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广道挂了电话,心里一直在想陈孟说的话。他之所以脚踏两只船,是因为他想让利益最大化,一是想让村民们的土地获得更高的租金,二是想让来租土地的人多送点钱物给他。他是个老奸巨滑的人。
又过了些天,陈孟和吴成四都没有再去找他。他知道不可能再捞到什么油水了。在他心底还是比较喜欢陈孟的,觉得陈孟才是能干事情的人,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他考虑再三还是打算把土地租给陈孟。于是他先打了个电话给李廷伦。
“李老弟啊,你带小吴来租水田养虾的事,我帮你们去挨家挨户说了。他们的意思是只要水田不行,要租的话,组里的土地要整个租去。你看怎么办啊?”
“那就算了,老哥。给你添麻烦了!”
李廷伦知道自己的姨侄吴成四是个什么样的人,吴成四要租田养虾纯粹是要去浪费父母的钱。现在听高广道这么说,他觉得更好,也好让吴成四死了心。于是他立马表示水田不要了。
高广道接着又给吴成四打了电话。吴成四接了电话,暴跳如雷,他到是没敢发高广道的火,嘴里口口声声骂着陈孟,认定是陈孟捣的鬼,要把陈孟杀了的心都有。
再有月把时间就要过年了,村里扶贫工作更加忙了。下午到了下班时间,陈孟也没回家,一直忙到天都黑定了才走出村部大门。他骑上电瓶车,拧开锁,车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断电了。他感到有点奇怪,明明下午来的时侯都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坏了呢?他摆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好,只得上了锁,抽出钥匙,步走回家了。
陈孟摸黑走在路上,还好都是水泥路,走起来也不是很费劲。村部离他家只有二里多路,中间有一段高坡,两边都是树林。他走到这,突然感觉心里发毛。
一束刺眼的亮光射向陈孟的眼睛,在陈孟一愣神的时候,亮光一灭,冲来两个人,对他拳打脚踢。几分钟过后,打他的两个人又逃之夭夭。太突然了,也太快了,他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遭到了一顿暴打。他的鼻子出血了,左眼疼得也难睁开了,身上虽然穿着厚衣服,但也感到被打得胀胀的痛。仗着他年轻身体强,站起来,还能走。
陈孟没有回家,又朝回走,打算去村卫生室上点药。村卫生室离村部也就几十米远。他到了卫生室,卫生室里没人,他打了个电话给村医郭明,然后靠墙坐在廊檐的地上等。
晚上很冷了,他缩成一团,可脑子里还在想着到底是谁打了他。他想到陈德有,觉得陈德有再怎么恨他,也不在会暗地里打他。他又想到了周廷富,然后又想到了吴成四。觉得打他的人很可能是吴成四。他曾两次和吴成四动手,吴成四也说过要找人收拾他。
时间不大,村医郭明开车来了。陈孟吃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郭明人不错,他打开门,开了灯,又把空调打开,然后给陈孟的伤处清洗、上药。
“你眼晴肿太很了,要挂水。”郭明对陈孟说。
本来,陈孟打算抹点药就回家,但郭明要他挂水,也只能听医生的话。他怕父母担心又打了个电话给他母亲,说自己在加班。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多,才打完吊针,郭明开车把陈孟送回家
陈孟到家,他爸妈已经睡了,他洗了脚,饿着肚子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陈德明和孟香珍见到儿子的模样,先是一惊,接着是心疼。陈孟把昨晚被打的经过详细地对他们说了一遍。陈德明紧抿着嘴唇,没有作声。孟香珍掏出手机要报警,被陈孟拦了。陈孟不想为这点事报警,以后他还要建生态园,不想和人的梁子越结越深。
陈孟觉得眼睛比昨晚好些了,准备步走去上班,被他爸叫住了。陈德明把那辆老摩托踩响,把陈孟送到了村部。王稳和余萍关心地问着陈孟,冯雪梅不作声,看着陈孟,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忍不住转身偷偷地抹眼泪。
村长赵卫前来了,问了一些情况,又假模假样地关心了一番。
陈德明准备叫一辆车子把陈孟的电瓶车拉到镇上去修,被书记王稳拦住了。
王稳有点激动地说:“电瓶车先放这,电瓶车肯定是被人故意弄坏的。陈孟被人打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镇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