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吃完饭没过多久，洛里安尽主动提出外出散步的建议

‘临阵脱逃可还行，但你没必要把两个人都拉出来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早点处理掉以免日后生事’

就怕得知真相的东方龙直接用赤霄插你胸膛里……衔尾蛇的内心默默的回答，虽然她乐意看到家暴，但不代表乐意看到大叔被杀死

距离公寓也不是很远，也就附近的小花园里随便走走，也是通过这次机会，他可以欣赏姑娘穿其他衣服的样子，而不是那套工作制服

如果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换一下，估计风景会更上一层楼吧……

也许是为了给他们一些私人空间，雷娅并没有充当电灯泡的挤在两人中间，而是保持五米远的走在前面，小巧玲珑的耳朵塞着一副耳机，明显是想置身于外

只不过衔尾蛇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想表面这么简单，至少她这里可是知道，她左手口袋里的手机根本就没有播放音乐

走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经上，陈一言不语的倾听着男人讲述以前的故事，内心也在分析这些故事的真实性

“哪个时候战争刚结束半年，我被遣送到俄国，当起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俘虏”他试着让自己的态度温和一些，尽量不去陷入那早已被封闭的画面

“在即将被送往西伯利亚的时候，帕斯卡找到了我，说我是一个合格的‘标本’，因为当时帕斯卡已经和IOP合作，所以并没有花太多价格从俄国军方哪里买下来，我就带着哪个小丫头离开了”

从51年的下半年到56年的8月份，洛里安记得很清楚这段时间，包括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照顾塔露拉以外就是做一个“标本”，后来和帕斯卡混熟了一些，也算是获得一些“人权”

他一边说着过去的事情，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好让身边的姑娘跟得上自己的步伐，等他说完一件小事的空隙，陈才开口问道：“你很爱她吗？”

他仅仅只用简单的动作回应，没有迟疑，也没有出现什么僵硬的现象，语气也很自然：“五年的生活，不可能是没有感情的……所以，我也不想让她接触到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只是普通的自欺欺人罢了，一双肮脏的血手遮住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嘴巴说着不让接触，手指却悄悄的留出一条缝隙让她看清这个世界的黑暗面

“东方有句古文，你想出淤泥而不染是不可能的，你怀里的睡美人迟早也会睁开眼，跟着你，从里面爬出来的”这是第一次见面时，安洁莉娅留给他的话，也算是一个告诫

等到洛里安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场火海葬送了一切事物，打破了那平稳安逸的生活

“……她离开了？不告而别的吗？”

“不”

干裂的嘴唇咬住了香烟，打火机点燃了烟头，云烟遮住了半张脸，吹过脸庞的微风虽然改过了音量，但少女依旧听见了那略带生疏的中文

“我亲自送她走的”

穿过一条宽敞的马路，雷娅朝两个人指了指街道上的奶茶店，得到老爹的允许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店内

“你不进来吹一会暖气吗？”陈进去前转过头问道

“等我抽完这支烟”

姑娘难得没有夺走他的香烟，他耸立在门口，微微的仰着脑袋，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身后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映在地面上，拉的老长

‘辛苦了’

脑海里的衔尾蛇突然间没有头脑的冒出来一句，洛里安没有回应她，将烟头捏掉后丢进路边摆放的垃圾桶内，转身走进奶茶店

龙门市的十月份开始越来越冷了，尤其是在夜晚，许多人都推测，今年冬天会不会突破2056年的低温历史记录，就连新闻都播放类似的事情

雷娅乖乖的坐在老爹对面，识趣的没有跟老妈抢座位，流行音乐也充实了她的耳朵，低着脑袋跟手机另一边的M590A聊天

“你呆在整合运动，也是为了她吗？”

“是的”

他清楚自己的结局，也清楚生命就像一道光，所以在他这条烂命失去光芒前，给她照出一条道路就是自己能所做的了

“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来找你？”

“不会”洛里安不觉得现在的塔露拉会做出这种蠢事，甚至连想都没想过，‘有可能’这一词早就被他丢掉一边去了

“那你还爱她吗？”

依然是哪个再也简单不过的动作，对他来说，好像这个字眼就不能说出来一样，只是比起第一次，陈并没有多大脾气

繁长的故事足以听出来，塔露拉对于洛里安来说很重要，心中地位也仅仅是超过女儿却并非恋人的阶段，根本不足以为惧

除非塔露拉打算彻底改变这个阶段，不过应该不大可能，毕竟这里是龙门市，洛里安也不再是整合运动的头目，她人在莫斯科，又是一个庞大组织的领袖，难不成还丢掉一切将自己快递过来？

这么一想，似乎之前的不爽好像完全没必要，洛里安的表现行为也不算是“被勾魂”，想到这，姑娘低下脑袋，对之前的态度有些歉意，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接着将话聊下去

关键时候，雷娅开口救场：“爸爸，我想起件事”

“什么事？”洛里安放下手中的奶茶，陈悄悄的松口气，同时内心也给女儿道谢，然而下一句话却让她当场升温

“家里沙发坏了，所以你不能睡了，我的床太小了，今天晚上你只能和妈妈挤一张床了”她学着老兵的语气，说道：“这是命令，士兵”

‘你女儿还学的挺像的’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