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门名宿谢传忠连连点头道:“仲老哥此言一点不错,这一点兄弟方才也想到了,这些人散去之后,极可能三五成群,虽不敢明目张胆,但如果暗中干起买卖来,只怕江湖上依然无法平静,所以这一纵虎归山,实在后患无穷。”
万声道:“现在谈这些已经迟了,咱们这一顿饭,午牌早已过去,现在快近未时了,这是咱们第一顿庆功宴,先吃饱了再,来,聂少兄,万某敬你。”
聂沧澜着不敢,又和他干了一杯。
这一顿饭,聂老爷子也喝了不少酒,他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孙子,老怀自是高兴,何况子孙三代,团聚一堂,敬酒的人络绎不绝,连聂伯超、聂仲谋、聂季友兄弟三人,也陪着老爹喝酒,都有了六七分酒意。
聂家三代在这次庆功宴上,出尽了风头。酒醉饭饱,邵南山、聂老爷子陪同各派人士到东花厅休息。
李玉虹独自跑来找聂沧澜,在大厅门口朝他招了招手。
聂沧澜急忙迎了出去,问道:“二妹你找我有事?”
李玉虹朝他神秘一笑,道:“我是奉你大伯母姚淑凤和伯母祝秋云之命来的,要你请大伯父聂伯超和伯父聂季友到西花厅去一趟。”
聂沧澜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吗?”
李玉虹道:“自然有事了,你快去请呀!”
聂沧澜点点头道:“那你就等一等。”
李玉虹道:“你请他们二位去就是了,我不等啦。”
完,转身就走。
聂沧澜回进大厅,就走到爹的身边,低声道:“爹,大伯母和娘请大伯父和你老人家到西花厅去一趟。”
聂季友问道:“有什么事吗?”
聂沧澜道:“刚才李玉虹来和孩儿的,有什么事,她没有。”
聂季友点点头道:“好,我和大哥这就去。”接着就朝聂伯超道:“大哥,大嫂有事找我们,要我们到西花厅去一趟。”
聂伯超道:“好,三弟,我们这就去。”
聂仲谋笑道:“怎么大嫂和弟妹一刻不见,就要着人来请了。”
聂伯超笑道:“亏你还是二叔,当着孩子,出这样的话来。”
聂仲谋笑着挥挥手道:“好、好,你们只管去,这里有我和沧澜招呼就好了。”
聂伯超、聂季友走出大厅,由长廊折入西花厅,女客们正在喝茶聊,看到两人进来,纷纷起身招呼。
聂季友曾在护花门住过一段时间,和大家原是极熟,聂伯超和她们较生,就浑身觉得有些拘束。
恰好聂凤跑了出来,叫道:“爹、三叔,娘和三婶正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她领着两人,进入左首一间厢房,就退了出来。
姚淑凤和祝秋云坐着的人看到丈夫进来,就站了起来。
聂季友道:“大哥请坐。”
两人就在她们对面椅上坐下。
圆桌上早已沏好了四盏茶。
祝秋云道:“请喝茶。”
聂伯超取起茶盏喝了一口,问道:“看样子你们好像有什么事情和我们商量。”
姚淑凤道:“是呀,这件事先得和你们兄弟商量好了,才好去禀告公公。”
聂季友问道:“大嫂到底有什么事?”
姚淑凤含笑朝祝秋云道:“三妹,还是你来吧!”
祝秋云点点头道:“我们是关心二哥,想趁大家都在这里,这些人平日都请不到的,正好热热闹闹的办一件喜事……”
聂季友道:“给二哥办喜事?”
祝秋云道:“是呀,难道你不赞成?”
聂伯超问道:“对方是那一位姑娘?”
祝秋云含笑道:“大伯问季友就知道了。”
聂季友唔了一声,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何护法?”
祝秋云白了他一眼道:“难道你看不出来?”
聂季友连连点头道:“不错,何护法平日里对二哥果然有着不寻常的关牵”
祝秋云咳的笑道:“难道二伯没有?方才大师姐负了伤,二伯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所以我和大嫂了,大嫂的意思,先要和你们商量商量,再由你们跟公公去,只要公公点个头,这件事就成宁。”
聂季友连连点头道:“何护法人品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她和二哥确是最合适也没有了。”
聂伯超道:“二弟论年纪,早就该成家了,既然三弟、弟妹都认为合适,我自然赞成。”
祝秋云道:“大嫂和大师姐也很谈得来,大嫂早就赞成了。”
聂伯超道:“不知知何姑娘的意思如何,最好先问问她才是。”
姚淑凤轻咳道:“这件事是弟妹提议的,她要是不同意,弟妹会提吗?”
聂伯超笑道:“这样就好,三弟,我们和爹老人家去。”
姚淑凤道:“公公同意了,就请公公挽请两个大媒,今晚晚餐时,当众宣布,择吉替他们完婚,好趁大家都在这里,热闹一下。”
聂伯超道:“这样当然更好,但也要和二弟先好了才成,好了,三弟,我们这就分头去,你去征求二弟的意见,我和爹老人家去。”
事情就这样决定。
上灯时候,大厅上开上晚餐,大家依次入席,聂南屏忽然站了起来,朝大家抱抱拳道:“各位掌门人,各位道长,今晚在这里欢聚一堂,这是十分难得的机会,明是敝门光复祭祖大典,各位是敝门的贵宾,当然要在这里留上一,后兄弟希望大家移玉太行山敝庄,去盘桓几,因为二儿仲谋和护花门何护法香云姑娘,定在十八日举行婚礼,请大家去喝杯喜酒,藉增光宠,谢谢大家。”
完,又连连拱手。
他话声一落,大家一起站了起来,齐声道:“聂老哥恭喜。”
东海采荠叟大声道:“来、来,各位道兄,咱们一起来敬聂老哥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朝聂南屏干了一杯。
聂南屏连声着:“谢谢!”也干了一杯。
仲子和接着举起酒杯,又大声道:“现在该敬新郎了,聂二侠,恭喜你大喜。”
大家又一起举杯,朝聂仲谋干了一杯。
聂仲谋连:“不敢”,也干了一杯。
万声笑道:“聂二侠,你干一杯,只怕不够吧!”
李瘦石接口道:“准新郎干一杯,当然不够,我看这样吧,你跟每人干一杯如何?”
白仰高道:“李掌门人得对,今你只是准新郎,喝醉了也不会耽误洞房花烛,可以跟每人干一杯。”
聂南屏含笑道:“仲谋,在座的大半都是你长辈,你应该敬每人一杯才是。”
万声摇着手道:“聂老爷子,你这话我要修正,这里除了会长,采荠叟钓叟、松阳道长、邵掌门热几位,年高德劭,算得是武林前辈之外,剩下来的,都年在花甲以下,江湖上所谓各交各的,咱们在聂二侠面前,可不敢以长辈自居,何况准新郎敬酒,是大家庆贺他大喜的日子,他向大家答礼,这样才显得热闹。”
罗生道:“万庄主得是,咱们和聂二侠各交各的,千万别提长辈、晚辈这些字眼。”
逢游道:“好了,准新郎,快敬酒吧!”
聂仲谋一手从桌上取过酒壶,从九十高龄的东海采荠叟开始,一个个挨着敬了过去。他练的是南离门的火功,自然不怕酒精在体内燃烧,和每人干了一杯之后,依然毫无醉意,大家当然更不会轻易放过灌酒的对象,因为他还只和每一个人喝了一杯,因此又有很多人找准新郎喝酒。
聂仲谋来者不拒,一杯杯的直往肚里倒,这一顿饭,简直就像在喝喜酒,不多一会,准新郎没有醉,敬他酒的人,反而都有了醉意。
第二,是武功门光复门派的祭祖大典。由邵南山主祭,聂南屏、况南强陪祭,各大门派纳入观礼,典礼极为肃穆隆重。
中午在武德堂欢宴,不必细表。饭后聂伯超、聂季友夫妇、准新娘聂仲谋、凤和老仆聂福,以及护花门的人,先行出发,赶往太行山聂家庄去,一来是为了筹备婚礼,二来是为了安排接待各大门派的贵宾,所以要比大家先走半。
翌日一朝,由聂南屏陪同大家启程,太行山就在雷峰东北相距不过几十里路,巳牌时光,就已到达,聂家庄已布置得焕然一新,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聂伯超、聂仲谋、聂季友和姚淑凤、祝秋云、凤等人已在大门前迎接,同时也燃放起一串鞭炮,欢迎贵宾。
由东海采荠叟领头,相继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坐,护花门下女弟子分别送上茶盏。
聂南屏热泪盈眶,感慨丛生的道:“从儿伯超失镖起,当时还以为只是黑道劫镖事件,进而由寒家延伸到敝门,到整个江南,才发现竟是白莲教余孽死灰复燃,差幸江南同道协力同心,团结一致,复蒙各大门派鼎力支援,终于邪不胜正,一举歼灭元凶,光复敝门,兄弟一家,也得以重返家园,诸位道兄鼎助之力,使兄弟没齿难忘!”
采荠叟大笑道:“聂老哥言重,白莲余孽,荼毒生灵,我辈江湖个人,卫道除魔,人人有责,何况这次诛杀凶邪,全是令孙和李姑娘二饶功劳,各大门派还得感谢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