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南道“这是我的人!”话音刚落,另一手横出,直接一掌扣在了谢古通的头顶,谢古通当场气绝而死。
众人被这一情形惊得目瞪口呆。
袁大海收回单刀,一时间手足无措。
南入风半晌不语,刘镇南回到主位上,连道“将尸体抬下去。”
接着上来数个家丁将谢古通的尸体抬走,刘镇南道“这是我用人失误,万没料到这谢古通竟是如此一个人!杀人偿命,十几年前的事,今天算了解了!”
袁大海气呼呼道“罢了!”
刘镇南看了他一眼,又道“众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来来!继续喝酒!”
众人又都听从刘镇南吩咐,继续饮酒。
唐薛则始终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见刘镇南面不改色,开怀畅饮,好似这件事并没有发生,心中暗道“好狠!”
须知,这刘镇南一生不知杀了多少人,区区一个谢古通为了稳定众人情绪,杀便杀了,即便在场有官府中人,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而且谢古通曾经便有罪在身,刘镇南这一举止,不过是除恶罢了。
南入风得知谢古通曾经旧事,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席间更加一言不发,刘镇南掷杯与他,南入风接过,颇感酒樽重量,朝里一看,里面全都是满满的酒,刘镇南道“喝酒!”
南入风方才释然。
这场大宴又进行了几个时辰,各方群雄才逐渐散去。
最先离开的一波人则是郡守与知县,他们毕竟不能久与江湖中人相处,这次来为刘镇南祝寿,实也是为了辽东一方的安宁。
当天夜里,刘镇南将宣盈六宿召入府中,言道今日此事,虽然多是己方不对,但毕竟是袁大海负了他的面子,南入风怎么也不相信谢古通竟是如此为人,誓言定要给浙北六魔一些颜色。
刘镇南为了稳定诸人情绪,暗计上心。
期间只有‘震天狮’洹奎、‘冷霜银簪三娘子’东方琪与‘坐山客’韦天一默然不语。
修整了一天,翌日留下的诸人又草草吃了一顿饭,便被安排住下休息。直到第三日才都在次聚集。
众宾客已经离去十之七八,如今府中住着的宾客,大多是与刘镇南有着深厚交情或是想要与其结交的。
此刻大厅中坐满了人,宣盈七宿中的六人被派在门外守候,刘镇南身旁只剩下‘坐山客’韦天一坐镇。
左右下首坐着各方武林中人。
自左而右,左首第一人是湘西游侠于风祈,第二人是‘白马客’李昆,第三人则是‘连环刀’赵拓;右首第一人是灵剑双侠之一,叶柏殷,右首第二人是灵剑双侠另一人,卓紫衣,右首第三人则是‘血冷剑’尹寒卌。
在往下依次坐着数人,皆是江湖中各方的豪杰侠客。
‘白马客’李昆举起茶盏喝了一口,连道“李某是个粗人,之前一直在江浙一带闯荡,如今趁着员外大寿,再来祝寿,实则另外有一番计较。”
刘镇南笑嘻嘻道“但说无妨。”
李昆道“久闻刘员外宣盈七宿威名,李某在江湖中仰慕震天狮洹大侠许久,不知可否出来引见。”
刘镇南一听,笑着点头“洹奎是我宣盈七宿中的第二人,跟了我也有十多年了。”他说着,一拍手,外面守卫的宣盈七宿应声走了进来。
刘镇南道“洹奎,这位白马李昆,李大侠想要与你一见。”
宣盈七宿中当先有人站了出来。
只见这人身着黑袍,黑袍干净鲜亮,他腰间缠着个酒葫芦,容貌甚是威武,约摸四五十岁年纪,他一经走出,看了眼李昆,便道“震天狮在此。”
李昆一见此人刚开始心中还有想要切磋一番的心思,如今却以心灰意冷。
这震天狮何止威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豪迈万分,光是看他容貌,威严的站在当地,李昆的心便凉了一半,即便自己在泼环刀一脉上颇有造诣,但若是对上了震天狮,恐怕也讨不到好处。
当下拱手道“久仰久仰。”
洹奎道“我也听说过你,你是‘白马客’李昆,呵!久仰久仰。”
李昆一听,脸上也是一红。
须知,白马客李昆在江浙一带,这些年很有威名,如今被洹奎这样说,倒有些小觑之意了。
当下只是一笑,退在一旁。
刘镇南见李昆脸有难色,心中冷笑,脸上却不露声色,连道“你二人下去可要多亲近亲近。”
洹奎道“这个自然。我也是久慕白马客之名的了。”言罢,宣盈七宿又在退出门外。
李昆刚开始还想在诸人面前逞个威风,这时也知自己不自量力,当下只是一个劲的喝茶,并不说话了。
尹寒卌道“之前多谢员外。”
他所说的便是刘镇南为己解了与武林中人的误会。
刘镇南道“尹大侠不必放在心上。”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只听有人在外大声嚷嚷道“岂有他奶奶的此理?老子浙北六魔与刘员外何等交情,怎么不让进?”
外面吵吵嚷嚷,七嘴八舌似乎有很多人在说着话,这是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无情的一脚踹开,诸人朝外看去,只见宣盈六宿拦在门口,浙北六魔怒目圆睁,看着宣盈六宿。
袁二江道“刘员外会的什么客?怎么将我兄弟六人落下了?怎么着,俺们给员外祝寿,他这区区小院都进不来吗?”
洹奎道“该让你们进来就进来,不该让你们进来就走!”
袁四湖道“妈巴羔子的!你算老几?”说着,提步急上,一脚踢出,直踹洹奎小腹,洹奎刚才举着酒葫芦喝酒,此刻以微有醉意。
见这人提脚朝自己踢来,当下凝神静气,一声大喝。
“吼!”
声若洪钟,好似雷霆万钧,轰鸣有声;又如雄狮怒吼,威风凛凛。
直将浙北六魔吼的头脑膨胀,气血翻涌。
袁四湖脚还未踢到他,便痛苦的捂住耳朵,嗷嗷怪叫。
袁大海毕竟内力在六人中最高,他见洹奎模样,这一声大喝,自己也下了一跳,心中大惊“狮吼功?”
连暗运内力抵挡,单手探出,抓住袁四湖肩头直接将他拽到身后,自己双脚踏地,结实的石子地上登时陷下去两个深深的脚印,袁大海内力尽出,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屏障“洹英雄的狮吼功果然名不虚传。”言罢,他双耳中以渗出血来,浙北五魔虽然被袁大海的内力保护着,但仍然痛苦不堪。
袁四湖见大哥双耳中有血渗出,心知大哥受了眼中内伤,连吼道“我与你拼了!”言罢,便要上前死战。
这时只见眼前一个人影闪出,韦天一那一身黑袍在袁四湖面前一现,袁四湖便叫一声不好。
但见他单手推出,将袁四湖朝后贯出数步,袁大海被袁四湖一撞,内力泄了,登时眼前一黑,仰后便倒,袁二江扶住袁大海,袁五淼抱住袁四湖。浙北六魔都显得狼狈不堪。
这时洹奎停止了怒吼,双目直似一头雄狮般盯着浙北六魔。
说也奇怪,六魔竟无一人敢直视洹奎。
他们自成名以来,在江湖中还从未真正爬过谁,而如今却怎么也不敢与洹奎对视了。
韦天一冷冷道“莫说是你们,洹奎的狮吼功连我也不敢轻易去接。”他顿了顿又沉声道“你们来同员外祝寿,自然是好的紧了。”
刘镇南趁着时机,接过韦天一的话头,连道“浙北六侠想来与我谈天说地,这再好没有了。快进来吧。”
浙北六魔中只有袁大海还算头脑清晰,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五个兄弟招惹了刘镇南,刘镇南却不恼怒,仅仅是洹奎给了一个教训,他此刻双耳还在疼痛,已知莫说一个韦天一六人堪堪不是对手,单单就这洹奎,刚才所显露的这一手高深内力,就以不是六魔所能承受的住了。
袁大海垂头丧气暗道“我兄弟六人在浙北横行霸道,便以为可以小觑天下英雄,实则是大大的不该。辽东武林果然深不可测。”
当下拱手道“我兄弟六人是来与员外辞行,这便告辞!”言罢,转身就要离去。
袁六洋这时头昏脑胀,耳边嗡嗡直叫,但他仍然隐约听到了袁大海的声音。
浙北六魔何时丢过这样的脸,当下不肯罢休,跨上两步,正要与刘镇南理论,只见身前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一抬头,眼前一花,只见两个洹奎站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
袁六洋大惊,不自觉退后两步,暗道“一个洹奎就以如此厉害,此刻怎么又来了一个?”他心知不是对手,但却不肯罢休,暗道“浙北六魔不与你一般计较。”
洹奎道“你还有何话说!”
袁六洋接口道“没话说,这就告辞!”言语中还颇有些理直气壮。
他这时头脑却异常的清晰,浙北六魔讨了个没趣,怏怏的走了。
临走时,洹奎叫住了袁大海,袁大海扭头看去,洹奎拱手道“袁老大,这事也与你无关!”
袁大海遥遥想到了当日与谢古通一战场景,连叹口气,拱手道“告辞!”
洹奎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