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张飞,出身豪强的他虽负侠勇草莽之性,却无背言虚作之为。
前脚得知刘备起行范阳,后脚便散卖张府所有田产佃户,让后将涿郡各处商铺一并插草换得钱银粮草,聚从青勇三百余人,备甲三十副,兵刃百套,良马二十骑,且张飞不待半日停歇,便领着全部人马与关羽同行,赶赴范阳寻聚刘备。
只是张家身为涿郡数一数二的豪强门族,突然间削旗易门,只把外人看的惊讶,也正是这般大手笔行义,使得歇脚涿郡的中山贩商范进、苏世平二人好奇打听,在得知张家公子所为所从之人乃是刘氏宗族刘备后,二人更是惊蛰不已。
“苏兄,自数年前某来簇贩商,每每相遇那刘玄德,就觉察此人志从高远,非常人之态,现在看来,定然有英者之姿,否则堂堂涿郡张氏怎会散尽万贯家财与之风行世道?”
范进感慨出言,苏世平心有认知,旋即接话:“范兄所言无错,现在看来…那刘玄德果有气运之像,加之四野贼风,世道不平,你我遇上,倒不如随行张家作为,相助一二?”
冷不丁听到这话,范进毫无犹豫,立时拍桌笑声:“苏兄有义,某敬之,若是能够以商名从助侠义之道,就算日后起来…你我也是高义者!”
三言两句定,范进、苏世平二人立刻起身,寻见刘备等人。
一通打听后,范进、苏世平得知刘备已经移步范阳,于是乎,范进、苏世平草草了却眼下贩马走货的营生,赶赴范阳城。
幽州范阳城刺史府。
那刘虞正与诸官聊谈于庭院下,虽然冀州贼风接连袭耳,可是刘虞心有方向,根本不为所动。
“诸位…公孙瓒已经移步右北平,剩下的安防事宜,诸位有何见解,可速速来,以备万全!”
刘虞发问,东曹橼魏攸道:“大人,先前刘宽老先生已经高言见解,此番贼乱乃是汉庭根基祸事,既然公孙瓒已经安阵右北平,那吾等是否该派兵南进,协助幽州平贼?尽快平复河北贼乱?”
听到这话,刘虞微微皱眉,就这一瞬间的转变,魏攸便知刘虞不愿出兵从助,具体原因,乃是刘虞忌讳皇亲名行,毕竟他是汉庭高臣,当今皇帝老儿的亲戚,自举孝廉出仕,刘虞风名甚好,现在掌职幽州,恰逢贼祸,而汉帝的令旨是诸州郡县各自安防,单单从安防两字理会,就是当职者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莫要出什么幺蛾子。
倘若冀州贼祸严重,他刘虞一时无顾汉帝旨令,出兵搭救,不管成不成,他据兵自令的名声算是坐实,介时要是被有心人给捉弄告罪,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刘虞在这般顾虑下,数次不提兵卒南援的事。
现在魏攸又提起来,刘虞明显不愿。
一息缓力,刘虞皱眉:“达真,冀州户囤百官,精甲数千,更有曲义、潘凤等勇将,以那般实力平贼息乱,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况且韩馥也没有与本官直令请助,那本官贸然行兵,岂不是坏了多事?”
对于这般辞,魏攸心有叹息,末了他只能抱拳:“大人高虑,下官冒失也!”
待魏攸退下,从事程绪道:“大人,下官以为,就算不出兵,也要兵临南界,如果冀州真的有什么祸事,韩馥求救,那大人可飞令兵进,力挽狂澜,不因路途当误,反之则退守回军,不无损失!”
相比较魏攸的直谏,程绪要婉转三分。
刘虞稍稍思量,这才应下,随后刘虞又扯话几句,诸官才算散去,没了外人搅扰,其子刘和才上前道:“爹,吾儿有事冒请!”
“吾儿尽可直言!”
刘虞应允,刘和低声道:“爹,您令公孙瓒掌令右北平,儿不知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妥!”
“哦?”
刘虞一怔,显然不明白刘和的意思,稍稍缓息,刘虞皱眉:“吾儿到底什么意思?莫要与为父拐弯!”
“爹,虽然刘基以举贤不避亲的俗理来为女婿公孙瓒邀职,可公孙瓒出身为人确实是个问题,那日调职时,儿近前观之,发现此人外礼内傲,骨生狂妄,所以…儿以为…不如派鲜于银将军调职为监,分其权力…”
话到这里,刘虞算是明白刘和的心意。
只是刘虞宽仁从理,加之刘和这些辞皆为猜测感觉,并无定论,以目前情况,刘虞还真不好朝令夕改,否则寒心诸人不,也会有损威名,
于是刘虞笑声:“吾儿所言仅仅是感觉,入不得心,况且从目前来看,公孙瓒确实比鲜于银更合适,当然为父也有考虑,若公孙瓒联防不畅,那为父立刻调职鲜于银接任,反之就由公孙瓒暂领右北平及徐无山、辽西等安防职务吧!”
眼看刘虞话意如此,刘和身为人子,自然不能多其它。
顷刻之后,刘和先行离开,而刘虞则隙休歇,只是这边他刚刚躺下,那边刘备已经入了刘宽老先生的府门。
对于麾下的得意弟子,刘宽老先生一直很看重刘备,在得知刘备来请心意,刘宽老先生皱眉思量片刻,道:“玄德,你当真要以义名出行,抗贼平乱?”
刘备点点头,拜礼沉声:“玄德心意已定,恳请先生代为出言刺史大人,以求令旗加身!”
一问一答,干脆帘,最终刘宽老先生起身:“玄德,你要知道…现今汉庭州府,皆以孝廉出拭名,你仁义有勇,出身高岸,却独缺名风,要是直接以义名出仕,倘若上官为清明者,尚且认你,不然你就是个白身啊…那时就算再有孝廉之路,你也走不了了!”
“先生所言,玄德无顾!”
刘备心有大志,区区风名仕途道,他当真看不到眼里,况且身后张飞已经散资豪言壮志,他岂能退缩?
正是在刘备这般强硬请礼下,刘宽代为出言,转见刘虞,刘虞好梦未得,却召来治下白身义军请战的令,这让刘虞有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