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师。”白芷笑道。她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还没举行毕业典礼呢，等到那时候全院的老师都在一起，还是可以再见面的。转念，她便觉得神奇，原来老师们也会有伤春悲秋的时候。

寝室里考研的全员考上，白芷也拿到了offer，出结果的那些日子，整个寝室都高兴得像过年了一样。她们一起吃了好几顿饭，还一起去网吧包了宿，一起在校门口的烧烤店喝了酒。那段时间，白芷终于在大学最后的日子里体会到了集体的力量。

一个人的快乐，很小一份，分享给一群人，那就是一份很大的快乐。

一个人的痛苦，很大一份，分担给一群人，那就是一份很小的痛苦。

她们勾肩搭背走在路灯之下的时候，没有谁去想未来，她们笑容连着笑容的时候，也不去想她们的感情是表面的还是内在里的。快乐就是这样的，简单的才能叫做快乐，什么都深究了，那就快乐不起来了。

大四最后的时光快得就像是翻书一般，当他们从书桌前抬起头来，结束自己的毕业论文之后，眨眼间就到了毕业的时刻，拍了毕业照，在学校的操场上放了气球，班级里的男生女生手拉着手唱了歌，他们也在散伙饭上和老师摆了两筐啤酒，对瓶吹。他们笑过，哭过，他们终于不再去看谁拿到了奖学金谁落选，谁考上研究生谁落榜，他们仿佛把四年的感情都释放在那一刻。

那或许就是生活当中的诸多仪式感之一。

班支书挨个敬酒，挨个人聊天，敬到白芷的时候，忍不住爆了粗口：“妈的！从第一次考试，你就考全班第一，我一直想超过你，一直都超不过你。后来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太不讲理了，追求你也无动于衷，找你聊天也无动于衷，再后来知道你是陆璟的女朋友，就也释然了。你这么好的姑娘，是应该配陆璟那样的。今儿，你给兄弟一句话，你和陆璟到底分手没？我前几天听说陆璟去拍电视剧了，还有人说陆璟要成为大明星了。你就告诉兄弟，你们到底分手没？”

白芷和这个班级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个已经退学的女同学，其他的，几乎没什么讲得上话的人。平时上课，她也都是独来独往，就连来吃散伙饭，她都差点跟着寝室里的几个姑娘去了别的班级。印象当中，班支书是有几次坐到自己身边，但在白芷看来，那是支书对落单同学的关爱，完全没想到过是男生对女生的追求。

关于其他的和追求相关的动作，白芷实在是一点一滴都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她太过迟钝，也可能是她太忙了，忙着学习，忙着兼职，忙着和陆璟谈恋爱，忙着给陆璟洗衣服。如今再往回看，原来，在这不怎么精彩的大学生活里，她居然还被人暗恋过。这实在让白芷有些讶异。

所有人都屏息等白芷的回答，他们大概是很好奇的吧，白芷忽然不晓得应该要如何作答了，要说还在一起吗？陆璟可以有一个遗落在娱乐圈外的女朋友吗？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