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大夫要走的时候,院外跑进来一个家丁。说是请王大夫过去给四公子治伤。
真是报应啊,玩火自焚的宋温文被狗咬了。
木子风也凑热闹跟过去看了,咬人的疯狗已经被制住,正套在绳子里。宋温文被咬的不重,就是手臂上被咬了一块,坐在地上让人给他包扎起来。
宋正业进了院子里,看见这副乱七八糟的样子,就骂道:“你们这群人就会跟着四弟起哄,还不把这些狗打死。”
“大哥,不要。”宋温文说道。
“哼,娘亲病重,你不派人问候也就算了。居然在这里与狗戏耍,你还知道孝道吗?今天,我要代父亲好好惩戒你,拿马鞭来。”
宋温文没有反抗,直挺挺的挨了二十多鞭子。
宋正业又把一伙下人全部惩戒了,而家里的庶弟和庶女们被罚了禁足。
木子风唏嘘不已,他看着被困在绳套的狗,不知道这狗是不是有狂犬病。要是他刚刚做点什么,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而事情的当事人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对死亡的恐惧。真是无知无畏。
宋温文再过分也还是一个孩子,和他的弟弟们一样,都还是不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他不像他的哥哥们一样呢?
木子风只要一想起刚才狗狗互斗的画面,既愤恨宋温文的不人道,又担心他小小的生命会不幸感染狂犬病而死。要知道狂犬病只能预防不能根治,百分百的死亡率呀。
木子风想到这里,才发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赶紧冲到宋温文面前,把他包扎好的伤口打开。
“唉,你干什么?”宋温文正跪在地上,看到木子风过来拆他的绷带。急忙拉住木子风的手。
木子风吼道:“不想死的就闭嘴。宋大哥,狗咬伤的伤口不可轻视,会有性命之忧。赶快去老夫人那,取酒精来清洗伤口。”
宋温文天不怕地不怕,受了二十鞭,声音有点虚,他说道:“笑话,这个伤口还没有大哥鞭子抽得重,哪有什么性命之忧。”
宋正业见木子风脸色沉重,不敢不重视,让人去取酒精来。心想,那酒精该是有奇效之物,让他弟弟用用也好。而后又让宋温文老实一点。
不管木子风承不承认他是大夫,木子风刚刚让宋老夫人退烧可是让王大夫都自叹不如的,他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木子风先从院里的水缸里舀水给他清洗伤口,现在顾不得发炎了。如果有病毒,希望可以冲走。半吊子的木子风只能听凭现在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时最好是有肥皂水冲洗,但是条件不允许,也就顾不得了。木子风一直不停的给宋温文的手臂冲洗,宋温文连叫也没叫一句。
宋正业让人把院里的狗都打死,宋温文这次连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木子风赶紧说道:“宋大哥,这狗不能杀。”
“为什么?”
木子风无奈,真实原因真的不能乱说,“请宋大哥相信我一次,这些狗都要好好照顾着。当然也绝对不能让人接触这些狗了。请把这些狗关在笼子里,养着吧。真的很重要。”
宋正业想起木子风刚刚说的,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这句话后,就不再多问,反正也问不出什么。便让人把这些狗都关进笼子,全部抬走了。
木子风又开始用酒精给宋温文清洗伤口,这酒的纯度高,滋得宋温文紧咬牙关。
王大夫见到了传说中的酒精,感受最深的是它的酒香。他端起一碗酒,问道:“这就是酒精,的确有很浓的酒香。当真是酒中精品。”
木子风说道:“如果你想喝的话,你就喝吧。”
王大夫放下酒,说道:“这还可以内服吗?”
木子风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说道:“可以内服,但是没有什么药用效果。它主要的作用是外用,可以消毒。”
“毒。我娘不是中毒吧?”宋正业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大叫起来。
木子风翻了一个白眼,手上动作不停,说道:“宋老夫人不是中毒。酒精有很好的散热功效,并非只是消毒。我现在是在给四公子消毒,当然,我消毒只是以防万一。狗身上有很多看不见的脏东西,要用酒精来消毒。”
宋正业长舒一口气,放心了。他看见木子风把酒精当水一样的浇灌在宋温文手上,说道:“木公子,这酒精还有多少?我能不能跟你买一些?”
“怎么你想喝吗?很贵的。”
宋正业确实犯了酒瘾,不过他只是把酒精当做救命药,说道:“既是酒中精华,一定非常珍贵,我想备一些在家中。哦,今天让木公子破费了。我一定会答谢木公子。”
木子风笑了笑,说道:“酒再贵也没有人的命贵。不过,我现在缺钱,你要是想答谢我,就给我很多很多钱吧。”
宋温文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自己大哥面前这么说话的,他问道:“大哥,此人是谁?好没脸皮。”
“住口。”
木子风放下酒,说道:“他没说错,宋大哥不要骂他。我要是想要脸的话,就不会问你要钱了。希望宋大哥看在我这么不要脸的份上,多给我一些钱就好了。”
宋正业摆手道:“木公子,何须如此。”
木子风起身,说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宋大哥,我该做的都做了,但还是没有把握救令弟。只能听天由命了。”
宋正业不明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救令弟,他不过是被咬伤了而已呀。”
木子风手背后,说道:“我说过,不要问我是什么?为什么?希望宋大哥以后多多照顾令弟。还是那句话,我能做的都做了,我先走了。”
宋正业看着木子风一副高人的样子,无法交流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王大夫了。
木子风心情还是很沉重,只能寄希望于老天怜悯天下人。若是宋温文真的得了狂犬病,是他咎由自取呢?还是,他不应该把错怪在谁身上。这就是命吧。
可是他还是一个孩子啊,为什么老天要捉弄木子风,要是早一点去拦住他,或许他就不会被咬了。要是他一开始就没路过看见,现在起码少一点自责。
太阳都快下山了,这是夜长昼短的季节。
木子风回了老夫人的院子,木琨正在外面等他。
木琨看着木子风抑郁的神色,问道:“怎么样了?”
木子风淡淡的说道:“爹,该做的我都做了,我们走吧。”
木琨点点头,让管家先老夫人通禀一声,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