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恒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看见霍水一直在哭着喊他的名字。

她就在他对面，可却无法过来。

他照样过不去，也触不到她。

只能看着她伤心的哭泣，还一直喊他的名字……

他心脏锥锥的疼，疼到无法呼吸。

连子弹打中他腰腹，都没有她的哭声更令他心疼。

眼眸缓缓睁开。

他脱离了梦中，在现实中看到了满脸泪痕的她。

“吵死了，哭什么啊，我还没死呢。”傅南恒虚弱的说道。

他只觉得喉咙像是被大火炙烤过，说话很疼……很艰难。

可他还是忍着痛苦，说出了这句话。

话音一出，霍水重重的一顿，随即惊喜的伸出手，捧着他的脸：“死男人，呜呜呜，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死了是吗？”傅南恒灼烧的喉咙，发出低低的笑，“放心，你男人福大命大，一时半会死不了。”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霍水给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在傅南恒的肩膀上。

可依然扯疼了他的伤口。

只听他嘶哑了一声，脸色苍白又无力。

霍水慌了，手足无措：“对不起，我不是故……”

说着，霍水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眼泪就像断了线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傅南恒艰难的伸出手，制止她：“别打，本来就傻了，再打变更傻了怎么办。”

“更傻了，那你还要我吗？”霍水泪眼朦胧的问。

“要。”傅南恒摩挲着她光洁的手背，“再傻再痴都是我傅南恒梦了半生的女人，我不要你，谁敢要你？”

“为什么只有半生？”霍水傻傻的问。

“下半身都给你了。”傅南恒低哑的说道：“我下半身和下半身都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霍水开始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说两个‘下半身’。

直到和他对视了良久后，蓦的，她反应过来，脸颊染上红晕，“混蛋，都半死不活了，你还有心情开黄腔。”

“因为那个人是你啊。”傅南恒低笑着说道。

“好了，你别说话了。”霍水伸出拇指，按着他的唇瓣，“你看你强撑着的笑，还不如哭，难看死了。”

说着说着，霍水又哽咽起来。

泪水啪嗒啪嗒的连着往下滑落。

傅南恒缓缓松手，再慢慢抬起手来，拭去霍水脸颊上的泪痕。

拇指也在不停的擦着她眼眶下，不停流出来的泪水，偏了偏头，霍水的手从他唇瓣上脱落。

他靠过来一点，近距离凝视着她的容颜：“不准再哭了，你记住，你只准被我操哭，除此之外，不能轻易的流眼泪。”

“你混蛋。”霍水大骂着他。

想到他的伤口，她暗骂自己失去理智，都没顾及他的伤口。

“你伤口发炎了，现在怎么办？真的不能去抓药请医生吗？”霍水焦急的问。

“不能。”傅南恒压低声音：“你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还会是这幅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