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
超级复杂。
此番的心中的各种滋味倾尽五湖四海的调味料也说不尽。
眼前的麦加如同巨婴一般,懵懂却杀伤力十足,松鼠终于意识到,一个天大的麻烦于此刻降临了。
有没有什么一键还原之类的办法?
众小鸵鸟傻眼了,如果麦加失去了记忆那不是把它们也忘了?
小七哇的一下哭出声,其它小鸵鸟纷纷跟着痛哭起来,松鼠一阵心累,这几天它已经成了它们的专职奶妈了,小鸵鸟们只要有一只痛哭其它的小鸵鸟们几乎都一哄而起地哭起来,将它们一一安抚下来的苦楚谁能明白?一想到自己的崽也像这样它甚至有了种就此单身一辈子的冲动。
不过也不全是坏事,他和小鸵鸟们的关系倒是成功缓和了下来,松鼠终于在小鸵鸟们面前竖立了些许威信,除了小三一直对他不冷不热时不时跟他较劲以外其它几个已经颇有几分指东往东的味道了。
不过这几天当小鸵鸟的奶妈已经驾轻就熟了,就算再多一个巨婴什么的也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吧?
松鼠看着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开始对自己能力抱有怀疑。
“啊啊啊啊!”小鸵鸟们一哭啼,顿时带动了麦加,它脑袋里的工程队听到铃声开工了,剧烈地头疼让麦加惨叫着再次将脑袋个蛋壳怼上了,打着鼓点加上灯光师颇有几分摇迪斯科的感觉。
这完全是磕嗨了的一副场景啊!
松鼠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了种将这一家子全甩在这里自个儿跑路的冲动,这不是七加一的难度,是七桶柴油遇上了火星啊!
唉,算了,当自个儿欠它们的吧,就当交未来的房租了。
身心俱疲的松鼠将掂量了一下身后那一串葡萄,决定放出必杀技。
将这些荧光葡萄一个个扒拉下来然后驾轻就熟地堵到了小鸵鸟们的嘴里然后将它们嘴向下一按,随着轻微的爆浆声,顿时世界再次获得了宁静。
“你对我可爱的孩子们做了什么?”在松鼠背后,麦加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将眼睛缓缓睁开,是将光线全部吞噬所余留的黑暗空洞,在其深处流动的暗金沿着瞳孔的脉络涌动,是这漆黑空洞中唯一可见之物。
那啥,鸟一出生是闭着眼睛的,麦加回蛋里重造一番出来时眼睛一样也是闭着的。
不过因为小鸵鸟们的哭声麦加穿透了记忆的迷雾自然不会有这些问题。
麦加的记忆以变成蛋的时间点为区间分成了新旧两部分,突然之间没了间隔。
就像一多一少两桶水之间没了阻隔,混驳地厉害。
不过孩子们的记忆在它脑海里可是如同磐石般的存在,倒是松鼠的事被它暂时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它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家伙对着它的孩子们在干坏事。
松鼠感受到背后麦加言语中隐隐的敌意,被气了个不轻。
小爷将这几个崽辛辛苦苦带了这么久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呵,少废话!小爷今天要打爆你的X头!”越想越憋屈的松鼠大怒,盯着刺目的金光冲上了麦加的脑袋,一套松鼠拳法施展开来对着麦加的鸟头一阵猛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黄豆大的拳头雨点般急促地敲到了麦加头上,还别说真有点疼!
麦加被松鼠突入其来的爆发打地一懵,随后大怒,一身的金光抖擞着简直是这里光污染的源头。
没见过欺负小孩子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居然还猖狂到连家长一起打!今天我不教你个乖我就不叫麦加!
松鼠灵活的身子加上牢牢占据着地利打地还真有几分勇者战恶龙的味道,气得麦加当场蹦迪,不愧是能够唤醒记忆的招数,没几下松鼠就吃不住了,被甩地远远地摔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了。
麦加晃晃悠悠地从蛋中站了起来,金光大长腿缓缓越过了蛋壳的边际,然后另一只大长腿也跟着迈了出来。
“额...该死的麦加,下手这么狠地吗?连自己都不放过...”松鼠扶着脑袋爬了起来,被面前突如其来的金光晃得眼泪直流,下意识地用双臂挡在眼前,从指缝中看到麦加金光闪闪的两条大腿,完好无损的金光闪闪的两条大腿。
“啊!麦加你腿没事了吗?”松鼠大吃一惊。
“套近乎已经晚了,我今天要把你屎打出来!”麦加舒展着自己的身躯,随着一连串的噼啪声,一股久违的舒畅感从脚趾尖爬升到了脑髓。
将这股气从胸臆间呼了出去,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松鼠身上。
松鼠脑袋上血管一蹦,气得暴跳。
“腿好了小爷照样打爆你的X头!”
剑拔弩张之际,终于有小鸵鸟缓过劲儿,迈开腿儿挡在麦加松鼠之间来救场了。
“小...五,呃...不要站在那里,躲远点,看我将这家伙屎打出来为你们报仇。”看着眼前小鸵鸟的相貌麦加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想起它是谁,唤道。
“啾啾啾...”小五焦急地解释着,不过显然麦加无法理解。
“啊啊真是太好了啊!你就在那暗自为逃得一条小命窃喜吧!多亏了小五向我求情,如果不是小五拦着你的鸟头早就被我一拳打爆了!”松鼠在小五后面摆了摆手,颇有几分无奈地说道,那藐视的小眼神仿佛真的是麦加从它手上捡回一条小命似地。
麦加愣是被气得七窍生烟,它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松鼠!
“今天谁来都没法阻止我把你屎打出来!”怒吼着麦加把翅膀张开作势欲扑,金光照亮了谷底的半边天。
愤怒的麦加可是六亲不认到老婆跑了也要坚持下去的鸵鸟!
“呵。”松鼠冷笑一声,后跳一步把匍匐在地上毛发怒张怒吼道:
“来呀!你这一身金毛看我分分钟把它们全部撸下来!”松鼠龇牙咧嘴,高高隆起的背像拱桥一样,好似一只被激怒的小猫。
现在麦加和松鼠眼中杀气腾腾眼中只有对方,站在两者夹缝之间的小五一个激灵,冷汗直流,它现在慌得一批。
嗖的一下双方冲向彼此,小五刹那间使用了抱头蹲防,被麦加一蹄子不知道撅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一阵鸡飞狗跳。
好半会儿之后,松鼠哼哼唧唧躺在地上不跳了,陪着它的是金灿灿的一地鸟毛,麦加心疼地看着一地的鸟毛,僵在原地,想动又不敢动,稍微动弹一下身上的毛简直就像下雪一般洋洋洒洒地落个不停。
麦加真害怕多走几步路自己就秃了。
“嘶...这王八蛋下手是真狠啊!”不知道这家伙在自己身上留了多少牙印儿,麦加现在觉得浑身哪都疼!
有了会儿时间缓冲,麦加对眼前这家伙还真有了些许印象,好像的确是自己的一个熟人,但是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喂,你是谁啊,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见过你?”麦加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说道。
“我是你大爷。”松鼠软趴趴地瘫在地上无力地说道,看样子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
“你真是我大爷?!”麦加大惊。
松鼠:“...”
对比一下体型也知道这不可能啊!
“啊,没错,我是你大爷。”不过对此松鼠没有丝毫纠正的欲望。
哪怕到时候被麦加按在地上摩擦还是想当麦加大爷,想想麦加跟在自己后面大爷大爷地喊个不停就超级带感啊!
“原来如此啊,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大...大爷您真是老当益壮!没想到这么小的个子身手却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啊!”麦加感慨万分地说道,不过亲口说大爷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利索。
松鼠浑身一个激灵,这如入云端的飘飘然,差点舒服地呻吟出了声。
简直就像三伏天喝了一大口冰阔落那么爽快啊!
咦,大爷的身体为什么和我的差距这么大?麦加突然心中升起这样的疑惑,也的确提出来了。
“啊,很正常,你以后也会像我这样小。”松鼠说这话脸都没红一下。
是这样的吗?
麦加满肚子的疑惑。
“那我以后也会有你这样一身的短毛吗?”
“当然,不过肯定没你大爷皮毛这样油光水滑。”
“也会像你这样托一条长毛尾巴吗?”麦加盯着松鼠尾巴挪不开眼。
“当然,你也会有的。”
“可是,好难看啊。”麦加小声嘀咕道。
松鼠脸皮抽搐了一下,它感觉手痒痒了,急需止痒。
可是身子骨提不上劲,它只好退而求其次转而扭转麦加糟糕的审美观。
“你不觉得这皮毛简直登上了时尚界的顶点了吗?咳咳,我说麦加啊,你的艺术欣赏水准有待提高啊。”松鼠语重心长地说道。
“...”
麦加一脸的僵硬,时尚界药丸,当然这话它没说出来。
松鼠岔开了话题,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结了,毕竟将一个鸵鸟的审美观彻底改变是需要潜移默化日久天长地慢慢改变地。
“话说你脚没问题了吗?”
“脚?”
麦加大松一口气,终于不用强行接受自己未来会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而且很时尚这一残酷事实了。看了看自己金灿灿的脚,嘶,有些晃眼睛啊,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松鼠的脚,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愁容。
“有,而且还是个大问题。”麦加严肃地说道。
松鼠皱起眉头,对着麦加大腿看了又看,眼泪水都看出来了愣是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是哪里不舒服吗?”对这个松鼠还是非常上心的。
“不是,你不觉得太亮了吗?”麦加神情更严肃了。
“...”
“不,你不觉得相比于吧你大爷都忘记了这件事会更严重一点吗?”松鼠终于缓过劲,从地上盘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嘴上不说,不过这件事他也有些头疼,在这里还好,如果是在外面顶着灯泡那就是嫌活得太久了。
“那啥,要不你在身上盖点什么吧,要不学野猪在泥里打滚也行,总之先把光挡住吧。”这种摸不着事情发生原委的事,松鼠拿这也没办法,只能勉强对付对付了。
啪叽!
麦加一屁股墩坐在黑泥里,溅的到处都是,几滴黑泥沾到了松鼠的皮毛上,甚至嫌沾的不够多还多打了两个滚。
“喂!不是叫你现在就去啊!而且不要沾那黑色的东西啊!”松鼠瞬间抓狂,怎么也想不到麦加动作居然这么快!
甚至还有几滴黑色的泥点溅到了松鼠身上。
松鼠赶紧将被沾到的地方在地上擦了擦,对于让麦加起死回生的东西它还是心存畏惧的。
它在心中有一个猜测,如果不出意外在这里那些东西就是因为这个黑水才变成了那副如行尸走肉的样子,而且麦加在变成这镀金的模样之前已经有变成那样的征兆了,更是让它对这黑水如避蛇蝎,这几天它是恨不得四蹄悬空就是为了回避这时不时在低洼处流淌的黑泥。
“啊??”麦加回过头看着暴跳的松鼠,一脸疑惑。
松鼠脸皮抽了抽,随后仿若被掏空般无力地瘫坐了回去。
感情这还是一个大号的巨婴啊!
“咦?我身上的光没了!”麦加突然惊喜地说道。
“啊?”
松鼠抬起头,正好看到麦加脸上的光在缓缓消失,露出了原来的本色。
紧盯着麦加的双眼,确定没冒出那绿光之后脸色才好了几分,那凉悠悠的绿光着实让它浑身不舒服。
“赶紧把那黑色的东西甩掉!忘了提醒你,这里的东西能不碰的就尽量别碰,你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吃了这里的东西,哦对了,包括那黑泥。”松鼠说道。
麦加身体一僵,黏糊糊地黑泥顺着自己的脖子往下流,眼看着只有脸没糊上了。
沉默片刻,对着松鼠说道:
“你看着样子我还有救吗?”
松鼠看着麦加生无可恋的样子,摸着自己仅有的几分良心说道:
“有救,你看不是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嘛,这和负负得正是一个道理啊!”
麦加眼睛一亮,赶紧爬了出来,那神情仿佛刚历大难而不死一般。
虽然很想说没救了,但是欺骗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麦加实在是没什么成就感。
“不过你不把那些黑泥快点弄干净地话我就不确定了。”
麦加正要松口气时,松鼠还是不忘在后面补上一句,吓得麦加赶紧将毛发上的黑泥狠狠甩了起来,让猝不及防的松鼠溅了一身,哇哇跳了起来,指着麦加的鼻子骂了起来:
“溅你大爷身上啦!你大爷的你就不能去一边甩吗?”
麦加委屈地低下了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松鼠耳边小声说道:
“我大爷不是你吗?”
松鼠脸顿时黑了下来。
见势不妙的麦加赶在松鼠爆炸之前跑了,松鼠嘴角抽搐,这家伙可能和自己天生命里犯冲。
不过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想到这松鼠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几天它真的是快要被这里无比压抑的死寂给逼疯了。
那头顶上缓缓涌动的铅云如厚重的岩层一般预示着这里已经完全地将地上地下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终究松鼠实在忍耐不住想要探究一下那流动的铅云,在闲时松鼠屏着呼吸用手伸入那黑云时传来的触感好像有一条轻若无物的丝绸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在其指尖上缓缓划过。
将手收回来时这股凉意仍然久久不曾散去,好像在顺着指缝向身体中流淌过来,吓得松鼠将手甩了又甩将这凉意甩开,无意间手掌透过矿石的光线里面的血管已经一片青黑,这下松鼠再也不敢打它主意了,甚至挨都不敢挨太近,只敢找个低矮的岩缝当临时的居所。
小鸵鸟们叮叮哐哐干个不停时,时不时会有一些动物从谷底远方的黑暗中无声地走来,大多数身体都是残损的,浑身的毛发上结着厚厚一层污垢,有意识无意识地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那幽幽的眼神如同死去了一般,即便身前是黑泥的泥潭也恍若未觉地走了进去,知道淹没到了脖颈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地挣扎了一下便没入到了泥潭深处,上面再无一丝波澜。
松鼠在一旁看得头皮直发麻!
经过松鼠身边时也是自顾自地走着,松鼠壮着胆子对它们搭话有了意外发现,这些动物无一例外好像才发现它一样,全部都表达出了无比的耐心和友善,在这一刻它们好像全部活了过来一样,如同迟暮的老人一般慢慢地和它对答,没错,就像之前的麦加。
可是随着它们继续聊天它们眼中的绿光会逐渐暗淡,随后仿若失去兴致一般草草结束话题自顾自地向着前方走去,不管松鼠如何喊叫也不搭理,这下那只独角巨兽的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即便再怎么诡异它们也还是有吃东西的时候,在得知之后松鼠那是一个捶胸顿足,咋没早点想到呢!自己吃那酸地掉牙的果子所受的罪不白受了吗?早知道直接跟着它们不就知道了吗!
然后这个想法在看见一只猞猁看也不看将嘴边一整株发光的植物连根吃进嘴里时变得半信半疑,又看到一只棕色,不,应该是只白色的马用蹄子凿着岩壁将一粒粒发光的岩晶敲出来然后吞进了肚子里,岩壁都被它凿开了小半米愣是对旁边的那些植物不屑一顾,别以为它见识少就不知道马是吃草的!更甚之还有直接低头对着黑泥一口闷的,从那之后松鼠就再也不相信这些个家伙的食谱了。
还有一点松鼠非常疑惑,它从未见到过有动物抚养幼崽的,别说抚养了,甚至同类之间也恍若路人,连最简单的社交都不存在。
不是说没有幼年的动物,尽管非常少,却的确存在,可是在周围却看不到他们的两亲,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没有父母在一旁简直难以想象。
或是父母遇到了不测,或是独有的繁衍方式,案例太少,松鼠没有继续揣测下去。
这些动物不管如何却都有一个共同点,眼睛中冒着绿幽幽的微光。
此后每次吃完了果子之后它都会将每只小鸵鸟的眼皮翻下来看看有没有那种光线散发出来,不让它们接触这里的黑泥,因为麦加就是接触了这里的黑泥才变成了这样,如果不碰那黑泥时不时就不会变成那样呢?
好吧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小鸵鸟眼睛中发出绿光的。
这里没有一个完整的种族应有的传承,这里的轮回被按下了停止键,松鼠有了一个猜想,这里没有真正的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动物,或者说都是如它们一样的外来者,全部都是有意或者无意间来到这里的。
在小鸵鸟们不断忙碌的时候松鼠时常情不自禁地看着头上的铅云,想着自己是不是会永远留在这个地方,每到这时它都会有种抛下一切逃跑的冲动。
好在现在看到了逃脱的希望,麦加醒来了,而且身体完好!
松鼠揉了揉脸颊,尽管还看不到前方的路,但是已经有了希望。
突然麦加无声无息的移动到松鼠后面:
“松松松,你是谁大爷?”
“你大爷啊。”松鼠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紧接着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身后响起一连串骨节之间摩擦碰撞的脆响,松鼠脑门留下几滴冷汗,不是没蹦迪吗!你难道不应该花个百八十天的流程才恢复记忆吗?
呵呵呵!可惜啊,明明你有机会抓住我的,但是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了!
嗖的一下松鼠窜到了岩壁上,看着麦加还傻愣在原地,大笑三声道:
“哈——哈——哈——!跟小爷比?你大爷始终还是你大爷!哦对了,小爷叫松里斯·松维尔齐斯·柴科洛松斯基,不要随便将别人的名字缩短!”
麦加打量着松鼠的位置,接近十米的位置,没有落足的地方,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松鼠那嚣张的样子让麦加很不爽。
伸展了一下身体各处的韧带,感受了一下身体中那从未有过的轻盈。
要不,试试?
松鼠不停嘚瑟着,不过很快就发觉有些不对了,麦加盯着自己一步步向后退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怎么看都不想放弃的样子啊!
“喂,这可是十米高的位置啊,你确定你不会一头撞在岩壁上?”
“不确定啊,可是我想试试,说不定够到了呢?”麦加跃跃欲试,蹲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
松鼠右眼开始不停跳动了,开始觉得自己蹲着的这地儿不安全的紧,向着上方再挪动了一点位置。
突然间麦加强健的大腿如蓄势待发的强弩碰到了扳机将整个身体推了出去,噔噔噔噔几步路就冲到了松鼠所在岩壁的正下方!张开翅膀鼓荡起全身的毛发便如入云冲霄的肥鸡向着松鼠杀来!
转眼间麦加已经一脚踏在了岩面上,踩得岩石崩裂!随后就着劲头一脚一个印儿顺着垂直的岩壁冲了上来!
“你是奇行种吗?!哪有这个品种的鸵鸟啊!”松鼠尖叫一声冲向头上更高处。
麦加翅尖指着后下方不停鼓荡,靠着冲刺的速度和翅膀挥舞的推劲来增加对岩壁的附着力,现在的它可是嗨到爆的!
“哈哈哈!你管我什么品种,现在你再说说你是谁大爷啊?”
“小爷我一口唾沫一颗钉,说是你大爷就是你大爷!”松鼠根本连一瞬间都没有犹豫头也不回话直接飙了出来,即便是这种超级危机松鼠依然铁骨铮铮!
没想都到这时候松鼠嘴还贼硬,麦加觉得是时候让松松松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
眼看着还有一米多的距离,麦加冲不上去了,麦加已经垂直奔跑了十多米的距离,因为蹬力身体和岩壁越来越远,到这个位置时麦加垫着脚也够不着岩面了,松鼠那可憎的嘴脸似乎正在转过来,嘴角缓缓划出了一个猥琐的弧度。
怎么可能让松鼠继续嘚瑟下去?!
麦加眼睛都红了,憋着一口气儿狠命拍着翅膀,硬生生止住即将下落的颓势,将身体在原来的高度拔高了一米,甩动脖子将其拉得老长,刚刚够着松鼠的尾巴尖。
在尾巴处传来了疼痛感时,松鼠知道,它得构思一下将麦加怒火平息的办法了。
半空中,一个优雅的转身,张开翅膀,一个平稳的降落,嘴里的松鼠已是案上鱼肉,料理它的方法在心中百转千回,麦加那是一个神采飞扬,深吸一口气,意气风发地吐了出来。
这简直就像三伏天喝了一大口冰阔乐那么爽快啊!
低下头将松鼠架在脚趾缝里,拎着松鼠的后腰放到眼前,眉开眼笑地说道:
“现在你还有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怎么样?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啊!”
松鼠看着麦加那丑恶的嘴脸那是一个咬牙切齿,将脑袋一偏不再去看,说道:
“哼,说是你大爷就是你大爷,谁劝都不好使!”
麦加惊喜地大叫: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啊!嘿嘿嘿,那我是不是...嘿嘿嘿嘿嘿!”
麦加发出了老巫婆般的笑声,如果有手臂地话它肯定对着大腿拍起来了。
松鼠心中一阵恶寒,不安和对未知的恐惧触发了它的求生欲,悄悄地扭动了一下腰,发现这家伙的脚趾和铁钳一般,看样子暂时是没法挣脱了。
“咕...”
松鼠紧咬嘴唇,黑眼珠子滴溜溜看了看麦加,看了看周围,嗯,好像,没有能逃跑的办法...呢。
麦加眼睛的目光在石壁上游走,对比着松鼠脑袋的大小找了个石缝将松鼠的脑袋卡了进去。
松鼠按着岩壁使劲想要将脑袋弄出来,毛茸茸的尾巴一扫一扫,看样子是使出吃奶的劲了。
“喂,你想干什么?有本事放你大爷出来大战300回合,保准让你知道小爷终究是你大爷!”
麦加的力道用地刚刚好,松鼠拼命挣扎,然而头皮和岩石摩擦实在是越用力疼地越厉害,每次想狠下心来奋力一拔到最后关头却总是下意识收了一分力,松鼠的第六感传来了隐隐不妙的感觉,只能不断叫嚣。
“呵哈哈哈哈!还没开始呢!别急着害怕啊!哼哼哼呵呵哈哈哈哈!不过现在也没关系呵呵呵!惨叫吧!哀嚎吧!哀嚎吧!哀嚎吧!呵呵呵呵哈哈哈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咔咔咔嘎!嘎!嘎!嘎!嘎!嘎!...”
麦加的笑声回荡在谷底越发渗人。
咕咚!
松鼠吞了口唾沫。
小四皱了一下眉头,浑浑噩噩地醒了过来,这附加精神伤害的笑声把它从昏迷中唤醒了过来,不等它看详细便被小三按住了脑袋。
“啾啾啾,啾啾啾...”(别看,对小孩子身心发育不好。)
小三揉着眼睛以十分严肃地口吻说道。
小四:“???”
...
麦加一脸飘飘然地将一颗荧光葡萄吞进了肚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这起先酸地让人张不开嘴的果子此时甜蜜异常,还不会有让人昏睡和发光的作用,在麦加心中这果子已经登入了宜食排行榜的第一阶梯。
松鼠的脑袋卡在岩缝里吊在半空,像一条晾了半个月的咸鱼,浑身被掏空了精气神,生无可恋,浑身狼藉的毛发证明了松鼠对黑恶势力毫不妥协的态度,而围绕着屁股中央被剃出的一个爱心空洞则无声地控诉着刚才麦加对松鼠所诉诸的暴行。
回头瞟了松鼠一眼,胃口大开。
麦加再次吞了好多果子,感觉着肚子内晃荡着的沉甸甸的分量舒展开了眉角,不管在什么地方肚子中满满当当地总是令人安心。
早就想这样干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让它试手啊。
鬼知道麦加怎么用连刀片都拿不稳的脚趾在松鼠屁股上雕出花来的!
打了一个饱嗝,麦加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再次开口道:
“怎么样?想起谁是谁大爷没?”
岩缝中只听得到松鼠粗重的呼吸声,感受到屁股那从未有过的清凉,松鼠心中也是跟着凉飕飕地。
以前好像听到过,有的变态对异性没有丝毫感觉,就是喜欢其它动物的屁股。
莫不成天下之大这样的变态刚好被自己碰上一个?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狂妄,我错了。”松鼠言语真挚,态度诚恳,丝毫不见平常以往的那种火气。
麦加遗憾地眨巴了一下嘴,将小刀片用一块白净的布卷好藏到了羽毛里。
给松鼠剃毛之前那些随着黑色液体出现的零零碎碎的东西已经被麦加收好,几柄刀却没法再留下了,那陷入蛋内的半截刀刃已经无影无踪,连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那蛋壳底下还剩下浅浅一汪蛋清,在眼睛适应了其散发的光线之后就可以看得出来清澈的淡金蛋液底下没有任何东西。
好吧,麦加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原因,索性抛在脑后,修理松鼠去了。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麦加很大度地放过了低头的松鼠,将头卡在石缝中的松鼠取了出来,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有恶趣味的人嘛!
吃饱的麦加将小鸵鸟们拖到了背上,用厚厚的羽毛覆盖好,将松鼠一把甩到了自己背上,在未知的谷底深处正式开始寻找出去的方向。
岩壁发光的晶体指引着前方的路。
麦加在谷底疾驰,速度越来越快,这幅身体好像在它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莫名的变化,不止是那本来会宣告它死亡的巨大切口消失不见,还有一些方方面面细小的变化。
比如身体好像更轻了些,刚才登上岩壁是没有细想,这回儿麦加才察觉出来,在地面同样的速度迎面的风力力道从体感来讲似乎更大了些,用翅膀修正重心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要知道在普通的直线距离奔驰,前无阻隔后无追兵的情况下还要用翅膀维系重心是只有破壳幼鸟才会这么干,跑步健将麦加在几年前就没有干过了,即便有诸如肌肉爆发力的变化,肌腱韧带僵化这些问题在也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这些问题和还能再次奔跑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麦加对那如雷光般切开它身体的一刀不禁一阵后怕,浑身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越发觉得现在的一切是那么虚幻,深吸了一口气,苦涩而又微凉的空气刺激着它的神经,提醒着它这一切是那么真实,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重生的激动,脚下不由得再快了一分。
“太快了,我看不清周围了,这还怎么看路啊!”
松鼠不断细心观察着岩壁想要看到一些比如隐藏的小道之类的东西,麦加速度却是越来越快,最后全部连成了一片,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麦加放飞自我了。
“咦,你看不清吗?我是看得清清楚楚地啊。”
麦加有些无语,松鼠的目力这么差得吗?
“鼠目寸光是从你们那传来的啊,没关系,交给我吧。”
这地下老鼠的帽子怎么扣它头上了?松鼠眼睛一瞪:
“才怪!小爷这双眼睛可是可以在数十米的树梢上找到藏在枯黄叶子下的栗子的,你立刻为全体松鼠道歉!”
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麦加认为这话的出处在松鼠一族身上!
麦加一怔,这听松鼠一说好像还挺厉害的样子啊。
“我视力这么好了?我这一觉发生了些什么啊。”
松鼠听到麦加的嘀咕,冷笑一声说道:
“呵,你这一觉?你这一觉下去小爷差点被逼疯!如果你还不醒来地话我就自己跑了!”
在松鼠怨妇般碎碎念的解释下麦加终于明白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那雷声!
麦加恍然大悟,不说梦里发生的一切,唤醒自己的雷声肯定就是因为小鸵鸟们一直努力敲击黑色蛋壳发出的吧!
呵,知道小一它们为了自己忙活了这么久,不说别的在心疼之余还有些小小的感动呢。
松鼠话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念叨着自己是多么不辞辛苦地照顾着小鸵鸟们,仿佛要将这几天积攒下来的压力一口气全部倾述出来一般,麦加也不嫌松鼠聒噪,不断点头,时不时附和上一句,松鼠说地便更起劲了。
一段时间后,松鼠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无声,麦加用余光看了看,松鼠已经滑到了羽毛里,半截身子耷拉在外面,表情不复那般尖锐温和下来,鼾声间起。
麦加将一切收入眼底,将一切不安随着抱怨倾泻出来之后的松鼠神经松懈下来,几天的积累下来的疲惫一下子全部一拥而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拨弄了一下羽毛让松鼠彻底滑落到了里面,麦加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前方,步履渐渐放开,急促的步伐声在谷底回穿梭行进。
松松松已经尽了它的全力了,那么剩下的路就由我来走吧。
麦加在心中默默想着。
嗯,不过在这之前先要测试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怎么样,正好热身运动也做得差不多了。
麦加跃跃欲试,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
这一觉松鼠和小鸵鸟们都是前所未有地香甜,麦加的羽毛是那么柔软,将步伐起伏颠簸的冲击缓和地和摇篮晃荡一般,几天来的疲惫在梦中被一口气全部冲淡了。
不知道多久,松鼠醒了过来,揉掉眼角几滴泪水,打了个哈欠钻出了羽毛,速度和开始比倒是慢了不少,不过风却依然把眼睛吹得发干。
“啊唉~”打了个哈欠,松鼠伸着懒腰问道:
“喂,多久了?”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久了吧。”麦加回应道。
“难不成你一直都在跑?”松鼠活动了一下身体,这自上而下的清爽证明着它绝对没有只睡了一个午觉,抽了抽嘴角向麦加问道。
“额,当然没有,我还拉伸了一下肌肉连带着测试了一下现在身体的协调性极限速度极限速度保持时间和反应速度跳跃极限高度距离,现在在测试身体的耐力,到现在还没测试完。”麦加喘息着回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难道没休息一下吗?”松鼠扶额,果然这家伙自从掉下来之后就不正常了,现在眼看着向着怪物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算了,休息一下吧,我有点饿了,小家伙们吃东西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麦加停到了周围一个光线亮堂一些的岩壁旁,在上面嵌了许多亮闪的绿色结晶照耀着四周,连植物都要富集一些,不少动物都聚集在这里,当然也少不了被松鼠认定无毒的荧光果子。
现在麦加都对这些动物怀着警惕,毕竟这种与世无争的态度在麦加看来还是太难想象了,地上不论什么动物哪怕蟑螂为了生存都是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韧性的,经过他们的身边时可都全神贯注地不放过这些家伙一丁点小动作的。
万一是它们嫌松鼠肉少呢,麦加这样想到。
不一会儿松鼠便拖着一大串果子回来了,大吼一声:
“崽子们,开饭了!一个个从大到小排整齐不要插队!”
对着麦加留下一句“你自己去找吃的。”便扭头对付着从麦加身上跳下来排成一排的小鸵鸟们。
还别说,麦加挺好奇小鸵鸟们这幅样子开饭时的情景。
只见松鼠将果子一枚枚摘下来堆成一堆,然后抱着枚足有它脑袋大的果子走到小一面前,小一很配合地张开了嘴,然后松鼠将那果子一口气塞到了小一嗓子眼里,然后握着小一脖颈上的凸起一撸而下!
麦加眼睛都直了,老子的宝贝就这样被你粗鲁地对待?!
不等麦加阻止,转眼三颗就这样下去了。
“等等等等等等!你没有其它办法让它们吃吗!”在第四颗进入到小一肚子里之前麦加终于制止了松鼠的暴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看那些鸟爸鸟妈都这么干的啊。”松鼠有些疑惑地问道。
“...”麦加一怔,这话好像还挺有道理地啊!
不对!这大小一样吗!
“不能分小块一些吗?这东西太大了吧?”
松鼠瞪大眼睛,一副看着恶魔的表情。
“你真是它们的亲爹啊!这么酸的东西能分开吃吗?”
“...”麦加歪歪脑袋,将一颗果子一口咬地爆浆,回味了一下。
“好吃。”
说这话时麦加面不改色。
松鼠和小鸵鸟们感觉到了与麦加之间不可逾越的代沟。
“这东西你可是亲口说超酸的。”松鼠扶额说道。
“哦是吗?”麦加皱眉苦思,变成蛋之前的记忆分外模糊,不过仔细想想地话好像还真有这事!
之后麦加是万分纠结地看着松鼠喂食完毕,松鼠每撸一下小鸵鸟的脖子麦加心里就痛一次,不说别的,就算为了小一它们的未来也一定要出去!
将一颗颗果子全部塞到喉咙里,一直到塞不下为止,麦加趴在地上在心里想着,用翅膀盖着脑袋闭上了眼睛,在休息的时间里充分休息也是重要的战略之一!
松鼠趁着麦加休息的时间用指甲戳破了当初被初步筛选出来的果子果皮,用舌尖尖沾了一点然后罢手充当起了哨兵,松鼠打算麦加休息一次便鉴定一种果子,避免两种果子混搭反应出毒与一些毒性延时爆发的果子无法鉴别出来。
毕竟麦加的口味已经完全无法信任,只能靠自己来辨认有毒没毒了。
...
虎奶不能不说不给力,几天时间就将奄奄一息的小家伙养得活蹦乱跳了,连着小家伙的好感度都提高了不少,当然好得如此之快的原因多多少少有扎伊克斯时刻监督白虎的功劳,不然白虎自己研发的紧急康复方案一个疗程下去小家伙还吃不吃地消就玄乎了。
将小家伙脑袋上的头发扒拉开,血痂已经老化,眼看着就要脱落了,扎伊克斯叹了口气,看样子小家伙和白虎的蜜月期已经要结束了,就算自己也没法了,心中默默为小家伙祈祷,希望下次见面还是这般活蹦乱跳地吧。
扭头钻入了密林,另一个大人的孩子生死不明,凶手逍遥法外,扎伊克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在树荫底下假寐的白虎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大松一口气,终于,这家伙走了。
这片森林它最不擅长对付的家伙就属扎伊克斯了,通常情况下不听话的,找茬的,阳奉阴违的家伙它大多都一巴掌搞定,或者多几巴掌,而扎伊克斯却是彻底地拿它无可奈何,因为扎伊克斯与那些服从自己的力量的家伙不一样,尽管有些恶心不过的确是难能可贵地全身心的朝着自己,真出现在它的面前时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彻底干掉它。
当然,最主要是白虎忍无可忍想要修理扎伊克斯时连影子都摸不到,哪怕扎伊克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也是一样,当扎伊克斯真的不想让它发现自己时就算将地皮梨一遍连狼毛都看不到,这才是白虎真正拿扎伊克斯无可奈何的理由,平时它可是对它能躲就躲的!
把横行四方的白虎为难成这样天底下也是独扎伊克斯一份的,再多几个白虎真的要疯了!
这几天和小家伙温存尽管不讨厌但是总感觉浑身难受,没有了扎伊克斯的阻碍白虎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小家伙正在远处不停骚扰着一户鹳鸟,将那鹳鸟惹得眼睛通红,几次三番想要与小家伙同归于尽,变成行动时却总是缩手缩脚,生怕碰掉了小家伙一根毫毛,真有一种村霸横行霸道,村民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白虎显然不会在乎这么多,不管小家伙情不情愿叼着它的后脖颈就是万米冲刺,今天只有一顿晚饭,它已经想好要去哪里搓一顿了。
猎龙,成年身高一米半,红脊绿肢,智力低下,群居杂食性动物,喜食肉,一次繁衍季节可以生下十数个蛋,刚生下半年之后便要自力更生,随后四年成年。
没有**的它们一生下来就能吃肉,饥饿时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前赴后继如蝗虫般悍不畏死。
对它们来说饥饿比死亡可怕,即便死去嘴中也要含着血肉才愿瞑目,加上足以咬碎大象腿骨的强韧颚力,已经成为了森林中类似天灾一般的存在,死在它们手上的领主多得连麻雀都懒得拿来当谈资了,只有遇上自己熟悉的家伙死了之后才会在饭后说上几句。
对此白虎有不一样的评价。
爪子长这么短你剔牙缝都做不到吧?脚是长,但是长那么多肌肉却不会踢人。效能底下的身体结构,只会向前冲不会拐弯,攻击时后摇动作大的惊人,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往哪咬似的,妈的这些年敢向我伸脑袋的家伙的脑花我都吃腻了,除了一下子浩浩荡荡冲出来会把人吓一跳之外来多少地上就多出多少碎西瓜!
优点?当然有!
白虎对此毫不否认。
它们的肝脏入口柔滑,口感饱满,脂香独特,心脏肌肉尤其弹牙,此处的鲜血甚至都要鲜甜几分。
骨髓勉强有些味道,但是比它们骨髓好吃的家伙多的去了,尾巴看似硕大却一点用都没有,肉质看似遒劲事实入口毫无体验可言,没有滋味,如鸡肋一般,被白虎划分到了垃圾一列。
对于它们白虎只吃心肝,如果想要满足白虎一顿的胃口的心肝地话足以让猎龙的一个族群残喘好多年才恢复地过来,这般伤害足以让附近得来十年的风平浪静。
周围的猎龙群体早就被白虎光顾个遍了,这回是新来的,前些天大红鹦鹉报告道说领地内闯进了一批猎龙,已经好多附近的动物们被吃地绝迹了,整个森林中都传遍开来,动物们心思浮动不已,当初听到时白虎便想去得,被扎伊克斯拦了下来硬是不让走,最后才拖到了现在。
所谓弱鸡是白虎认为的,如果全交给白虎的下属地话这种悍不畏死的攻击方式足以让它们吃尽苦头,这般美味白虎也不想交给别人,索性包揽下来等待自己解决。
小村霸还没来得及向无辜的鸟儿伸出毒爪便被制服,小家伙整个人都不好了,想要反抗但是却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脖,此时的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红鹦鹉跟了上来,想要为白虎引导方向,拼命地拍打着翅膀。
这回不是白虎太快,是这鸟太胖了,白虎将速度稍微放慢一节,好让它带路更轻松一些,毕竟是自己下属,不赶这几分钟,累死它后找个像他一样顺手的家伙也不容易,当是其作为领主的仁慈了。
从早晨到下午,大红鹦鹉已经累得翻白眼了,白虎精神一振,风中已经有着那些猎龙独特的腥臊味了,大吼一声示意大红鹦鹉,然后转眼将大红鹦鹉落在了后面,大红鹦鹉松了口气,摇摇晃晃地就近找了个枝头降落下来,找个合身的枝丫直接靠着趴了下来,它可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白虎稍微用上了点心,此次独自行动面对这么大一群还是有些麻烦的,要在杀了第一只之后在三分钟之内完成战斗,这是最主要的难点,不然就不好吃了。
想着和战斗几乎没什么关联的事,身体的姿态不经意间开始了调整到了出力最为流畅的方式,白虎下意识地进入了临战状态。
不过白虎可能忘了在它嘴里叼了一个上午加中午的小家伙,比上一次更长时间地乘坐白虎快车小家伙第一次明悟了欲仙欲死是什么感觉,白虎按喇叭明显忘了小家伙的存在,一嗓门下去瞬间脑子蒙了一半。
也可能没忘吧,毕竟到现在为止白虎都没有砸吧一下嘴什么的。
果然是白虎神经粗大没把这事当回事吧。
而且这次白虎是一点没有像上次一样将小家伙藏在什么地方的迹象,看样子白虎是准备叼着小家伙让它以第一人称视角观摩学习它的战斗过程了。
嗯,这是白虎的观点。
可怜小家伙早已被一路颠簸地精疲力竭了,个子小小的它几乎从脖子到大腿都被含在嘴里,头铁也救不了白虎轻轻合一下嘴。
万一白虎忘了它在自己嘴里怎么办?
小家伙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就卡在白虎的牙缝里,此时在白虎的视野里,第一只猎龙已经出现,牙齿缝隙间卡着染成红色的羽毛,它第一时间发现了白虎,尖利的啼叫一声向着己方大部队跑去。
只有一个的话猎龙还是很怂的,它们的勇气建立在彼此的同伴身上。
林中一阵骚动,猎龙的叫声此起彼伏,三三两两的猎龙结伴而出,不一会儿便集结了一小群,看到白虎之后尖叫一声后冲了过去,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中满是暴虐,张开了腥臭的大嘴,腐烂的气息铺面而来。
砰!
一只年轻的猎龙先下手为强,率先咬向了白虎的胳膊,被白虎一巴掌抽到了脑袋上,沉重的一击将它打地眼眶爆裂,一只眼珠被迸裂的血肉挤出了眼眶,身体不由自主地原路倒飞,撞翻绊倒了一大批的同伴。
区区一个同伴倒下猎龙们根本毫不在意,身边同伴带来的依靠是如此地让人安心,这血腥味反而让它们更加凶暴地冲向了白虎。
砰,砰,砰,砰...
猎龙对自己同胞的惨状毫不在意,白虎自然更不会去多看一眼,只管将凑到面前的猎龙往人多的地方抽,一头头猎龙紧跟着步了先前那头猎龙的后尘,每一只倒飞的猎龙都伴随着一次严重的踩踏事故,被撞断了腿地也不少,没及时站起来的转眼就被后方赶到了同伴踩得再也站不起来。
哀嚎声撞击声厉吼声混成一片,烟尘翻涌着时不时有击穿烟尘的猎龙飞出,让人可以短暂地窥视里面,随后被后继的烟尘覆没。
血腥气味在一点点溢散,唤来了更多的猎龙。
到了某一个节点,猎龙的攻势猛地停了下来,好像被震慑住了一般,与白虎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然后便停止不前。
随着攻势的停止,笼罩在中心的烟尘缓缓散去,白虎的前臂被鲜血打湿,一滴滴地顺着毛发滴落,毛发怒张的气焰与遍地的尸体让猎龙们望而却步。
白虎的眼神锐利无比,在围绕着自己的猎龙群身上缓缓扫过,被白虎眼神扫过的地方一阵骚乱,其中有不少猎龙张牙舞爪地威吓回来,厉叫声不绝于耳。
猎龙们可不会因为这种程度就驻足不前,享誉天灾之名的它们才不会因为同伴的死亡而退步,它们在等待着同伴的集结,眼前的满地尸骸的确是不大不小地震慑了它们,它们需要一些时间积攒勇气,同伴们此起彼伏的叫声无时不刻地在壮大它们的勇气,只等战意溢出被彻底点燃的那一刻。
白虎以无匹的气势傲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放下了小家伙,将一只只还没断气的猎龙开膛破肚,趁热将心肝吃进肚子。
那些已经断气或者太小的猎龙白虎根本不屑一顾,它只吃成年的没断气的。
有最上等最新鲜的食材白虎自然不会看那些已经断气的猎龙们一眼,这可是一场持久战,不说别的就算这群猎龙一头头将脑袋伸过来让它拍都要拍好久,足够管饱!
白虎这旁若无人的态度让猎龙们气急败坏,瞬间就冲出了好多激愤的猎龙送上了热腾腾的心肝。
这一送又不小地震慑了周围的猎龙们,小家伙终于从颠簸中缓过劲来,歪着脑袋看着白虎将一只只没断气的猎龙胸膛扒拉开来然后大快朵颐。
这...能吃吗?
看着白虎吃地香甜,小家伙也有些流口水了。
白虎舔了舔嘴唇,看见了小家伙垂涎的样子。
好歹也是一个母亲,其它地方就算了,在这里它可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小家伙的。
对于小家伙对肉类的渴望白虎是很乐见其成的,不管怎么说吃是生命的原动力之一啊,如果渴望吃肉地话也会有动力变强吧。
将一副猎龙肝取出撕下了一小块下来给了小家伙,拿着手上这一柳肉丝,小家伙犹豫了一下之后塞到了嘴里。
哼哼哼,这可是伟大的渊风森林之主亲身认定的美味,你就好好地沉醉在这美味中,然后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干劲获得更强的力量来亲身猎取这样的美味吧!
白虎万分期待着这样的变化。
被挑剔的美食家渊风认定的美味是足以跨越物种之间的饮食隔阂的!
小家伙用舌尖鼓捣着肝条,默默为其打了一个马马虎虎的分数。
要知道小家伙可是吃过云鲸的鲸脂喝过白虎的虎奶的,这两者都是罕见于世的奇珍,没几个动物的饮食审美是建立在这两者之上的吧?
和这两者一比给它一个马马虎虎的评价还真不委屈猎龙肝。
啪叽!
小家伙一头扎入了白虎毛茸茸的腹部,大口地吃起了香甜的虎奶。
白虎脸黑了下来,闷不吭声地将这不痛快化为了食欲。
美味的食物的确有转化成好心情的魔力。
猎龙们看着同伴居然被挑挑练练地入了虎口终于爆发了,不知是谁率先发起了冲锋,整片猎龙浩浩荡荡地冲向了白虎,如雷脚步声直撼云霄,于此处聚集的猎龙们几乎可以肩并肩地填满一个山丘,此般的威势终于不负它们的天灾之名。
白虎赶紧舔了舔嘴角的血沫,回头一口将小家伙含在嘴里,准备迎击愤怒的猎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