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二章 嗨起来(1 / 1)主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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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金属箱子里,松鼠和一些修理工具躺在一起,趴着地捂着胸口,面色难看。

这是从出生开始从来没有得过任何疾病的它前所未有的感受,四肢绵软无力,耳中不断回响着让人心烦意乱的嗡鸣,就像马上就要死了一般难受,身体每个地方都在用各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适。

西卡娜第一只偷渡的松鼠遇上了它偷渡的第一个难关,高原反应。

基站的空气组成和压力都被置于电脑设置好的程序中即时调控的,六成的纯净氮气,三成的氧气,还有一成二氧化碳,靠维生系统将呼出的二氧化碳分解成氧气,对解除了能源掣肘的这个时代来说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那罐被老徐用来在太空中行动的氧气不是用来让人员吸进的,而是用来弥补发生气体损耗时用来紧急补气的,像这样的罐子基站内还有很多,大部分都是纯氧,毕竟是为了补气而配置的,当然以维持人员生命为基准。

话说回来,在设定中基站的内部环境只有零点七个大气压,绝大部分的行星地表气压都要大大超越这个数,不过对于以老徐等人为核心组成的深空救援成员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能够就任深空救援的人身体素质在整个联盟的人类中都要排在前百分之二十,基站的空气质量指标甚至还要超过绝大部分行星的中心城区空气质量,呼吸着这样的空气对人体来说绝对是一丁点害处都没有的。

可对松鼠等西卡娜来客来说就是大问题了,这里的气压只有0.7,连西卡娜地表气压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这意味着什么呢?

珠峰之顶的气压只有海平面的百分之三十,在那种高度下只有少部分人才能行动,此时松鼠每一口气能够从中汲取的氧气只有五分之一不到,对人类而言就像直接置身在万米以上的高空,比之珠峰之巅还要恶劣。

没有给松鼠的身体任何缓冲时间,这便是松鼠的生死危机。

“呼...呼...该死!这么大的个子暗算小爷居然用毒吗?”

暗暗咬牙切齿,松鼠将这归咎在了那阵模糊了它眼前视野的水蒸气上。

到了现在它的逻辑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

不过它这般认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一只生活在原始森林顶多接触了部分科技废弃物的松鼠如何能够理解什么是高原反应,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判断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若是一般人可能十内乘除都会出现问题,可是即便这样也无法给现在的它带来任何有益的帮助。

“呼...呼...我需要...需要...该死!我需要什么来着?”

松鼠抬起手臂,本想使劲敲敲自己这不开窍的脑门,结果却只是轻飘飘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解药?对,没错,解药,既然是它们下的毒,那么...呼...它们肯定有解药,不行,小爷要去偷出来...不然会死...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身体非常无力,若是在西卡娜此时的松鼠可能只有翻眼皮的力气,可是在这里得益于基站极低的重力,即便是这样的情况松鼠也能够翻出这高出它数个脑袋的箱子板,踉踉跄跄地向着几人走去。

一步一步踩着棉花,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心跳地很快反而让松鼠觉得心脏更加无力,头脑空虚地发痛。

乓一声,松鼠撞到了通道旁的墙壁上,仰着脑袋大口地吸着空气,就这么躺了一会儿,等稍微觉得缓过了一些力气又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最前方的区间走去。

乓...

被数据线绊倒,躺在地上。

乓...

被两个区间之间的地缝绊住,躺在地上。

乓...

被滑轮磕到脑袋,躺在地上。

乓...

被...被右脚绊倒左脚,躺在地上。

乓...

没东西挡路或者绊它,自己就这么平地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松鼠又爬了起来...

...

乐米面前堆砌着像小山一般的膨化零食,手里拿着的扑克像孔雀开屏一般挡着半张脸,两只眼睛如芒在电,来回地扎坐在其面前的二人的脸面。

哈那可却是将脸上的表情洗地干干净净,连眼睛都闭上了,完全无法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任何的蹊跷,手里的扑克背向天空叠在一起,正襟危坐着,一股子高深莫测的赶脚扑面而来。

他的面前同样是一堆不大不小的零食小山。

而老徐则像一名运筹帷幄的军师,双眉飞扬,手里的扑克仿佛化为了诸葛孔明的羽扇轻摇着飘逸,又似武人手里之兵刃锐气逼人,看似慵懒的斜坐下肌肉含而不发,形散而神不散,自信从骨子里洋溢着。

如果不是身前的零食只有另外两人的一半那么多地话可能气势会更足些。

没错,他们正以身前禁忌的零食堆为筹码,进行着智力于勇气并存,运气、魄力与洞察力三重并进的顶上交锋——

打扑克。

至于为什么将膨化零食列为禁忌,是因为从上面飞出的零碎粉末会给基站内的一些精密器械大幅降低寿命,不过就像俄罗斯宇航员明知道有巨大风险却毅然将伏特加偷渡到太空一般...

emmm,好吧,可能有些不太恰当,俄罗斯那个可能是没伏特加活不下去,正确的说是像在班主任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用齿尖偷偷捻开瓜子壳,感受着在舌头上绽放的那份禁忌的滋味吧。

“再来一张...”

咔吱!

乐米冷笑着,用彰显着十足阔气的姿势从自己面前的零食堆中抓起一大把放在牌叠旁的盘上,还将一枚弯弯的脆角放在嘴里,啪地在牙齿间爆开,飞出的粉末溅射了出去,啪啪打着二人的脸。

哈那可微微抬起眼皮,对乐米那近乎挑衅的举动仿若未觉一般,将置于三人中心的扑克堆的顶端抽出一张,放在地上之后指尖一弹,顿时那张扑克打着旋儿弹到了乐米面前。

“我也来一张。”

哈那可此时也说道,抓着一把零食慢慢堆在了乐米抓出的零食上,两把零食堆在一起有了些小山的势头,老徐没忍住笑出了声,同时将一张卡片放在了哈那可的面前。

轮到老徐了,只见一把下去,堆起的小山顿时塌了大半,稀里哗啦着将二人堆叠起的小山全部盖住,就他一人,同样是一只手抓起的零食竟然比二人加起来的都多。

“来一张!”

这声那叫一个声如洪钟,气势磅礴。

乐米抬手将一张扑克弹到了老徐面前,同时和哈那可相视一眼。

这家伙,手里拿着大家伙!

要现在退出吗?只有小小一把地话还来得及...

不过,这还有其它选择吗?

当然没有!算计这算计那还有什么乐趣?

梭哈!

问为什么就是梭哈!

我爱梭哈!梭哈爱我!

没有梭哈的扑克是没有灵魂的!

我的眼里只有梭哈!

乐米嘴角微微一翘,一手拿起一枚小圆球滴溜溜打着转来到了大拇指上,随着指尖轻轻一弹小球划出一个抛物线飞了起来。

扭了下脖子,小圆球就被乐米的铁头撞飞。

...好不脸红地爬过去将小圆球捡了回来,然后扔回了嘴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哈那可和老徐都当做没有看见。

嗯,毕竟习惯了。

“来一张。”

哗啦啦着将一把零食淋在了小山上。

尽管大家都当做没有看见,不过这气势却是可见地降了一节。

毕竟只有自己是无法欺骗的,这出了一次糗后心里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哈那可向乐米刨了一张扑克过去,深吸一口气,心中冷笑...

你...露出破绽了呢,乐米。

世界上的运势虽然不可见,然而其本身却是真实存在的,如一年之四季,周而复始的轮回着,然后以某种形式表达在外,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你那糗到爆的投食姿势及其结果已经不露痕迹地将你的运势表现了出来,现在,风水的轮回开始转动,我能感觉到就在我的身边!

笔挺的腰脊微微前倾,将一把零食不急不缓地洒在赌注堆上,做完这些后,哈那可的神情却没有半分的动摇,气息却已变化,好似晨风徐来,吹拂起了大山之上的青松,巍然不动,簌簌发声,只有嘴皮微动:

“再来一张!”

“太慢了!你们两个需要这么久才能决断,那几张居然让你们这么纠结地吗?果然还是果断地投降吧!现在收手也为时不晚哦!”

哗啦!

说着,老徐的手放开了,顿时零食的暴雨造成了大面积的滑坡,受灾极为严重。

哈那可眼皮微不可察地一颤。

稍微有点强迫症的都受不了好不容易整整齐齐的东西被打翻地毫无秩序。

可恶...有一手啊!居然用这种方法影响我的心境,我的运势,真是人不可相貌,连老徐你这样的人也玩这样的小动作。

不过,看这表情却不像做作,难道这一切都是老徐无意识办到的吗?

真是恐怖如斯!

不过...

哈那可的指尖拂过被叠在一起的牌背,信心猛增。

我是不会输的!现在我的牌没法用任何角度观察,正如量子态的不确定一般,一切皆有可能!只要将运势牢牢占据,那不确定之间的奇迹便会诞生在我的身边!

这才是真正的赌博!

一轮又一轮,老徐看着眼前高耸的小山嘴角越翘越上来,白森森的牙齿越露越多,可是当他下意识地将手抓向之间的那堆小山,准备再次下注的时候却抓了个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颗小芝麻触碰了一下他的指尖显表了一下存在感。

面色陡然一变,他突然想到,因为自己对于零食并不是那般贪嘴,所以没有携带太多的零食。

可是男人怎么可以在这个紧要时候说不可以?

“九进十三归。”

乐米早就预判到了老徐的窘迫,喊出了心中的价码。

“同上。”

哈那可不疾不徐地开口,双眼放着精光。

好狠!这两个家伙居然...

一时间词乏的老徐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只好恨恨一咬牙:

“你们俩一人来一把,都欠着!”

乐米和哈那可相视一笑,任由老徐抓了一把过去...

事后...

二人傻傻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小把,然后看向老徐面前的那一大堆...

剩余的零食全部到了老徐的面前,颤颤巍巍着的零食塔竟有三十多厘米高!

“别看我,已经还给你们了。”

美滋滋地抓起一把零食塞到嘴里,老徐包着满满一嘴零食护着自己的零食山,将可怜巴巴的二人的视线挡住。

此时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一个像斗败了的公鸡,一个像落了汤的水狗,落魄都表现地那么的相似!

乐米叹了口气,将眼前的一把零食捧起,默默装到自己的小罐子里。

明明刚才还有那么多的。

砰。

啊,又是那个声音。

乐米向着哈那可的身后望去,一脸狐疑:

“emmm,刚才是不是后面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响?”

...

“...糟了!忘了那个生物(玩偶、毛球)还在那里!”

一阵沉默,刚才玩嗨了的三人同时惊叫道,连自己所剩不多(小山一般)的筹码都弃之不顾,向着基站的后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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