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朔脸色阴晴不定,心念电转,不知道李玄毅接下来要做什么。负剑男子杀气渐盛,冷声道“何家家事半分楼也要插手么”
何夷父子心生期盼,何夷更是有些祈求的望着李玄毅和周放两人,只是李玄毅随后这句话却让何夷的心坠入冰窖。
李玄毅轻轻摇了摇头道“在下并无插手之意,不过何前辈既然已经胜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能手下留情,不要伤他性命。”
周放心中一动,李玄毅原是动了惜才之心,不想看着何月钩命丧当场。
何山雪大呼道“周大侠,诸葛公子,你们难道要见死不救么半分楼名扬下,没想到也是这样凉薄之辈。”
周放缓缓道“何公子,半分楼虽然有些薄名,但身在江湖自该守江湖规矩,插手何府家事不是半分楼该做之事,再者此间是非曲直我也分辨不出谁对谁错,半分楼倘若出手相助,你我是该帮你还是该帮他们”
“冠冕堂皇之词,我看你是怕了他们才对。”
周放叹了一口气道“何公子不必激将我等,今日之事我只能厚颜相请,但望何前辈能看在同宗的份上网开一面,少些杀孽。
何朔见李玄毅和周放并无援手之意,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刚才李玄毅出手着实叫人吃惊,眼力、内力俱是不凡,倘若真要相助何夷父子,胜负可就难了。
何朔拱手一礼道“原来如此,周大侠果然是宅心仁厚,既然半分楼出面,释楼主的面子怎样也是要给的,好,我便应了你,只要何夷交出令符,除了与我有血海深仇的贼婆之外,其余的人我可是饶他们不死。”
“哼,半分楼有什么了不起“负剑男子冷哼一声,漠然盯着李玄毅,有意和李玄毅较高下。
“半分楼再怎么样总比你们这些乘人之危的恶贼要强出百倍。”何山雪咬牙切齿的道。
李玄毅和周放相视苦笑,到了这个时候,何山雪还不忘挑拨离间,欲图将半分楼牵扯进来,不过也算是人之常情。
负剑男子怒气大盛,看样子就想出手,何朔忙不倏低声耳语了几句。
负剑男子闷哼一声,勉强压下心头怒火,寒声道“我记下你了,日后必将讨教一番,你叫什么名字”语气极是不善。
周放神情如常,平声道“尊驾记着我也是一样,倘若日后想寻仇,大可来豪城找我,必不会让尊驾空手而归。”
负剑男子置若罔闻,依旧冷冷的盯着李玄毅。
李玄毅淡然一笑道“在下诸葛捭阖,周兄,倘若他来豪城找你,不妨告诉我一声,若我在豪城必来赴约。”
周放洒然一笑,颔首应下,两人风轻云淡,却似半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何山雪见状,惨然一笑,终究还是在劫难逃,虽何朔应了周放一言所请,但何家易主,下之大,哪里又能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何朔不虞再生变故,上前一步,喝道“何夷,他们是死是活,就看你愿不愿意交出令符。”
何夷凄凉的扫了何家诸人一眼,颓废不堪,嘴角一动,良久却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
何府几名女眷都变了颜色,一名中年女子悲声呼喊道”老爷,你就把令符给他们吧,妾身死了也不打紧,可是山雪他们还年轻,咱们的孙儿才刚出生啊,你难道就这样狠心要他们死么。”
一旁老妪抬手给了中年女子个耳光,厉声叱道“住口,何家的事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夷儿自有主张,你以为交出令符你们就能活命么。”
罢眼珠子一转,却是再打自己的算盘,一日何夷不交出令符,何朔就未必会动手杀人,一旦交出令符,别人生死不,何朔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有杀母之仇的自己。
何夷何尝不知其中道理,只是眼下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要如何定夺取舍。
“爹,孩儿陪你一起死。”何山雪凄然道。
何夷看着何山雪,老泪纵横,浑身颤抖,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一群蠢人,为了一个令符争的头破血流;了,哼,连令符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还在这里演戏。“何月钩冷哂道。
话音一落,场中诸人神色皆是一变,犹是何府中人,宛若平地惊雷,心神大震。
何夷更是神色巨变,面如死灰般看着一脸冷漠的何月钩。
何朔心中一紧,疾声喝道“何月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万梅园的令符早就不在你们何家了,哼,装腔作势,以为用令符就可以苟活求生么”罢,何月钩脸色一寒,叱道,“这样的何家有何德何能执掌万梅园令符”
“你”何夷指着何月钩,一脸恨色,只是抖若筛糠的身躯却显露出此刻惊惧的心神。
何月钩冷冷扫了何夷一眼,不含一丝感情的道“这些年过去,看来你们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望梅何家,哼,不过是看守万梅园的仆从而已,何时起万梅园成了你们何家之物”
场中诸人神情各异,没想到变故之后还有变故,照何月钩的法,堂堂望梅何家竟然只是看守万梅园的下人,万梅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何月钩,你把话明白,何家怎会是看守万梅园的人”何朔须发怒张,厉声喝道。
就算何朔对何府深恶痛绝,毕竟根在何府,对何府爱憎难辨,但是心底深处依旧以何家身份为傲,可是这样的何家竟然还只是万梅园看管之人,的难听些就是一条看门狗,如何能不让何朔失态。
“你若不信,不妨问问他。”何月钩冷漠道。
何朔一眨不眨的盯着何夷,高声喝道“何夷,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夷双目失神,喃喃低语道“大哥,令符早在爹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失落了。”
“什么,你?”
何夷垂首凄然苦笑“为了一支不在何家的令符,让你我兄弟反目相残,爹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