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空闲的另一只手伸去摸了摸陆璟的头，陆璟的头发和一般男生不一样，发质柔软，摸起来就像是一只宠物，她温声道：“要听话。现在要乖乖工作，这样我下次还能来看你，不然如果我来了，你都不好好工作了，那我就不敢来了呀。”

陆璟了解白芷的脾性，如果她真的觉得自己会因为她而耽误工作，说不来那肯定是不会来的。他忙不迭应承，“那我马上就去工作了。”最后，两个人还是在酒店房间的门口你抱我，我抱你，缠绵了好一会才正式分离。

望着陆璟离开的背影，白芷心中也有诸多不舍，可两个人在一起，一个人选择了幼稚，另一个人就必须选择节制，她必须充当那个理智的角色。这在他们俩的故事开始时，就是注定了的。在看不见陆璟之后，她又两三步急匆匆趴到窗户上，她使劲地看啊，可也只是看到陆璟上了一辆车，然后那辆车很快就融进了马路上那么多的车里，消失不见。

白芷在酒店待到合适的时间，然后出发离开了这座城市。来的时候没能仔细看，走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里真的很大，真的有很多人。

回到学校之后，只剩下一件要紧的事，那就是找林霖解决推荐信。

“推荐信我已经准备好了。”办公室里只有林霖一个人，他站在窗边，有风吹进来，窗帘上下飘曳。交代完留学的注意事项，林霖还没有打算放白芷走，难得生出闲聊的兴趣来。他平时的语气多是没什么起伏的，如今不知为何多了一丝伤感的意味，也许是为了离别，也许是为了别的。站定许久，林霖缓缓道：“你是我带过的最满意的学生。”

林霖的描述里没有之一。所以这不是客套，而是心里话。白芷也晓得，她和林霖天生脾气合，如果林霖是她班级里的某个男生，他们大概是会在一起的。那种天生一对的感觉极其强烈，寝室里三姐就总是问白芷是不是林霖的什么亲戚，为什么两个人的脾性简直就像是一家人。

“谢谢老师夸奖。”面对林霖的夸奖，本身就不怎么善言辞的白芷只能傻乎乎地感谢老师。

林霖垂眼，似乎是在盯着桌上的盆栽，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又迅速湮灭了：“去到那边，也要继续努力。倘若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给我发消息。”

白芷非常感激，说起来，她和林霖不是什么直接的师生关系，如果没有陆璟，她大概都不会和林霖说上一句话。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是非常玄妙的一件事。

“林老师！”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白芷和林霖之间的谈话，在呼唤之后到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圆脸女生。

见她，林霖不经意蹙起了眉，也换了之前惬意的姿势，走回座位，落了座。

“那老师，我先走了。”白芷实相地撤退。

“白芷。”林霖突然叫住了她，可在转身之后，四目相视，外加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盯着林霖，他竟一时哑然，半天，简单一句：“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