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毅翻身下马,拦住一个路人,和声问道“老丈,请问这里有一处地方叫万花院,不知道是往哪里去”
老人一愣,警惕的看着李玄毅,瞧见两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惊愕问道“你们打听万花院做什么”
李玄毅心中一寒,看来万花院似是出了什么变故,急忙拱手一礼道“老丈,我们是豪城朝廷来人,万花院之主是皇亲国戚,有人要谋害万花院,我们特意前来示警的。”
“啊。”老者惊呼一声,摇头叹息道,“你们来晚了。
“出了什么事”李玄毅疾声问道,乐裳脸色数变,颇显忧虑。
“就前几,王爷家的院子失火了,好端赌一个院子烧的乱糟糟,听还死了不少人,有是烧死的,也有是强盗眼热王爷家的金银财宝,图财害命,城里的捕快官爷都去了。”
李玄毅脸色一沉,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随即压下心头烦躁,和声问道”老丈,怎么去万花院”
老者听闻李玄毅和乐裳是官差,没有怀疑,详详细细的指点两人前去万花院的路径。
万花院在城外不远,只有几十里路,不到一个时辰,李玄毅和乐裳终于赶到了这里。
望着眼前景象,李玄毅如坠冰窖,偌大一个王府院落,此刻已经是残砖断瓦,狼藉不堪,还有浓烟从倒塌的房屋中冒了出来,竟然连一处完整的房屋都没有剩下。
李玄毅和乐裳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那还有半点王府院落的模样,房屋亭阁不算,就连院中的花草树木也遭了殃,被人砍的凋零四散。
府中老树树身上似乎还有刀剑刻划过的痕迹,不过看不见血迹,不知道是被入府行刺的杀手抹去了,还是被此刻在废墟中走来走去的衙门捕快掩盖了。
李玄毅呼吸一重,如此布置,正是为了做成山贼劫掠的假象,就算李玄毅心知肚明,没有明证,也未必能将行凶之人怎样。
“这里会是万花院么”乐裳张口结舌道。不怨乐裳如此惊讶,这里实在看不出有半点王府院落的影子,纵然是以前来过这里的人,恐怕看着这片面目全非的狼藉废墟,也认不出什么了。
李玄毅苦笑一声,吐了一口浊气,萧瑟应道“我们来晚了。”
乐裳叹息了一声,低语道“算了,尽心就好,你别自责了。”
一名在废墟中翻翻找找的衙门吏看见李落两人驻足眺望,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的”罢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用手指着李玄毅两人叫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滚远些。”
李玄毅神色如常,淡淡问道“谁是这里的主事”
官吏一愣,上下打量了李玄毅一眼,疑惑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问你,谁是这里的主事”李玄毅寒声一字一句的道,杀气宛若实质。
吏打了个寒颤,惊恐的看着李玄毅,嘶声叫道“反了,反了,韩捕头,这里有人要造反啦。”完连滚带爬的向后跑了回去。
远处传来一个粗犷俗气的声音道“喊啥喊,瞧见魂了还是照见什么了,他娘的,谁敢造反,让爷好生瞧瞧。”随着话声走过来一个矮壮大汉,身穿衙门官府,是个捕头。
吏见大汉过来,这才稳住心神,一指李玄毅,尖声叫道“就是他。”
大汉一脸狐疑的看看李玄毅,又看看惊魂未定的官吏,不满喝道“你他娘的逗老子玩么一个娃儿,造什么反”
罢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对李玄毅叱道:“别在这瞎转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走走走。”随即又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搬一株花草的捕快,大声骂道:“眼瞎了,让你心点,要少一片叶子,爷抠你的眼珠子缝在上面,真他娘的笨手笨脚。”大汉骂骂咧咧道。
李玄毅瞳孔微微收紧,这些捕快不去查案,竟然忙着搜寻院子里的奇花异草,也不知道是旁人授意还是拿去换钱。
“可有凶手踪迹“李玄毅明知不会有什么结果,仍略有期许的问了一句。
大汉一愣,极不耐烦的皱眉喝道“你这个娃儿问这些干什么,老子刚才的话没听见么快滚,要不然老子把你们抓起来”
一旁官吏拉了拉大汉衣袖,凑到耳边低声了几句。大汉眼中闪过一丝热切,看了看李玄毅,啧了啧舌,摇摇头道“算了,还是个娃儿,怪可惜的。”
官吏似乎有些不满,冷哼一声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定便宜了别人。”
李玄毅惊愕无语,吏的声音虽,不过李玄毅也能听清楚,竟然唆使大汉擒下李玄毅和乐裳,只为了衙门里发下的悬赏。抓到一个行凶贼人十两黄金,两个人二十两黄金,五五分账,只要能擒下李玄毅和乐裳,只需这个衙门官吏动动手脚,补一张刑案公文即可。
李玄毅连声咳嗽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垂下的眼神中少了哀伤,多了一丝狂乱。
大汉心有不忍,忍痛割爱,眼看就能到手的白花花银子从手边流走,心里着实有些气闷,喝道“还站在这里看什么再不走,老子可真就不客气了。”罢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却倒是有些希望李玄毅不走,能给个理由捉拿起来。
“唤此处主事之人过来见我。“李玄毅淡淡道。
“他娘的,口气这么大,你先跟老子,你到底干什么的”大汉大声喝道。
“韩头,依我看他们十有八九是贼人同伙,万万不能让张大人过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先抓起来再吧。”官吏挑唆道。
大汉有些意动,已经劝过李玄毅了,既然要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自己。
大汉刚要话,突然眼前一花,方才还在三步外的李玄毅不知道怎么就站在两人身前,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