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叼着打包好的零嘴向着一条小径走了进去,随着丛林的深入,光线变得越来越昏暗,四周的大树枝叶越来越茂密,将头上的阳光截取的一滴不剩,连带着附近仅有的几根小草都长的有气无力,焉黄的叶子软趴趴地耷拉在细小的茎杆上。
慢悠悠地行走在这条小径上,白虎表情变得越来越柔和,不远处连绵的枝叶缝中照射进来了一缕阳光,可以看得到枝叶正在变得越来越稀释,果然不久之后,小径迎来了尽头,白晃晃的阳光照射地白虎睁不开眼睛,不过脚下的步履依然稳健,随着眼睛的慢慢适应,白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足足有四个主球场大的草地,与其说是草地,不如说是花园,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并不浓烈,但是轻轻吸一口气细细品味的话却能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芬芳,无数奇异植物争相绽放着自己最美丽的一面,露水挂在娇嫩绮丽的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无数耀眼如水晶般的光华,在那艳丽绽放的花朵下,还有无数的花苞在蠢蠢欲动着,等待着身前那些花朵凋谢的一幕,那正是属于它们绽放自己的魅力的时刻。
一条伶仃作响的清泉斜斜地穿过了这片草地,里面的鹅卵石可以看地清清楚楚,被水流冲洗地如同玉石一般光润,向前走去,地势逐渐抬高,而在这片草地,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各种奇花异草,而是一颗宽宽矮矮的大树,足足有一栋小房子那么宽,在他的中心有一个椭圆形的树洞,个头还不小,足以让白虎身体在四脚着地的情况下不用低头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钻进去,里面还有着几缕不知道从哪里引来的阳光照射到几颗雪白浑圆的石子上,将光线反射到整个树洞中使其不显得昏暗,在地上铺满了晾晒地干干爽爽的苔藓,足足铺到了洞口一米之外。
白虎看着眼前的洞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没错,这里就是它的家。
随手将小家伙扔在了洞口的一边,只身钻进了树洞,然后在里面掉了个头然后将前半身伸出了洞穴,将前后爪向外充分伸展,打了个哈欠,然后收到了身前趴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他要补一下被打断的午觉。
在他旁边的饭后甜点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看来白虎的一爪还是收了几分力气,或是没控制好力量,或者它担心如果用力太狠打成浆糊就没法吃了吧?毕竟天气太热如果他就这样死了的话没一会就酸了,吃了拉肚子。
嗯,等睡醒了差不多就可以吃得下了吧,白虎感受着拂面的清风,意识逐渐模糊,缓缓沉入了梦乡。
在昏睡中,小家伙的鼻翼微微耸动,周围似乎有一股影影约约的奶香味飘荡在附近,作为一个生物的本能驱使着他的脚步,即便脑袋被拍成了这样,他仍然可以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向着奶香味的源头移动,不一会,他就触摸到了一片毛茸茸的地方,没错好像就在附近,在一片温暖中找到了香味的源头,然后咬住吮吸,浓浓的奶味夹杂着膻味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大口吮吸,然后...
被暴怒的白虎一巴掌拍在了墙壁上。
白虎瞪圆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饭后甜点。尽管她在这片森林里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生物,能吃她奶的不多,不过敢吃她奶还拔她胡须的一个都没有,更别说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拔她毛吃她奶还挨了她一掌又一掌还没被拍死的可能就眼前的这一个家伙了,果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缺乏惊喜时时刻刻都要有着刷新自己心理下限的准备啊。
紧接着白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那个家伙被拍飞了之后才这一会功夫就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晃了晃脑袋,感情我这一巴掌就只是把你拍得晕乎乎的吗?那是晃晃脑袋就没问题的事吗?白虎看了一眼自己的前爪,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这次的身体机能演化消了她的力量一节,然后加在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上。
哟呵!还居然往我这边过来?小家伙在原地坐着,眼神有些迷糊,似乎还没缓过劲儿,不过没一会就看向了白虎,眼睛一亮,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向着白虎扑了过去,白虎闭上了眼睛,瞪得太大眼睛有点干,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估摸着大概可以一击毙命的力道然后一巴掌从上往下拍到了小家伙头上,犹不解恨,前爪还按在小家伙的脑袋上死死地按在地上左右碾动着,地上草皮都被碾掉了一片。
这回差不多了吧?白虎松开了前掌,看向了掌印的中心,现在她对这个家伙那是非常地好奇了,她一掌的力量比起冲压机那也是不遑多让地,虽然没有用上全力,不过对这么个小家伙用上全力地话那她也不用在这个森林里混了,她还丢不起这个脸。小家伙的小半张脸已经陷入了泥土里,头上布满了泥土,似乎没有了动静,白虎的眼睛仍死死的盯着它,并没有掉以轻心,果然!没一会儿工夫小家伙就爬了起来,用无辜而又委屈的眼神看着白虎。
白虎一脸蛋疼地看着小家伙,感觉有点麻爪,她头一次看见这么耐打的生物,而且一身乳臭未干的味道,这是刚出生没过一个星期吧?这么小就这么皮实,如果长大了地话,啧啧啧,前途不可限量啊,如果可以找到他的族群的话收到吾辈的幂下,这样吾辈就有了无数皮实耐打的沙包了,运动消食感觉也不错啊...不过吾辈好像重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生物啊,更别说生长在附近了。
白虎思索着,将偷偷摸摸欲对她胡须不利的小家伙按在地上,然后凑过去仔细地观察起来,如此柔嫩的皮肤居然可以承受得住她的力道,不过仔细看得话上面还覆盖了一层及其稀疏柔软的绒毛,虽然只是很小一部分不过等他长大之后应该会有相当厚实的毛发吧,嗯,果然具备着当沙包的潜力啊,可以以此为突破点寻找他的种——嗷!!!
白虎看向小家伙,但是注意力却不在小家伙身上,她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跑到了其它地方,掌下的力量渐渐变轻。小家伙看着比他身体还大的虎脸,翻开了她的嘴皮,然后看见了她巨大的犬齿,小家伙扒着犬齿然后顺着胡须摸了过去,不受力的胡须颤了颤躲了开来,,嗯,果然还是胡须更有意思啊,小家伙来了兴致,不停地鼓捣着,然后小手一拽,一根新鲜的胡须就被拔了下来。
痛得脸直抽抽的白虎看着玩她胡须的小家伙,抬起了右前爪,一巴掌将小家伙半个脸拍进了土里,地面新出现的这个坑要比上一个至少深一半,看这力道就算是他也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了吧。
果然还是吃掉吧,这么小就不停地针对她的胡须,如果一群这样的小家伙放大成年版,自己胡子就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一群拔自己胡子的小家伙...灭族吧。白虎感受着脸上的疼痛,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家伙,现在脸痛的厉害,麻木了。
几经挣扎,挣扎,挣扎...白虎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理由放过这个家伙,虽然她的确对这个小家伙挺好奇地,可是好奇心再强可是胡子经不起这样折腾啊,啧...
白虎做下了决定,大不了以后不再用脸靠近他就是了,毕竟这个小家伙除了对她胡须杀伤力巨大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攻击性了。白虎于是不再理会小家伙,扭头走出了树窟,现在她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睡觉了,她现在感觉自己清醒地不得了。
在鲸鱼的尸体旁,那头侥幸因为白虎吃撑了而逃过分尸的鸵鸟尸体在白虎吼叫了一声之后立刻诈了尸,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将嵌入泥土的脖子从地里拔了出,晃了晃脑袋,看起来十分地紧张,在这片森林里想要活下去都必须要有一种甚至很多种超出其他物种的能力,而这头鸵鸟除了腿长步子大跑得快之外,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本领,那就是他的脖子是异常的柔韧,而这项本领足矣让他用脖子硬接白虎的一掌,不过,脑袋就不行了。
可是现在这只鸵鸟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劫后余生的快感,在刚才那阵吼声中蕴藏着一个信息。
在这个地方的自然界中动物们都拥有着以前的动物们所不具有的智慧,甚至在这片森林中足足有高达百分之一的物种都拥有着高达85以上的智商,更高的甚至也不在少数,稍弱一点的那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多了,而这些动物们虽然拥有着十分高的智商然而难以弯曲伸展的手足使得它们难以向人一样使用和制造工具,虽然凭借着智慧他们的生存几率高了很多,但是往往无法弥补各自身体结构上先天的差距,时常有满腹经纶的兔子含冤成为了未经开化的老鹰的盘中餐。
于是,不甘于被鱼肉的弱小动物们将自己身体上某个特点发挥到了极致,然后将其与自己的智慧相结合,以此为筹码寻求更加强大且拥有着智慧的野兽们的庇护,第一只不怕死的老鼠将一头花豹的幼崽医治好了之后得到了那一片地区的花豹的庇护,他的族群开始负责花豹们的健康,当地以老鼠喂食的动物们差点被花豹们灭绝,剩下的都差点改吃素了,于是老鼠们得以在那里安稳的繁衍,成为了这片草原的第一个眷族。
这一切正好被一只用瓶子喝水的乌鸦看到后开始效仿着向老鹰们敬献了用小石子喝水的方法,虽然事后差点被老鹰们剐去身上的二两肉,老鹰可不在乎用瓶子喝水的方法,因为没水地话可以搬家啊,不过这种凭借着智慧所得来的财富用来寻求庇护的做法开始广泛传播了开来。
各种各样的动物们相互团结在一起形成了庞大的共生关系,那些拒绝接受那些寻求庇护的弱小动物们的猛兽很快发现他们的对手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壮,原来是那些弱小的动物们将自己拼命发展出来的技能将那些接纳他们的猛兽一点点武装地更加强大,甚至在一段时间后本来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猛地发现他们已经被淘汰,回头看去那些拥有着强大潜力的种族们早已被瓜分的一干二净,无奈只好选择那些被挑剩下的智慧低下的种群,还有的来不及寻找眷族就被他们的对手打趴下,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等待着生命到达终点的那一刻。
而在这片森林中,语言也是非常高级的技能之一,如果可以掌握其他物种的语言模式的话那么许许多多的猛兽都会收起他们的獠牙而且努力做出和善的样子想你抛出橄榄枝,甚至于如果在求偶的时候装模作样的叫上那么几门外语那么就会有一大群的雌性们想要一睹芳泽。
在刚才的虎啸中明显有着与那些声调单一的吼声不同,其中有着相当丰富的声调变化和感情起伏,对于这只鸵鸟是非常熟悉的,甚至着这片森林里的动物们都非常的熟悉,这是这片森林中最强大的猛兽的吼声,他的种族则是在这个世界上都算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种族之一,虽然基本上一个族群只有两三个智慧相当地出众,领导着整个种族,不过那两三个都是最强大存在,能够武力压制住整个种族所有野心勃勃的猛兽的存在。
这个族群每一头猛兽在成年之时都会向森林未知的深处前行,孤身一骑与其他强大的领主甚至连同其眷族一起厮杀,有时需要不停地战斗十数天甚至数十天,那些领主的眷族会时时刻刻地监视着你,在你疲惫的时候会将他们的领主带到你的身后,在你饥饿的时候四顾甚至连一只小鸟都没有,当你想要低头喝下那些清冽的泉水以缓解焦灼的喉咙的时候会猛得察觉在你的上游处有一只摄手摄脚的猴子在树上往水里撒着什么奇怪的浆液,你眼前泉水其中的鱼虾不一会就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
然而它们仍然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种群之一,因为他们有着对其它所有物种压倒性的力量和支撑这力量的强健骨骼与柔韧的体魄,这副身躯是在悠久的历史中经历了无数的优胜劣汰得到的,代代传承的从尸山血海中获得的猎杀方法,使他们爪锋相向之处残骨遍地,绝境无生之所与敌皆亡。
他们是少有的可以只凭借着先天的优势就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族群。
几乎整个森林的所有动物都知道这个族群的鼎鼎大名,苮虎。
这片森林的领主名字叫渊风,从出生就带着与其他族员有着些许不同的白色皮毛与淡灰色花纹,与之相伴的则是卓群的智慧。
而这片森林叫渊风森林,不过这片森林的名字叫渊风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打包,带走,放进吾辈的冷藏库里”这是刚才那个吼声的意思,这只鸵鸟看了看四周,发现了一堵墙壁,上面还泛着一丝丝的油花,鸵鸟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这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肉块啊,看来那个缺口原来是领主吃饱了,原来这就是领主没有吃掉他的原因啊,不过现在不是站在这里的时候。
鸵鸟跑到了刚才他藏身的地方,抬起一只爪子在地上刨了起来,没一会,在枯枝败叶底下一群啾啾叫唤的小鸵鸟从地里刨了出来,原来他刚才在鲸躯坠落的时候没有逃跑就是为了保护这下面的小家伙们,他将小鸵鸟一个个叼在了背上,突然背后发出了一阵尖利的叫声,(那边有个火腿打包带走!)鸵鸟吓了一跳,急忙将小鸵鸟们一只只叼着甩到了背上载好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吱!!(火腿跑了!抓住它!),后面出现了一群全副武装的猴子,手里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刃具,不过其中辨识度最高的还是那个排头的家伙,头上带了安全帽和一副墨镜,上半身穿着一件敞开的皮夹克,露出了里面如刀剑劈削出来一般的肌肉,即使浑身覆盖的毛发也无法遮掩,手里抬着一把等身长的电锯,飞旋的链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上面的雪白刃片连成了白色的弧线,鸵鸟看得头皮发麻,他完全不想知道那个家伙的威力有多大。
不过在鸵鸟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之后还是对他们嗤之以鼻,如果猴子跑得赢鸵鸟那么他就不用混了。
吱!(火腿跑得太快,上战车!)
战车?鸵鸟两脚不停,听见了新鲜词汇有些疑惑地回头,那些猴子鼓捣着什么东西,底下有两个圆滚滚的轱辘儿,虽然有些好奇,不过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的好朋友说他妹夫的朋友的爸爸的妹夫的儿子因为好奇然后被狒狒们绑了票,要二十个芒果才肯放人,不然他们就要撕票,他可没有二十个芒果,而且那些家伙看起来好像也不是会接受二十个芒果赎它身的样子。
鸵鸟晃了晃脑袋,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赶出了脑袋,继续向前跑去,这里看起来已经不安全了,他需要重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做他孩子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