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在赵恪、赵昇的护卫下来此,一路上,赵范心思有些沉闷,按照他调职去豫州的想法,一旦离开洛阳往东,那么赵府在洛西永宁县的庄园就会失去照管,至少叔父赵忱是无心料理这些屁事,故此赵范来见永宁县县令羊续,代为交代几句。
来至县府,赵范见到羊续,但是笑脸话却得到羊续的冷斥,这让赵范大为不解。
“羊老大人,您这是几个意思?”
面对赵范的笑问,羊续怒视:“中郎大人,下官身份卑微,本想不见,可畏惧大人之威,现在大人已经入堂饮茶,下官无可招待,还请大人速速回去吧!”
“你这是撵我!”
赵范皱眉沉面,羊续起身抱拳:“那又如何?莫非中郎大人打算把下官这身老骨头也挂在刑柱上裂杀?”
“放肆!”
羊续怒眼无度,直接惹来赵恪从后呵斥。
一时间双方怒目相对,但羊续虽然这个县令名望很高,其衙差、团练全都从心一气,也就赵恪声出,十多个衙差在其子羊秘的带领下冲进来。
“赵大人,家父年老头昏,不到之言,恳请你等谅解!”
虽然羊秘话为恭敬,可那态度着实让人气愤。须臾不过,赵范反应过来,旋即,他放声沉笑。
“羊续,你是前辈,名高才重,我赵范敬重您,但是今来拜您,实为求您,不管您听不听,我都要!”
赵范二愣子脾气上顶,也把羊续给激的不轻。
“你这妄为混种,无顾法度行虐事,你就不怕遭谴?现在你来拜老夫,老夫实感晦气也!”
“狗屁!”
赵范可不是尊礼的人,他憋了口气,道:“子不出三日就会调职豫州,介时无令,不可回洛阳,所以想要告知您一声…赵府庄园,子我不要了,直接扔给你这个永宁县令,待春时所得田产粮草家穿用度也全都归大人您调配…”
听到这话,羊续思绪飞转,要知道赵家的几处庄园田产相当丰厚,加上灾人流民近半年度的整耕,可比永宁县县府富裕太多,现在赵范一口气给扔了,其深意为何?实在让人不解。
不等羊续反问,赵范又:“当然…你不白要,再庄园聚集安身落户的几千口子流民灾人一并送你,如果你不要,子我即可派人轰赶他们,爱死那死哪去,让后将庄园闭户专卖,娘希匹的…爷要是再回来一次,爷是你个老杂毛的孙子!”
骂声连连,毫无气度,只把羊续激的目瞪口呆,气喘不定,且赵范不给羊续反话的机会,须臾不过,他转身就走,等到羊续回神,赵范已经离去。
“竖子,竖子也!”
羊续怒斥连连,可身旁的羊秘却思绪飞转,嗅到些许味道。
“爹,赵公子这做法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羊秘由怒转和:“按他苟且奉君,以酷刑屠罪来顺上意实为奸种尔,可现在做的事…放眼朝堂士族高门,也没有几个这么大方!”
听着羊秘的话,羊续一怔,再度转变想法,其心里浪涛更是浑如黄河,无法安定。
顷刻不过,羊续沉声:“来人,与老夫备马”
“爹,您要做什么?”
“老夫要讨个明白!”
话落,羊续大步冲出。
永宁县北街上,赵范一肚子火气,其后赵恪、赵昇道:“公子,你发句话,我们立刻带人回去,务必将羊续老种给做了!”
“放肆!”
赵范怒斥:“你们他娘的西匹种是傻子么?爷我要收拾羊续了?给爷老实呆着!”
“可是他那样侮辱您…”
赵昇还想解释,赵范却狠声道:“侮辱算个屁,娘的他就是个老头,屁股长脑袋上了,爷要是和他一般见识,怕是早就被朝中的那些个混账玩意儿给弄死了!”
也就话落,面前一声呼喊传来,赵范抬头看去,乃是廖景。
“公子,您怎么来了?”
饶是赵范气堵,脸色铁青:“庄园是我家,我他娘西匹的怎么不能来?”
廖景冷不丁的被斥,满脸蒙呆样,其后赵恪、赵昇微微摇头,廖景赶紧笑声:“那是…这是您的家,你随便走,随便看!”
于后赵范跟着廖景前往庄园。
路上,赵范得知廖景来到县城的缘由,乃是寻个郎中备些草药,毕竟寒地冻,一些老弱得了风寒,不治怕是熬不到开春。
听到这事,赵范犹豫片刻,冲赵恪道:“你立刻骑快马赶往洛阳城商栅栏,找到吕志,让他派人送几车驾的烈酒,记住,一定要烈酒!”
“公子,你要做什么?”
廖景顺口问话,赵范道:“寒地冻,烈酒滚水一来可以暖身,二来能够杀菌,免得风寒病变四面传染!”
“啊!”
廖景听得有些糊涂,赵范气不顺,懒得的解释:“你管个毛线,听我的没错!”
于是赵恪匆匆离开,赵范则跟在廖景进入庄园。
远远看去,一间间草屋林立,不少衣着破烂的人看到赵范,明显有些癔症,还是廖景命廖氏族人传话,那些在此避乱得生的流民灾人才算明白情况。
“赵公子…您可是活菩萨…老身给你磕头了!”
没走几步,土道边草屋门前生活做饭的老妇便上前叩首,瞧此,赵范赶紧反跪:“老奶奶,您这么做可是折爷的寿啊?哪有长辈给晚辈磕头的…”
“不是您,老身一家三口都得饿死在外面!”
老妇着就像哭,赵范见不得这事,赶紧冲廖景道:“快快,拉走,别惹我眼!”
结果老妇的孙子上前道:“大人,您别生气,我祖母她就是这个泪心人,走哪哭哪!”
闻声寻人,赵范注意落身老妇孙子,细眼看去,此子皮肤黝黑,也就二八年岁,瘦瘦的身材,唯独那双眼睛相当明亮。
“呦呵,子,挺会话啊!”
赵范一时心气舒坦,颜面开口,身后廖景赶紧道:“公子,这子是老妇的孙子…豫州南界义阳方向的流民,来时录记的好像是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