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兄长!”
妖蝠被捶得稀烂,仅剩下半张脸的脑袋被古魔捧在手中,激动地叫了起来,“兄长,就是那个小子!就是那个小子!其余几位兄弟,都被他害死了!”
古魔皱眉,他顺着蝠妖咆哮的方向看去,正是一名年轻武人,搀扶着一尊浑身焦枯,伤痕累累的大汉。正是方才受了他一击而未死的程昱至。
宗师境武者的战力堪称顶点,但在他这种苟延于世超过数百载的魔物眼中,依旧属于不堪一击。尤其是他暴怒出手,雷霆一击,足以将任何人类武者轰得灰飞烟灭。
而这名后生,竟能在紧要关头,从他手底下抢人,足见遁术不凡。尤其是方才感应到的诡秘波动,分明是空间类神通。
“怎么回事,说清楚。”说罢古魔掌心怒煞催吐,灌入妖蝠双耳。借着这片空间内,汹涌澎湃,逐渐沸腾燃烧起来的恐怖煞力,他飞速为妖蝠重塑肉躯。不过十数息时间,一具三丈长短的硕大兽躯,便在断颈之下再生,论其中的生机智力,竟然丝毫不输重伤先前。看得周围的一众武者目瞪口呆,尤其是路远暝,这等再生之力,他从武库中兑换而来的玄丹,甚至都比之不及。
妖蝠怒气腾腾,面容扭曲,龇牙咧嘴地朝着慕赟等人,在古魔耳畔时而嘀咕,时而咆吼喝骂,恐怖渗人。
“什么!虺屿竟然被——”
其他几只蠢物也就罢了,虺屿这只古魔极为特殊,它所拥有的能力对他而言有大用。将之留下看守幻世宝珠,竟然被一并斩杀。尤其是听到那诡秘,恐怖,威力强横,无可抵御的紫青雷弧时,他蓦然涌出一股熟悉之感。这种描述,为何会有一种既视感。它从大邑上京的天牢中,脱困之势,便好似遇到过类似的雷罡。那种雷珠的狂暴破坏力,甚至将他引以为傲的强横肉躯,轰得断残。
再结合那极为眼热的玄黑色剑胚,那名年轻后生,不正是当时在天牢中,独自留下来抵挡他的武人么。
“啧啧,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这小子!”
路远暝头也不回,“额,前辈,我们很熟么。怎么没有见过的样子。”古魔为了便与和徐陵至等人交流,变化成了一副与人类似的相貌。纵使仍旧,脑门上盘着拐角,背上生者恶棘,与当日的形态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呵!你小子少同我装算,你这身行头我可是熟悉得紧!”
路远暝闻言,一摸头脸,他现在甲衣未脱,与当初孤身独斗大魔时的情形一般无二。干笑两声,只顾带着手中的程昱至飞速拉开距离。
现在的穷奇玄芜所散发出来的威煞,与当初相比,可谓差了十倍不止。可能是进补了大量血肉,这类魔物有无血食补充,实力称得上云泥之比。被关押在牢狱中,囚禁百载,他当时所展现出来的战力,不过十之一二。
纵身跳入人群,禁止内现存的其他几名武者身旁。放下程昱至,现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重要战力,谁都不能丢。
“前辈,如今的状况,不是你我想看到的,不过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不如,我等坐下来,携手共商方案如何。”路远暝回身讪笑,试探性问道。
“共商方案?好主意,不过,不需要!”
路远暝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古魔拒绝了他的提议,这个答案当然是意料之中。而是他,突然发现,崩解的禁制,竟然停住了继续瓦解的迹象。而且那方扩大至百丈,黑魆魆的甬道之旁,不知何时多出一人。
无生无息,除了他信步一般,在甬道旁游走,像名观井映月的文士,大剌剌走出来之前,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他的降临。
若说路远暝这名依靠大量服食丹药升上来的水货也就算了,但是像许毅,程昱至,乃至沈静岳这类顶尖强者,竟然都没有丝毫注意。直到他出现时,众武者这才瞠目结舌,讶异地发不出一丝声响。
这名有着老者外貌,形容苦寂,麻衣灰袍的存在,他们再熟悉不过。妖螭们的魁首,化名徐陵至!这名老妖因为长久与上宗门徒搏杀,啖食他们的血肉,夺了记忆,连衣着服饰,谈吐打扮都朝那个传说中宗门的门徒靠拢。不得不说,是种异样的讽刺。
老者并不抬头看他们,只是观望着幽涧,神情凝肃。
“徐道兄,你来修补阵法,我来灭杀这些宵小之辈如何。”
徐陵至依旧不搭话,但是终于,他双手抬起,指诀接连变幻,掐出无数种印诀,须臾间,若彩蝶穿花,凤凰于飞,令人眼花缭乱。随着印诀铺展,崩解的甬道,竟然开始逐渐缩小,往原处的大小靠拢。
古魔见状,嘴角一扬,浮现喜意,“小辈们,来吧。”说罢双拳往胸口一抱,把十根指节捏得咯嘣作响。
路远暝叹息,这状况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不断超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徐陵至在这里,那羽清池呢!他们时间少说能够互相之间能够分庭抗礼的存在。若是这尊大佬,修好了阵法,回首与古魔一起对付他们,那真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