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入狱(1 / 1)莫问签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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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法催到极致。

路远暝须臾不停,纵使他吸收了殷毒龙外加两只妖螭的煞气,内气肉身强度飞跃,足可爆出八倍音速,也不敢片刻愣神。

即便一气遁出十余里,狂咆的雷音,仍旧就像在身后一般,剧烈的能量波撕扯着他的肉身。

无心搭理其他,沿着明江一路南下,炽热的内气从体内腾出,蒸得湖水一路翻沸不止。金色流光,从天边陨落而来。

终于在周围景色变换,从连绵得群山,化作平原,荒野,草地。最后隐见一条通衢广陌架地而起,横跨明江,连接东西时,气力不支,一头栽下,扑通落水。

“快看!有流星!”

一条二十来丈的楼船,从河道中驶出。

无数翩翩公子,站定船头,青裳广袖,手摇折扇,谈天说地饮酒作赋时,忽闻轰隆落水声。

“什么流星!那是名武者,修为不低,应该是被人追杀,力尽落水。”

唯有一人瞳孔涨缩,瞧清金光中人,出声纠正。

“原来如此!那赶快救人啊!”

“兴许是江湖仇杀,这些江湖客,难辨好坏,捞上来后还是赶紧交给飞羽卫吧!”

……

“醒醒!醒醒!”

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淋得路远暝一阵激灵。

他猛然跳起,怒火腾腾,即便不催内气,一头乱发也往头上涨。

哪只狗杂种,敢这样浇道爷。

金蛉宝书,神身道诀,玄罡恶煞,一并使出。

“噗——”

结果一提内气便猛然喷出口鲜血。

连番恶战,给他身体带来的负担,远比想象中要重。

大量的贡献点,全都囤积着,留待兑换重宝。

身体仅凭玄功硬撑,好在金蛉书生机了得,可碎胸断头而不死。

无奈摊在地上,转首四顾,这里是间小室,一条方桌,两条长凳。对面坐着一人,正埋头伏案,提着一只兔毫,势如疾风,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身后都是整装待命的仆役,披甲挂刀,森严有序。其中一人手拎水桶,看来方才浇水便是他所为。

路远暝与他对视片刻,然后收回视线。心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声。

这帮仆役,竟然个个都是半步圆满境修为。虽然路远暝斩杀这帮人就在反掌之间,但他们头出来的,是这个势力背后的底蕴。

半步圆满,在何处都足以被奉为上宾。但在这里竟然被抹去个性,穿得像只喽啰。足见背后能量之深。

“激动个啥,有话慢慢说,姓名,年龄,籍贯,宗门。”

伏案之人抬起脸,朝面前的宣纸上吹了口气,然后扬到路远暝眼前,“怎么样,像不像。”

纸上画了一张人脸,与路远暝一般无二,神情样貌,不一而足。

路远暝一惊,此人笔法不凡,竟然勾出了他的骨相。

要知道,现在这张脸,是在大量吞服莽牛丹后,脸上横肉暴涨而致。以前可是清俊小生!

他不动声色,观察案后之人手中兔毫制式,运笔方式,无意识间行气吐纳法,竟然愈发眼熟。

中原浩然宗!

他与这一派门人子弟较量过,更将其击杀。

印象不可谓不深。

心中一惊,这里莫非是……

联系自己逃亡路线,略作揣测,已有答案。

“姓名,年龄。”

案后那人有几分不耐,催促道。

“哼!大爷乃是风蛮寨五当家,路沉晦是也!注意点说话的分寸!”

路远暝鼻孔朝天,竖着拇指指着自己说,视线高于顶,蔑视天下的样子。

“呵,原来是个作威作福惯了的土匪,在别处也就罢了。但你可晓得,这是哪。”

“哼,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大邑国都,上京。”

“什么!”

……

“新来的!工作认真点!”

“是是是!”

路远暝连连点头,专注于身前的磨石。

这里是上京,他当然知晓。

关键是,金筏寺倍受圣上宠信,庙宇遍及天下,主宗也早也从西岭搬到上京。在天子脚下传播香火。

金筏寺源远流长,底蕴深厚,比之未散之前的道门,也只差一筹。门中高手无以计数。何况这里是主宗。只怕劈柴挑水的,都是先天。看房护院的,都是宗师。

只怕经房深处坐镇的太宗,也得有一手之数。

青玄与之长年交好,门中二十来个弟子都曾为其长辈谈起。

路远暝这个名字,若是传播出去,稍微有心的秃驴,来瞧上一眼,便大事不妙。

“何况上京高手如云,走街上丢个瓜皮,也能砸倒一票先天。在这里妄开杀戒,还是太早。”

“正好我曾听说,这上京监牢,伙食乃是一等一的丰厚。曾有一尊武者,家贫身贱,干瘪瘦小,不过天资无量。为争一气,冒犯王侯子弟。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后来锒铛入狱。”

“待到家中哭瞎了眼的老母来看他时,竟见他不复往常瘦小,被养得膘肥体壮,白胖了几分,修为还更进一个台阶!”

“这可不是笑谈!”

“一方面说明穷人习武,贻笑大方。没有充足资金,伙食作为后盾,拿什么补充营养,治疗跌打损伤。”

“一方面说明,国富民安,圣上治理有方。”

“足为经典,列入史册。”

自从风仙楼一敞肚皮,路远暝再也看不上寡淡食物,认为武者,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方才不负此生。

便来监牢一行,同样也是为了静养片刻。

连番催动剑胚,不止是生机气血,识海神魂也有极大消耗。

他因为匪人身份入狱,没有明确的盗杀行径,关足了期限,便可出去。实在不行,金蛉书在身,随便吃几个大奸大恶,也把该补的都补回来了。

无声咧嘴,正要发笑,身旁走过一个小子。

浑身上下,血痕淋漓,许是刚受了鞭刑。面容阴鸷,瞳孔爆满血丝,宛如在往外滴血。头发乱糟糟,臭烘烘,也不知多久没有打理。

路远暝咦了一声,倒不是因为其他,这小子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

为确保无碍,催动照虚镜对准一步三晃的背影。却眼中一痛,眼珠子要爆开。伤得太重,也宝镜也无法催发。

看来监牢静养,也无法如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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