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把你老婆搞定了?”
安洁莉娅带着一种微妙的笑容看着坐在吧台前的男人:“那么下一个问题,你的小丫头搞定了吗?有没有想过这两人碰面怎么处理?”
“你能不能不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缓缓的吐出烟,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是来问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你给我绕到我身上来了”
“这不随便消遣一下嘛”
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些穿着制服的少女们,听了老兵的建议,她没有让拉普兰德和红去当什么服务生,而是去做收集工作,基本上所有人都被安排了各自的工作
“你的姑娘们还挺配合的,倒是帮你老板娘减轻了不少压力”
“白金的态度怎么样?”
“刚开始有点不满,现在好多了”
比起其他人都是抱着体验和接受命令的想法来工作,白金倒是有些排斥,意外的是,AN94和她聊了一会后就好了,就连AK12都不知道对话内容是什么
“一杯海蓝宝石、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披散着头发的白金甚至都没有去看洛里安一眼,面无表情的将便条贴在吧台上,然后转身接着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这家酒吧原来并没有多少客人,但是自从安洁莉娅这边有了新的打工仔以后,客流量就多了
“我觉得你该找个时间帮她开导一下,怎么说都是你的人”
“我会的”
虽然她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在洛里安眼里,这和“我有心事”没什么区别,要是下次出任务还带着什么心事,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等到员工休息时间,他得到了安洁莉娅的允许,走进吧台侧面的休息室,白金就像提前算好时间一样,向他投去不悦的目光
“你还知道回来?”
‘这浓烈的丈夫去找情人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又要上演2.0版本家暴了吗?’
倒不是衔尾蛇不愿意看,而是昨天晚上她已经看过了,还顺带几小时的生物繁衍纪录片,由于来的太突然,她都忘记事情前后是怎么发生的了……
“还有事情要做”
他没有去管衔尾蛇的猜测,而是直接拉过一张椅子放在她前面,一屁股坐下来,那身上残余的淡香飘过白金的鼻尖时不由得皱起黛眉:“你去窑子了?”
“在陈龙家里睡了几天,窑子是什么?”
“你就理解为夜总会一样的东西吧”她满不在乎的扯过去:“所以我该说什么?恭喜你家庭圆满吗?”
“换到战场上,你这个和诅咒没多少区别”
“诅咒?”白金歪了歪脑袋,她想不通这句话怎么会和这两个字勾搭上
无论是敌人还是友军,每个宁静的夜晚他们都会抱着自己武器,嘴上抽着烟缩在战壕里,一边互相调侃,一边说着自己和平之后想要干的事情或者梦想,但是结果也不出意外,无不例外的倒在血泊里,成了一个冰凉的死亡数字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去多说这些没有用还会让自己死掉的屁话,只有一些心大的家伙还会继续遐想,希望从战场上活下来,去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不是去了敌对的战俘营,就是被强制留下,运气好的就是被抛弃掉’知道了洛里安遭遇的衔尾蛇对此不顾一屑:‘合着都是一群工具人而已’
“也对,这就相当于立了flag,谁立谁就必死”白金微微低下头,不让对方看清这张脸现在是什么表情:“那么你呢?这就是你从来不愿意去遐想的理由吗?”
“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样的”他并没有完全否认:“说说吧,你是遇到什么事情要摆着一张死人脸?”
“只是一些事情想不通而已”她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将自己的视线对上那双如同红宝石一样耀眼的眼睛:“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可以活的如此轻松?”
“……没了?”
“目前能够困扰我的,只有这件事”她翘起修长的长腿,右手搁着扶手,四指抵着侧脸,语气也有了一丝高高在上:“回答我,雷尔肖·洛里安”
男人的脸色依旧很平淡,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做出其他表情一样,沉默了接近一分钟,他才缓缓开口
“想要活的轻松,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尽可能的去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所以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个随时会死的人,所以你不必好奇,一个将死之人会去过什么样的日子”
这个回答在衔尾蛇意料之外,同样也让白金暗自惊讶
他习惯了战场的硝烟,即便身处安全的地带也在为下一场战争做准备,谁也不知道他会打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同样也不知道,他的话,或者说整个人到底有多少可以信任
“拉普兰德……知道吗?”她突然间提到那条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大叔的傻狗,他给了肯定的回答:“她很清楚”
“……原来,折腾了这么久只是一个死人想要在世上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吗……”她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沙发上:“那你的心态还真好……”
“你明白就好”他看了一眼挂钟:“你的休息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工作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将椅子放好去拉门把手,白金再次出声叫住了他:“哎,大叔”
“怎么?还有事?”
少女重新将自己的头发扎好,然后几步上前,用纤细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胡渣很是扎手,但她并没有去嫌弃,而是用往常那懒惰的语气说道
“有时间,带我去游乐场吧,你放我鸽子都快有几个月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