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什么东西...
小家伙只愣了两秒不到便有了答案,双眼放光地大声说道:
“吃饭!睡觉!热乎的太阳!爬树!抓蝴蝶!五颜六色的鸟儿!清爽的风!”
“嗯...还有妈妈!”
清脆的声音在洞穴中层层叠叠的回荡着,白虎额头上青筋一跳,心中陡然火起:
在这种地方大吼大叫你这是赶着找死怕没人收尸吗?
“声音太大了,给我小声点!”
石堆一阵颤抖,白虎气得胡须都翘上天了,下意识地就想用爪子拍下去。
嘴上还说着小家伙的声音太大了,可是白虎的怒吼声何止小家伙的几十倍?
白虎的声音有多大就说明她的心中有多愤怒:
居然把我排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面,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才是白虎心里最重要的,声音大算什么?
怒啸带来的气息卷着丝丝缕缕的唾液挂满了小家伙的全身。
呸!妈妈又多久没好好漱口了...
小家伙被白虎的怒吼喷了一个踉跄,可是转即便将身上的口水甩了下去,扑到了白虎脸上去亲热起来...
顺带着擦干残余唾液。
呼——要冷静,话说要取名字也不是在这种时刻,首先要解决掉它们的气味问题。
虽然这个洞穴中大猫们的体味和药草味横行肆意,可是若想期望这种程度便能蒙蔽这群看似粗枝大叶的继姓们便太天真了。
吃饭,一天少两次,多六次,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已将觅食的本领融入骨血,哪里还需刻意地寻觅追究,一点点的异样感便能将它们从慵懒状态唤醒过来,而寻不到踪迹的异样更是能够唤起大猫们强烈的好奇心。
离那群家伙将吃食送过来差不多还有...嗯...
嗯...
管它的!反正时间不多了,必须打理地一点痕迹都没有。
白虎在心中暗道。
“崽子,过来,好好记着我接下来说的话...”
身体无法动弹的白虎用舌头将小家伙卷到嘴边,低声叨叨:
“这个地方很危险,妈妈现在也没法好好保护你,所以你先去把你你们留下的痕迹大致抹去,特别是气味,你就用地上这些浸着腐烂液体的土壤掩盖足迹,要快点...”
被粗略掩饰过的痕迹反而更容易让大猫们上心,可是这里不同,昏暗到几近于无的光线让即时是继姓大猫们也难以发现有什么一样。
想要不被发觉最重要的便是气味,只要这一点处理好了瞒天过海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小家伙听着白虎的话不是老老实实地用腐土抹去自己来时的痕迹,而是瞪圆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虎。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连妈妈受伤流血都没见过,这么强的妈妈怎么可能保护不了自己?随后视线缓缓地挪到了白虎身后的岩山上。
难道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模拟试炼?
白虎任由小家伙绕到自己的身后,甚至还挪了挪脑袋让洞穴中发光物的光更好地穿过来,好让其看地更清楚些。
虽然实在是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可果然还是要事实才能让小家伙相信现在自身所处的环境。
现在可不容小家伙抱有任何玩闹的轻浮心态,必须严正以对,白虎说道:
“你看到了吧?压着妈妈的这座石堆很重,而且妈妈受到了不轻的伤,至少还要一周的时间才能从里面出来,这一段时间里会有妈妈的族人将食物送过来。”
“可是,它们虽然是妈妈的族人,却不是什么好东西,妈妈便是被它们围攻然后被压着这堆石头之下,如果被它们发现你的踪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将你抹杀掉。”
“明白你现在所处的环境了吗?”
小家伙挠了挠脑袋。
这...好像也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啊,不就是限时一周,母亲不会伸出援手的求生试炼吗?虽然时间好像长了点,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毕竟自己用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从山脉边缘跨越了这么长的距离来到了这里,藏起来夺个一周的时间轻而易举。
白虎看着眼神总想往旁边飘忽的小家伙,暗暗叹了口气,这不是根本没有打起精神来吗...
得用更加形象的形容方法让小家伙意识到自身所处的境地。
“你觉得到底要多少个你才能和你妈妈过一两招?”
“?”
“我的意思是,接下来你要在数十个和妈妈的本领相差无几的敌人手里活过一周,就像以前我们每天早上玩的捉鬼游戏一样,而以前被我抓到只是被我摸摸头,而这一次你会被杀掉,怎么样?紧张起来了吗?”
小家伙看着母亲的大脸,尾巴有节奏地一点一点:
数十个妈妈,抓一个我?
好像,即便是一个妈妈我也没有在这场游戏中赢过,不是没赢过,是连半个早上都没有熬到过,所以,这一次是...
一周?
小家伙思虑着,尾巴逐渐停滞摇摆,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随后想起了什么,两眼发光地看着白虎,头部缓缓倾斜...
“就算卖萌也不行!”
白虎无语,叹了口气,难得地耐心道:
“都说了这一次不是妈妈不想帮你,而是没法帮你,必须得靠你自己来应对了,嗯,就当做这是真正的最终试炼吧!”
“只要过了这一关妈妈就给你起一个名字!”
小家伙满面的菜青色,完全没有被白虎的话语所鼓舞:
一群妈妈将他团团围绕,然后轮流着用巨大的爪拍它脑壳...
浑身一个激灵,冷颤直达尾巴尖...
被连续拍了这么多下这能不死吗!
用地面上沁着腐血的土壤抚平自己过来时所留下的足迹,喵芙也没有闲着,刚才白虎所说的话她可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哪怕是仅仅诞生不到一个月的她也明白只是将要面对的场面,不由白虎和小家伙吩咐便自己动了起来。
首先将这一身小家伙死活脱不下来的厚厚皮球衣脱了下来,只留下最薄的一件披在身上,从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拔起一根荧光小草,抚平带起的泥土后用那微弱的光沿着自己来时的路径细细照亮,将自己滚来时的落下的细毫一点点用普通的泥土抹去,直到和周边一般无二。
白虎看着喵芙的动作,神情愈发凝重。
即便以自己的视线也无法察觉到地面上有任何违和的色觉差,要知道新翻出来的土壤,压实的土壤,陈旧,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土壤都会有其不同的气味和颜色差异,离得太远的白虎没法辨别气味上是否有什么问题,可是至少在颜色上白虎找不到任何破绽。
再看看自己家的崽...
好吧,自己家的崽做得也很不错,并没有像自己所说地那样单用腐土掩盖气味,而是一把腐土一把正常土壤不断地调配着其中的比例填充到脚印上面,做到色差上的大致无碍,再用洞外的积雪将手心里腐土混合,用体温暖化之后将其浸出液淋洒在自己已填埋好的脚印上,做出这是猎物沿途所洒下的血液的痕迹。
白虎的脸色柔和了很多。
这种程度非常不错了,不管是气味还是逻辑上都没有破绽。
那么,之后你们将藏在哪里呢?
喵芙做完这一切之后踩着小家伙还没清理完的脚印来到了白虎面前,看着那双大眼珠之面无表情,说道:
“未名的母亲,请问喵芙能够藏到你的肚子底下吗?”
还剩下小半截脚印没有清理完的小家伙一愣,猛然转过头,看着白虎和喵芙,特别是看着喵芙的眼神,简直惊为天人: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洞穴中基本上是坚硬的岩体,只在地上留有着一些因为苔藓类植物带带更迭之后所残留的地表土,想要有个躲藏的地方是千难万难,小家伙正对此头疼着呢,而白虎即便被埋着,想要挪出自己和喵芙二人的小小位置还是轻而易举的。
白虎的眼神顿时阴冷了几度,森然地对着喵芙说道:
“注意你的语气!既然跟了我家的崽子就要用敬称!”
听到白虎的话,喵芙检索了一下自己的词库,随后像是请示一般吐出了一大段字词:
“敬称?老爷?少爷?先生?@#¥?……%?¥%¥?*&*(?...”
白虎一直听到脑壳发胀,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怎么越到后面越听不懂了?
“&……&?&&*&?请问上述敬称未命名的母亲喜欢哪一个?”
“...”
“不要!我还没有名字!不要随便给我加上称呼!”
白虎还没有说话,小家伙就急忙插嘴道,神色看上去倒是带着些恼怒。
万万没想到小家伙是这么看待自己的称呼的。
“...”
白虎无语地看着焦急地红了脸的小家伙,叹了口气。
想起来还没有告诉它敬称和本名的区别,短短一个秋季即便基本的常识都难以尽数教授,果然还是太匆忙了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