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小一的眼睛里泛出泪花,挣扎着站起来向着瓷壶冲去,然而晚了,刀已挥下。
“锵!”
预想中血肉被撕扯的声音并没有想起,瓷壶骇然,刀刃下斩的刹那之间麦加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用喙精准无比地敲击在刀身上,堪堪让其避开了身体在脖颈间滑开,然后用喙死死压住刀身不让其抽出。
麦加没有关注眼前的瓷壶,而是睁着空洞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小一,仿佛永远暂停在眼睛闭上那一刻的思绪再次缓缓流动起来,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空荡荡的身体里鲜血早已被挤干,即便再如何跳动也无法泵出一毫升的鲜血,然而麦加还是醒来了,心中没有了其它念头,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麦加心中一遍遍强调,在刀身上施加的力量越来越大,瓷壶手中的刀被麦加压在脑袋下无法拔出,甚至硬生生崩开了岩石。
瓷壶瞳孔一缩,何等可怕的意志,不过这招怎么样?
瓷壶撒手放开了刀柄,微眯着眼睛凝神,将两条手臂软踏踏地吊在身前,手指微动,伴随着一声声有节奏的脆响,随后猛地发动了攻击,看样子要先将小一抓住。
麦加眼中浮现出一条条血丝,嘶哑地怒吼着啄向瓷壶的脑袋,如果可以干掉它的话全部都可以活下来!
不过这只是一个陷阱,如同演练过的一般瓷壶的手掌托住麦加的脑袋,两条手臂猛然爆发出的力量将麦加的脑袋弹了开来,手掌如灵活的鱼儿一般滑向麦加的脖颈,然后猛地拽住,小拇指和无名指猛地绷直,然后小拇指缓缓收向掌心,掌背上青筋暴突而出,仿佛在指尖与掌心之间有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两者的靠近一般。
松鼠被瓷壶的尾巴勒地心脏一顿,脑袋一阵眩晕,好一阵之后回过神来瓷壶的小拇指已经完全收入了掌心中,无名指在小拇指收入掌心的瞬间也开始蜷缩,掌背的青筋顿时暴涨一节如同扭曲的蚯蚓一般不断颤动,大拇指与食指紧紧扣住麦加的脖子不让其动弹,中指轻轻地抵在它的喉咙上。
麦加的意识再次朦胧起来,对身体的掌控逐渐消失。
“蝶取!”瓷壶脸色一片潮红,一声暴喝,两条中指如出膛的子弹一般轰击到了麦加的喉咙上,食指如钢钳一般紧扣,麦加眼睛暴突出来,如绳子一般的脖子顿时被轰击打成了v字,在被击处的背面颈椎骨的轮廓清晰可见。
松鼠瞳孔颤抖着,麦加被击中的那一刻仿佛停滞在了那一刻。
“呼...喝...”
瓷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其缓缓吐出,中指逐渐红肿起来,扫了松鼠一眼。
“这招名为蝶取,听说过吗?”
松鼠吞了吞并不存在的口水,看着瓷壶身上升腾的蒸汽,沙哑着说道。
“蝶取可不是向这样的吧?”
瓷壶轻轻地揉着手指,一脸龇牙咧嘴,看起来刚才那招对它自己也是有伤害的,不过它的心中却有些窃喜,当初自己按捺不住对着石头想要试一下新得到的技能,石头固然裂了,它的指骨就比较惨了,短短两三厘米的骨头硬是断成了四五块,之后三个月的任务只好完成那些如巡逻之类的任务,简直苦不堪言,现在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之后再也没用过,今天只是指头红肿,结果要好太多。
“将其它地方的肌肉力量凝在一起,收束之后通过一些连携的技巧灌注在一根手指上,然后全部轰击到颈椎上,因为这招的着力点仅仅在一块椎骨之上,其它地方的骨头不会有丝毫的牵连,被击中的椎骨会被这凝练的力量击中之后会瞬间崩坏连接两侧椎骨的连接组织,使其与相邻椎骨脱节,取出的椎骨滞空如振翅的蝴蝶一般,失去了一块椎骨不管是谁都死定了。这个完成过程我要用五秒来完成,当然我还远远够不着轰出椎骨的地步,软绵绵的脖子想要让它全部受力实在有些困难,于是我做了些小小的改动,最后的爆发力量少了不过真正作用的力道却大大增加,如果被渊风大人看见的话可能会将我暴打一顿然后勒命我换个名字吧。只能在纠缠僵持的时候用,以我的力量实战中几乎不可能用到,不过刚才刚刚好,我稍微诱导一下他就中招了,被我这招全力击中就算是岩石也会被击裂!”
松鼠看向瓷壶的手,回想一下并没有看见椎骨飞出,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瓷壶看着松鼠的神情就知道它在想什么了,不过现在它心情也不错,不介意解释一下。
“我没法做到是因为身体骨骼的不同我没法将全身的力量完全凝在一块,这是这片领土上一个主人的招式,虽然在渊风大人手下败了但是渊风大人也毫不吝惜对其的赞赏,在事后将其还原了出来。虽然我达不到可以取出椎骨的地步,不过你也不会以为没有取出骨头就没有事了吧?我力量的凝练虽然会有些许溢散,局部破坏力也比普通的重拳要强大的多,甚至为了保证杀伤力已经在数量上弥补了回去,就算有强大的意志也无法在无法传达的情况下带动...”
“嗯?”
不等瓷壶反应麦加已经夺走松鼠,下意识摸向腰间摸了个空,才想起刀没有在身上,回过头只剩下一滩血迹和嵌在岩石中的刀,小鸵鸟们也没了踪迹。
“哈哈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小爷没听清,凝练什么?石头怎么了?渊风领主的脸被你打得啪啪响啊!等等麦加我还没说完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喂你想干什么,喂不要等等不要啊啊啊啊!”松鼠只觉得一转眼他就又逃出了瓷壶的魔爪,嘲讽力全开,然而紧接着就笑不出来了,一股不可抗力将它拉下了悬崖,冷汗刷地一下流了出来,好像,高兴地太早了点。
匍匐前行着将所有小鸵鸟们都放到身上之后,麦加的意识再次朦胧起来,强打精神叼起松鼠的尾巴,在身体里抽出最后一丝选择了一侧的悬崖,至少往那边还有一线希望,用它的身体铺就。
瓷壶听到松鼠的话额头青筋跳了跳,拔腿就向着松鼠冲了过去,顺手拔出了卡在岩石中的刀砍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将松鼠连着麦加的脑袋一起砍成两半。
松鼠吓得寒毛竖立,后腿夹着麦加脑袋就是一个下腰,刀锋贴脸扫过,将松鼠一侧脸颊剃了个干干净净,几根鼠毛随风飘散,险险捡回一条小命。
不,现在就说捡回一条小命还是太早了,它的背后是不知深浅的悬崖,麦加一只脚软绵绵地垂在半空,另一只脚好巧不巧刚好有着一点搭在悬崖边沿,在那一阵失重感传来的时候松鼠就想起了后面也不是什么可以保住小命的地方,顶多续几分钟然后就免不了变成一堆马赛克,你我不分的那种。
瓷壶手中的刀猛地向前一拽,差点没有抓住,吓了瓷壶一跳,那些被麦加夺走的刀它不在意那是因为它相信麦加绝对没有活路,就算被拿走也是暂时的,真要完全失去一把刀那可是要让他心疼半天的,麦加这一个挺尸造成的损失他可是想都不愿意去想,现在他手里的可是最后的一把刀了,要知道干掉麦加的奖励连它手上这把刀的刀柄都买不回来,血亏!
瓷壶两只脚紧紧扣住地面,硬是又被拽出了一截,险险在悬崖边停下,堪堪容得下一个巴掌,瓷壶顺着刀身看了过去,眼皮跳了跳,在刀尖那里松鼠的两颗大门牙从刀背的方向咬住了刀脊上的血槽,咬的嘎吱嘎吱响,眼睛里泛着泪花,求生欲可谓是极其强大,瓷壶看着松鼠一侧脸颊剃地干干净净光溜溜地,脸上那一贯的冷漠再也保持不住,这家伙难道在它挥出刀之后躲了过去然后反超了它刀尖的斩击速度咬在了它刀背上?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知道我的斩击速度有多快吗?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
“放嘴!你既然要跳下去就自己去啊,别拖着我刀啊!”瓷壶拖着眼前上百公斤重的肥球额上青筋暴起,大吼道,它自己连眼前分量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这么重的一堆过不了多久它就拽不住了。
松鼠惊魂未定,听到瓷壶的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两颗门牙上用的力又大了几分,要说压力的话它可比瓷壶大多了,挂在它两条腿上的重量足足有它几百倍那么重!光是维持现状它就已经连洪荒之力都使出来了,现在它已经感觉到他的心肝脾肺肾小肠大肠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它的嘴里冲出去,本来一个巴掌大的松鼠被硬生生拽成了两个半那么长。
“我松手了!我真的松手了!不想死就把那一堆赶紧放了!”瓷壶又被硬生生往外拽出了一小节,这下连一个巴掌都容不下了,这方寸之地站了这么多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声,吓的瓷壶炸了毛,急急吼道,松鼠事实上比瓷壶更慌,夹着麦加脑袋的两条腿肌肉不住地痉挛,然而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麦加,在听到了脚下岩石发出的脆响凭空多出了几分力气,这下可以将刀咬地更紧了。
“!@#@#¥%!我可去你的,走你的吧!”瓷壶绝望地大叫出声,一把甩开了刀柄,向后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感觉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松手那一刻真的有种心头被扯开一条血淋淋的伤口的感觉,想到那好几把刀给这赔钱货就恨不得冲下去将那两个家伙扒了皮一个清蒸一个油炸。
松鼠再次get了一把刀,但是它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它小命又要没了,现在它万分后悔当时叫住了麦加,它这两天遇到的危险比它两天前加起来的还要多,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
松鼠在滑落深渊的时候经历的一幕幕犹如走马灯一样闪过,悲哀地发现上天将它的路堵得死死地,如果不叫住麦加他可能会被枝条勒成死松鼠,如果不落在那团乱枝里那他可能会被摔成一滩松鼠,如果不想被摔那它最好不要出树洞,而不出树洞它的结局就从一滩松鼠变成了松鼠酱,松鼠绝望了,这下它的结局从一滩松鼠变成了一大滩松鼠混合物,好像变得更血腥了点吧?这算是好的变化吗?毕竟量大了啊!
滚艹!谁要这样的结局啊!松鼠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发出了不屈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
松鼠第一次发现了高处的恐怖,明悟了被高处支配的恐惧,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瓷壶眼睁睁地看着松鼠扎进了云海中,连个浪花都没有,不甘心啊,他们一个队伍里一半的刀都折在了这两个家伙手里,回去之后用什么东西完成任务?用牙?
瓷壶沉默了,两袖清风说的就是这个吧。
不行!没有将那鸵鸟明确干掉的证据,就这样光溜溜地回去它瓷壶也就没脸做猴了!
瓷壶黑着脸原路,在下去之前要先做一些准备,武器和一些随身的食物这些都要花一些功夫。
还有在这之前先将哈喇子打一顿,不然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
“啊啊啊!”
三段拔高的音阶充分体现了松鼠的心里活动,san值破表的松鼠将麦加的脖子扭成了s形,唯一一个清醒的小一也爽快地晕了过去,现在整个鸵鸟班机就剩他一个清醒的了。
“哇啊啊啊!麦加醒醒啊!我真的搞不定啊!”
迎面的风吹得松鼠睁不开眼睛,泪花顺着眼睫毛飞上了天空然后消失不见,云气的后面几抹绿色隐隐约约,没过多久就突破了云层,云层下的世界在松鼠面前展开。
湿热的上升气流吹到了松鼠身上,松鼠立刻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一股浓浓的...鸟屎味。
松鼠脸色一青,又腥又臭的风吹地眼睛火辣火辣地,抬起手臂挡在身前,捂着眼睛的手掌微微张开,透过缝隙打量了一下四周。
好啊,原来这下面全给那些个鸟当粪坑了啊,不过这都是小事,这下面是一片规模巨大的原始森林依壁而生,树木的根茎一部分显露岩壁之外,更对的则已根植在岩石的缝隙里,正下方的巨大深渊依然笼罩在黑暗下无法看见底部,尽管被云气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显得整个森林的光线昏暗无比不过同样长得郁郁葱葱,遒劲苍葱的枝干叶茎将岩壁覆盖地滴水不漏,这里的植被如此茂鸟粪功不可没啊。
如果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地话...
“绝对不行!打死我也不行!在粪坑里生活一辈子还不如死在上面啊!”
松鼠铁青着脸摆摆手将刚刚冒出来的那一点想法打得烟消云散,他怀疑自己想森林有些想疯了。
不过为了活命暂时借步地话,暂时地,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啊。
松鼠颤抖着放开了麦加的脖子,一点点缩到了麦加的翅根,在两侧个选择了一个地方的羽毛然后一手一把将它拽了起来,顿时麦加的翅膀有了反应,软绵绵地搭在了半空中,下降的速度有了一丝丝放缓。
松鼠一喜,用脚在两侧各选了一撮鸟毛将其拽起,此时麦加的翅膀如同拥有了灵性,可以做出有倾斜角度的复杂动作了。
很好!松鼠压着心中那股绝处逢生的激动,偏过头打量了一下距离地底的位置,黑漆漆的裂谷之底在其身下,距离地面仍然无法估测,结果是喜人的,只要小心地,小心地降落在这些个由无数藤蔓编织的藤网里就可以捡回一条,不,九条小命!
松鼠吞了吞口水小心地操控起麦加的翅膀,向着岩壁逐渐远离。
这是什么鬼?为什么我反而离岩壁越来越远了?这一点也不科学!
松鼠冷汗流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它离岩壁越近,气流就越加强大难以驾驭。
喂喂喂,等一下不要这样啊,小爷都不嫌弃你粪坑森林了,为什么你反而为难起我来了?
麦加号航班一次次靠近岩壁,一次次被遣返,那股湿热的气流逐渐变得寒冷且干净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两侧的植被肉眼可见地逐渐变得稀薄起来,附近逐渐暗淡的环境无不预示着这趟航班即将到达终点。
好吧,在离开那片森林之后那股难以驾驭的气流就消失了,不过现在给松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就这样靠近岩壁啊!它一点也不想知道以接近两百公里时速被锉刀摩擦是什么感觉。
“啊啊啊啊!起来啊麦加!我真的做不到啊!”
松鼠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终于崩断了,摇着麦加的脑袋大喊大叫。
就连松鼠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它在歌唱上的天赋如此深厚,三段阶梯式音阶拔高无瑕循环,无缝连接上下高低音信手占来,不过这时候好像一点用也没有吧。
下方的黑色地面已经隐约可见,松鼠现在放弃挣扎了,从麦加的羽毛里扒拉出它从瓷壶那里抢来的刀,还有一根铅笔,在刀身上悉悉索索写了起来。
我...松里斯·...松维尔...齐斯·柴科...洛松斯基...享年四岁,生前...被一傻鸟...坑害...背井离乡...,如果有人看到这把刀,请把我...嘴里的两颗...栗子,种在我...尸体旁边,反正...等你看到了...那栗子...也不能吃了...不是吗?等等...,没有两颗了...只有一颗。
松鼠皱着脸,总感觉好不容易带着这两颗栗子一颗都不吃就这样死了实在是不划算,将作为遗产的栗子扒拉出了一颗,好歹要尝尝味道啊!
咳咳,这一颗...种下来...之后我的遗产...就全归你了!
停笔,然后将嘴里的一颗栗子扒拉出来,用手臂擦了擦上面的口水,最后一餐是一颗栗子,嗯,感觉也没那么差啊...才怪!
松鼠抱着那一枚栗子,咬在栗子上的一口怎么都咬不下来,两道灼热的眼泪顺着眼角飘向了天空。
小爷才不要什么最后一餐!为什么小爷我年纪轻轻就要写什么遗言吃什么最后一餐?
松鼠咬住栗子,一把揪起麦加的两撮鸟毛,看着那漆黑的地面怒吼道:
“我可是要建立松鼠帝国的松鼠,怎么可以死在粪坑这里啊啊啊啊!”
麦加的翅膀跟随着松鼠的动作一点点从狂暴的气流中摸索向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下落的速度逐渐变少,垂直坠落的趋势逐渐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再多点!再多点!不够啊!再多点...”
松鼠已经疯狂了,红着眼睛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地面,嘴里不住念叨着,拽着麦加羽毛的手微微颤抖,它已经将心神完全放在麦加身上了,气流与麦加身体交互带来的震动透过麦加的骨骼传达到松鼠身上一时间松鼠似乎有种自己亲身在这乱流中奋力挣扎的感觉。
一股突如起来的乱流打破了松鼠拼尽全力维持的那一个小小的平衡点,一切都乱了起来,这股气流夺走的不仅仅是那个平衡点,夺走的还有麦加失去意识之前所做的最后的努力,那就是那始终维持在麦加身体下半部分的重心,这是麦加为小鸵鸟和松鼠带来的最后的一丝希望,以它的身体来缓冲掉落到地面带来的冲击,然而现在麦加如同在风中飘零不定的羽毛一样,旋转的不止是天空,还有地面,接触地面冲击点无法既定,麦加牺牲自己来挽救一切的初衷已经无法实现。
松鼠没有畏惧,或者说现在它已经无法分出心神来畏惧了,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麦加翅根上的毛被拔下一撮又一撮,那难以琢磨的平衡点在昙花一现之后就隐藏在了这不定的狂风中,无尽的气流如蚕丝般层层缠绕在麦加身上让松鼠的一切努力都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不过终归不是完全无用,麦加的身体逐渐在狂风中稳定下来,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松鼠手中一空,回过神麦加背上的羽毛已经被拔地狼藉一片,苍白的皮肤裸露在体表外,松鼠不甘心地拽了拽其它地方的羽毛,无法再干涉麦加翅膀的舞动了。
松鼠脸上一片灰败,它已经真的无计可施了,当时灵光一闪地通过干涉神经反射来刺激翅膀肌肉的伸缩已经不能继续使用,毛都拔光了难道揪皮吗?松鼠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比划了一下麦加那耐艹的程度。
嗯,据说猫可以从几十米掉下来不死,小爷要不要学一下?
可以做的一切都已经做完,现在的松鼠没有了那种声嘶揭底的气势,死境让它疯狂,绝望让它冷静,甚至它还有心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时的光线已经近乎夜晚,头顶的亮光堪堪照亮了森林,松鼠的位置已经无法照顾到了,两侧的岩壁渐渐变得干净,鸟粪因为上升的气流大部分都附着在了森林所在的位置,可以到达这个地方的已经寥寥无几。
这地面是什么石头做的啊?怎么黑地一点光都不反射?到了这里还是这么平整,好像有些不对...风也有些...怎么说呢,不对劲啊...
松鼠胡思乱想,它的脑筋刚刚想着自己死前该摆什么姿势才显示地出自己的勇猛无畏,突然就跳到了附近的环境上,没办法,松鼠骨子里还是地想要找出一条生路,分析周围的情况完全是松鼠内心深处的那抹不甘心下意识让它想要找出一条生路。
啵~
麦加消失在了这漆黑的地面,没有一点血肉与岩石碰撞的痕迹。
“猴到齐了吗?”瓷壶站在一个大树暴露在地面的根茎上说道,这根茎让瓷壶高出前方一排成一列的猴子们一个脑袋,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高山鸡它们一个脑袋发言显然比平视起它们发言更有气势,并不是说瓷壶比山鸡它们矮,而是为了气势,没错,气势很重要。
“老大,你这不是说废话嘛,我们这就四个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嘛。”哈喇子发话。
...
“很好,下面我们要下去这个裂谷,我们好多人的刀都被那鸵鸟拿去当它陪葬品了,而且没有拿到那鸵鸟确切伏诛的证明,不拿回来我们也没脸这样回去。”瓷壶背着手平视山鸡几个头顶上的空气,竹枝充分发挥着自己小透明的能力,其视线下的山鸡肥肠瑟瑟发抖,在最右边,哈喇子在地上好像散了架一般哼哼唧唧个不停。
“你们有什么意见说出来吧,我听着。”瓷壶揉了揉有些红肿的指节毫无情绪起伏地说道,说完之后脑袋没有动,眼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盯着下方的四猴,眼神好像说着有意见说出来我就给你打回去,加上那太阳穴上的可怖疤痕分外有杀伤力,山鸡肥肠缩了缩脖子,脑袋甩得飞起,对瓷壶老大的决定表示一致赞同,竹枝眼观鼻鼻观心继续隐身中。
“我...我有个小小的...”众人视线齐刷刷看向哈喇子。
...
“那么我们就开始分配工作,我去寻找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肥肠山鸡找吃的去,竹枝你和哈喇子一起把机车拼回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瓷壶说道,同时皱着眉头活动了一下胳膊,这几天战斗强度有些大了,次数也有些频繁,连带着力气也小了点,要不要修养一下?
“保证完成任务!”山鸡和肥肠将胸脯拍得砰砰响,连拍胸的动作都整齐地好像排练过一样,随后转身撒腿就跑,仿佛背后有什么猛兽要吃了他一样。
“老大,哈喇子这样子了还可以动吗?”竹枝视线向着左下角撇了撇,解除隐身状态硬着头皮问道。
“哦?奇了怪啊,哈喇子不是好好地吗?你看看这结实的身板,强壮地像一头牛似的,无论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一点问题啊!你是不是看错了?要不要老大出面给你找几个医生看看?”瓷壶关心地问候道,即便话音落下瓷壶的脚却依然不停地踹着竹枝左边的那一堆东西如同瓷壶的脚有着自己的想法一般。
竹枝浑身一个激灵,抹了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努力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谢绝了瓷壶的“善意”,它感受到了那一堆东西的浓浓怨念了,现在最好不要继续对它补刀比较好,虽然它对这一堆的东西的遭遇一点同情都没有,不过哈喇子果然还是太可怜了。
“嗯,赶快将那几个机车修好,少一个零件地话你们俩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瓷壶微微翘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连声音中都透露着寒意,竹枝将头点得飞快,突然想到什么又赶紧摇头,哈喇子在地上急眼了,哼哧哼哧急切地像要表达什么,那几个零件妥妥被一刀砍成碎片了啊!这荒山野岭哪里去找多余的零件?
“哈喇子你好像想要说什么,大声说出来吧!”瓷壶逮着哈喇子头顶的几根猴毛一把提了起来,笑眯眯地问道。
耳边响起几声脆响,哈喇子透过浮肿的眼皮影影约约看到了瓷壶提起的右拳,上面青筋不住地跳动着。
看着那占据视野80%的拳头,哈喇子吞了吞口水。
“保证...修好...”哈喇子口齿不清地说道,几颗碎掉的牙齿掉在了地上,竹枝看得眼皮直跳,看来老大真的很生气啊,我还是保持低调比较好...
竹枝悄悄退后两步,气息遮断开启。
“很好,记得一颗零件都不能少哦,呵呵呵呵。”瓷壶丢下这句话然后转身,从车上取下了它的电锯,先把这个修好,只是一点小故障,并不会花太大的功夫。
哈喇子表示很受伤,求助的眼神看向竹枝,咦?猴呢?刚才不是在这里吗?
(你自求多福吧,我也帮不了你了。)竹枝默默为哈喇子点灯,先躲一段时间等瓷壶老大心情好点了再出现比较好吧?
“竹枝,机车在这边,不在那边,是要上厕所吗?不用躲这么远啊。”一只手从背后搭在竹枝肩上,竹枝炸毛了。
“呵...呵呵,我...我被别人看着尿不出来...”竹枝冷汗流了一地,结结巴巴说道,他怎么就忘了瓷壶老大事实上也是靠暗杀吃饭地呢。
“嗯,那快去快回,机车少了一个零件地话我有大礼包给你们俩,你六他四。”那只手缓缓抽了回去。
竹枝眼睛一瞪,为什么我还要多点?我要...我要...我要全力督促哈喇子干活!全是它的错!为什么要把那机车拆这么散?谁拆的谁拼回去!
哈喇子一个寒颤,一股怨念直奔它而来,难道我又干了什么吗?
这是...什么?
松鼠一窒,随后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就将其高高抛起,松鼠的脑袋被落地的冲击激荡地脑袋一阵迷蒙,好半天才找回了意识,这里的一切都让人不寒而战。
干尸,遍地的干尸,无数鸟兽的干尸,岩壁上零星遍布着一些发着绿色微光的岩粒,一些三十多厘米的灌木稀稀疏疏地分布在地面,扎根在这些些尸体上汲取着一些养分,叶片畸形而透明,在枝条的尖端上挂着一些发出黄色荧光的果实,这果实和岩壁上的光粒是这深渊之底仅有的光源,虽然横尸遍野,却没有尸体腐烂的气味,反而却有股莫名的苦涩气味,这里陌生而又诡异的一切带来的恐惧捏住了松鼠那小小的心脏。
“咕咚...“松鼠吞了吞口水,在这无声的世界里分外清晰,甚至吓了自己一跳。
”麦加,对我要先找麦加...”松鼠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眼睛明亮起来,四处张望,却看见麦加的小半个身体已经陷入了黑色浓稠的液体里,而且还在缓缓下沉,松鼠愣了一下,急忙拖住了麦加的身体,勉强让麦加的身体不再下沉,拖出来是实在做不到了,松鼠流下一滴冷汗,然后呢?我该怎么办?
怎么让麦加出来?至少不能让它沉下去,想想啊,松松松,开动脑子,绳子,哪有绳子,绑的地方...
为什么这个时候脑袋这么不中用啊啊啊!老天啊!拜托你给我换一个给力的大脑吧!
锵~
天空隐隐约约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松鼠抬头,头顶上数十米有着厚重地如同灌了铅的黑雾在缓缓地翻滚着,一丝丝溢散的乌云在微光下黄绿不定,跟随着铅云缓缓蠕动着。
压抑,无比地压抑,完全没有安全感,那无光的雾气缓缓地朝着一个方向滚动,在这个地方那片黑色的浓雾是唯一可以看到的会动的东西。
那天上的东西声音越来越响亮,松鼠缩了缩脑袋,向着旁边挪了两小步,那东西好像朝着这里落下来了,如果被那东西砸到好像会很不妙啊。
声音突然不再响起,松鼠眨巴了一下眼睛,没了?
刷!
伴随着破空声,一刀灰光劈在了松鼠刚才站着的地方,松鼠一下子僵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喉头动了一下,发生了什么?我在干什么?僵硬地将手肘向外拐了拐,嗯,好听,好听就是好家伙,唯一完好的几根鼠须商量好悄悄地打包好了行李搬了家。
松鼠的冷汗刷地一下全流出来了,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颤抖个不停,松鼠像得了帕金森一般颤抖着摸摸自己的脑袋和四肢,哦还有尾巴看看还在不在,呼~没有少哪个零件,松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是上天的诅咒还是上天的垂怜?
嗯?好像还有一点地方不对啊?嗯...好像...
松鼠转了一下脑袋,察觉到了什么,手掌缓缓摸向另一侧的脸颊,嗯,干净,这下两边都平衡了。
谁想要这样的平衡啊!话说这果然是奔着我来得吧?如果我不挪一下地话是不是就准备给我开个天窗?
松鼠本来以为自己会非常愤怒,事实证明它现在怒不起来了,只能在心中吐槽,现在它的情绪只有一种,后怕,满满的都是后怕,今天它觉得可能自己下半辈子加上半辈子的霉运一起花在这几天里了。
嗯,松鼠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几乎没柄的刀,上面影影约约残留着它口水的味道,没错了,削他左脸颊胡须又削他右脸颊胡须的凶器就是它了,毁尸灭迹吧,埋在这地方保准世界毁灭也不会有人挖出来,好像没法埋啊,只能沉到这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色液体里。
黑色液体...黑色液体?黑色液体!麦加!
松鼠此时才回过神来,转过头麦加已经沉了半个身子了,脖子沉下去了一大截,眼看着脑袋也要没了,急忙冲过去拖住麦加的脑袋,再晚一会儿脑袋沉下去松鼠也就没有办法捞出来。
死死地拽住麦加的脑袋将下半截脖子拔了出来,缓解了一下燃眉之急,那么问题回到原点。
哪里有绳子和可以固定麦加的东西啊啊啊!
松鼠抓狂了。
嗯?松鼠突然冷静下来,打量了一下麦加的脖子,又打量了一下几乎没柄的刀,又打量了一下麦加的脖子,一时陷入沉思。
“老兄啊,先委屈你一下,等我找到好用的东西来替代就帮你解开,反正也不是在救你的命嘛,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松鼠将手上的黑色液体在那不知名的灌木上擦了擦,捏了捏拳,还是有些液体在手心里黏糊糊地有点让人不舒服。
在松鼠后面小三醒了过来,有些迷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出了凄厉的叫声,这孩子的心理阴影可能要好些时间才好得过来,松鼠被吓得魂都飞了,这地方谁扯开嗓门在人背后吼一声都要炸毛。
麦加的脖子像弹簧一般绕在刀柄上,为了固定松鼠将麦加的脑袋塞进了下面一个环里,眼白上翻,舌头耷拉在嘴外边伸得老长了。
松鼠拍着胸口平复着心跳,今天受的惊吓太多了,它的小心脏受不了这么多的惊吓,需要缓缓...
“啾!”几乎比拟武器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松鼠一下子岔了气,心跳停在半截卡着好半天才回过神重重跳了几下表示自己加班补了回来。
这下好像多米诺牌翻了一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这片寂静的深渊之底热闹起来,每只小鸵鸟都被伙伴的尖叫声吵醒,然后再被那惊悚的景象精神污染一次。
松鼠可受了罪,这一轮下来松鼠已经趴在地上,它的小心脏就这一会儿功夫就罢工了好几次,现在它都有些精神衰弱了,顺便一点小动静都可以让它一个激灵。
小鸵鸟们抱团瑟瑟发抖,小六嘴角一撇,哇哇大哭,其它的小鸵鸟们也醒悟过来,悲痛涌上心头,七人合哭怕不怕?
松鼠怕了,这简直就像在耳朵旁边开了一个哭丧团一般,还带回音,简直要松鼠老命。
“停停停,又没死哭个什么,不是还有呼吸嘛!”松鼠捂着耳朵大声叫到。
小三听到松鼠的叫声,勉强止住了哭啼,半信半疑地将脑袋靠近了麦加的嘴边,如遭雷击一般僵住,忍不了了,哭地那是一个伤心欲绝,其它小鸵鸟听到小三的哭声,嗓门扯地更大了,七个高音喇叭在这种地方火力全开那真是。
“嗷...不是吧?我刚才还让它在天空扑腾翅膀呢,怎么可能会没有呼吸了?”松鼠赶紧捂住耳朵隔绝小鸵鸟们的哭啼,在心里想到好好地一个鸵鸟刚刚还扑腾地这么欢快怎么可能说没呼吸就没呼吸了?顶着这噪音一步步走到麦加口鼻处,看着麦加那扯着舌头的样子咧咧嘴,还是真有够吓人地,难怪这些小崽子受不了。
松鼠将手伸向,小鸵鸟们齐刷刷安静下来,依稀期待着松鼠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松鼠回头对着小鸵鸟们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麦加没事的,只是太累了,需要小睡一下,天亮之后就差不多会醒来了。”
“啾!”
小鸵鸟们欢呼起来,看着松鼠的目光都和善了不少,松鼠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脸顿时扭曲。
(不是吧?你开玩笑?丢下这七个小王八蛋自个儿跑路了,你让我怎么办?自个儿的崽自己带啊!这几个哪个挑出来饭量也比我大啊!这七个家伙我就算想带也养不活啊!)
“那么我先去找点吃的,你们找个地方等一下,麦加现在伤地挺重地,我先去找点吃的,你们先待在这里一下。”松鼠扭头笑着说道。
小鸵鸟们没有回应,脸上渐渐浮现出恐惧,看得松鼠不自在,小鸵鸟们背后浮现出一双双发出绿色幽光的眼睛,松鼠一惊,腿又开始打闪闪了,它也怕啊。
那一双双眼睛渐渐拥有了轮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踩着遍地的干尸。
松鼠感觉尿意上来了,从那里面走出来了许多的飞禽,种类各有不同,却全部有着同样的一副灰败的死相和一双发着绿色荧光的眼睛,浑身的羽毛色泽暗淡,却可以看得出来在干枯之前应该是绚烂无比地,现在却到处都有着分叉,好像许久没有打理过一般,这在爱清洁的鸟儿身上简直难以想象。
他们缓缓地走了过来,每靠近一步松鼠就向后退了一步,突然撞倒了什么,松鼠扭头一看,吓的惊叫出声,一双桂圆大地绿幽幽地眼睛淡漠地看着它,松鼠捂住自己的尾巴一步步后退,后背再次撞到了什么东西,松鼠扭过头一声尖叫再也压制不住破喉而出,麦加怒睁着眼睛盯着松鼠,舌头耷拉在嘴外老长一节,好像说着死也不放过你一般,松鼠吞吞口水,挪了两步,避开了麦加的视线,好在没有跟着它的脚步移动这让松鼠松了口气。
背后传来了如同破烂风箱般的喘气声,松鼠转头,那些如同行尸般的鸟儿向着两边走开,在中间走出一头有着巨大独角的巨兽,两只前脚缓缓拖动着后面的身体,它的下半身软绵绵地挂在身后,看起来应该是瘫痪了。
那巨兽缓缓张开了嘴,松鼠炸毛了,小鸵鸟们也跟着炸了毛,团团挤在了麦加的身上,这大嘴看起来是可以将他们一口全部吃下去连骨头都不吐出来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如同枯木摩擦般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在这巨兽的喉咙里响起:
“欢迎...这里...就是狄川...,留恋...这个世界的动物们...最后...弥留的...地方。”
松鼠大喜,它说的话松鼠听得懂,这是它的妈妈硬逼着它学会的一种语言,为此它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它万分感激它妈妈的先见之明。这巨兽出现时选则交流而不是吃了它们这让它万分激动,这意味着一条小命保住了。
“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狄川是哪里?最后弥留的地方是什么意思?”松鼠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对巨兽说道。
巨兽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它,过了好一会儿,喉咙里才传出低哑的声音:
“这里...只要你...不愿意死,你就...不会死,在闽光暗淡...的时候喝一口...狄河的水,你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以...心为...代价。”
“想要...永远沉睡...下去,吃一颗...宁乡的...果实,你就可以...得到解脱。”
“哈?”
松鼠听得脑袋痛,它说地每个字它都听得懂,为什么连在一起就不对了呢?
“不愿意死就不会死是什么意思?宁乡的果实是什么?闽光是什么?心是什么?话说出去的方法你知道吗?”松鼠急忙说道。
巨兽静静地看着它,其它的动物们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开,消失在黑暗中,这让松鼠松了一口气,被这些奇怪的家伙围着压力真的是山大啊。
“...你...没有...听说过...就来到...这里吗?可怜的...小家伙。”许久,等的松鼠都不耐烦了,巨兽缓缓地开了口,松鼠精神一振,将耳朵支了起来。
“这里...没人...可以出去,也...不能出去,闽光...就是眼睛...的光,你看看...你旁边那...孩子的眼睛,闽光...差不多...该开始...显现了,心...就是感情,在这里...终将失去一切感情,失去心,然后...吃下宁乡的果实...回忆曾经...迎接最终的...最终。”
松鼠:“???”你在说什么?什么鬼?
现在松鼠分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再用功一点,这家伙说的每个字它都听得懂,然而组合在一起他就认不出来了。
“呵呵呵,你...会明白的。”巨兽说完,挪动着它那庞大的身躯艰难地在原地掉了一个头,缓缓地消失在黑暗里,干尸们被巨兽的身体挤开,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痕迹。
“不用担心死亡,这里...没有人会死,甚至...你会求着死也...说不定啊。”黑暗中隐隐传来巨兽的声音,然后松鼠的身边就此一空,一切就此寂静下来,只听得到自己和小鸵鸟们的心跳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来,崽子,把头扭过来我看看你的眼睛,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嘛!”松鼠一把抓住小二的嘴,对着它的眼睛左看右看然而什么都没有,稍微松了口气,还好,什么闽光都是那家伙在神神叨叨而已,没有那种阴森森的绿光。
“可以了崽子,你身体倍儿棒,一边玩去吧。”松鼠拍了拍小二的脸颊,然后一巴掌拍到一边去,托着下巴皱着眉思考起它妈妈当初教他说外语时的细节了,他觉得他可能对那巨兽的话有什么误解。
“松...松...松,你...干了什么...”
“安静点,小爷在想问题,一边玩去,还有不要学那大个子阴阳怪气地说话。”松鼠不耐烦地摆摆手。
嗯?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你...干了什么...”
没错!就是这句!
...
“啊啊啊啊鬼嘎!!!”松鼠的小心脏一时没有缓过气,嗝儿一下晕了过去。
“我的...脑袋...唔...松松松...是你...干的吗...”麦加的眼睛发出惨绿的光。
...呃,我记得...我从悬崖上掉下来,唔...我的身体...
...哪个王八蛋把我脖子绑到桩子上了?!
是...你吗...松松松?!
耳边响起欢呼声,小鸵鸟们喜极而泣,钻到了麦加厚厚的羽毛下不愿出来。
哦...是小家伙们啊...,我...该死...唔...干嘛绑这么紧啊!给我...起来!身体...奇怪...为什么...没有感觉...好像也没什么...痛的感觉啊...
麦加神志现在非常迷蒙,不过还是可以分辨地出现在的情况有些不正常。
哦...原来这里...就是天堂...啊...怪不得我身体一点都...不痛了,只是...天堂会把鸵鸟们的脖子绑...桩子上吗?
额...小家伙们也在这里...意思是它们也没能活下去吗...
麦加清醒了几分,心中有些黯然,想要安慰一下小鸵鸟们,结果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脖子正绑在桩子上。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旁晕死过去了的松鼠。
还有...松松松...也这里啊...emmm...在天堂也会睡觉吗...
“喂...松松松起来了,把我脖子松开....”
等了好半天,松鼠一点反应都没有,麦加翻了翻白眼,都到天堂了还睡地这么死,睡不死你,哦也对,反正死了也无所谓了睡死了啊。
唉,先保持这种状况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它练过的,这种程度不过小儿科的啦。
咦,对啊,我自己就可以出来,为什么刚才没有想到啊!
首先,将圈放松...
麦加努力让身体前倾,果然身体的反应变慢了不是错觉,在灌输前倾这个意识之后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身体有了动静,没有知觉却可以给予行动的感觉就像蹲了半个小时的坑再加上300ms的延迟一般,身体如同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一般。
一会儿之后,麦加感觉到视野颤抖了一下,知道了脖子的确松动了下来,这失去了触觉是真的麻烦。
一点一点,麦加终于将脑袋抽出了脖子卷起的圈,视角一下子获得了解放,一套鸵鸟脖子瑜伽下来虽然身体还是没有知觉不过脖子倒是利索了很多。
麦加长舒了一口气,长长的脖子将小鸵鸟们搂在了一起好是一番亲热,等心中的激动退去之后才腾出功夫好好看看天堂是什么样的。
嗯,晚上...不对,峡谷中的晚上?好像也不对,这里是哪里?...废话这里就应该是天堂了吧,不过是晚上而已吧。
麦加想要站起身来,结果一个趔趄,这时麦加才关注到身边的事,那厚厚的黑色液体满满地包裹了麦加的下半身,是一个黑色的泥潭。
麦加愣了愣神,想起了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奋力地挣脱了起来,泥潭此时突然拥有了庞大的吸力,向着泥潭深处拖去。
小一惊叫了一声,急忙向着泥潭跑去,在最后一步被麦加拦住,同时麦加用严厉的目光逼回了其它的小鸵鸟们,以他们的体型就算是浅滩也足以要了它们的小命。
那么,现在胸腔以下都陷入了泥潭里,该怎么出来呢?
麦加四处张望,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桩子上,陷入了沉思。
“呃!啊...唔...哦-哦-唔——哦吼!”
在寂静的谷底中回荡起麦加的喘息声。
许久,在木桩上出现了一个缠在其上面的鸵鸟头,像弹簧一样,在最上面的一个环上一个鸵鸟的脑袋卡在了它的下面。
麦加累得吐起了舌头,麻木的身体本来不应该有累这种感觉,但是脑袋一阵阵的眩晕是掩盖不了的,空气的匮乏让它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喘息了起来。
现在它是知道了为什么它的脑袋会被绑在这上面。
别误会,刚才的喘息声是它奋力将身体拔出来的喘息声,仅仅是将脑袋绑上面还用不了那么大的运动量。
经过了一番搏斗,现在麦加意识到现在的它仅仅只能将身体稳住罢了,想要仅凭自己挣脱出来还是算了,它细细的一根脖子实在是使不上力啊。
“小二,去把你...松叔滋...醒。”麦加断断续续地说道,脖子这样卡起来之后是真的说不出话来啊。
啾啾!
小二甩着一溜鼻涕兴高采烈地一脚踹在松鼠脸上,小三摇了摇脑袋,滋醒的方式小二哥可能有什么误解,有时间要帮一下小二哥调整过来。
这一下可就比较给力了,瞬间松鼠就被脑袋上的疼痛拉回了现实世界,刚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老大的脚丫子迎面飞来。
“喳!哪个刁民想害朕?!”
松鼠此时终于展现出了一个成年松鼠应有的敏捷,避开了小二的又一脚。
小二也不在意,又是一脚踢了过来,松鼠轻轻松松拨开了小二的脚丫子,看着吃瓜的小鸵鸟们问道:
“这是什么情况?”
“好了...小二...停下停下,醒了...就好了...,松...松松,过来想...办法把我...搞出来。”
松鼠沉默,用它那敏捷的身手躲在了小二背上,颤抖地说道:
“喳!那边的...那边的什么东西,你是鸟是鬼?”
麦加翻了翻白眼:
“你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鬼...又是鸟啊...,我生前是鸟...死后...难道就变成...其它东西啦?”
松鼠从小二背后探出脑袋大眼瞪小眼,随后松鼠利索地吐着白沫晕了过去,麦加嘴角一阵抽搐,它实话实说而已,怎么说晕就晕啊...
“小二...麻烦你再把它...叫醒吧...”鸵鸟无奈,只好再让小二来一次。
一会儿后,松鼠抱着生疼地脑袋终于也有心思安安静静和麦加说话了。
“嗯嗯,嗯嗯,嗯嗯...所以你是说你和小家伙们都没死,就我死了?”麦加一脸ntm是在逗我的表情说道。
“废话!你呼吸都没了还好意思说你活着?你还真是给尸体长脸啊!”松鼠翻了翻白眼,你都不知道你刚才死样有多惨,崽子一眼看到你的样子就全吓哭了有没有?
“你的意思是...死了的我现在正在跟活着的你聊死了的我在跟活着的你...聊天?”麦加大小眼中,说话一下子利索了不少。
松鼠听得脑袋痛:
“简简单单的一个事实你说这么绕干嘛,不就是死了的你在跟活着的我聊死了的我不对,是死了的你和活着的我聊天嘛...”
麦加嘴角抽了抽,你既然发现了这么说绕头就换一种说法啊!
“那么你...死一个再跟我...聊聊?”
“不干!万一醒不过来你赔我?”
“...你死了不是...有我...陪着你嘛。”
“谁跟你扯这个了,我说的是你呼吸没了,再说一遍,呼吸没了!你被一路放血然后超高空无缓冲自由落体结尾啊!”
“是啊,所以我死了啊...,这很...正常啊,没死地话就算我...也会觉得奇怪啊。”
松鼠抓狂了,指着麦加的鼻子说道:
“你既然死了怎么爬起来跟我说话地?”
“你这不是...废话嘛,你难道想说...我死了你...却活着?”
麦加不屑地说道,如果可以扣鼻孔地话它一定会扣一扣。
“可是我是活着的啊!”
“笑话!”麦加翻了翻白眼。
“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我死了难道你还可以...活着?而且你可以...解释这个...地方吗,现在我身上...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不是死了...是什么?你能和我说话...难道不是你也死了?”
“对哦,诶~不对啊,我可是有呼吸...”
“呼~”麦加一口气吐在松鼠脸上,然后饶有兴致地看它接下来的表演。
松鼠:“...”
怎么办?有没有人知道小爷该如何证明小爷我是活着的?
小爷和它的差别在什么地方?
...恩,好像还真是有点区别啊...
小子,就你,别躲了,过来一下。
松鼠指着站在小二后面的小三说道,小三打了个寒颤,心中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松鼠面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松鼠看着小三这畏畏缩缩又强行撑出你有什么法子经管招呼的样子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小爷像是这种公报私仇的人吗?
嘿!小爷还真是!
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拍在小三嘴上,蹭麦加和小三同样一脸懵逼之际飞快地左右开弓没两下就将小三打地找不到北了。
“松松松你...有什么招朝我...身上招呼就...行了!拿小孩子出...出气算什么本...事?”麦加眼中的火光都几乎烧到松鼠眉头上了。
松鼠浑身一抖,不过看到了那个刀刃几乎完全没入干尸中的天外来刀,心中的胆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它先揉了揉小三的嘴然后温和地说道:
“疼吗?”
小三眼中的火光可一点都不比麦加弱,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疼!这种程度和挠痒痒有什么区别?再来十倍我也不会哼一声!”
松鼠揉了揉掌心,这可不是它要的回答啊。
“疼吗?疼吗?疼吗?疼吗?...”
“不疼!不疼!不疼!不疼!...”
震惊!青壮父亲目视一叛逆青年暴打其无力反抗的小孩竟毫无作为坐旁上观纹丝不动!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疼...”小三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出了这充满屈辱的词汇,在屋檐下,不仅人要低头,鸵鸟也要低头。
这笔账!我小三记下了!
松鼠龇牙咧嘴地甩着手腕,它的背后响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不用想,麦加肯定是幻想着含着它的骨头。
“咳咳,你也听到了吧?那现在我给你见证个好东西。”
松鼠笑眯眯地说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即将走火入魔的麦加一巴掌,将其甩入了懵逼状态,义正言辞地问道:
“疼吗?”
麦加沉默了下来,松鼠点点头,这下它总该察觉到了它与其它人之间的区别了吧?
小鸵鸟们已经被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飘飘然的松鼠。
“疼不疼,我不知道,不过,我...保留这个问题,让你来亲自...回答一下吧...”
一会儿过后,麦加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这几个字,松鼠挑了挑眉头,漫不经心地用小拇指的指甲尖剔起另一只手指甲缝里的一点污垢,将麦加的话当做从指甲缝里剔出的污垢一样吹了吹指尖,将手掌摊开平举在身前打量,微微皱眉,将麦加的脑袋扒拉过来,借着麦加眼睛里起伏不定的绿光照亮它的指甲,没办法谁让这里光线不好呢?它松鼠也只是物尽其用罢了。
然而现在麦加眼睛里的光线事实上也并没有多么地强烈,才显现出来的绿光很明显非常地微弱达不到松鼠的要求。
再一会过后,松鼠满意地看着自己晶莹透亮粉里透红的手指翘起了嘴角,旁边麦加眼睛里的绿光已经可以让它在周围毫无障碍地视物了,那是因为它又补了几巴掌,它无意间发现麦加的怒火和这绿光有着一定的联系,怒火越盛光线越亮,说不定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当太阳使了呢?
麦加如果不是脑袋被卡得死死的话,他一定会用它的喙在松鼠身上戳几个窟窿,是可以透光的那种。
光又亮了一点,松鼠打理好了指甲,正在考虑要不要对全身毛发来一次久违的全身打理,难得光线这么亮,它浑身的毛发也起了不少的毛球,膈应着也多多少少有些让人在意,嗯,决定了。
麦加现在怒气3*max,松鼠就在它眼皮底下一寸的位置却不能将它扒皮抽骨知道是对它多大的折磨吗?刀柄颤抖不已,光源抖抖抖地让人眼花,敲了敲麦加的嘴,感觉光源没这么晃荡了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没过一会儿光线就暗淡了下来,松鼠顿时就坐不住了,要不要这么狠?为什么要把眼睛闭上?打开灯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吗?
背后一凉,传来了尖锐物体插入牛皮般的声响,松鼠下意识一个打挺,摸了摸背部,一个坚硬又有些冰凉的东西抵着它的背插在了它的身后,顺带着给它背上来了个地中海造型。
松鼠冷汗一下子就浸透了毛发,缓缓转过头看见麦加那张怒气爆棚的脸,从鼻孔吹出的灼热气息喷了松鼠一脸,而更惊人的是那将麦加锚定在原地的长刀正在被麦加缓缓拔出,原来插着那把刀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槽,松鼠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一寸长,三厘米的长度多吗?不多,不过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再这样来几次过不了多久麦加就可以迈着它的大长腿吊着松鼠打。
松鼠吞了吞口水,一步步地后退,讪笑着说道:
“冷静点啊麦加,我绝对不是因为嫌弃你光不够亮所以甩了你几巴掌,这是我和你为了眼前严肃的哲学探讨所实行的行为论证所付出的必要的代价!我们需要多次乃至更多次对不同力道的巴掌进行分析好得到最为真实的结果,眼睛的绿光加强什么的完全是意外,至于用它来剔指甲什么的完全是对于新兴资源利用的一种新尝试!我们不能因为眼前一点小小的...”
咔!一声硬牛皮被刺穿的声音打断了松鼠长长的演讲稿。
一股战栗感从脚尖一直窜到了头顶,刀锋贴着松鼠的脚尖插了下去,麦加眼睛如恶鬼一般,惨然的绿光闪烁着,尿意突然涌上来松鼠差点没忍住,芝麻大的汗粒滑到了鼻尖然后落在了地上。
松鼠活动了一下脚趾,还在,不等松鼠松一口气刀又开始被缓缓地拔了起来,麦加的阴影渐渐覆盖了松鼠的的身躯,松鼠脸皮抽了抽,脑袋向后一甩准备跑路,惹不起,那我走还不行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小鸵鸟们阴笑着将退路堵得严严实实,小三站在前方挥舞着它那小小的翅膀揉了揉自己的嘴,每碰一下脸颊就抽了抽,看起来疼地不清,看向松鼠的眼神变得更加凶恶起来,小一哥哥拍了拍小三给了它一个勉励的摸摸头,然后继续那副阴笑着的表情对着松鼠,它们也不需要将松鼠怎么办,只需要将松鼠退路拦住就好。
松鼠看着眼前齐刷刷阴笑着的小鸵鸟们脸皮抽了抽,然后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就你们这些小屁孩还拦得到我?如果不是我
措手不及你们还会有机会?
背后的阴影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松鼠打了个寒颤,随后俯身进入战斗状态,对着眼前阴笑着的小鸵鸟们咧开了嘴——
十秒钟摆平你们!
“啊啊啊我错了!放开小爷鼠命关天啊!拜托了啊让我走啊啊啊!”
松鼠痛哭流涕,小二那肥肥的屁股压在松鼠身上,手和脚被其它的小鸵鸟们分工合作踩在了脚下动弹不得,只有一条软绵绵的尾巴无力地敲打着压在身上的小二,又一次品尝到了被肥屁股压住的恐惧,此时它分外后悔这种要命的时候为什么不跑却跟这些个胖地找不到手的肥仔们较劲,老老实实地跑路不好吗?
“小四你救我出去我请你吃栗子!是渊风领主领地里最肥美的土地中最高大的栗子树长的最肥美的栗子,你救我出去我就给你吃一粒!”
“啾啾啾!啾...”
一阵手忙脚乱,小一小三小五小七齐齐上阵才压制住了暴走的小四,小四被栗子诱惑地已经失去了理智,无论它的兄弟姐妹如何在她的耳边呼唤它都无法唤回她那被食欲迷失了的自我,松鼠从看似无路可走的绝境中发现了一线生机!
下面摆平这个一直压在它身上的肥鸟就逃出升天了!松鼠揣着粗气,将注意力放在了尾巴上,毛茸茸的尾巴尖在小二的鼻子前晃悠来晃悠去,突然它的尾巴尖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夹了住,松鼠勉强抬着头用余光看了过去,小六用嘴咬住了松鼠那想要使坏的尾巴,对着松鼠阴笑着。
松鼠一口气卡在胸里面被气了个半死,你阴笑了这么久脸不僵吗?不酸吗?不痛吗?
不过松鼠很快就将心情平复了下来,呵呵一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地了我了吗?天真!小爷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
小六阴笑着将松鼠唯一能使坏的尾巴夹了住,下面只要等爸爸上来就可以看好戏了,等一下赌局开盘它是压松鼠十分钟被打死呢还是五分钟被打死呢?还是被打出屎呢?突然被它夹在嘴里的松鼠的尾巴像蚯蚓一样乱动了起来,那细细的毛不停地在她的鼻孔前飘忽着。
好...好难受!
小六下意识就要将喷嚏打出来,然而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硬生生将喷嚏压了下去,憋住!不能让松鼠使坏!
松鼠阴阴一笑,打不打喷嚏可由不得你了!
啊...啊嚏!
自由了!松鼠窃喜,灵活的尾巴在小二小六面前同时晃悠着,小六挥舞着小翅膀想要挡住那几乎无孔不入的毛,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翅膀太短了!
啊啊啊...啊嚏!
两声喷嚏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乘着空隙松鼠一下子溜了出去,心中狂喜只差没笑出声了,任你机谋百变还不是难不住我
松松...不,是松里斯·松维尔齐斯·柴科洛松斯基!你们这群渣渣还想找我麻烦?哼!
嚓!
突然松鼠眼前一黑,撞了个满怀,金星漫天飞舞,松鼠坐在地上,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好不容易等到眼前晃动的景象平息下来,猛地僵住,那银晃晃的刀面反射出了它的倒影,同时还有那眼放碧光的扭曲在一起的不可名状的恐怖。
感受到那股刺骨的目光,松鼠炸了毛,绿色的光照在它的身上,阴影显得格外地长。
“啊~我...解脱了...”,阴影渐渐扭曲,然后逐渐可以看出来是一个鸵鸟的阴影,麦加那盘在刀柄上的脖子缓缓舒张开来发出了呻吟声。
“舒服啊——那么,接下来...我觉得我们...要对松鼠的用途来一次严肃的...学术探讨,题目嘛...就叫——松鼠的三千种死法...三千种组合利用之头脑风暴。”
“我觉得不行!no!否决!”松鼠一个激灵,撒开丫子就跑,然而却在原地踏步,麦加叼住了松鼠的尾巴将它提起,然后精心地卡在了刀柄上。
“我觉得可以,否决无效andyes。”
“啊啊啊啊!”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惨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
小鸵鸟们缩了缩脖子,小四也不闹腾了,看着那恶魔般的背影。
“啾,啾啾...”(黑化了呢。)
“啾啾啾...”(是啊,黑化了呢。)
“啾啾啾啾啾...”(真惨,我们下注吧,我当庄家。)
“啾啾啾,啾啾啾...”(好可怜,我压一个小橡皮,赌它六分钟被打出屎来!)
“啾啾啾...”
“啾啾啾...”
小鸵鸟们你一句我一句对松鼠接下来在被麦加催化(锤化)之后的最终产物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
时间上调,一只大白虎翻着白肚皮享受着清晨的阳光,红红的朝霞染了半边天,此时林间的空气让人沉醉,为了此时的阳光与露水,她特地将例行的领地巡视向后推了推,就为了醒来之后可以在这不刺眼让人愉悦的阳光下再来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