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神仙了吗?”小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是真的。
陈义士怕是同样被吓着了,迟钝一会儿,喉咙咕隆一下,接着干咳两声,这才故作镇定道:“这叫轻功,江湖人都会一些,但他们的实在太厉害了”
“嗯!尼兄,你干嘛的,可会这轻功?”小王用仰慕的目光看着陈义士问道。
陈义士壮一壮胆,傻笑两声,然后一本正经道:“老弟,鄙人杀猪的,倒是会点轻功,但与他们相比,就差了点”其实他就想告诉小王,他与邢云海师徒是一路人,却也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我以前倒也听说过,有人能在水上走来走去,犹如神仙那般。当时我还不信,这回亲眼所见,就不得不信了”小王叹道。
“你俩在这干嘛”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近在耳边,或许他俩正聊的投入,连有人来近都不察觉。
小王当时一惊,回头一看,见是一名全身盔甲的将军立在身前,身后跟随着十几个士兵。又是一怔,当即打躬作揖,颤声道:“小的,参。。见江。。。将军!”
“小的,参见江。。。将军”
陈义士一听之下,得知这个威风凛凛的人乃守将江将军,登时吓得冷汗直冒,跟小王看样学样地道。但是,此刻他两腿已经不听使唤,一个劲地发抖,不受控制。
接着又闻那个小王诚惶诚恐道:“禀告将军,方才有俩位高人从此处直飞树林去,已潜入敌营,小的便在此给他们放风”,他低着头,不敢正视江钲,心知在这危急时期,不经过允许擅自放人出城,可是杀头大罪。
“哦!”江钲听小王这么一说,不由得吃了一惊,转而呵斥道:“但你擅自做主,就这样麻痹大意地把人放出城,若此人是敌军密探,你可知后果”说着,目光如电地盯着低着头的小王。
“将军!小的,识得那个老前辈,他经常在城内给咱将士治伤,定然不是什么坏人。请将军明察”小王哆嗦道,心中当然害怕江钲给他定罪。
江钲看着面前这个士兵如此模样,料他不是说谎,迟疑一下,便道:“那你走吧,此处有我在就行了。江某倒想看看何人这么大胆”
小王一听,犹如获得重生,当即领命,匆匆离去;陈义士独自立在原地,颤抖不已,不知去留。
江钲看向陈义士,正色问道:“这位老弟,你和那两位高人可曾认识?”
陈义士此刻已是满头大汗,听江钲这么一问,慌忙道:“禀。。告将军。那位老。。。前。。辈是雷城。。。大大有名的神医。。也是我的老乡,他对我不熟,我对他可熟。。透了。至于他的徒弟吗?昨夜才来的,今日守城时一直在协助老神医敷药包扎”说着说着,胆子也大了起来,已不觉得有什么好畏惧的了。
江钲点点头,接着问了一下邢云海师徒的长相,最后便站在那儿看着;陈义士一一作答,见江钲不再找他问话,最后更是镇定了,心里已嘀咕着:这当官也没什么好怕吗?
“你去拿条绳梯过来,顺便叫来弓箭手”
其中一人对着一个士兵吩咐道,那士兵立马领命而去。
“忠叔,你要绳梯干嘛”江钲看向身边的老将士,问道。
“如果那两个义士惊动敌军,逃了回来,咱们可以抛下绳梯接他们上来”江忠道。
“如此甚好,还是忠叔您想的周到”江钲道。
陈义士双眼凝望着前方的敌营,听了江钲与江忠的对话,随口而道:“将军你有所不知,刚才他师徒俩一溜烟般就飞到那边树顶去了”
“是吗?他们这么厉害”
江钲听陈义士这么一说,微微一笑,心中更是轻松了。
一会儿,那个士兵就带来绳梯,身后跟来一队背负着箭拿着弓的弓箭手。
“将军,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小兵弟兄的话”江忠忍不住问道。
“不管如何,人都出去了,咱们唯有在此静观其变”江钲坦然道,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敌营。
邢云海师徒从树林中飞奔而来,转眼间已到了蒙军的控制范围之内,由于他们来得轻巧又在暗处,一时之间蒙兵察觉不了。
他俩藏在一棵大树上,将敌营周遭的情形仔细地探看一遍,一会儿就从树上飘落,偷偷潜近去。将敌营外围的守兵一个一个地割喉、扭杀、拍晕;这些士兵有的迷糊、有的沉睡、有的尿急、有的恪尽职守,总而言之他们就两个结果:不知因何便死了或晕了。
邢云海师徒俩很快将解决掉的士兵拖到阴暗的树林中,以免被巡逻而过的士兵发现。
“风儿,你凑近中间的那座帐篷去,我在这给你把风。若看见敌将就杀了他”邢云海道,说完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纵身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树。
由于只有中间那座帐篷灯光明亮且有卫兵把守,初步判断那儿便是议事的营帐。
“知道!”柳正风轻声应了一下,身形一动,疾速扑向前,电光石火地溜到邢云海所指的那座帐篷后面,犹如夜间鬼影。
柳正风借着帐篷的倒影,近身贴听,即时便闻,帐篷传出说话的声音。
“罗总管,刘某可是看在九王爷的面子上才让你们来协助我等办事立功的,但你们这些人都怎么办事的,一去不复还,至今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刘将军,你都看见了,雷城的守将已换了人,或许我的那些弟兄已经被杀了;不然,这个时候定然发信号告知了”
“哼!昨夜你就说可能耽搁了,今夜你却说你的人被杀了,你该不会糊弄我刘某人吧”
“刘将军,小的怎敢糊弄你呢,听说雷城来了些许江湖人,咱们的弟兄真的可能任务失败被杀了!”
“若是被杀还好,一旦被抓,将我军的全盘计划给泄露出去,到时我一定唯你是问”
“刘将军请放心。我的那些弟兄个个口紧得很,绝对不会泄漏半个字”
“但愿如你所说,不然就算朱一清亲自来了,刘某也不客气”
“将军,既然罗总管都这么说了,你大可放心便是,咱江湖人说话算话。况且那些弟兄,在下也见过,没有一个孬种,个个都是好汉”一个浓厚的声音突然插嘴道。
“算了!现今雷城内定然戒备森严,他们这少数人混进去,办不成事也在刘某的意料之中。罗总管,只要你们真心替我办事,一旦攻破雷城,刘某自是不会亏待你们和你家的朱大人”
“刘将军,朱大人已经吩咐了,一切都听命于将军,包括我们的生死”这话说的信誓旦旦。
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闻声辨位,扭头一看,就见火光晃动,一队巡逻兵从附近营帐间徐徐而过。
柳正风心中一凛,趁着尚未被发现,立即移步,沿着帐篷绕到那些巡逻兵的视线盲角处。
就在这时候,登时传来‘啊’的数声惨叫!原来是巡逻兵巡逻时发现少一些士兵,心中大骇,立即展开搜索。隐身在树上的邢云海怕他们先找到柳正风那边去,想给柳正风更多的时间找人,当即从树上飞跃而下,挥起手中的竹剑砍杀蒙兵。这剑虽然是竹剑,但杀起人来,一样能招招见血,剑剑要命,比神兵利器毫无逊色。
“有人闯营。。。”“快,在这边”想必邢云海那边已然引起一片骚动。
柳正风已知邢云海的行踪暴露,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当即拔剑而出,横竖一剑划破帐篷,仗剑闯了进去。
帐内灯光明亮,竟有十个人,其中五个是身着盔甲的蒙军将领,柳正风的突然闯入令他们着实一惊。
柳正风大踏步上前,但很快就有一个魁梧的青衣人反应过来,立马叫着:‘有人闯营,快护住刘将军’,脚下已将一张木凳踢飞向柳正风。
虽然他的叫声很短,但柳正风已从声音中辨别这个人便是那个罗总管。
柳正风看着木椅砸来,立即止步,随即旋风腿一扫,呯一声,将木椅踢个零散,木块四飞。
此刻,一个精悍的劲装汉子迅速操起竖在椅边的两支短枪抢上两步,挥动双枪,三两下便挡开飞来的木块,猛地一跃,双枪戳向柳正风。
柳正风见状,身形斜避,一剑横砍过来;那汉子当时吃了一惊,立即换戳变拦,铛的一声,硬生生地挡住剑势。但这一剑力道很大,震得他凌空倒退,紧接一个急翻身,落地后踉跄几步退至帐中桌边才稳住,心中不免惊讶。
就在柳正风击退那个汉子时,罗总管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剑,抖开剑势往柳正风攻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来此闯营,尔等给我把他杀了”一个浓眉大眼的羊须中年将领喝道,一听声音就知是那个刘将军。
声音刚落,此人已在其他四名将领保护下快步向营帐出口走,而另外两个非军装江湖汉早在前头开路。
柳正风眼观八路,这一切自是看在眼里,心知那个刘将军或许就是敌军在此的最高将领。当即手中的剑连抖,铛铛数声,化开罗总管的剑招,白晃晃的剑一戳一划,生生地将罗总管的左臂割伤。
罗总管只觉身前这人剑法非常诡异,一出招就难以招架,明明看着对方一剑戳来,当即挥剑来挡,仍是迟了一点。当时手臂一阵吃痛,不禁地啊了一声,铛一声,已然架开柳正风的剑,人却疾速退开。
柳正风杀退罗总管,正要追赶那个中年将领,忽见侧边一个黑而壮的人飞掠而来。此人挥着大刀凌空一扫,犹如大鹏展翅般杀来,杀气腾腾。柳正风脚步一挪,后仰而避,任刀簌一声从额头晃动,立即起脚直踢,右脚踢中对方的上胸,将其踢飞前去。啪的一声,帐篷一阵摇晃,他的刀将帐戳破一个大洞,人也从那飞窜出去。
柳正风挺身而起,深怕那个刘将军走远,不管不顾,立马转身,快步向刚走出的将领们追去。
劲装汉子一怔,心中本就气愤刚刚被柳正风一击而退,这下看见柳正风要走,岂能轻易地让他得逞,立马持着短枪冲了过去。
柳正风刚至营帐门口,忽觉身后一阵风动,立即明白有人袭来,身形往左侧急移,猛地反剑一扫,剑气如虹。攻来的劲装汉子顿觉一道气流袭来,想避已来不及,当时腹中传来一阵剧痛,却不知自己已被开膛破肚,血水直喷。他眼前一黑,摔倒在出口处,已是气绝身亡。
罗总管虽受了一剑,但尚能一战,本想上前协助劲装汉子阻拦柳正风,却见劲装汉子瞬间被杀,不禁惊呼一声。
据说这个河北双枪罗壮也算武林中的二流好手,竟被一剑绝杀,他怎不忌惮。
罗总管深知自己不敌,留下独斗只有死路一条,慌忙扭身往帐篷破口处窜逃出去。
柳正风志不在此,立马罗壮的尸体上一跃而出,就见帐篷门外火光冲天,黑压压的一群蒙兵提枪举刀严阵以待。
这时,不远处时时传来惨叫声,无需猜想,定是邢云海在砍杀蒙兵。
“给我将他杀了”一个立在蒙兵之中的清瘦将领看着柳正风跃出来,立时厉声喝道。
但他并非那个刘将军,柳正风不免有些失望。蒙兵即刻听命,急忙提枪执刀来杀柳正风。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柳正风冷冷一笑道,说着手中一把长剑横扫而过,剑势凌厉,将蒙兵递过来的枪头齐齐断落,干净利落。紧接,他左脚一蹬而起,右脚借势轻踏一根断平的枪头,人如飞鸟投林那般,一个转旋扑向那位将领。
这一动作来的太快,后面的蒙兵瞠目结舌地看着柳正风从头顶掠过,无所作为,随之便闻一声闷哼,定眼看时柳正风的剑已刺入那个将领的心口处。
那个将领当时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柳正风顺势落在他的身前;他双眼一瞠,瞪着柳正风喉咙咕隆一声,一股热血从嘴中呕出,双眼一闭,当场就气绝身亡。
“啊!徐先锋被杀了。。”一个士兵登时惊叫起来。
柳正风一脚将徐先锋的尸体踹开,抽剑一挥,剑锋过处,数个蒙兵轰然而倒,包括那个惊叫的士兵也死在他的剑下。但他的剑从这一刻起,一直未停,剑起剑落,迅快无比,一眨眼将将围着的蒙兵砍杀个七零八落。杀得蒙兵面面相觑,心中骇然,不敢争前,这才罢休。
柳正风站在二三十具蒙兵的尸体当中,目光如电地将周边持着兵刃畏畏缩缩的蒙兵看了个遍。
但闻一个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执着剑的将士惶恐喝道:“快些束手就擒吧!料你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去的”虽说他也曾身经百战,杀过很多人,但从没有见过杀人这么利落这么快的人,心中不免也畏惧。
就见柳正风面带笑容,神态自若地道:“是吗?你这么有把握”,说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中的剑往地上挑起一把长枪,使它旋转数圈,随即一甩,犹如一支离弦之箭那般飞向那个将士,这一连贯的动作就在一瞬间完成。
那个将士心中一凛,但这长枪来的实在太快,他根本无法躲避,眼睁睁看着长枪直插入自己的身体,当场倒地死去。在场的蒙兵见状,心中骇然,不禁惊呼起来。