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的队伍排的很长,看热闹的人也站满了路两旁。文润堂离开家,走了几天才来到城外,正赶上出殡的队伍。此时,也无法与妹夫春风和妹妹搭话,只好随着人群向城外而去。
文家老爷文润堂,那天夜里慌忙离开家,叶辉子派人护送他出了镇子,道一声谢谢奔城里方向而去。
天亮才知道跑错了方向,本来该向南,却奔东边跑了半夜,一打听,到了山东地界。白天路上偶尔有军队路过,查问了几次,吓得进了骑马往山里赶,进来一个镇子叫做黑云城,靠近大山。找了个店休息了半天,一个人喝了三杯酒,一觉睡到天亮。从村里路过,发现村落整齐,街道安静,没有一点打仗的痕迹,不由得摇头叹息,。第二天才从村里小路奔城里而来。耽误了时间,到了城外正碰到柳府出殡。文润堂过不去,于是把马栓到郊外树上,也挤到前面看,正看到妹夫个妹妹。
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看热闹的却依然不少。文润堂随着人流到了西山一片繁茂的柏林,林子里是一个墓地,有几处碑刻,一块巨大的石碑特别显眼,正是柳春风的父亲的墓地,曾经做过一方总督的柳老爷子的安息之地。
炮响过后,春风领家里人来到墓地,几十个人放下棺材,出了一口气。墓坑早已经打好了,蓝色大砖砌的方方正正。老举人柳镇和几个管事的吩咐下葬。首先,柳春风下去,只清理三个墓角的土,然后上来,谢过大家。众人抬棺,绑好绳子,让棺材进入坑地。跳下十几个人,接住棺材,轻轻落地。
哭声一片,炮声震天。管事的又叫来春风和家里大辈分的一起看看棺材放的方向,枕着西山一道梁,脚朝东面一条河。定好了向,吩咐家人孝子贤孙向墓地扔钱,大洋和值钱的随葬之物。然后,春风先填土三下,跪到一旁大哭:“娘!最后看你一眼啊!一路走好喽……”身后,跪倒一片,哭声更加厉害。老九的夫人,是老太太的女儿,哭的最是悲痛,几个人拉住依然喊着:“娘!啊,娘……”不忍直视。
宇佳和宇轩被感染的也是鼻子一把泪一把。女眷门都受不了这个,哭的跪在地上。场面甚是悲切。
文家老爷文润堂也在人群里,也不由得跪下送老太太最后一眼。
埋罢了人,众人疲惫不堪,向回走。文润堂看到了妻子和女儿小昭,儿子文涛,文成都在人群里,长出来一口气。一家人平安就好。几百人回城,文润堂走的快些,到城外牵了马,随着人流进来城。城门守着的兵也懒得动,也看不过来。
进了城,文润堂来到柳府,给门口的家人一说,都忙让进府里,沏茶。
好大一会儿,都回来了。从墓地到家好几里地呢!又不能骑马,坐车。这是对逝去老人的尊重,也是时代不同风俗,规矩。
早有人告知春风和宇佳他们文老爷来了!几十个人都来了,一进屋又哭了起来。春风劝了大家几句,见过大舅哥:“哥哥,你可来了,让我们都好胆心。早派人去了,也没有个消息。”小昭不等父亲回话,早抱着胳膊摇晃,泪水如雨。
文老爷一脸泪,也是说不出话来:“来了,都在就好。可惜了,没有见老太太最后一面。”
众人说着,热闹非凡。忽然,天空,打了一个闪,雷声大作。要下雨了。门外一阵喧闹,家人进来,慌慌张张的说:“有人来了,说找敌人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