取。”
聂沧澜诧异的望着她,拱拱手道:“刘婆婆,在下……”
刘婆婆不待他完,就截住话头,道:“不用和老婆子解释,快去取兵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