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龙的帐篷中，白九龙和新叶坐在硬木床上分食着一只热腾腾、香喷喷的烤鸭，吃得满嘴油光。

“鸭头本座先留着放起来，这样等到下一次想吃，还有得吃……”白九龙一边撕咬着鸭腿一边把揪下来的鸭头塞到自己的肚子里。

他的肚子上有一道三十厘米宽的裂缝，受他控制能裂开一个菱形的口子，里面是没有空间概念、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物质概念的一片混沌，只有放入外界之物，才会形成秩序，这片混沌被白九龙命名为虚空，原本是要叫做混沌的，但白九龙感觉混沌两字逼格不高，容易被人听做馄钝，也是一个烂大街名字，就舍弃了这个方案。

如今的虚空里面，正无序地飘浮着无数的物件，有花草树木的种子叶子、有鸟兽鱼虫的毛发肢体，这些都是白九龙为九龙机关城的生态环境建设做的前期准备，忙活了两个月左右才凑齐了一整个生态圈的所有要素，等到九龙机关城完工，他就会把这个生态圈完全地还原在九龙机关城之上。

这些东西被白九龙凑做一堆，有的静止不动，这些是白九龙放进来就不管了的，有的朝着四面八方直线移动，这些是白九龙用意识拨动、玩弄过几次，获得了朝着某一个方向的动能，就不受控制地移动起来。

静止之物只有空间与物质的概念，所以它们能存在于虚空之中，运动之物却多了时间的概念，它们每一刻所在的位置都不是原来的位置。

除了这些重建生态圈的工作内容之外，白九龙在虚空之中还放着生活内容，它们是几个衣柜的男装女装和放在十几个架子上的各色食物，还有数之不尽的生活杂物，几个箩筐被零碎物件堆满，有些东西就算白九龙能用意识控制整个虚空，找起来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一不小心就会让东西获得时间，从手里咻的一下飞走，虽然距离在虚空中没有意义，白九龙依旧是能抓到它，但是一旦跑到了其他东西的分区，打乱了秩序，就太烦人了。

就像是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房间，一只烤鸭却突然从冰箱里跳出来滚到刚晒好的被子上，还叫人关灯让它睡觉……这杀人的心怕是都会有。

所以放到架子上的食物白九龙不会经常去碰，这样会让它们乱跑不说，获得了时间也就意味着它们会开始变质，把虚空当做超好用的冰箱来使的白九龙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就算白九龙能回溯时间，东西好坏对他都没有差别，但放着一堆腐肉烂菜在肚子里总会影响心情。

白九龙拉开衣襟，把鸭头塞回虚空里，却没有马上抽手，反倒是伸手掏了掏，扯了一条黑白色的裙子出来。

“新叶你试一试这件裙子，看看喜欢吗？”白九龙把手上裙子递给新叶，说道：“本座见你成天都是一套衣物，又正好在给安康鱼做裙子，就顺手给你做了一件。”

新叶叼着鸭翅膀，皱眉看着白九龙的手，像是在说你手上有油……

“没事，油都被本座收到虚空里了，本座手上干净得很，没有弄脏裙子。”白九龙把裙子放在新叶面前，抬手展示着自己一点油污都没有的白净手掌。

新叶低头看了一眼裙子，又怀疑地看着白九龙，像是在说真是送我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想做什么？

“咳咳……”白九龙终于暴露了用烤鸭把新叶骗进帐篷的目的，他像是怕被第二个人知道一般，凑近新叶小声地说道：“本座对那个……傀儡术……很感兴趣，你能不能，嗯……指点本座一二？”

新叶脸上恍然，像是在说哦原来如此……

但又突然一愣，看着白九龙像是在说不对，你想学傀儡术的话，问小华不就行了？你们关系这么好，傀儡术又是她创的，她是权威，怎么也不会想着找我学啊？我只是一只猫咪，不应当。

“嗯……本座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白华知道，向她学傀儡术不行，就只能找你了。”白九龙坦言道。

新叶轻轻翻了个白眼，脸上无语，像是在说不可告人……意思就是说因为我不算是人，所以能知道喽？

“当然不行，都说是秘密了，本座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说？你只用教本座傀儡术就好，其他不用在意。”白九龙摆手道。

新叶低头想了想，又狐疑地看着白九龙，像是在说你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会伤害到小华吧？

“绝对不会。”白九龙一脸认真地说道。

因为白华信任白九龙，新叶自然也愿意相信白九龙的话，她终于眉头舒展，像是在说既然如此……我把傀儡术教给你也没有什么，毕竟傀儡术是小华创的，天下也就我们两个会用，不算全阳道内宗功法……而如果你向小华请教，她百分百会传给你，由我来自然也没问题……

她把手中鸭腿放回盘子里，对白九龙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她就抱着她的猫咪本体回来。

新叶是一只毛茸茸的三色猫，看起来很是可爱。

她把猫咪本体放到床上，随手拿起白九龙送她的裙子，展开打量了一番，看了看白九龙，就在他面前浑不在意地脱下了身上的衣物，从丝袜开始一件件地穿上了白九龙精心准备的女仆装。

……

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或是什么都没发生？除了白九龙和新叶没有人知道，只是白九龙心心念念的傀儡术终究还是被他学到手了。

但是这傀儡术入门简单，精通却极难，是一门对天赋要求极高的技艺，不说和新叶一样对两千只傀儡操纵自如，或是降低一格，像是白华那样简单操纵一两百只傀儡了，白九龙在操纵上的天赋极差，连一只傀儡都灵活控制不了，顶多只能让它抬抬手抬抬腿这样子，还不能同时操纵，每次只是单手单脚地控制，让傀儡走路都成问题。

新叶也表示了，这个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无关精神力强大、多寡与否，能不能强行控制傀儡，而是关于意识的特殊性。

常人或许能通过艰苦锻炼获得一心两用、一心多用的能力，但到了白华这种一心百用、新叶更恐怖的一心千用的程度，就不是人能够通过学习、锻炼出来的了。

她们能够像是抽丝剥茧一般分离自己的如线团状的意识，多线操作，白九龙的意识却像是难以分割的钢铁，如此一来，他连一心两用都做不到，操控傀儡之时就会走神。

听起来是个坏消息，但白九龙却无所谓，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把自己的意识分离出去造另一个傀儡自己，他只需要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空壳子就够了。

索性傀儡的制作不算难，只需要把新叶送给自己的空白傀儡剪纸往自己身上一套，就能把傀儡做出来。

新叶还给了白九龙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是傀儡剪纸的制作方法，一个晚上的时间还是不够，新叶只能教给他一点皮毛，剩下的就看他自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