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启再次上下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身材体型似乎和真正二八年华的姑娘相比,还真有些偏小。
“抱歉,在下失礼了。”
他快速作揖便离开了。
这不就是失礼?把一个姑娘家的年龄硬生生太高了五岁呢!
他离开后留下来神情难以言喻的何南枝。
她,真的有这么老吗?算了算了,想这么多作什么。
于是招伙计要了一本杂记来看。
时间一点点在指尖翻阅间消逝。
“我好了。”
一个小身影匆匆在她身旁走过,见此,何南枝顿了一会然后跟伙计打了声招呼走了。看了那已经空了的房门,心中暗叹:怎么跟个接头地下党一样。
“哎?人呢?”
出了门,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江安生的踪迹。
“怎么不等我呢,亏我还等了这么久,气人!”
淡青色的绣花鞋一跺,愤愤道。
可是还没出几步,在一个小巷口,衣角就被一只小手用力一抓,身子一个踉跄,奇迹般地就被这么股力气给拽了进去。
“哇……”
“是我!”
声音小但劲道却不小。
“你这么跟个小接头一样?”
何南枝一看是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一副小老成的模样不禁调笑道。
江安生虽不知道她口中的小接头是什么意思,但多半不是什么夸奖,许是打趣。
“现在走?”
“嗯好,不,等等。”
说完一半,她又拒绝。
“这你先帮我拿着,你等等我啊。”
说着将手中的琵琶放到他手里就出了小巷子。
“阿婆,给我四个肉馍馍。”
“哎好。”
“我回来了,走吧。”
她将他手上的琵琶拿起,换成了四个肉馍馍。
“回去就不用做了,这大冷天的小心冻着手。”
……
“这就是你回江家的办法?”
何南枝抱着琵琶愣愣地看着江安生翻着那堆破烂的杂物后显露出来的洞。
这分明是狗洞好吗!
江安生回头看了她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继续扒拉。不论如何,他江安生从不会因他人而妄自菲薄。
“你帮我把琵琶送进去吧。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出来时有人看到了,我要是无缘无故出现在里头也不好。”
见她这样说,他觉得也是,这不好解释。
何南枝看他不说话,心中莫名滋生愧疚之色,她独自抛下一个孩子钻这个像狗洞一样的洞眼,确实不大好,于是乎也不知道哪根筋搭住了,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道:
“下次我陪你钻。”
说完就走了,留下风中凌乱的江安生。
钻洞这一事还有陪不陪这一说吗?
何南枝很快就跑到江家近处,拍拍衣服做了一个深呼吸,气定神闲地和外头守守着的两个守卫打了个招呼进去了。
进去后快速找一处偏僻通往福生阁的小道快步行走。
走到了福生阁就见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阿生!”
冲他招招手跑了过去,跑过去没多久刚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袭来。
下意识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躲到了灌木丛里。
黄大同?
见来者,何南枝双眸瞬间瞪大,他来着干什么?
见他一副鬼鬼祟祟、探东探西的模样,她就觉得肯定没好事!
过了一会,又来了一个男人,年纪还要再大一些。
“舅舅!”
见到那人,黄大同心中似乎有了底一般,面上带着激动味道。
“大同侄儿。”
“舅舅,你可算来了,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自然是不会有的。”
吴广胜回答道。他待在府里这么久,地形自是极为熟悉,怎会被人发现?他以为他是他啊。
想到这点,他不禁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黄大同,他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要不是看在黄大同是他亲妹妹唯一的遗孤,他早就弄死他了!
要知道他之前在江家是何等的地位!可如今……
“舅舅,这可怎么办?老爷活不久了,以后的江家可就那个粗鄙妇人一人的天下了!”
他口中的粗鄙妇人指的是江孟氏。
“这事我可没法子!难不成我还能让她不掌权?”
吴广胜没好气地看着神色慌张的黄大同,就他这副模样哪有一点像他这个做舅舅的?怕不是她妹妹生他的时候把他的脑子给生坏了吧!
“不是,主要是那个贱丫头!”
“贱丫头?”
见吴广胜皱眉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模样,他就更加着急了。
“就是那天那个何南枝!我能落到这个地步,绝对有她一手!不然,那姓严的泼妇能收她为女儿!”
他心中是万分痛恨那些人,若不是她们,他现在依旧是江家风光无限的管家,哪会像现在这般,时刻活在原先不如他的人的异样眼神下面。
“她又做什么了?”
吴广胜语气也十分不善,毕竟对于何南枝他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若不是要她做妾,他们两个也不会这样!
这话说得太没有道理可言了,明明出这个馊点子的是黄大同,做的也是黄大同,而何南枝只不过是他们野心的一个工具罢了。
这会阴沟里翻了船还要怪她?难不成她还不能反抗了?
躲在灌木丛后面的何南枝心中是一个气啊!你才是贱丫头呢!啊呸,贱渣男!
“据说那粗鄙妇人要那贱丫头做妾!”
“怎么可能?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