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六章 八角、茴香、桂皮(1 / 1)主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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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窝蜂跑出来的机械爬虫们到了主控室的门前,一个硕大的草堆发着柔和的光,然而在这附近却没有看到鸵鸟的影子了,机器们骚动着,一个抓捕机器接入舰内的监控设备中,将影像回放,顿时机器们一静,安安静静地接受着来自监控设备里的数据,颇有在电影院中排排坐着的观众既视感。

图像不定地闪烁着,时间轴不断回溯,突然,代表着鸵鸟的马赛克出现了,图像在此定格,然后开始正常地播放,鸵鸟的那团模糊不清的影像一帧一帧地播放着,时不时突然跳跃。

还好,这里的设备尽管老化严重不过却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敬业非常。

代表着鸵鸟的图像团在原地绕着圈圈,然后和一个个满地乱滚的小团子融为了一体,随后顺着被女孩轰出的大洞中滚了出去。

入侵者被成功驱逐出了这艘科研舰,然而,它们的任务不是驱逐入侵者,而是将满足女孩设定条件的东西全部塞进那个名为救生舱的盒子中然后发射出去!

机械爬虫们一个接一个地跳出了斜开在舰体上的大洞,绿洲被离子球飞旋时带出的外焰燃烧出了一个倒斗形的灰烬通道,爬虫们由钢铁铸就的沉重身躯撞击在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激起大片尘雾。

这种程度的高度不过是对这幅崭新躯体的边角的小小打磨,冒出了些许火花之后毫发无损的机械爬虫们只是翻了个身便顺着脚印追了出去。

黑雾被离子球推进到了裂缝的尽头,一线天光第一次降临到了峡谷的谷底,被麦加叼在嘴里的松鼠愣愣地看着天空,眼中的绿意有些动摇,却还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麦加可是感动地热泪盈眶了,上一次见到阳光是多久以前的事?原来可以抬头看见天空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吗?

可是回过神来之后的麦加看着自己软绵绵的羽翼和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健硕大腿顿觉生无可恋,它好恨自己当初钻错了蛋壳。

麦加强忍着不让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流出,狠心闭上眼不让自己继续看着那充满了诱惑的天空。

地势陡峭。

瓷壶杵着拐杖用和麦加同样的姿势看着天空,一步一顿,身后哈喇子它们瘦骨嶙峋,像干尸一般慢悠悠地跟着瓷壶,时不时砸吧着眼睛,露出少许的灵动,然而却转瞬即逝,又是那副木讷的模样。

瓷壶停了下来,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天空,眼中的绿意已经暗淡了许多。

如果不是担心在攀爬的时候突然陷入那种迷糊的状态的话瓷壶早就带着他的手下们离开这是非之地了,即便它还有着继续将麦加撵下去的毅力,然而,它不是孤身一人。

它必须要考虑好哈喇子它们的后路,这是它身为一个带头大哥的所背负的责任。

很快瓷壶和麦加就领会到了不看路的苦果,时速三十八码低头闭眼的麦加撞上了抬头不看路的瓷壶一众。

飞溅的鼻血混着鸟毛洒了一地,看着就让人觉得牙疼。

一头抢地的麦加头晕脑胀,嘴里的松鼠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没了影子。

不过还好,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个都没少。

下意识将背上的鸵鸟们数了一遍,麦加松了口气。

“嘶~真疼啊!本来都不准备抓你了结果你又跑了出来,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背后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那似曾相识的音调,那一字一句蹦出牙缝好像即将喷薄出来的被压抑的怒火。

麦加觉得自己的那条被砍断的腿有些隐隐作痛,回头瞄了一眼杵着拐杖的瓷壶。

天!居然一路撵到了这!

这么敬业?

你渊风的手下都不下班的吗?

麦加的心情是五味掺杂的,好不容易看到可比较正常的动物本来应该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那种,结果是将自己赶到这里来的仇敌!

不好!这回儿连胃也跟着疼起来了...

“我说,后面有个厉害的家伙追来了,我们有什么恩怨等出去再说行吗?”

麦加强打精神准备将这比牛皮糖还粘鸟的家伙先稳住,它真的不想和这家伙再纠缠下去了。

“肥肠!哈喇子!竹枝!山鸡!醒来别睡了!干活了!”

瓷壶大吼道,不过不用它叫,在地上趴着的猴子们早就醒了,不过一直哼哧哼哧地爬不起来。

“哦?可以啊,不过你们必须将武器还给我们!交不出来地话...”

“咱就先做过一场吧!”

瓷壶虎视眈眈地将别在腰间的骨刀抽出,咧开了白惨惨的犬齿。

即便在很长时间中没有吃到像样的食物,那干瘦的身体散发出来的锐意依然逼人,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中有一股惊人的精神力量,那股意志让与其正面相对的麦加不由得心中一片凛然。

“这你们的刀,又不是不给你们了凶什么凶...”

麦加被瓷壶灼灼逼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将藏在羽毛中的刀剑甩了出来,哗啦啦落了一地。

瓷壶看着麦加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的武器甩了出来,不由得一愣,随后大惊,那股无形的气势顿时消散。

它难道就不怕自己翻脸不认...

不认...

不...

叮铃哐啷地落了一地的残片们在瓷壶面前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久违的阳光洒在这上面,分外亮眼。

这...这堆一副狗咬了的破铜烂铁是怎么回事?

咕咚~

这响亮的咽口水的声音麦加离得远远地都听见了。

“你...你把这些破烂甩出来是干嘛?”

瓷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它的喉咙有多嘶哑。

“刀啊!你看这圆润的弧面!真是奇怪,你们这些家伙连日日夜夜佩戴的武器都认不出来了吗?”

麦加嘴上说的是理直气壮,然而脚趾尖一直都顶着身体悄悄地挪动着,黑眼珠子滴溜溜地到处搜寻着松鼠的位置。

武器,强大的武器,一把日以继夜相伴不离不弃的武器对一个浴血奋战的男人来说是什么呢?

是如同伴侣一般的存在。

而瓷壶此时就感觉自己的老婆好像被别的男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之后摆在了它的面前一般。

而且还是缺胳膊少腿的那种!

颤颤巍巍地拿起一把破损的刀柄,瓷壶的视线从刀柄处开始缓缓上滑。

那优美的弧线本该是此世不应存在的梦幻的丝弦,指尖轻叩发出的音符那是世界上最美的旋律。

然而...

这凄惨的模样是怎么回事?这些如牛皮癣般的疮痍是怎么烙印在这坚硬无比的剑身上的?还有剩下的半截去哪里了?拿去当匕首的嫌刃钝拿去当锯子嫌身短的东西还叫剑吗?

一时间瓷壶竟然忘了该用什么表情表达自己心中这涌动的这股悲伤痛苦夹杂着愤怒的合流!

麦加眼睛一亮,地上一翻着白眼身体不断抽动的猴子嘴角边挂着短短一节松鼠的尾巴,这家伙,别的不说这准度还真有一手!

从被松鼠噎得半死的山鸡的嘴里将它拖了出来,甩了甩松鼠身上那恶心的口水,赶紧溜之大吉,趁后面这家伙还没反应过来之前!

麦加迈开它的大长腿,闷着头直往前冲,几百米后,瓷壶那直冲云霄的愤怒以咽喉挤出用每秒三百米的速度追了上来。

“混账肥鸟!老子要生撕了你再用八角茴香桂皮小火焖煮八个小时!”

麦加缩了缩脖子,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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