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来到天地一号。
当她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格外苍白的傅南恒时,霍水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真的只是生病吗?
可他腰腹处,染满鲜血的绷带又是什么?
他……受伤了!
毋庸置疑,傅南恒确实受伤了。
而且是很严重的枪伤。
他脸色苍白一片,可以说是毫无血色,像极了弥留之际的人。
“你……”开口时,霍水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连嗓音都哑了。
“傅…南……恒。”霍水沙哑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南恒……”
霍水一连着喊了好几声,但始终没有得到傅南恒的任何回应。
她哪里知道,傅南恒现在已经陷入的深度昏迷。
“悦萝!”霍水大声的唤着悦萝的名字。
悦萝上前来,“程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霍水赫然转身,攥住悦萝的手,焦急的问道:“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受这么严重的枪伤?谁干的?”
悦萝神色上也染着难过,她哽咽的回答霍水道:“程小姐,这个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少爷当时回来的时候,全身染血,走路也一直在滴血,地板上全是,触目惊心,他回到屋子里跟我交代了几句话后,没过多久就晕倒了,到现在也没醒,还一直高烧不断。”
“多久了……”
霍水语无伦次,焦急的问:“他什么时候受的伤?到底伤多久了?”
“十四号那日。”悦萝回道。
“十四号,十四号……”霍水重复呢喃。
算起时间来,那不就是她从傅公馆离开的第三天,那三天里,她一直在想方设法联系组织,可惜,了无音讯。
可她不知道啊。
她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还在不停的埋怨傅南恒,以为他骗她,戏弄她的感情。
霍水眼眶泛红。
她低头,注视着那睡着的男人。
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霍水俯身,轻轻的掀开傅南恒的衣襟,查看伤势。
在看到那处理简单,鲜红一片的伤口时,霍水哽咽着开口:“你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呢,伤口感染这么严重,再拖下去,会要了他的命啊。”
“不是的程小姐。”悦萝解释道:“少爷回来的时候,特地再三警告过我,不能去买药,不能去医院,谁也不能告知,特别是……”
悦萝吞吞吐吐起来。
“是什么?”霍水忽然厉声问道。
悦萝身体一颤,后退一小步,“特别是您,少爷不想让您知道,他受伤这件事。”
闻言。
霍水一时间处在短暂的呆滞中,一言不发。
良久后。
霍水慢慢蹲下来,蹲在床边。
她握住了傅南恒的手,贴在脸上,嗓音极轻:“臭男人,是我,我来了……”
“睁开眼啊,我都来了,你还睡什么睡,快起来,我还要跟你讲道理呢。”霍水重重的握着他的手。
不知不觉间,一滴眼泪,落在傅南恒的手背上。
他的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