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擦了擦嘴,视线在小四身上停留了一下,顿觉头疼,她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吃法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思索再三还是喊道:
“等等,将小四放下来吧,果然只能看着我们吃对于小四来说还是太残忍了点。”
啾!
小四热泪盈眶,这叫声里的情绪丰富地简直让人心酸,就像孙猴子被压在山底下500年才被放出来一样,鸵鸟更觉头疼了,把它放出来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几乎已经看到了。
一众小鸵鸟们合力将绑着小四的藤蔓啄断,在那瞬间小四就撒开蹄子消失在了原地,小鸵鸟们被小四踢起的尘土糊了一脸,顿时咳嗽声响成了一片,突然小四一声悲鸣,小一一惊,急忙看去,然后脸颊一抽,对接下来的日子不报有任何的期待了。
松鼠缩了缩脖子,看到了发生的场景,感觉太过悲惨又回过了头,对小四的处境表示深深的同情,看着鸵鸟的眼神变了又变,这已经不是像恶魔了,这就是恶魔在世,撒旦亲临啊!
鸵鸟不愧是亲爹,对小四了若指掌,估计在将小四放出来之前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小四一冲过来,那鸵鸟的屁股就撅了起来,然后在小四即将一口咬到覆盆子puls的时候,肥屁股如约而至,火星撞地球一般碾到了小四身上,果子没有到嘴里,而惨叫却脱口而出,刚吃的东西差点全被挤了出来。
“松松松啊,话说我还没有介绍过我的名字吧,正式地说一下,我的名字叫麦加,是这七个小家伙的父亲。”鸵鸟挪动了一下屁股,微笑着朝着松鼠说道。
(你一屁股坐在自家女儿上说这句话是在是说服力十足啊有没有!)松鼠在心中怒吼,连反驳名字这件事都忘了说,现在它对自己不是爹养大地感到万分庆幸。
“...你家小四眼睛好像凸出来了,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常有的事。”
“...你家小四开始翻白眼了,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这孩子就这样,翻一会儿就不翻了”
“...你家小四好像没动静了,真的真的没关系吗?”
“你好啰嗦啊,我这亲爹都没有慌,你在那里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
小鸵鸟们相互靠地紧了一些,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寒冷,只有彼此能带来一些温暖。
“别愣着啊,过来吃啊!放心我不会坐你们,我是为了控制小四吃饭的速度才这样做的。”麦加向着小鸵鸟们唤道,小鸵鸟们的身体一震,不由得挤得更紧了些。
“松松松,帮忙摘几个果子吧,咱这么多人这点可能不够吃啊,我现在腾不出手来。”
松鼠刚要答应下来,鸵鸟身子底下挺尸的小四突然暴起,啾啾叫了起来,就算语言不通松鼠也已经将她想说的话猜了个打半,妥妥地在自告奋勇请命完成任务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松鼠渐渐感觉无力吐槽这一家子了,他感觉跟这一家子较劲的自己简直是个傻子,拍拍屁股爬上了树,不一会儿几个肥硕的覆盆子puls就从天而降,被麦加用翅膀使了个巧劲轻轻接了下来,这娇嫩的果肉可经不起一点轻微地碰撞啊。
尽管这一点点的擦碰并不会影响什么,但是完美的东西有了瑕疵总归还是不那么让人愉快,麦加更是对此尤为在意,对它来说这一点点的瑕疵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一般让人难受。
“好了大家过来吧,记得要吃一点这个叶子上的东西。”鸵鸟夹取了一个覆盆子puls的果粒,然后喂入了身下小四的嘴里,尽管小四非常想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然而看样子暂时没法过瘾了,只好哭丧着个脸接过果粒细嚼慢咽起来,转眼之间那阴云密布的脸就布满了阳光,大吃特吃特别让人满足,小口细嚼慢咽也别有一番风味。
松鼠将一颗颗果粒搬下来死命地往腮帮子里塞,等实在是塞不下了才开始正式吃了起来,随着上下颚的开合,不一会那几颗果粒就变成了浆糊,看样子是没法储存了,至少在吃饭的时候得将嘴里的果粒取出来才行吧。
果粒与果粒之间紧凑地挤在了一起,扳下来的果粒紧挨其它果粒的那一面被压得平平地,几乎看得见里面的倒影,指尖微微一触就有果汁溢出来,入口之时那娇嫩的果皮也带来了截然不同的口感,有种注满了糖浆的软糖的感觉,用嘴包住然后齿间微微一触那果浆在口腔里爆炸后在唇齿间流溢的满足,顿时就有了一种过节的幸福感。
小三悠悠醒了过来,咬牙切齿地看着大快朵颐的松鼠,用翅尖点了点药泥然后火速地塞到了松鼠的嘴里,抬起脚丫子夹住了松鼠的嘴,只有我一个被炸怎么行?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啊!
这被层层浓缩,莓子所独有的清香加上酸甜交汇的极致鲜美被瞬间引爆的滋味不管来几次都是那么难以承受啊,松鼠被这突如其来的果汁炸弹炸地神情都恍惚了,小三看到两眼恍惚的松鼠心头如同久旱得到甘霖一般,顿觉心灵得到了升华。
清醒过来的松鼠咬牙切齿地望向小三,小三早就藏到一众兄弟姐妹的保护下,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松鼠脸皮一抽,扳下两枚果粒往上面抹了一点药泥,一手一个追了上去,看着架势是准备不管谁来挡道都要结结实实地挨上一枚。
小二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然后倒在了保护弟弟的路上,小一当仁不让地站在前方,现在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梦想,小三左看右看,弟妹们齐齐后退,表示了立场的中立,回过头松鼠已经狞笑着又拿出来了两个果粒,小二吞了吞口水,急忙跑到了小四身边,小四被镇压着所以无法过来,不过相必她会非常乐意地吃下去吧。
并不是说这个吃下去会痛苦,事实上是非常地美味地,但是如果被人强按着吃下去那感觉就不会那么愉快了,尤其是被这家伙按着吃下去。
麦加翻了翻白眼,才给他们说完就又开始闹腾,不过...算了,让他们闹吧,这样的时光也...噗!
松鼠将手里的果子塞到了麦加嘴里然后紧紧地捏住了它的嘴,然后拍拍手风轻云淡地跳了下来,对小鸵鸟们震惊的目光非常受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麦加那一脸幸福的表情,它就想要去怼一下,实在是忍不住。
事后发生了什么松鼠已没有了记忆,醒来过后已是夜晚,月亮很亮,它躺在草地上,旁边麦加正悄无声息地酣睡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摸了摸身上除了脑袋有点痛之外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就像酒喝多了之后的宿醉一般,晚风有点凉,不由得抱了抱自己的尾巴。
那事后发生了什么全然没有了一点记忆,而这才是最恐怖的,麦加用的什么方法对待了它,是太过恐怖而导致它潜意识根本不愿意想起来吗?还是说麦加对他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邪恶技能,或者说这个秘密就是它被渊风领主追杀的原因,因为这个秘密,导致麦加所在的族群被渊风领主打散,在一片混乱之际,鸵鸟带着他七个孩子...
这没一会松鼠的思想就发散开来,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沉默下来,不一会它的思绪就回到了家里...的那一大堆栗子塔。
“卧槽!我那一堆的栗子塔没了!”松鼠一拍大腿,大叫道,突然想起嘴里还有两颗栗子还没有吃,现在还放在嘴里的呢,从嘴里取出擦干净了上面的口水,然后又放了回去,现在它的身上就只有这两个栗子可以用来回忆了,话说,为什么小爷我没有答应那个条件啊...
松鼠又陷入到了深深的怨念里,在那里有着无数的栗子等着它去发掘啊,算了,不想这些,在这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松鼠起了身,抬头看了看月亮,正当天中,回头一看,一群小鸵鸟正摩拳擦掌地从树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小三扭了扭小翅膀,然后活动了一下脑袋,小四一脸杀气蓬勃的样子气势十足,小一沉稳但是眼中有锐利的光芒闪过,小二虽然呼啦着鼻涕,但是眼中的目标却非常明确,小五有些带着歉意地看着松鼠,不过看样子它也是明显要与兄弟姐妹们并肩作战的,小六贼嚯嚯地从角落里偷看松鼠,时不时扫过松鼠的裆部,搞得松鼠浑身发毛,裆下发寒,小七远远地躲在了一边,月光照在他身上好像给它镀上了一层莹白色的光边,在远处压场子呢,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一致同意不让它上场,不只是因为被松鼠俘获了一次,更多地都是对小七的关爱,或者说舍不得这个最小的弟弟再被松鼠勒住脖子吧,小七虽然也极力想要参加,但是被六票一致否决,它的意见反而不重要了。
松鼠扭了扭手腕,然后两只手扣入泥土中,蓄势待发,他今天一定要教小鸵鸟们个乖,让他们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小一向前迈步将小三挡在了身后,它的身体是最强壮地,不管松鼠如何攻过来他都是当仁不让首当第一,也必须是第一,这是在它作为第一个钻出蛋壳的大哥从最开始就担起的责任。
小四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冲了出来,将大部队远远甩在了后面,松鼠咧咧嘴,像发出了嘲笑一般,力气可不是松鼠的长项,如果想在这方面入手来压制松鼠的话它可以玩到小四怀疑人生。
嘘~
附近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一条细长的水柱落到了地面上,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气氛,松鼠不由得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然后视线随着水柱一路向上,在那树梢上的确有个东西,面孔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真切,松鼠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一股子好大的猴骚味!
“愣着干嘛?跑...啊!啊!啊...”松鼠一下子大吼道,将脸转向还懵懵懂懂的小鸵鸟们,不过头还没转过来小四已经携着破竹之势一屁股碾到了松鼠身上,后一个字和着泥全被其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感觉后脑勺就像被木鱼杆子杠上了一样棒棒响个不停。
小鸵鸟们还困惑的站在原地,小三低头思索着松鼠的话,跑干嘛,愣着的意思是叫我们站在原地吗?现在松鼠被小四逮着了,感觉还是现在教它个乖最重要吧?嗯,决定了!
“啾!”(上!)
一堆千奇百怪的招式全往松鼠脸上招呼了过来,小六有些遗憾地看着松鼠被压着的下半身,好像...没法下手了啊。
“我说...嗷!快跑啊!喔...追杀的猴过来啊!了啊!”松鼠将一条不知道谁的肥腿从自己的脸上移开,抹掉了不知道谁留下的不明液体,推掉了一个咬着自己耳朵的脑袋,大吼道,然而回应它的是无数的脚丫子,还有如雨点般的脑袋撞了过来,松鼠带着满腔的郁闷然后在小四的会心一击中晕了过去。
小三没有加入这场盛宴,在左右张望着,有些在意松鼠没说完的话,尽管它非常想在松鼠的脸上留下些什么。松鼠看到了什么,还有周围好像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像是嘘~的那种声音,还有一股骚味飘了过来。
嘘声不急不缓一直没有中断,睡着时间的推移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缓缓地移动着,照在那阴影底下附近的一个覆盆子puls上,银白的月光一下子变成了柔和的红色光芒散射开来,底下有只睡得懵懵懂懂的猴子正扶着树干放着水。终于将一大泡尿放了个干干净净,猴子舒服地打了个激灵,将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准备摸索回去再睡个一觉。
好巧不巧刚好和小三的视线对上,两者的视线挨在一起就再也挪不开了,透过覆盆子puls散射出来的月光小三将这家伙的面貌看了个清清楚楚,表面上风雨不兴,但是内心慌得一批,猴子一蒙,他感觉自己可能犯了个大错,不出意外地话它的皮可能都会被瓷壶大哥扒掉一层,但还是要尽力弥补一下。
跟随着鸵鸟的热轨一路前行,来到了这片果林中,所有的猴子一下子眼睛就直了,哪怕是最老练的瓷壶也将眼睛瞪得老大,果子对猴子的吸引力那是致命的,尤其是现在一路追赶下来连口水都没有喝,那新鲜地仿佛要滴出水来的覆盆子puls将一众猴子的心俘获了个干干净净,瓷壶看着手上热轨仪那一道鲜艳的轨迹,决定从另一边的下风口悄悄地过去,现在他们的人手严重不足,包围圈已经无法有效地限制鸵鸟的行动了,想要完成任务,出其不意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来到了树林下,那比脑袋还大的覆盆子puls散发的浓郁果香一下子让一路风尘仆仆的瓷壶一行魂飞天外,肥肠不由自主地下了车,两三下爬了上去,然后搓了搓双手,好像担心自己的双手会在这完美无瑕的艺术品上留下什么瑕疵,然后用郑重无比地用双手伸了过去。
瓷壶回过神来,万分不舍地在覆盆子puls上停留了最后一眼,轻轻咳了一声,肥肠伸出的手一下子僵住,然后万分不舍地收了回来,赌气似的将机车的座位重重掀了起来,拿出里面的水壶和一份早就放在小铁盒里的一点面糊和一个香瓜,哼哼着大口吃了起来表示不满,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那鲜嫩地指尖一掐就可以掐出水的果子,虽然香瓜也芳香可口,面糊也不难吃,但这两样哪比得上眼前的这些个果实啊!
瓷壶苦笑了一下,肥肠的心思他也是明白的,正准备开口解释一下肥肠就率先说道:
“我知道,临战前必须要吃先前带上的这些玩意儿,不会对战斗时带来额外的负担,我知道,我知道...”
肥肠嘴上这么说着,甚至在说话的空隙又啃了一大口香瓜,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覆盆子puls挪不开,山鸡哈喇子就连沉默寡言的竹枝也眼馋地看着,哈喇子在不停地给瓷壶使眼色,眼睛中满满地都是讨好之色,瓷壶一眼就知道了他这是在等自己网开一面呢。
如果旁边没有这些家伙地话说不定瓷壶早就抱着那果子大快朵颐起来,可是身边还有下属在,作为大哥它必须要以身作则,不可以打开先例。
“唉,我把这个地方的地址记了下来,完成了任务之后再说吧,就当是用来庆功的吧,放两天这些个果子也不会长腿跑了。”瓷壶无奈说道,它现在只能先画个饼了。
众猴面面相觑,然后各自将机车坐垫打开,各自拿出了一份食物,然而竹枝和哈喇子在打开坐垫后看着仅有一份的食物沉默下来,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了一股硝烟味。
“哈喇子,这机车是你的,理当,你吃,我,委屈一下,没事。”竹枝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说道,当话音落下之后脑门微微沁出汗水,话说这么快它也是头一次。
“竹枝,你这话就不对了,咱哥俩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你啊,这,我还有一份没吃的,就让给你了。”山鸡立马勾搭在竹枝背上,另一只手拿出了自己那份食物,一脸兄弟情深地说道,一股子名为兄弟的气场一下子就糊了在座的猴子们一脸。
“你这话说得我好像不是竹枝兄弟一样,我怎么可能会委屈了它呢,竹枝,我这份放在这里了,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把这份收下吧,虽然吃了几口,但是我胃口大,挑的瓜比这几个家伙地都大,饿不着你。”肥肠一看有戏,急忙抬起手臂将嘴皮子上的汁水擦了干净,然后递出手上啃了半截的香瓜,不等竹枝反应过来就塞到了竹枝嘴里,说道。竹枝脸皮抽了抽,这家伙脸皮是如何炼成地?
“拿开你那半截香瓜!你就给你兄弟吃这种东西?你这家伙半年没刷过牙了吧?吃了你手上的这东西保准拉肚子!不当你兄弟也罢,来竹枝,我这份虽然不多,但是干净。”有人拆台,山鸡一下子就像有人踢了他屁股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面红耳赤地跟肥肠挣了起来。
瓷壶看着这俩活宝,表情精彩万分,突然头顶上几滴水滴落到了脸上,瓷壶用手抹了抹,闻了闻,此时头顶上传来了大口咀嚼的声音,瓷壶脸一黑,不用闻了,它知道发生了什么。
哈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上去,那可是吃了个酣畅淋漓,底下的争吵不由得停息下来,看着哈喇子大口吃得不亦乐乎顿时傻了眼。
“唔?怎么了,我吃这个就行了,你们争完了吗?”哈喇子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
竹枝山鸡肥肠望向哈喇子,一时无言,没想到平时哈喇子憨憨傻傻,到这关头居然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它几个在这绞尽脑汁地算计被小子钻了个大空!
“什么味道的啊?好不好吃?”
“还没尝出来,你等等,我再吃几口...”
“吃你x爷!”瓷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哈喇子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而哈喇子也是个极品,气的瓷壶一个爆栗敲到了哈喇子脑袋上,哈喇子吃痛抱着脑袋哀嚎起来,瓷壶犹不解气,紧跟着三个爆栗从哈喇子没有捂到的地方抽空敲了上去,哈喇子顿时感觉金星漫天飞,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一点失重感,然后脑袋一沉失去了意识,剩下几个缩缩脖子,感觉自己的脑袋也在隐隐作痛,这时瓷壶捏着拳头阴笑着地对着它们说道:
“现在还有谁不想吃饭,我赏它吃栗子吃个饱,不饱不要钱!”
“不了现在吃的刚好够。”竹枝摇摇头,说话利索地连间隔都没了。
“我有了,不劳老大费心了。”山鸡浑身一颤,立马接着竹枝的话说了下去。
“老大你看我这里的还没吃完呢。”肥肠急忙将那半截香瓜从竹枝嘴里拔了出来塞到嘴里,生怕有人抢了它的似的。
“哦,我看你胃口大这点可能不够吃啊,要不要再填一点?”瓷壶的拳头捏地嘎巴响,但是神情好像带着不甘,似乎对不能大展身手有些遗憾。
“不了不了!老大你看我们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任务了嘛,吃太饱等会打着不利索。”肥肠脑门儿沁出了冷汗,为啥专逮着它不放啊!
“算了,我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你们在这待命,吃饭的吃饭,还有那边躺着地赶紧起来别装死了。”瓷壶将腰间两把武器放下,然后吩咐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让急忙爬起来的哈喇子神情一垮。
“还有哈喇子反正你也吃过了,就不要打肥肠山鸡竹枝那份的主意了,你几个敢私自给哈喇子...好吧我走了。”瓷壶话没说完另外几个就知趣地将自己那份利索地吃完,肥肠甚至将两颊塞得满满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吃完了。
瓷壶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手脚几下扒拉就上了果株上,回想着那橙黄色轨迹的指向,在枝头间安静无声地跳跃前行。
不一会儿鸵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瓷壶心中暗笑,这次行动顺利地毫无阻碍,如果两把刀都带着就好了,现在它在暗,鸵鸟在明,想怎么拿捏它们还不是看它的意思。
“阿呀?这么好吃的东西果然要互相分享才是乐趣所在啊!来松松松再来一颗,慢点吃,没人会跟你抢的。”松鼠的手脚被几根细条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树干上,尾巴在不停地变形扭曲,实时反映了松鼠现在的内心,鸵鸟面带微笑地将一枚枚的果粒以每秒三颗的频率有条不紊地一颗颗塞进了即将崩溃的松鼠嘴里。
几只小鸵鸟在一旁强势围观,用夹杂着崇拜和仰慕的目光看着松鼠,小五低下了脑袋为可怜的松鼠默哀,小六低垂着脑袋身躯微微颤抖甚至还笑出了声不过被小三阻止。“这是伟大的革命先驱献身的一幕,,虽然只是咱松叔抗争的一小步,但事实上却是历史性的,是是象征着对咱父亲暴虐统治打响革命炮火的一大步,要庄重!”
“但是三哥你嘴咧地比我还大。”
“哦,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哈...”
...
“三哥你说父亲多久黑化才会结束?”
“不清楚啊,不过我们马上就知道了,现在我们要降低存在感,避免战火波及到我们。”
“三哥说得有道理。”
松鼠的嘴被两根枝条撑地大大地,唯一的抵抗方式只有不停地摆动脑袋,不过看那果实消失的速度就明白松鼠的抵抗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瓷壶透过叶缝将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说的话听不真切,不过从行动上足以判断大部分的情况。
(这是最新的拷问方式吗?强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拷问方法啊,而且在这种情况的话还有出乎意料的作用,可以检测果实的毒性,如果松松松没事的话就可以安心地进食,顺便进行情报获取作业,死了地话也不碍事,成功辨识了果实的毒性也是不小的用处,嗯,不愧是屡屡从我手上逃脱的家伙。这鸵鸟——绝非等闲之辈!)
“那啥,小五,再拿几个果子过来,有点不够了。哟!别吐出来啊!我不是说了我很讨厌浪费食物吗?算了,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来,把吐出来的乖乖咽下去吧,乖~”松鼠的两颊已经被撑地老大了,麦加似乎看出了松鼠的痛苦,贴心地用翅膀温柔地将松鼠嘴里的果粒揉化,然后抬了抬松鼠的下巴,咕噜咕噜地滑进了松鼠的肚子里,顿时松鼠的肚子如同充水的气球一般飞快地鼓了起来,松鼠的眼角流下了两滴晶莹的虎泪,然后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啊!松松松你怎么了?难道吃坏了肚子了吗?赶紧吐出来!”麦加急切地将松鼠取了下来,然后接下来的事让小四的脸一下子难看起来,那撸松鼠的熟练姿势让她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不愧是专业的,像松鼠这种货色麦加两三下就撸地干干净净,松鼠被强行撸醒,一时间恍惚起来,麦加看见松鼠醒了过来大喜,然后又把松鼠绑了上去,微笑着说道:
“啊,松松松你终于醒了,你看你吐了这么多,又饿了吧?来,我喂你,今天你就算吐多少都没问题哦~只限于今天哦!”鸵鸟微笑道。
(啧,原来强食还有这种使用方法啊,大开眼界!用酷刑的痛苦和恐惧来支配的松松松吗?真是...恶魔般的行径,我有些理解为什么松松松将手架在那小东西脖子上又松了开了,看来是我误会它了,原来松松松也挣扎过啊,对不起了松松松,我误会了你,在这个怪物面前谁都会难免失态啊。)
瓷壶将视线收了回去,不忍继续看那鸵鸟的残忍行径,紧紧捏住了拳头,心里暗道,松松松,对不住了,请你再忍耐一下,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哈哈哈!这才对嘛!多吃,再多吃点!”瓷壶的背后那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瓷壶心中一痛,他本来有机会救出松鼠地啊!然而它却亲手想要置它于死地!也是,松松松怎么可能背叛啊!它母亲可是渊风领主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松鼠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让我瓷壶来完成吧!
来到了山鸡那边,瓷壶还没落地就急忙开口:
“喂,有件事我们误会...了。”
“这是什么情况?”瓷壶看着眼前的场面,一下子阴沉下来。
哈喇子就算了,为什么连山鸡肥肠也一脸被掏空般地蹲在地上?
竹枝指了指嘴角,瓷壶看去,山鸡嘴唇上面还残留着鲜红的果汁,果然这群家伙没一个可靠的,一个个都偷偷摸摸地吃了这不知名的果子,现在出状况了。
“为什么不拉住它们?”瓷壶捂面,无力说道。
“拉不住,肥肠说,好吃,然后,说尝一下,然后尝了一整个...”竹枝苦着脸,断断续续说完了,瓷壶揉了揉脑袋,听竹枝说话脑袋痛,不过总算听了个明白。
这几个憨货如果真要行动起来竹枝还真拉不住,尽管明白,但是瓷壶仍然还是忍不住责怪竹枝为什么没有劝阻下来。
竹枝不吭声,这里面的确有它的不对。瓷壶叹了口气,在战斗时不吃那些不知名果子的规定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大家都吃了为什么你没吃呢,瓷壶想到这个问题,突然有些好奇,大家都吃了,没道理你还硬撑着啊。
“竹枝,你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吃?”瓷壶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竹枝,是...”竹枝眼睛滴溜溜转着。
“说实话。”瓷壶面无表情道,这些家伙撒谎的时候千篇一律喜欢乱转,它早就看透了。
“...我,拉肚子了。”竹枝嘴角抽了抽,垂头丧气地说道。
瓷壶扶额,肥肠那家伙的确该整理一下个人卫生了,至少也要把牙刷一刷。
“去将那几个家伙吃的东西全部弄出来。”
“弄不出来。”竹枝艰涩地开口道,瓷壶皱眉。
“扣嗓眼,拍背,倒吊,拳打脚踢都,不行。”竹枝补充道,瓷壶神情严肃起来,意识到了情况的严肃性。
噗嗤!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难闻的味道,瓷壶眉头拧在了一起,开始焦躁地原地度步,竹枝手足无措,站也不是,然而想做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入手,只好看着瓷壶,希望它可以指出一条明路。
“不行,我去鸵鸟那看看,它们在吃那果子,可能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开这个毒性,你在这把水使劲往它们肚子里灌,然后尝试让它们吐出来,水不够就去附近找找。”
竹枝听到瓷壶的吩咐,立刻行动起来,将水壶拿出扶着山鸡的脑袋一个个给它灌了起来,山鸡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它肚子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完全没有余力开口说话,只能摊在地上无力地发出呻吟,任由竹枝摆弄。
“哈哈哈!咱俩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来,松松松,继续!继续!”那恶魔哈哈大笑用柔和的语气说道,然而手上速度不减半分。
瓷壶脸抽了抽,在心里为松鼠默哀了一下,然后拨树枝,透过一条缝隙看向鸵鸟,然后视线左右移动,想要找出什么线索来。
(一个来回的时间足以让这果子里的毒素发作,而这么久过去了,松松松依然没有身体不良...不对是毒性发作的症状那么现在有两个答案。)瓷壶默默思考着,眼睛时不时掠过鸵鸟。
(一个是这果子因人而异,另一个就是我还没有看见的解药,那么...在哪里呢?)
瓷壶微眯眼睛,扫过每一寸土地,在芭蕉叶上停留下来,那附近没有芭蕉树,最近的芭蕉树足足还有好几十米,不可能在树林里移动到如此远的距离,切面还很新鲜,颜色翠绿,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被捣碎的东西。
(芭蕉叶和上面的东西,都要拿一部分。)瓷壶在心中打定主意,再次看向松鼠,然后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悄悄潜伏过去,在那恶魔放肆地拿松鼠取乐的空隙,悄悄地用树叶卷走了一些,然后寂静无声地再次回到了大树茂密的汁液后面,在离开鸵鸟一段距离之后饶了个圈在芭蕉上去了一小片叶面,然后急急回到了队伍。
回到队伍之后瓷壶急忙将药泥给几个吃货一人喂了一点,看到山鸡哈喇子肥肠拉的发青的脸色渐渐好转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色,皱起了眉头,明天一早鸵鸟肯定会离开,只有今天晚上有机会,必须赶快了,,如果它们派不是用场,那只有它一个人亲自上去,现在身边没有了那把电锯,如果没有一击必杀地话它甚至有可能被鸵鸟反杀,两者的体格差距实在太大,仅仅一些后天的锻炼实在是难以弥补。
“竹枝,今天晚上就把这几个家伙晾在树上,我睡一下,如果明天天亮之前它们几个没有恢复地话就我们两个上,务必一击杀死这只鸵鸟。”瓷壶翻身上了树,然后闭上了眼睛。
“是。”竹枝回应道。
半夜,瓷壶睡地深沉,鼻尖隐隐有呼噜声响起,竹枝靠在树枝上脑袋缓缓下沉,然后又一阵猛甩,将眼睛睁地老大,然后脑袋又缓缓低了下去,尽管瓷壶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要将山鸡几个照顾一下,万一有个什么它好做出应对,然而森林里的动物向来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想要违抗这种天性即便是经过了训练也难以不被其影响,终于,再次点头,没有再抬起,竹枝终于败在了这如潮水般绵绵不绝的困意中。
哈喇子皱起了眉头,辗转反侧,它尿意上来了,迷迷糊糊地向着记忆中厕所所在的地方跌跌撞撞地走去,虽然脚底下的脚感有些不对,不过没什么大碍,哈喇子走得稳稳当当,这对从出生就在树上生活的猴子来说仅仅只是一项本能罢了,没什么了不起。
到了记忆中的位置,哈喇子眉头一松向着那里一泡热尿撒了下去,身体逐渐从某种束缚中解放出来,渐渐轻盈,舒服地它差点叫出了声,一道柔和的粉红色的光在它眼里晃了晃,哈喇子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旁边一颗覆盆子将月光温柔地反射开来,与白天那火热的感觉有种截然不同地美感,哈喇子砸吧着嘴,哈喇子的哈喇子又要流出来了,这东西的味道的确是让人欲罢不能啊,如果没有这拉肚子的副作用就好了。
突然一股寒意上来,哈喇子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几分,看见了一个与它对视的小鸵鸟,嘴巴微张,有点木木地样子。
哈喇子脸皮重重抽了一下,向着旁边挪动了几步,果然,没跑了,它果真看到自己了。
那...就我装作没看见它吧!哈喇子僵硬地转过身,想要悄悄退回去。
在小三眼里,那猴子将视线移开,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缩了回去,然后转身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
(装甚呢!妥妥的看见了好不好!)小三内心疯狂波动,深吸一口气,在那猴子几乎绝望的眼神中大叫: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兄弟们!风紧扯呼!)
“啾啾?”(为什么?)小六有些疑惑,回应道,将腿从松鼠脸上移开,然后用重重踩了上去,将脚左右拧了拧。
“啾~啾!”(7点钟方向,30度角仰视!)
刷!哈喇子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一群聚众在干着些什么的小鸵鸟们齐刷刷地看向它,这可不是一般地惊悚,一双大眼对一群小眼,气氛突然凝重。
咔嚓!哈喇子一紧张手里的一根树枝一下断了,在这无声的夜晚格外响亮。
一群小鸵鸟们脚步迈的一个比一个大,生怕比谁少迈了两步,一转眼连一根鸟毛都没留下就走得干干净净。
哈喇子僵住,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切,他意识到,他可能闯大祸了。
等等好像并不是完全空荡荡,还有一个什么东西好像嵌在泥土里,那是一只可怜的松鼠。
等等那个东西好像也是老大要要的东西吧,把这个带上老大应该会从宽处理吧?
哈喇子提起了松鼠的尾巴默默想到。
“...说完了吗?现在你有三个选择,被我打死在原地,被我打死在原地,被我们打死在原地,你选一个吧。”瓷壶的脸在阴影下看不清神色,不过手骨已经被捏地嘎巴嘎巴响,给出了三个选择。
“老大等等我还有个东西...”哈喇子冷汗刷刷地往下流,老大的杀气已经毫不掩饰地逸散开来,赶紧向另外几个家伙丢去求助的眼神,山鸡悄悄摊了摊手,肥肠正在看风景,竹枝嘴角一扯,眼睛斜瞟,自己惹得祸自己背吧!
啊啊啊!这几个关键时刻不讲义气的家伙!哈喇子欲哭无泪。
“哦,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瓷壶抬起了脑袋,在月光下眼睛中血丝若影若现,一副准备将哈喇子生吞活剥的架势。
“这个这个这个!老大你看!我还活捉了一个逃犯!”求生欲强烈的哈喇子将松鼠举了起来,这是它最后的杀手锏了。
瓷壶将松鼠接过,可怜的松鼠鼻青脸肿,早就失去了意识,在瓷壶手上瘫软地耷拉着。
“唉...”
“老大...”
“恭喜你,死刑立即执行变成了缓期执行,现在,赶紧去追它们啊!”瓷壶将松鼠塞进了口袋中然后下树上了机车,打开热轨成像仪,在晚上以热轨成像仪的灵敏度充当夜视仪毫不费力,看了看里面的成像,拨开了尾灯指着一个方向消失在了夜色中。
“哈喇子,有你的啊,差点我以为你家伙死定了。”山鸡拍了拍死里逃生的哈喇子的肩膀翻身上了机车,肥肠跟着拍了拍哈喇子的肩膀也上了机车,竹枝摇了摇头,跟着上了机车,留下哈喇子一个猴站在原地,它正在回味活着的美好。
“再不走老大真的会吃了你啊,赶紧地走了。”轰鸣声响起,山鸡说道,跟随着瓷壶的尾灯走了。
“哦,来了,我哈喇子又是一条活生生的好汉了!”
麦加借着月光辨别着前方的障碍物,这果林只是很小一片,不一会就跑出了植被的覆盖范围,在荒野中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后方的林中几道粗大的白色光柱在左右移动,不消说,那肯定是追兵带来的东西造成的。
“这么晚你们干什么去了?还有松松松呢,我怎么没看到它?”麦加疾步前行大声喊道,小鸵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解释。
“啾啾啾...”
麦加头疼了,它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小家伙们的语言逻辑它根本没有深究过,况且它也不认为这么小的家伙会学会什么语言这么复杂的东西。
现在只能依靠麦加自己判断情况了,那么现在最糟糕的情况是松松松已经被干掉,如果这样它也无力回天,如果可以确认一下它的生死的话,只要一眼就好。
可是后面这些家伙明显不会轻易放过它啊,算了,不管了!
麦加心中一横,绕着弯掉头向着树林中跑去,小三扶额无语,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将松鼠带上啊!
在月光下,瓷壶紧跟麦加的步伐,松鼠皱着眉头,左右摆动着做着恶梦:
“混蛋,干掉你们...啊!别踢...那里!...”
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几经风霜的瓷壶的心也忍不住抽痛了一下,他完全误会了松松松啊,即便在梦中它也在奋勇战斗!而那恶魔带给松鼠的折磨即便在梦中也不得解脱,而它却对在悬崖边的松松松推了一把,实在是...太辜负领主大人的信赖了,作为领主大人的武器却指向它的领民,它实在是无颜面对大人。
瓷壶看见麦加调头,不禁揣摩起麦加的用意,看样子它是多半发现了松鼠不见了吧?难道是想要将它救回来?
可笑!瓷壶完全不觉得这以折磨为乐的鸵鸟会有如此的举动,让我看看你想干什么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会阻止你!瓷壶将龙头一扭,拦截在了鸵鸟去往树林的路中,将前罩灯开得雪亮。
“卧槽!”猝不及防的麦加被射了个正着,但是晚了,现在它看什么东西都有一个圆晃晃的大白斑在眼前晃悠,只好赶紧放慢脚步,偏头不敢直视灯光。
瓷壶眼睛一亮,对啊,还有这种方法,他看不见,而我看得见,用得好地话战斗可能就直接会在这里结束也说不定。
“全部,打开前灯,对准它的眼睛,哈喇子在旁边守着一直用灯光对着那家伙的眼睛,山鸡肥肠跟我上!”
瓷壶命令道,成一纵队的机车立刻分为两部分,前面的以瓷壶为先锋向着麦加冲了过来,前灯直直对准了麦加。
现在麦加心里有无数的mmp想要大声吼出来,简直没完没了了!那些超标准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拿出来,还有没有天理?
麦加急急刹住脚步,来得时候跑得多块,这会儿撤得就是多快,甚至还要更快,这样上去和蒙着眼睛和它们打有什么区别?妥妥地上去就是送菜,连它自己现在也是性命堪忧了,松鼠自求多福吧,如果已经死了它也无力回天,如果没死那它一时半会也肯定死不了。
又是一段漫长的追逐战,瓷壶早已被这没完没了地追赶腻歪了,麦加调头就跑更是让它火冒三丈,气的开口大骂:
“鸵鸟!你有本事跑没本事来打吗?来啊是男人咱就在这里决一死战!”
“废话!有本事你把手里的刀扔了,纯爷们用什么武器?那铁疙瘩也别用,咱就跟你来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你们这种货色来多少我都单挑!”麦加头回也不会,嘴却不落下风,将瓷壶噎了个够呛。
“好好,我们把刀丢了,你先停下来!”山鸡看老大被呛,脑筋一转,然后大声喊道。
“你们先扔刀,我就停下来!”
“我们扔了刀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我停了万一你们一拥而上把我砍死了怎么办?”
“你这是在怀疑渊风领主的信用!我们用领主大人的诚信难道你还不信?”
“不信!”
“你竟然胆敢怀疑领主大人的信用!就你这句话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领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说你们会放过我吗?”
...
“你刚才说的话我们可以当没听到,要不我们坐下来喝杯茶好好商量一下?”
“不要!”
...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你说吧,我听着。”
天边渐渐泛白,鸵鸟卖力地跑着,瓷壶紧紧地追着,哈喇子在远处远远地吊着,瓷壶沉默,这后半夜他就不停地被灌注着这些垃圾话,现在他已经有些麻木了,如果不是天边泛白他都以为自己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山鸡反倒正在兴头上,嘴皮子就没停过,那鸵鸟也真是有耐心每一句都还了回去,真是难为它了。
瓷壶感觉到怀里的松松松动了一下,稍微打起了些精神,提着松松松的尾巴摆在面前,然后捏了捏脸颊,做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可亲的笑容。
“哟,醒了吗,松松松,睡地可好啊!”
“啊啊啊啊!”
松鼠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猴子,头上还有好大一条伤疤,对着它阴笑着问候道,足以穿金裂石的叫声一下子破喉而出,震得瓷壶耳朵直嗡嗡,囧着脸眼睛直眨巴,差点将松松松甩下去。
麦加听到了松鼠的叫声,没办法,没法不听到,现在大清早地,又没有什么杂音,空旷地很,松松松这一叫唤能传几里也说不定,叹了口气,还好,不是最糟糕的状况,不过也糟糕的可以,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追来的家伙只有五个猴四辆机车,比起最开始那会儿少了一半,而且现在天渐渐亮了,那灯也起不了晚上那么大的作用。
想了想得失,麦加将脚步放缓,大声说道:
“现在我停下来,你们把武器丢了这还算不算数?”
山鸡脸上一囧,当初它是胡掰的,只有傻子才会停下脚步,现在不知那鸵鸟哪根经搭错了,真答应了下来,那么问题来了,这里说话的可不是他啊!山鸡求助地望向瓷壶,瓷壶无语地看着手中的松鼠,不用说,他已经猜到麦加之所以停下来是为了它,虐待松松松的是它,为了松松松而折返的也是它,将松松松打地半死的不用说也是它,这里面弯弯绕绕地让瓷壶头疼不已,他现在分不清松松松是屈打成招还是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叛徒。
“答应他,然后这样...”不管松松松是什么样的,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将这只鸵鸟干掉,松松松翻不起什么浪。
“没问题!你先停下来!”山鸡喊道,鸵鸟果真停了下来,在原地等起了它们。
不一会儿,瓷壶一众就在鸵鸟二十米处缓缓停了下来,麦加有些不感置信,没想到这些家伙真的答应了它,他本来还以为会毫不减速地直接冲过来砍他的,难道领主的信用如此地宝贵?
“卧槽!说好的纯爷们之间的战斗呢?我真是个智障!真以为你们会乖乖丢下武器!”鸵鸟看到瓷壶的举动差点骂开了娘,缩着脑袋避开了山鸡对着脖子的一刀。这群家伙就把刀直直地往天上一扔,然后反手接住扭开油门就冲过来了!
“我们的确将刀扔了啊,往哪扔不是扔?我们猴有没有什么锋利的爪牙,自然是抓住什么用什么啊。”山鸡大喊道,心里不由得佩服起老大的智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好意思,先委屈一下你了松松松。”在松松松立场模糊的情况下,瓷壶换了一种方法来利用松松松,将其尾巴拴在了刀把上,像一条红缨一般,可怜的松松松毫无反抗的余地,被当成了一个挂件,哇哇叫了起来。
不过它马上就没工夫抗议了,或者说抗议的方式换了一下。
山鸡挥舞着长刀,对着麦加一刀横斩,于此同时松鼠发动了声波攻击,然后在麦加躲避的同时,肥肠把斧头挥向了空处,那里真是鸵鸟躲避的地方,鸵鸟强行扭转了体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肥肠的斧头,麦加挥舞着双刀从两侧不同的角度挥来,封死了鸵鸟的退路,麦加集中心智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避了开来,没等麦加歇一口气,山鸡又将挥刀后的姿势调整过来,紧跟着再一刀劈过,无缝循环。
“老大!我来了!”哈喇子远远地喊道,瓷壶听到,看着愈发技穷的麦加,兴奋地喊道:
“赶紧地过来,再加一把力就砍死...卧槽!”一道白光袭过,瓷壶猝不及防,一声卧槽鲜明地表达出了它心中的卧槽。
“老大怎么了?难道有人暗算...艾玛!”山鸡中招了。
“老大莫慌,我来...我去!”瓷壶捂着眼睛,听到了肥肠的痛呼,什么都看不见,胸口一痛,哈喇子真是好本事啊!三杀了!连它瓷壶都没这么大本事!等会他要拿出全力来好好试一试哈喇子的本事!
砰!伴随着山鸡肥肠的痛呼,瓷壶心头一紧,急忙开口问道:
“喂!发生什么了了?”
“撞...撞上了...”山鸡断断续续地说道。
“说清楚点!我听不明白!”瓷壶捂着眼睛怒吼。
“哈哈哈!叫你们开车打远光!活该!”瓷壶感觉手中一空,然后感到一股巨力踢中了自己腹部,顿时肚子中如同有个绞肉机一般痛地瓷壶冷汗直流,意识到自己被踢中,心中已经将那哈喇子切成了千百片。
刚才一直在连续不断地对麦加发动高频率的持续攻击,机车之间的间距被缩小到了极限,如同杂耍一般需要将神经紧紧绷直才可以完成,期间容不得一点错误,哈喇子那一下直接将几个人的默契完全打破,导致山鸡肥肠操作失误撞在了一起,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前方的冲角并没有启动,不然人手很可能已经出现了折损,那么这对瓷壶队伍的打击将是巨大的。
鸵鸟叼着刀把,看了看上面的松鼠,嗯,很好,出了嘴角有点白沫其他都没有问题,战斗完胜!接下来继续跑路吧,话说这里是哪里?算了,不管了,跑路要紧。
哈喇子僵住,看着一地狼藉,嘴角一抽,这应该不是我的锅了吧?
“哈——喇——子——”瓷壶的声音如同从九幽中传出来一般,哈喇子打了个寒颤,欲哭无泪,我现在打急救车还来得及吗?
“算了...把我扶到你机车的后座上,然后赶紧追,竹枝你留下把这两家伙照顾好之后立刻赶过来,热轨成像仪给你。”
瓷壶虚弱地说道,竹枝将位置让了出来,哈喇子身体一颤,小心翼翼地将瓷壶扶起来然后放到后座上,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被瓷壶拉住,瓷壶说道:
“拿走他俩的武器...我的被抢走了,我要...缓一缓...”
哈喇子赶紧跑到一旁将插在地上的刀拔起,那是从山鸡手上飞出去的,正插在地上。哈喇子将刀往瓷壶腰间一别,然后二话不说扭开油门就冲了过去,他感觉这次如果不将鸵鸟们干掉地话,那他可能就会代替鸵鸟被干掉了。
“咳咳,哈喇子那猪队友...”山鸡有气无力地说道。它被压在机车底下一个猴根本无法起来,还好只是压着,身子骨没有被压断。
“你也..不差...乌鸦说猪黑。”竹枝翻着白眼将肥肠扶了起来顺便说道,,甚至还冒出了一句谚语,呛了山鸡一口,山鸡脸皮一抽,缩缩脑袋不说话。
“我感觉哈喇子药丸...”肥肠就比较惨了,手被撞断,被竹枝扶起来额头使劲往外冒着冷汗,不过他现在还更关心哈喇子,这回哈喇子不知道会被料理成什么样。
“要不我们上柱香吧?”
“好主意,那么香呢?”
“算了,死就死吧,阿门。”
竹枝目瞪口呆,这是传说中的塑料兄弟情?
“喂?松松松你感觉怎么样?”麦加问道。
“呕...恶心...想吐,还有我叫松里斯·松维尔齐斯·柴科洛松斯基,不叫松松松。”松鼠瘫在麦加背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喂!这是在我背上啊,要吐也憋着,而且你名字太长了,记不住,正好你名字里有三个松,就简称松松松吧。”麦加看见松鼠还有力气回话,放下心来,可是松松松说想吐它又一阵紧张,宁可放慢脚步也要跑地平稳些,它浑身都是毛,光泡澡都要泡几个小时才消得掉味,这回儿又没工夫清理,真吐了准要绕梁三日,更重要的是膈应人啊!
“你可以叫我松里斯,也可以叫我松维尔齐斯,柴科洛松斯基这样叫我也没问题,但是不要直接拿同一个字重复三次来敷衍了事啊!还有,我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呕...”
松松松脸皮一阵发青,嘴里泛着酸水,他似乎都听到肚子里火箭开始倒计时的声音,指不定下一秒就直接发射了。
呕!
麦加眼疾手快叼着松松松的尾巴甩上了天,等松松松吐完了正好也落下来,麦加把脖子伸得老长将松松松接住后提得远远地,然后使用了甩干技能,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之后才敢将松松松提回来,然后长吁一口气,差点就糟了。
刚才松松松还有力气纠正麦加的错误,现在它就只剩喘气的力了,心中对一切旋转的事物再也无爱。
几只小鸵鸟难得同情地看着摊成一滩的松松松,要说松松松变成这样也有它们的一份,小一表示这家伙倒霉出了新高度,小二只是单纯地觉得松松松倒霉,小四还是那样没心没肺一脸震惊地看着松鼠,似乎在回想自己下手有这么重吗,小五报以同情的同时觉得它下次还是下手轻点吧,小六在幸灾乐祸的同时还想着要不要再来一次,小七...小七表示这与它无关,这对于一个家伙可以有多倒霉它们是长了见识了,松鼠看见一旁全程围观的小鸵鸟,顿时怨由心生,这几个家伙简直是和它八字相冲啊!
麦加伸直脖子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地势,迈着长腿选了一条比较平缓的路线上山,现在它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逃脱了瓷壶的追杀,他又不会在原地等他们,下一波敌人估计要找到它的足迹不知道何年何月去了,等那时候估计在哪出天涯海角它孩子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只要不再作死跑回来那他就彻底地高枕无忧了。
麦加沿着山间的一条碎石小径向上攀爬,这小径是生活在此的动物们不停地穿梭往来所踩出来的,虽然这里的泥土贫瘠,只有寥寥几颗不挑剔的灌木们扎根于此,其余的地方则全是碎石铺就的,但这也不代表完全没有动物生存于此,或者说不管再怎么荒芜贫瘠都一定会有生物于此扎根,这条小径已被踩地非常地平滑且结实,如果一直在乱石路上跑地话哪怕是麦加的脚也肯定受不了,它的脚并不适应这里的地貌。
很快一路向上,在翻过了几个小山头之后,脚下大地的地貌缓缓呈现在了眼前,在即将被地平线终结的地方,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将那一线全部占领,看不到边界,无数的参天大树与身下的那些普通树木分开,几乎将一片森林分为了两层,那让麦加松鼠一行觅食休憩的地方在这浩瀚大地面前只如同指甲盖那么大一般,麦加停在一个峭壁上四顾环望,几只小鸵鸟纷纷探出头来眨巴着眼好奇地看着山崖之下的大地,脚下这片大地它们可从没用这样的角度去观察它。
“松,看一下这片森林吧,你可能以后再难以看到它了。”
松鼠的脑袋从麦加后颈处的羽毛伸了出来,看着天边的那处绿荫,刚准备反驳麦加的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曾经日夜生活的地方已经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松鼠愣愣地看着那片森林,想要从那里面找出一点熟悉的地方,但是那里的一切都好像似曾相识,又陌生地让人恐惧。
此时此刻,松鼠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即将离开那个地方,当它察觉到这点顿时心中如同突然塌陷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它正在向着这无底的深渊坠落,无物可抓无物可握,深沉的恐惧几乎让它溺毙,心脏咚咚猛烈地跳动着几乎破裂,松鼠捂着胸口,痛,恐惧,后悔,不舍...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却不自觉。
麦加不出声,默默地看着松鼠没有去打扰它,此时此刻松鼠的心情它也体会过,那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
“松,那里,我在那灰色凸起的地方附近发现你的,当时那个东西从天上掉下来将下面的一切都压扁了。我想,你的家可能在那里附近吧。”
松鼠望去,的确有个灰色的东西,即便以那片森林为参照物也是一个庞然大物,眯着眼睛绞尽脑汁地与记忆里的家对比着,哪怕只有一点相似度也好。
等等,从天上掉下来?那个东西?
松鼠此刻突然想起了什么,连悲伤都忘记了。
“你说掉下来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在那下面,那东西掉了下来,我当时还以为我死定了,还好那里的树够结实,我才活下来的。”
松鼠陷入沉思,在记忆中对比着。
“那东西掉下来是不是有很大的风,而且天也变暗了?”松鼠问道,它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那不是废话吗,那么大的东西掉下来天能不暗吗?”麦加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答道,他没想到松鼠会问这个问题。
松鼠抽了抽嘴角,突然眼睛一瞪,突然拔起了鸵鸟的一根鸟毛,痛的麦加大叫,差点没忍住将这家伙丢下去,如果不是看着松鼠仔细地看着它的毛好像有什么故事的话它早就一口咬过去了,没牙?没牙怎么了?没牙就不能咬人吗?
麦加瞪着松鼠,如果他不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地话它就会让它知道鸵鸟不仅可以踢人,还可以咬人!
“我说,你当时是不是藏着脑袋蹲在一颗树下缩成了一团?”松鼠端着下巴看着羽毛头也不回地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蹲在那下面?”麦加一愣,怒火消失,好奇心上线,问道。
“我家...好像在那下面。”
“...节哀。”
“当时我看天黑出去看看情况,周围的混蛋一个个不吭声全跑光了没一个愿意喊我一声,只有一个傻子不知道为什么不跑...不对是一个家伙不跑蹲在那里,然后一阵大风把我卷跑了,然后落在了那里,叫了好半天都没人应,多亏了你我才得救。”松鼠碾着手中的羽毛,让其在手中打着旋,松鼠愣愣地看着飞旋的羽毛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嗷!”
“那种场面太吓人了,我也才第一次经历嘛,忘了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跑出去的嘛,话说,既然你可以呼救,那为什么学小家伙们说话?而且你为什么用那种...呃...啊...智障模式跟着我?”
麦加毫不留情地用头当栗子敲到了松鼠头上,然后才说道,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别以为改个口风就完了!
松鼠捂着头直哼哼,没想到这家伙心眼就比绿豆大那么一丁点,不是小爷都改了说法吗?而且酝酿了半天我还以为你会用什么委婉的方式来形容它,结果居然如此地露骨,一点都不委婉好吧?
松鼠暗暗捏紧拳头,咬紧牙关说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地方的方言嘛,用外语和讲外语的人对话是常识吧?还有我当时是被摔傻了,一时神志不清罢了。”有时候自爆丑闻只是为了掩盖一个更大的丑闻,他也不知道它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做出那一端表情。
“哦...也对啊,正常人哪做得出那种智障表情啊,那的确是只有智障才做得出的智障表情,不过,你们那里用外语和讲外语的人说是智障都知道的常识吗?”一个疑惑解去,另一个疑惑又浮现出来。
为什么要将智障连续声明四次?这家伙是故意在说它智障是吧?一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