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属下听闻城门来报,四野郡县一日夜间受攻,陷落十之四五,这么大的贼风气势…当真不可视啊!”
纵然高奂接连劝声,可曲义却心中有数,至于依仗,则是他面前的曲氏私兵。
细眼看去,近千曲氏私兵列队两阵而立,每阵五百不到,其势威满,比之万人也差不分毫,再观这些兵甲刃情况,人皆淬火锁子甲,后肩左负人盾,右挂丈长铁矛,加上强弩、壶矢腰佩,简直精良到极致。
正是武力充心,胆气十足,须臾不过,曲义嘲弄脱口
“高奂,那韩馥胸无大志,辛评空负士者高名,潘凤等将更是随波逐流的弱种,本将若不强力扬威,名出四野,待时变攀位扬门族位,那可就空对本将的一身才武了!”
对于这般辞,高奂哑语三分,稍作思绪后,高奂退身兵阵右角旗眼处,沉声发话。
“属下愿从将军,弑杀战贼!”
“好!”
曲义狂啸一呵:“曲氏兵卒听令!随本将出城迎敌!”
在这般强威下,曲义率领九百六十余精锐士兵速出冀州城,杀向贼群。
反观府堂内,韩馥、辛评、潘凤等让知曲义仅仅带着千余不过的兵卒出击迎战,顿时心蛰,旋即,这些人匆匆赶往西城城头,观望境况。
立在高高的城垛上,韩馥使劲睁大眼睛,一通寻找,他总算在西官道向南的路上发现曲字大旗,此刻,曲义率部火速行军,直奔围堵冀州的西南方向贼群,之所以这般,乃是曲义打算直捣黄龙,灭了冀州西南、安平东北方向这四五十里山谷地界的贼种,但曲义兵少如微,在远处黑压压的贼兵阵列下,曲义就像一只蛮牛般撞进狼群,但凡狼群四面扑咬,曲义保准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看到这里,韩馥心底打鼓,七上八下不定,身旁的辛评更是满口嘲弄:“曲义莽夫,不观时况,如此莽撞,必定亡命其中!”
“辛主薄,照此看来,本官倒有些不忍…”
韩馥心有不忍,软话脱口:“不如派些人马去接应一下曲义,毕竟他也是冀州的悍将,这么赌气死于贼阵,实属可惜!”
听到这话,几步外的潘凤当即上前:“大人,末将愿去接应曲将军!”
“不可!”
奈何辛评厌恶曲义这等草莽种,一声强斥,直接将韩馥的心话堵了回去。
“大人,曲义生性高傲狂妄,平日里就无从法度律令,现在若是因为他一人之故而置冀州城于险地,这般罪责沉如泰山,大人怎可担下?”
辛评理压韩馥,韩馥本就是守成之主,高见全无,也就稍稍思量,韩馥到底改口:“辛主薄言之有理,也罢…此番平贼,就让曲义他听由命吧!”
只是韩馥往日对曲义了解甚少,更不知晓曲义的部曲私兵从何而来,换言之,曲义性情傲种独立冀州府衙官列,若没有几把刷子,没几分依仗,他怎敢狂妄?就连他这千余不至的私兵也是平日里暗中抠唆冀州府调派的军武辎重粮草所得,趁着这次贼乱突起的机会,曲义有十足把握一战扬名。
远远看去,在冀州城西南方向的贼列前,曲义与高奂左后列阵缓进,在兵锋进至贼潮前三百步时,曲义扬槊呼声,身后双阵立刻以曲义、高奂为旗眼所在,左右分散,前三后四拱卫依托,最终成型双羽阵,紧接着,这曲氏私兵纷纷驻足,呼声威出。
“杀贼,杀贼,杀贼!”
一阵雷鸣轰面,只把贼潮给惊的满怀,而在贼阵正钱,张梁麾下黄巾道将、渠旗令苏马目瞪急呼:“狗官势弱,吾等数倍之,何需怯弱?弟兄们,给老子杀!”
强声底气,乱贼其冲,可这般大势在曲义眼里不过尔尔,若要比之,当为蝼蚁也!
“贼乱无阵,旗心空虚,一合速射,二合反冲,必可胜手在握!”
曲义笑言扬槊,呼声令下,左右羽阵立刻砰砰弓弦乱颤,其弩矢破空飞出,化作无数流光冲向来袭的贼众。
噗噗噗噗
瞬息不过,苏马贼冲前队顿时大乱,更为甚者,这贼队前人中箭撂倒哀鸣,不待人救,后者跟风冲杀无躲,乱脚踏身,只把哀鸣强逼化为惨嚎,刺裂无数心魂。
瞧此,苏马大惊:“莫慌,莫慌,稳住!”
奈何曲义看中机会,槊锋斜指落下,自己已然飞骑杀出,其后左右羽阵立刻挂弓于腰甲悬带,换手长刀嗷嗷跟随,眨眼不过,曲义这把锋利的钢刀便狠狠插入苏马的贼群郑
苏马看到这里,整个人心魂大惊,不劳他反应寻思退路何在,曲义甩臂马鞍挂袋里的短枪,伴随着强劲的马速和臂力使然,短枪飞如星点,刺向苏马。
“噗”
又是一声闷响,苏马惊蛰颤神,下一秒痛楚从胸前扩散,转瞬成浪席卷全身,不等苏马低头看去,曲义副尉高奂更是飞骑如电,杀奔近前,一刀横斩消瘦,苏马只感觉旋地转,未至落地,他便陷入彻底的黑暗中,至于麾下众贼,攻杀无果,将头先亡,这么一来,整个贼群散做鸟兽,四面逃之。
面对这般景象,曲义傲骨纵骑扬蹄,回望冀州城,那举槊威武的姿态实在惹人生厌。
再回城头,韩馥、辛评、潘凤等官将瞧此,齐刷刷的陷入惊蛰,换言之,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曲义竟然这般厉害,以区区千人不过的兵甲冲破万贼阵列,若非亲眼所言,打死韩馥都不相信。
“想不到…着实让人想不到…”
韩馥感慨叹声,可不等韩馥起令城头,呼应城外贼杀阵中的曲义,那曲义的部众旗列竟然在攻破贼众后,沿着西官道往北赶去,这么一来,韩馥彻底浑然。
“曲义到底想做什么?”
急问之下,辛评也毫无头绪:“大人,曲义仗勇乱为,胜之不退修整,冒进浑浊之地,为保万全,不妨派出令骑追之?”
“此言有理!”
望着欲走欲远的曲义大旗,韩馥赶紧应声,顷刻不过,数骑飞冲冀州西门,尾随曲义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