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来人了,所长张强带着一位姓吴的民警来了。张强先询问了陈孟昨天事情发生的经过,又问陈孟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有没有与别人发生矛盾。民警小吴在旁边做着笔录。
陈孟觉得自己和別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有的也只是些小矛盾。他把自己和吴成四两次争吵动手的事说了个大概。他没有说陈德有和周廷富。
两位警察又仔细地看了看陈孟的电瓶车,还拍了照片,说要把车子搞到修理部里看看到底是不是人为破坏的,然后又开车去查看昨晚事情发生的现场。
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陈孟刚走出大门,就看见在广场的边上,他父亲斜坐在摩托车上,花白的头发,瘦瘦的身躯,躬着背,侧脸望着这边。他心头涌起一阵热热的感觉。
“我骑车送你回家。”走在旁边的冯雪梅对陈孟说。
陈孟用手指了指广场那边,说:“我爸来接我了。”
陈德明已经骑上摩托车,使劲地踩了几下,车子响了。
在路上,陈德明问陈孟:“好点没有?”
“好多了。”
“晚上下班,你去挂水,到时侯我来接你。”
父子俩在路上,就说这么多。可陈孟此刻感觉到的是无限的父爱。
下午,陈孟觉得眼睛还是有些痛,下班后,又去卫生室挂水。他刚坐下,冯雪梅就来了,脸红红的。
“文书来有事吗?”医生郭明打着招呼,他不知道冯雪梅是来看陈孟的。
“没,没事,我来…”冯雪梅不知怎么说好。
郭明好像一下明白过来,笑着说:“你来的正好,等会我搞好了,你帮我照看一会,我回去吃口晚饭就来。”
“好”,冯雪梅用很小的声音答应着。
郭明开车回去吃晚饭了,卫生室里就剩下冯雪梅和陈孟。
“冯姐,你也回去吧。一会天就黑了。”陈孟想让冯雪梅早点回家,天黑了,冯雪梅一个回家,他不放心。
“我骑电瓶车,天黑了没事,我不怕。”
冯雪梅还是穿着小短袄,个子不高,显得很瘦小。陈孟看着她,心里有些暖暖的怜爱。
陈孟是坐在椅子上挂水的。第一瓶水,很少,一会就挂完了,冯雪梅过来换水。她抬起手,衣服贴在陈孟的脸上。陈孟似乎听到她心跳的声音,接着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厉害。
医生郭明吃过晚饭来了,还用保温桶带了饭菜给陈孟,他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冯雪梅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就骑车回家了,郭明和陈孟都叮嘱她路上骑车小心些。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陈孟还是不放心,就在微信里问冯雪梅到没到家,冯雷梅说刚刚到家,他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大早,所长张强就带着人找到了吴成四家。吴成四还睡在床上,他穿好衣服,站在张强的面前,歪着头,一只腿故意颠动着。
张强有些厌恶地看了看吴成四,沉着脸问:“你叫什么?”
“吴成四!大清早的找我干什么?扰我睡觉!”吴成四满不在乎,他还廷有理的。
“你说我们来找你干什么?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张强的语气更严厉了。
“我一不偷,二不抢,在家睡觉范什么法啊?”
吴成四说着转身想走,两个民警过来把他夹在中间。
“你指使人弄坏了陈孟的电瓶车,那里有摄像头,我们已经找到了破坏车子的人。他把所有的情况都交待了,你还想抵赖?”
吴成四听了张强的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没话说了。
“带到所里再问!”所长张强最后说了一句。
陈孟遭打,还真是吴成四干的。陈孟曾两次和他动手,虽然每次都是他先动手打人家的,但他还是怀恨在心。几天前高广道又打电话给他,说只要水田不行,明明是向着陈孟。他越想越来气,恨得牙根都痒痒。
他找了两个所谓的弟兄,一个叫“余大手”,另一个叫“钱一百”。叫“余大手”的,仗着父母是做生意的,家里有几个钱,每次赌钱都要赌大的,小了,他瞧不上眼,所以人家给他送了个绰号叫“余大手”。另一个叫“钱一百”的跟在“余大手”身边混,每次打牌只要输一百块钱就不干了,别人就送他绰号“钱一百”。吴成四和这两个人是臭味相投,就找了他们来帮忙。
吴成四观察好了,陈孟这几天下班回家都比较晚,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吴成四先让“钱一百”在乘人不注意时把陈孟的电瓶车弄坏,然后三个人一起树林里等。当陈孟步走过来时,吴成四拿着强光手电筒照射陈孟的眼睛,那两个人冲上去暴打陈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